第九章 意已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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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0-14
空間寬敞的客廳一時寂靜無聲，阿卿神情詫然的張著嘴巴，並倒吸一口寒氣，方才聽到凌雲說的那番話，腦袋發出嗡的一聲，險些反應不過來。
先前，他雖也想過證明清白，但究竟該從哪下手，說實話有些讓他苦惱。
「前輩這麼說，莫非是有意打算．．．」
阿卿咬了咬牙，眼神帶著決然，道：「這萬萬不可啊，此事與前輩毫無關聯，怎能平白無故將你給牽連進來。」
「我很佩服你想獨挑大樑的勇氣，但一人的力量始終有限。」
「是這樣說沒錯，但這本身是一件極其複雜的事，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因我而遭受本不該承受的罪。」
剎那間，對方目光低落，喃喃自語：「如果我的後世能有幾個像你一樣。」
他一怔，不明白對方話中含意，後世是指後代子孫嗎？若是的話，在那對方精神的氣色下究竟已多大年齡？
「孩子，聽我一言，團結一致總比孤軍奮戰來得強。」
「我懂意思，只是．．．」
他心焦的緊握住放於大腿上的手。
對方皺眉，用比方才還要高亢的分貝道：「好了！就到這，我意已決，無須再多言。」
儘管阿卿萬分抗拒，卻還是迫於對方的威壓下無奈接受，接著他語氣微弱的道：「那前輩．．．可有盤算？」
「已有些想法。」
凌雲面目凝重，起身背向阿卿，並逐步走往窗前，遠眺屋外景色：「此番我前往雀岳鎮，如我預期，那地方四周已被浮翎城的士兵給封鎖，凡任何人慾經過都會被驅趕，要想接近根本難如登天。」
話音剛落，阿卿拄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思考著封鎖雀岳鎮的士兵，究竟隸屬哪一個軍隊或軍團，與此同時，米黃色的薄物出現在他視線。
「你曉得此人嗎？。」
他接過皮紙，頓時一雙眼被上面的人給深深吸引。
皮紙上的人不僅兩鬢斑白，眼尾處更有著層層皺紋，面貌雖年事已高，但目光卻炯炯有神，給人一種剛直明理的想法，與凌雲這種沉著肅穆的感覺完全不同，而他一眼就認出此人的身分。
「這人是緯老，蒼嵐軍的統領，他在血之契約還沒建立時，就一直很照顧我和清淵，待我們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樣。」
阿卿看了一眼凌雲後，又重新注視回人像，正色道：「難道下令封鎖雀岳鎮的人是緯老。」
「看樣子是這樣。」
聽到緯老出現在雀岳鎮，他其實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也不曉得對方在聽到自己成為通緝犯的那瞬間，臉上掛著的是怎麼樣的一個表情，是信任？還是失望？
他搖了搖頭，試圖將煩心事拋開。
他很明白現在並不是時候思考無用的東西，就算真的想出來，也對現狀無幫助，眼下更應該要思考緯老出現在雀岳鎮的意義，至少對方在得知事情後，沒像那群人一樣來抓捕他，這就足夠了。
可是如此一來非常奇怪，因為在一個多月前，榮煌王朝展開了一次攻城行動，而這事又要從數個月前說起。
位於浮翎城西北方有一小國，名淨靈國，人民大部分由名為宛族的人所組成，其顯眼特徵即是肩膀或者背上披掛著一條半透明絲巾，並且穿著風格不拘謹相當暴露。
此國其中一座小邑與浮翎城的煌金之路，也就是所謂的貿易通道非常接近。
從榮煌制定的地圖來看，煌金之路宛如一枚剛新生的月亮，至於朦朧部分，則是屬於淨靈國的領土範圍，因此不免造就出許多麻煩問題。
放在以往，兩方碰面時都還只是些小打小鬧，沒有衍生出什麼國與國的紛爭，但這一次淨靈國的人竟做出劫掠攎人的舉動。
順帶一提，通常經由煌金之路往返浮翎城的皆是經商富豪又或者豪門世家，使得這事嚴重程度更加不容小覷。
據統計，共有二十幾名世家護衛喪命，一百多名隨從重傷，而被攎走的人則不計其數，裡頭不僅包含各地諸侯的親人，還有某些背景顯赫的子女，其中，最嚴重的莫過於任王府的寶貴千金，任沁。
談到任王府，不得不提到任行素這人，他曾隨同先帝南征北討，更為榮煌王朝立下過不少汗馬功勞，在先帝逝世前，便受拜相封侯，冠上了王的封號，所以各座城池的軍皇都不禁得給幾分面子。
之後不久，在攎人之事發生不知過去幾天，任沁他們一群人的下落終於有了眉目，但時機恰巧到有些過份，再加上消息來源不明。
不少人，包括清淵都一致認為相當不可信，不過也算是迎來一絲名為希望的曙光。
這小道消息指出，任沁等人就被關押在淨靈國的小邑，而此事也猶如雷鳴般迅速傳遍任王府上下。
當任王府欲出兵攻打淨靈國的那一刻，浮翎城軍皇便當機立斷，下令除了第二位階的翱騰軍留守，其餘三軍全權交由任王府指揮。
對於軍皇的決定，殿上統領們心中雖各有想法，卻一致選擇遵從。
命令下來的同一天，緯老召集清淵與另一軍團的團長，三人經過一段時間的商議才有結果。
最終是由五十萬金煌幣作為報酬，清淵及另一人才點頭參與行動，此外，另一軍團九霄雲也同樣有參與，不過卻是由神翼軍所僱傭。
回到最初的話題，為何本該參與攻打宛族的蒼嵐軍會出現在此？
阿卿初估判斷，若不是他們在這段時日攻下小邑，要不就是緯老違抗命令，私自領著蒼嵐軍脫離戰線。
但是如果真是後者，這種事難道不應該由非屬於浮翎軍的血之契約來做會比較合適嗎？難道是因為他副團長的身分而箝制住清淵的行動。
不過論緯老的行事作風，怎麼想前者都比較合理。
「在你昏睡的期間，我請人調查了有關於血之契約的事，除了那叫夏清淵的，我還發現一位非常有意思的人物。」
阿卿睜大雙眼，問道：「前輩指的人是？」
「撇開你，血之契約另一名副團長，擁有運籌帷幄之稱的謀略家，語華。」
他一臉訝然，雖然大致上已料到對方會說出這名字，但不免有些意外，因為除卻他、清淵，以及一些血之契約的資深隊長，基本上沒有人見過語華的真面目，僅是從傳聞中聽說過名字而已。
「有這麼一個小道消息，這人在進入血之契約以前，你們的處境可謂慘烈二字，團員們一天連個溫飽都辦不到。」
凌雲目光銳利如針，深深扎進阿卿心底：「此事屬實？」
對於以前那段艱苦的日子，阿卿私毫不避諱的點頭承認：「是的。」
原本他以為對方會接著詢問有關於語華的事蹟，不料下一刻對方卻丟出一句甚好，搞得他不曉得該擺出何種表情。
對方又道：「孩子別誤會，我並無取笑之意，只是憑藉這個語華的智慧，很可能在事上成為一項助力。」
阿卿目光黯然，感傷的低下頭：「助力？我想不可能，因為語華．．．」
一息間，凌雲望著他落寞的神情，像是明瞭了什麼：「嗟乎，無奈天妒英才。」
他一怔，有些詫然，連忙做出解釋：「事情並非前輩所想的那樣，語華只是因能力出眾的關係而被聖上招攬，在幾個月前便被受邀前往帝都。」
對方乾笑一聲：「原來，是我多想了，那既然身在帝都的話，看來是無法指望，總之無論如何，還是得先盡快與血之契約的人聯繫上。」
他頷首道：「嗯，悉聽尊便。」
對方邁動腳步，重新坐回位子上，目光筆直盯著阿卿道：「對了，我聽霞兒提起你身懷御風訣，這個教你的人，你可知他的名諱？」
阿卿欲言又止：「這．．．」
對方目光一凜，僅是從他的反應就得知答案：「沒想到真的是！」
他偏頭，神情茫然，雖然覺得兩人認識這點有些過於巧合，但一想到對方連守護者這天大事都給攤上了，心裡也就比較能接受，當然，也不能排除對方是在試探他。
為了確認真偽，他決定試探回去。
「前輩是怎麼認識我師傅的？」
不料，對方揚起眉間，反問道：「師傅？依他的性格，我想不大可能去收徒弟，這師徒的身分應該只是你一廂情願，但怎麼會，他竟願意傳授御風訣？」
阿卿啞然，看此情況，他總不能好意思說自己是厚著臉皮，靠著死纏爛打的方式才成功拜託到對方吧！
「罷了，也許冥冥之中，命運真的已經註定。」
對方彷彿如釋重負般嘆了一口氣：「孩子，你可還有其他疑問。」
結果，對方直接跳過阿卿上一個問題。
他皺眉，既然凌雲有意拒絕回答，那再追問下去也毫無意義，隨後他思索一陣，道：「確實還有一個，不過是關於前輩本身。」
先前，他雖也想過證明清白，但究竟該從哪下手，說實話有些讓他苦惱。
「前輩這麼說，莫非是有意打算．．．」
阿卿咬了咬牙，眼神帶著決然，道：「這萬萬不可啊，此事與前輩毫無關聯，怎能平白無故將你給牽連進來。」
「我很佩服你想獨挑大樑的勇氣，但一人的力量始終有限。」
「是這樣說沒錯，但這本身是一件極其複雜的事，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因我而遭受本不該承受的罪。」
剎那間，對方目光低落，喃喃自語：「如果我的後世能有幾個像你一樣。」
他一怔，不明白對方話中含意，後世是指後代子孫嗎？若是的話，在那對方精神的氣色下究竟已多大年齡？
「孩子，聽我一言，團結一致總比孤軍奮戰來得強。」
「我懂意思，只是．．．」
他心焦的緊握住放於大腿上的手。
對方皺眉，用比方才還要高亢的分貝道：「好了！就到這，我意已決，無須再多言。」
儘管阿卿萬分抗拒，卻還是迫於對方的威壓下無奈接受，接著他語氣微弱的道：「那前輩．．．可有盤算？」
「已有些想法。」
凌雲面目凝重，起身背向阿卿，並逐步走往窗前，遠眺屋外景色：「此番我前往雀岳鎮，如我預期，那地方四周已被浮翎城的士兵給封鎖，凡任何人慾經過都會被驅趕，要想接近根本難如登天。」
話音剛落，阿卿拄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思考著封鎖雀岳鎮的士兵，究竟隸屬哪一個軍隊或軍團，與此同時，米黃色的薄物出現在他視線。
「你曉得此人嗎？。」
他接過皮紙，頓時一雙眼被上面的人給深深吸引。
皮紙上的人不僅兩鬢斑白，眼尾處更有著層層皺紋，面貌雖年事已高，但目光卻炯炯有神，給人一種剛直明理的想法，與凌雲這種沉著肅穆的感覺完全不同，而他一眼就認出此人的身分。
「這人是緯老，蒼嵐軍的統領，他在血之契約還沒建立時，就一直很照顧我和清淵，待我們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樣。」
阿卿看了一眼凌雲後，又重新注視回人像，正色道：「難道下令封鎖雀岳鎮的人是緯老。」
「看樣子是這樣。」
聽到緯老出現在雀岳鎮，他其實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也不曉得對方在聽到自己成為通緝犯的那瞬間，臉上掛著的是怎麼樣的一個表情，是信任？還是失望？
他搖了搖頭，試圖將煩心事拋開。
他很明白現在並不是時候思考無用的東西，就算真的想出來，也對現狀無幫助，眼下更應該要思考緯老出現在雀岳鎮的意義，至少對方在得知事情後，沒像那群人一樣來抓捕他，這就足夠了。
可是如此一來非常奇怪，因為在一個多月前，榮煌王朝展開了一次攻城行動，而這事又要從數個月前說起。
位於浮翎城西北方有一小國，名淨靈國，人民大部分由名為宛族的人所組成，其顯眼特徵即是肩膀或者背上披掛著一條半透明絲巾，並且穿著風格不拘謹相當暴露。
此國其中一座小邑與浮翎城的煌金之路，也就是所謂的貿易通道非常接近。
從榮煌制定的地圖來看，煌金之路宛如一枚剛新生的月亮，至於朦朧部分，則是屬於淨靈國的領土範圍，因此不免造就出許多麻煩問題。
放在以往，兩方碰面時都還只是些小打小鬧，沒有衍生出什麼國與國的紛爭，但這一次淨靈國的人竟做出劫掠攎人的舉動。
順帶一提，通常經由煌金之路往返浮翎城的皆是經商富豪又或者豪門世家，使得這事嚴重程度更加不容小覷。
據統計，共有二十幾名世家護衛喪命，一百多名隨從重傷，而被攎走的人則不計其數，裡頭不僅包含各地諸侯的親人，還有某些背景顯赫的子女，其中，最嚴重的莫過於任王府的寶貴千金，任沁。
談到任王府，不得不提到任行素這人，他曾隨同先帝南征北討，更為榮煌王朝立下過不少汗馬功勞，在先帝逝世前，便受拜相封侯，冠上了王的封號，所以各座城池的軍皇都不禁得給幾分面子。
之後不久，在攎人之事發生不知過去幾天，任沁他們一群人的下落終於有了眉目，但時機恰巧到有些過份，再加上消息來源不明。
不少人，包括清淵都一致認為相當不可信，不過也算是迎來一絲名為希望的曙光。
這小道消息指出，任沁等人就被關押在淨靈國的小邑，而此事也猶如雷鳴般迅速傳遍任王府上下。
當任王府欲出兵攻打淨靈國的那一刻，浮翎城軍皇便當機立斷，下令除了第二位階的翱騰軍留守，其餘三軍全權交由任王府指揮。
對於軍皇的決定，殿上統領們心中雖各有想法，卻一致選擇遵從。
命令下來的同一天，緯老召集清淵與另一軍團的團長，三人經過一段時間的商議才有結果。
最終是由五十萬金煌幣作為報酬，清淵及另一人才點頭參與行動，此外，另一軍團九霄雲也同樣有參與，不過卻是由神翼軍所僱傭。
回到最初的話題，為何本該參與攻打宛族的蒼嵐軍會出現在此？
阿卿初估判斷，若不是他們在這段時日攻下小邑，要不就是緯老違抗命令，私自領著蒼嵐軍脫離戰線。
但是如果真是後者，這種事難道不應該由非屬於浮翎軍的血之契約來做會比較合適嗎？難道是因為他副團長的身分而箝制住清淵的行動。
不過論緯老的行事作風，怎麼想前者都比較合理。
「在你昏睡的期間，我請人調查了有關於血之契約的事，除了那叫夏清淵的，我還發現一位非常有意思的人物。」
阿卿睜大雙眼，問道：「前輩指的人是？」
「撇開你，血之契約另一名副團長，擁有運籌帷幄之稱的謀略家，語華。」
他一臉訝然，雖然大致上已料到對方會說出這名字，但不免有些意外，因為除卻他、清淵，以及一些血之契約的資深隊長，基本上沒有人見過語華的真面目，僅是從傳聞中聽說過名字而已。
「有這麼一個小道消息，這人在進入血之契約以前，你們的處境可謂慘烈二字，團員們一天連個溫飽都辦不到。」
凌雲目光銳利如針，深深扎進阿卿心底：「此事屬實？」
對於以前那段艱苦的日子，阿卿私毫不避諱的點頭承認：「是的。」
原本他以為對方會接著詢問有關於語華的事蹟，不料下一刻對方卻丟出一句甚好，搞得他不曉得該擺出何種表情。
對方又道：「孩子別誤會，我並無取笑之意，只是憑藉這個語華的智慧，很可能在事上成為一項助力。」
阿卿目光黯然，感傷的低下頭：「助力？我想不可能，因為語華．．．」
一息間，凌雲望著他落寞的神情，像是明瞭了什麼：「嗟乎，無奈天妒英才。」
他一怔，有些詫然，連忙做出解釋：「事情並非前輩所想的那樣，語華只是因能力出眾的關係而被聖上招攬，在幾個月前便被受邀前往帝都。」
對方乾笑一聲：「原來，是我多想了，那既然身在帝都的話，看來是無法指望，總之無論如何，還是得先盡快與血之契約的人聯繫上。」
他頷首道：「嗯，悉聽尊便。」
對方邁動腳步，重新坐回位子上，目光筆直盯著阿卿道：「對了，我聽霞兒提起你身懷御風訣，這個教你的人，你可知他的名諱？」
阿卿欲言又止：「這．．．」
對方目光一凜，僅是從他的反應就得知答案：「沒想到真的是！」
他偏頭，神情茫然，雖然覺得兩人認識這點有些過於巧合，但一想到對方連守護者這天大事都給攤上了，心裡也就比較能接受，當然，也不能排除對方是在試探他。
為了確認真偽，他決定試探回去。
「前輩是怎麼認識我師傅的？」
不料，對方揚起眉間，反問道：「師傅？依他的性格，我想不大可能去收徒弟，這師徒的身分應該只是你一廂情願，但怎麼會，他竟願意傳授御風訣？」
阿卿啞然，看此情況，他總不能好意思說自己是厚著臉皮，靠著死纏爛打的方式才成功拜託到對方吧！
「罷了，也許冥冥之中，命運真的已經註定。」
對方彷彿如釋重負般嘆了一口氣：「孩子，你可還有其他疑問。」
結果，對方直接跳過阿卿上一個問題。
他皺眉，既然凌雲有意拒絕回答，那再追問下去也毫無意義，隨後他思索一陣，道：「確實還有一個，不過是關於前輩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