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會開始不會結束 3
本章節 2340 字
更新於: 2021-11-04
「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的出生故鄉是伊甸，伊甸不過是建立在任何人出生的城市、鄉鎮，甚至國家，以此取代原先故鄉的代名詞而已。」
「……」
沒錯——不過伊甸也不曾使用洗腦之類的招式，迫使他們自稱來自伊甸，而是以控制大局之名，誘導他們這麼說。
若不是莉莉絲與米蒂亞這些魔女——不，其實連她們都沒能發現，因為根本不可能察覺，若不是他們從米蒂亞的經歷一再測試，或許到現在都還在伊甸的擺佈之內。
然而——萊奧納多竟然能在沒有魔女的前提，只靠自身走到這一步。
對方的目的與計畫都還沒說，光是這句話就讓霧刃佩服不已了。
「伊甸不會允許才能者的存在，他們鼓吹的是平等與公平等理念，任何破壞原則、超出理解範疇的一切，都會成為敵人，並以放逐、驅趕為由將敵人全數排外，我所建立的大陸成了收留所，全善應該要感謝我的。」
「但是，到頭來你也做了和伊甸沒兩樣的決定，竟然將全善當成解開罪惡問題的媒介。」
總算找到反駁點的霧刃，立即提出了自己的論證。
「我就這麼問你吧：只是受害者的話，有必要接連營造自己被打倒的假象嗎？我說的應該沒錯吧？除了假借七大惡魔的手低調退場，還在我們從大陸返還後，綁走莉莉絲她們，讓我們可以打倒你！光是這樣就有鬼了，何況是這些行動都只是之後行動的契子！」
萊布尼茨或活死人都是萊奧納多，那麼打倒其中一個——甚至只是一部分，都能當作打倒萊奧納多。
萊奧納多的計畫應該不是那麼無聊的東西，如同對方懂得怎麼在背後操縱而接連引發約會萬聖節、黑色星期五與阿奎那等事件，綁票莉莉絲與紀嘉娜想必也有充分的理由。
像是……透過接觸莉莉絲，喚醒莉莉絲魔女的那一面。而這也是他們之後振作，將一切資源都投入在下一戰的原因。救出莉莉絲的當下，他們確實感覺到部分的安心感，不過還不到結束的時候，就是一種中場休息的概念。
再厲害的導演，要是找不到演員，這場戲也拍不了。就算是神之領域，也不是想做什麼就能做得了什麼的。雖然霧刃不會因此認定這就是對方的弱點，不過他會記得的。
要他人死去，至少腦中要有那個想法或當場說出來，就算是神之領域，至少也要經過這個程序。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至於在他們攻略大陸後，對方才肯行動，應該也是那座大陸就是萊奧納多身體的一部分，要隻身踏入神之領域，活死人也是缺一不可，所以他們被當作了清場的角色。
原先大陸就是吸引米蒂亞過去的中繼站，發展到現在也數十年，老早就因為豐厚的資源與未知的冒險等理由，得到一定知名度而吸引許多人前去，不過現在已經沒必要了，但光憑他一人，要把那麼多人趕走也挺麻煩的，所以就透過來自王國他們之手攻略大陸，當作官方證明。
等等，這麼說來……他想到了，對方之所以讓他們能夠接連打倒自己。
原來如此。
簡單來說，是要製造他們人類能夠擊倒神的假象吧。說穿了就是給他們自信，何況在萊奧納多之後，他們還得面對伊甸等強敵，所以這件事對他們雙方其實都有好處。
看來……他還是把這次的敵人想得太簡單了，才會以為光靠覺醒狀態的空座，就能讓事情落幕。
好不容易都說到這個地步，換來的卻只有萊奧納多的不解，沒有辦法回頭的口氣說：
「如同米蒂亞，這是無可奈何的。而且如果不這麼做，只會有更多無辜之人犧牲，總要有人站出來——而我就是那個人。」
多虧對方如此自稱，霧刃又想到了什麼。
七大惡魔。
打敗米蒂亞的傢伙。
看來這傢伙最一開始的行動，全是要讓七大惡魔復活，因為只有七大惡魔擁有打倒米蒂亞的力量，但是在那之前就得先製造機會，阿奎那在內的惡魔落網後，一直被收容在王國的某一處，那是只有萊夏與玲在維斯知道的地方。
但是，萊奧納多卻沒有管那麼多，直接以活死人拿下王國，製造混亂的同時，順便追查七大惡魔的下落。
而且局面一旦來到這裡，就沒有人能阻止了，搞不好還能藉此逼迫米蒂亞交出自己，簡直是一舉兩得。
霧刃不禁嘲笑，這傢伙果然是「人類」。竟然和人類一樣，因為不知道就索性土法煉鋼。
「現在又自稱『人類』了啊？」
「我是人上人、神上神的存在，我已經能隻身踏入神之領域了。」
「……」
現在連語病都不得挑了啊。
這個「人」不是一般的難相處。
萊奧納多志得意滿，說起話來更有風了，他真的很喜歡神之領域的字眼：
「為此，我什麼都做得出來，在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後以聖日耳曼之名行動，透過我無數歲月累積下來的智慧、經驗、技術，得到你們的信賴，然後再在最後一刻，讓七大惡魔殺掉，分裂萊布尼茨，在你們前往大陸的期間，讓原先安置魔女莉莉絲身上的活死人重新運作，當一切都準備就緒——我就能再次復活了。」
利用活死人不會死的特性，製造死亡的假象……是吧？而且，因為活死人能自在地其它事物同化，容易產生敵我不分的情況，混亂他人的判斷。
……傑出的一手。
這是霧刃的心得了。
更別提他還從中聽出了一些秘密。
「萊奧納多，你耍人的技巧不下於我媽啊。」
霧刃心涼了一片：
「早在王國全數納入你的統治後，你就已經復活了吧？之所以我們的戰術直接把你引過來，就是萊布尼茨都已經被你回收了吧？」
莉莉絲看了過來，簡直不敢相信似的。
萊奧納多心虛了。
霧刃乘勝追擊，再試著補刀：
「畢竟……活死人的感染力你比我們都還要清楚，一傳十、十傳百，以莉莉絲為出發點，不需要兩天就能一統天下了，那麼身為主謀的你，還需要做什麼？等著坐享其成就行了啊。」
「我的這一聲『霧刃』叫得很正確。」
明明對方老頭彎腰駝背、連肩膀都難以舉起，霧刃總能聽見充滿老人斑的鼓掌聲。
「你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需要依賴母親，才能前進的小鬼了。」
究竟是褒或貶——霧刃也決定暫時聽進去了。
然後，收下稱讚的霧刃，也準備了一份大禮要送對方：
「沒錯，現在的我有著大家的支持，就連現在也是，為了奪回王國，我們會同心協力地打倒你！」
黑夜覆蓋大地，陷入永夜般的視覺錯亂，讓人頓時迷失方向，忽然間，粗大的手臂揮向萊奧納多，回報對方這些日子以來恩情的一擊——連帶萊奧納多所處大樓一併崩壞了。
「……」
沒錯——不過伊甸也不曾使用洗腦之類的招式，迫使他們自稱來自伊甸，而是以控制大局之名，誘導他們這麼說。
若不是莉莉絲與米蒂亞這些魔女——不，其實連她們都沒能發現，因為根本不可能察覺，若不是他們從米蒂亞的經歷一再測試，或許到現在都還在伊甸的擺佈之內。
然而——萊奧納多竟然能在沒有魔女的前提，只靠自身走到這一步。
對方的目的與計畫都還沒說，光是這句話就讓霧刃佩服不已了。
「伊甸不會允許才能者的存在，他們鼓吹的是平等與公平等理念，任何破壞原則、超出理解範疇的一切，都會成為敵人，並以放逐、驅趕為由將敵人全數排外，我所建立的大陸成了收留所，全善應該要感謝我的。」
「但是，到頭來你也做了和伊甸沒兩樣的決定，竟然將全善當成解開罪惡問題的媒介。」
總算找到反駁點的霧刃，立即提出了自己的論證。
「我就這麼問你吧：只是受害者的話，有必要接連營造自己被打倒的假象嗎？我說的應該沒錯吧？除了假借七大惡魔的手低調退場，還在我們從大陸返還後，綁走莉莉絲她們，讓我們可以打倒你！光是這樣就有鬼了，何況是這些行動都只是之後行動的契子！」
萊布尼茨或活死人都是萊奧納多，那麼打倒其中一個——甚至只是一部分，都能當作打倒萊奧納多。
萊奧納多的計畫應該不是那麼無聊的東西，如同對方懂得怎麼在背後操縱而接連引發約會萬聖節、黑色星期五與阿奎那等事件，綁票莉莉絲與紀嘉娜想必也有充分的理由。
像是……透過接觸莉莉絲，喚醒莉莉絲魔女的那一面。而這也是他們之後振作，將一切資源都投入在下一戰的原因。救出莉莉絲的當下，他們確實感覺到部分的安心感，不過還不到結束的時候，就是一種中場休息的概念。
再厲害的導演，要是找不到演員，這場戲也拍不了。就算是神之領域，也不是想做什麼就能做得了什麼的。雖然霧刃不會因此認定這就是對方的弱點，不過他會記得的。
要他人死去，至少腦中要有那個想法或當場說出來，就算是神之領域，至少也要經過這個程序。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至於在他們攻略大陸後，對方才肯行動，應該也是那座大陸就是萊奧納多身體的一部分，要隻身踏入神之領域，活死人也是缺一不可，所以他們被當作了清場的角色。
原先大陸就是吸引米蒂亞過去的中繼站，發展到現在也數十年，老早就因為豐厚的資源與未知的冒險等理由，得到一定知名度而吸引許多人前去，不過現在已經沒必要了，但光憑他一人，要把那麼多人趕走也挺麻煩的，所以就透過來自王國他們之手攻略大陸，當作官方證明。
等等，這麼說來……他想到了，對方之所以讓他們能夠接連打倒自己。
原來如此。
簡單來說，是要製造他們人類能夠擊倒神的假象吧。說穿了就是給他們自信，何況在萊奧納多之後，他們還得面對伊甸等強敵，所以這件事對他們雙方其實都有好處。
看來……他還是把這次的敵人想得太簡單了，才會以為光靠覺醒狀態的空座，就能讓事情落幕。
好不容易都說到這個地步，換來的卻只有萊奧納多的不解，沒有辦法回頭的口氣說：
「如同米蒂亞，這是無可奈何的。而且如果不這麼做，只會有更多無辜之人犧牲，總要有人站出來——而我就是那個人。」
多虧對方如此自稱，霧刃又想到了什麼。
七大惡魔。
打敗米蒂亞的傢伙。
看來這傢伙最一開始的行動，全是要讓七大惡魔復活，因為只有七大惡魔擁有打倒米蒂亞的力量，但是在那之前就得先製造機會，阿奎那在內的惡魔落網後，一直被收容在王國的某一處，那是只有萊夏與玲在維斯知道的地方。
但是，萊奧納多卻沒有管那麼多，直接以活死人拿下王國，製造混亂的同時，順便追查七大惡魔的下落。
而且局面一旦來到這裡，就沒有人能阻止了，搞不好還能藉此逼迫米蒂亞交出自己，簡直是一舉兩得。
霧刃不禁嘲笑，這傢伙果然是「人類」。竟然和人類一樣，因為不知道就索性土法煉鋼。
「現在又自稱『人類』了啊？」
「我是人上人、神上神的存在，我已經能隻身踏入神之領域了。」
「……」
現在連語病都不得挑了啊。
這個「人」不是一般的難相處。
萊奧納多志得意滿，說起話來更有風了，他真的很喜歡神之領域的字眼：
「為此，我什麼都做得出來，在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後以聖日耳曼之名行動，透過我無數歲月累積下來的智慧、經驗、技術，得到你們的信賴，然後再在最後一刻，讓七大惡魔殺掉，分裂萊布尼茨，在你們前往大陸的期間，讓原先安置魔女莉莉絲身上的活死人重新運作，當一切都準備就緒——我就能再次復活了。」
利用活死人不會死的特性，製造死亡的假象……是吧？而且，因為活死人能自在地其它事物同化，容易產生敵我不分的情況，混亂他人的判斷。
……傑出的一手。
這是霧刃的心得了。
更別提他還從中聽出了一些秘密。
「萊奧納多，你耍人的技巧不下於我媽啊。」
霧刃心涼了一片：
「早在王國全數納入你的統治後，你就已經復活了吧？之所以我們的戰術直接把你引過來，就是萊布尼茨都已經被你回收了吧？」
莉莉絲看了過來，簡直不敢相信似的。
萊奧納多心虛了。
霧刃乘勝追擊，再試著補刀：
「畢竟……活死人的感染力你比我們都還要清楚，一傳十、十傳百，以莉莉絲為出發點，不需要兩天就能一統天下了，那麼身為主謀的你，還需要做什麼？等著坐享其成就行了啊。」
「我的這一聲『霧刃』叫得很正確。」
明明對方老頭彎腰駝背、連肩膀都難以舉起，霧刃總能聽見充滿老人斑的鼓掌聲。
「你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需要依賴母親，才能前進的小鬼了。」
究竟是褒或貶——霧刃也決定暫時聽進去了。
然後，收下稱讚的霧刃，也準備了一份大禮要送對方：
「沒錯，現在的我有著大家的支持，就連現在也是，為了奪回王國，我們會同心協力地打倒你！」
黑夜覆蓋大地，陷入永夜般的視覺錯亂，讓人頓時迷失方向，忽然間，粗大的手臂揮向萊奧納多，回報對方這些日子以來恩情的一擊——連帶萊奧納多所處大樓一併崩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