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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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1-02
早晨,一天美好的開始,伴隨著陣陣催促聲,曦晨才不甘不願的整理課本,她動作慢吞吞的,企圖拖延時間,打著起碼少上一堂課也好的主意,直到三十分鐘後才走出房間。

「快遲到了!」阿拓搖搖頭,早上的會議肯定延後了!

嘟著嘴,曦晨當作沒看到他,直接走過去,都是他讓自己想走又走不了,所以乾脆不理他當做無言的抗議。

阿拓見狀反而不急了,拎起公事包跟在後頭,順便撥個電話通知公司一聲他遲到了!

陳啟安備好車早已等候多時,見到他們出現,小聲吐嘈道:「沒化妝也這麼拖拖拉拉的,女人,呵!」這時手機響起,陳啟安一看,就驚喜的將手機遞給剛進車裡的阿拓,「老大,是阿烈!」

「阿烈!」阿拓冷硬的面容頓時揚起微不可察的微笑,那是對有如親兄弟般的朋友的問候感到的喜悅,「好小子!這麼久不來找我,現在在哪裡?」

「是啊!最近參加了幾場服裝秀,累死我了!」阿烈大吐苦水的說:「直到這幾天我才有空閒,做兄弟我這不就趕著打給你了嗎!別說我不夠意思,你可是我頭一個通知的人。」

「你還真看的起我,不過我想你目前也只能通知到我,我們這幾個一個比一個還忙。」

「哈哈!還真被你猜中了!就連你剛剛也打不通,我只好打給啟安了!」頓了一下,他說:「你們什麼時候有空?我這次有一個月半的休假,找個時間我們聚一聚,我們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

「我隨時都可以,不過其他人比較難聯絡,我要確定一下。阿渚他最近就被人盯上了,可能不太方便!」

「阿渚被盯上?」彷彿聽到一件好笑的事,阿烈大笑了幾聲,「向來只有他盯人的份,哪會給人盯上?而且盯上他的人通常都沒什麼好下場。」

阿拓笑了笑,算是默認好友的話,他對自己兄弟的本事很有信心,根本不會擔心,「其他人我會負責連絡,你選好地點再通知我。」他時間並不多,但是他錢多,人也多,這事自然由他做。

看了一眼坐在身旁拉長耳朵聽的曦晨,阿拓說:「對了!到時我會帶我妹妹過去,介紹給你們認識,順便麻煩你做幾件衣服給她!」

阿烈驚訝的說:「妹妹?你還真的找到啦!」當時阿拓決定去找這同母異父的妹妹時,很多人都不看好,也包括阿烈在內。

畢竟當時得知阿拓冒出一個妹妹是因為阿拓母親的死訊,在震驚傷心之餘,阿拓開始派人去調查這妹妹的一切,這沒什麼難度,只要到那山裡的小村子一問就有了。

但很奇怪的,阿拓的妹妹卻沒留下任何照片,就連學校都很少去上,看過她的人也不太會形容她的容貌,只知道是一個漂亮有朝氣的長髮女孩,這是一種很籠統的說法,再加上她的父母刻意的掩飾曦晨的存在,自然引起所有人的疑竇。

「你……」

阿烈想問阿拓是否已經確定她妹妹的身分,但阿拓突然插話,將話題引開,「說到這,我要提醒你,小芸來找過我了!」

「小…小芸!」雖不明白阿拓為何帶開話題,但阿烈還是配合,只是這消息實在讓他很震驚,帶點恐懼的說:「真的?她怎麼跑出來的?她不是被看的很緊嗎?」

「恩,她說她是來找哥哥的,我只告訴她人在台灣而已──」阿拓猛吸口冷氣,連忙拉開曦晨放在他腰間的手,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瘀青了!

轉頭看過去,不意外的看到曦晨不滿的鼓著臉,阿拓自然知道問題在於那一個月半的休假上,超過曦晨預定的一個月期限,給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安撫一下正生悶氣的曦晨,繼續說:「至於她怎麼跑出來的……我想,這不應該問我。」

「這……這…我先到外頭避一避,我可不想遇到她。」阿烈一陣膽寒,對小芸的心理陰影仍揮之不去,便匆匆結束話題,「你處理好了再通知我,就這樣,掰掰!」

等阿拓結束通話,曦晨馬上再一次宣布:「我只待一個月!」

將手機還給啟安,阿拓沒做任何討價的舉動,只說:「我知道了!」

對阿拓那不把她話當一回事的模樣,曦晨看了就有氣,掄起拳頭就要扁過去,對她這位新上任兄長,她身體的反應總是比腦子快了一步,尤其是那張波瀾不興的死人臉,更是特別讓她有揍人的慾望。

阿拓像是沒看見曦晨那快氣炸的臉,淡定的從公事包中隨手抽出一張紙在她面前晃,曦晨疑惑的搶過來一看,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問:「這是什麼?」

「妳第一天上學的功績。」

「也太多了吧!」曦晨數了數位數,頭皮都發麻了,「只不過補一個洞而已,怎麼會需要那麼多錢?」

「對方認為機會難得,乾脆趁這次有冤大頭,整面牆重鋪一次。」阿拓睥過去一眼,「當然,費用,我出!」

曦晨心虛的將帳單雙手奉還,「嘿嘿!揚風的辦事效率真快,這麼快帳單就送來了。」

「是很快,當天傍晚我就收到了!」阿拓收回帳單,繼續做他的事。

車內恢復了一片沉默。

「到了!」啟安將車停妥,探向車外,「葉大小姐,發生幾起事故啊?」

不知等了多久的葉秋棠慵懶的望過來,眼中沒有絲毫的不耐,只有淡淡的憂愁,「三起。」一個俏生生的美少女站在路邊,路過的人紛紛分神看望,出事的機率自然就大。

曦晨愕然的問:「妳等到現在?」

「我答應過阿拓要跟著妳的。」葉秋棠巧笑倩兮的回道。

「妳……你們…」竟然給她來這招!「你還真瞭解我!」曦晨恨恨的對阿拓說。

是她太單純了嗎?那麼輕易就被阿拓摸清自己的個性,這原本是她跟阿拓之間的事,但阿拓竟陰險到拖第三者下水,她不可能真的讓秋棠就這樣在外面傻傻的等!

「我接受妳的讚美,但我想妳先進教室比較好,秋棠已經站了一小時了。」阿拓刻意加深曦晨的內疚。

「你……哼!」重重的關上車門以示她心中的氣憤,曦晨氣嘟嘟的走進校園。

阿拓遞給秋棠一個「辛苦了!」的眼神,秋棠笑笑的點頭便快步跟上。



走廊上另一頭,闕澄蔚依然是那副矬矬的打扮,慢吞吞的走來,三人就這樣在教室前迎面碰上,秋棠滿懷敵意的瞪著她,而闕澄蔚只是低著頭皺眉。

兩人一陣僵持,曦晨完全在狀況外,看了看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好像認識更像有仇,一時半刻不會結束的樣子,乾脆就先進教室了。

「咳!兩位打算就這樣站到天荒地老嗎?」原本打算當做沒看見,想要很努力教書的張靜,終也抵擋不了全班學生的目光,出來處理門口這一對火花四射的超級問題學生。

「張老師,揚風的保全該換了!」秋棠聲調略為揚高,壓抑那即將洩出口的嘲諷。

「我會跟歐陽建議的。」揚風的保全是他安排的,被外人無聲無息的進來,他的確該檢討改進,「不過這位學生我們的警衛應該應付不來。」隔了一段距離她都能感到一股冷到骨子裡的寒意,讓她不敢有絲毫大意,就怕來者不善。

「哼!」知道張靜說的是事實,秋棠也不再責怪,轉而微怒的問:「妳到底有什麼目的!」儘管知道對方什麼都沒做,但她還是無法對她有好口氣,尤其是看到她那張醜……等等,跟那天看到的不太一樣,看來是有易容。

「十四、南水、倖存者!」

三個看似片段無意義的名詞卻讓秋棠跟張靜大驚失色。

「妳…妳真的是……」張靜激動的抓住她,一時語無倫次,好在秋棠夠冷靜,知道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地方,連忙制止張靜,免的她說出不該說的話。

深深的吸一口氣後,張靜確定自己已經夠冷靜來處理這事後,先進教室宣布自習,再領著闕澄蔚離開。

秋棠也想知道後續,但這是人家的事,她不好跟去,也只能作罷,等結果出來再說了。



同樣的校長室,張靜一臉正色的坐好並打開電腦,闕澄蔚靜靜的站立著,張靜懷疑如果沒人理她,她能站到天荒地老。

「妳有易容嗎?」

「有,要看?」。

「不用了!」張靜擺擺手,「看這個最不準。姓名?」

「闕澄蔚。」

「闕?」張靜抬頭看著她,「蠻少的姓,南水村確實是有一戶姓闕的。」她重新低下頭,「年齡?」

「19。」

「19……嗯!年齡符合,身高?」

「無可奉告!」

「嗄?」手停頓了一下,張靜瞇著眼看著她,看進她那波瀾不興的眼裡,確定她沒在開玩笑後,才繼續下一個問題。

「體重?」

「無可奉告!」果然是同樣的答案。

「也不能說?」張靜皺起了眉,「那我用目測的好了!」張靜將眼前這名少女仔仔細細的打量一遍,「嗯…身高至少有173,體重嘛!看妳那麼瘦,就算54好了!」她深深覺得她遇到一個非常麻煩的人物。

「專長?」

「殺人!」

聽到這種答案,張靜僵住了,或許該說她不知要做何反應,而闕澄蔚依然面無表情,絲毫不覺得她說的話有多麼的令人驚悚。

呼出了一口氣,張靜開始覺得頭痛,「職業?」她知道這是白問的。

「殺手!」

「師承何處?」這一個重要的問題換來了一陣沉默。

「妳可能有什麼顧慮,但我不是在危言聳聽。」張靜鄭重的說:「事關重大,妳不說也沒用,我的上司絕對會派人試探妳,直到試出妳的底細為止,不如就讓我們雙方都省下這股力氣吧!」

闕澄蔚才開口說:「嵐,山風嵐。」

「嵐!」張靜花了一點時間才消化完這個答案,「是『她』啊!恩,這個名字替妳多爭取到我的一分信任,前提是,妳說的必須是真的。」

闕澄蔚沒說話,只是右手往旁邊一揮,相隔數尺的花瓶忽然憑空斷成兩節,而看那缺口平整完好,好似被極利的利刃所截斷。

「呦呦!好利落的手法,嵐前輩倒是有個好徒弟。」張靜表面說的輕鬆,但暗暗吞了口口水,心裡知道萬一自己跟她打起來,絕對沒有勝算。「再來……稱號?」

遲疑了一會兒,闕澄蔚才說:「夜神!」

張靜猛然起身,驚詫的說:「原來是妳抓走的……不過妳怎麼知道他的真實身分?我的上頭是靠著多年的追蹤跟比對習慣,再加上一些蛛絲馬跡循線追查,也只能大概推測出林龍的原本身分,妳怎麼能那麼確定?」

「………」

「不說算了,那能把人交給我們嗎?」張靜並不抱任何期待,只是試探的問。

「不。」

「那妳有探出什麼有用的消息嗎?這總可以說了吧!」

「主使者可能是一個代號叫黑虎的人。」這是唯一有用的訊息。

「黑虎……加上林龍的說辭,應該可以肯定他是兇手之一了。」

「妳們已經有查到人的,為何過了這麼久還不動手?」

「黑虎算是我們組織裡老一輩的人了,有聲望地位,但他做出這種慘事,只要找出原因,我都可以做主交給妳處置……」看著闕澄蔚的表情還是沒有絲毫變化,張靜暗暗讚嘆,說:「但是我們掌握的線索之中,有數條是指向另一個人─莫奇長老,他一生中對組織盡心盡力,甚至數次差點犧牲生命,忠誠絕對沒有問題,經過半個世紀的打拚,他的聲望大到連我的頂頭上司都得讓他三分。」

「所以?」她知道一定還有下文。

「妳應該知道,我們組織的特點就是護短,只要是自己人出事,先保護好再說,對錯事後再論,這種做法是有詬病,但也讓我們的人對組織更死心踏地。」張靜說:「我先說明一下,黑虎是莫奇長老帶出來的直系人馬,要想動黑虎,莫奇長老一定會過問。」

這時闕澄蔚再也忍不住的拍桌質問:「所以你們就姑息養奸!?」

「不不不!」張靜趕緊否認,「我先前也說了,只要真的是黑虎做的,就連我都能作主,就算是莫奇長老出面也保不了他。」在說明的同時,張靜心裡也鬆了口氣,暗想:「總算突破她的心防了,如果繼續無動於衷,那也太可怕了!」

「現在的重點是,我們掌握到數條線索都指向莫奇長老才是幕後主使者,根據我們查到的結果,應該是刻意誤導,但其中有一封信,是莫奇長老寫給黑虎的,內容大概是稱讚黑虎做的很好,然後獎勵之類的,裡頭並沒說明是什麼事,整封信的意思寫的模糊不清,沒有較確實的名詞。我們比對過確實是莫奇長老的筆跡,上面也有指紋,發信地點也查出確實是從莫奇長老的宅邸發出的,而以黑虎在莫奇長老心中的地位,要弄到這樣一封信也不難,但怪就怪在這封信寄出的時間,恰好是事發之後的三天,巧合的過於離奇,讓組織不得不產生一種聯想─是不是又是一種誤導的線索?」緩了一口氣,張靜喝口水繼續說:「但是黑虎在私底下調動那麼一群來歷不明的人,說莫奇長老不知道沒人會信,那麼莫奇長老為何會不聞不問?又為何在慘案發生後,連詢問黑虎的動作也沒有?就算是私底下問的好了,不管黑虎有沒有承認,莫奇長老都應該往上通報才是,但他卻沒有,再加上那一封信,這又說明什麼呢?」

闕澄蔚說:「黑虎是在莫奇的默許下做的。」

「沒錯!」張靜點點頭,「做出那種事,包庇是不可能的,而且以莫奇長老的為人,對做出損壞組織聲譽的人都是不可饒恕的,即使是他親自帶出來的人。」

「也就是說,那個莫奇很有可能才是真正的主謀者。」

「對!我們也是這麼推測的,但壞就壞在我們的手裡證據不足,那一封信也說明不了什麼,所以我們暫時動不了莫奇長老。」張靜嘆了口氣,「我們手裡的證據要抓黑虎是夠充分的了,但萬一黑虎根本只是一個被人擺佈的棋子,抓了他也沒什麼用,主謀者依然逍遙法外,我想妳也不甘心吧!」

闕澄蔚只是僵硬的點了一下頭,緊繃著一張臉,沒說什麼。

「我們暫時假設這件事沒有外人介入,莫奇長老是主謀者,而我們證據不足,如果隨隨便便就將莫奇長老抓起來,以莫奇長老在組織中的地位,將會引起眾多弟兄的不滿,到時對組織造成的傷害就無法估量了,這就是我們這麼多年來都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而追根究底就只是因為一封信的存在,這更讓我們忌憚那躲在暗處真正的主謀者。」

「那你們現在的方向是什麼?」闕澄蔚基本上相信張靜組織的誠意,畢竟她在沒有證實自己的真偽前,就吐露了那麼多組織的機密與隱憂,就代表他們懷有最大的誠意想解決事情,當然也是自信能擺平一切突發狀況。

「有幾套方案,最簡單的就是乾脆把黑虎抓起來嚴刑拷打,逼他吐出事實,但是這方法後遺症太多,又不保險,容易出亂子,就不考慮了,還有一種就是刨根究底,像我現在這樣,被套牢在這邊,看起來像個閒差,其實壓力可大了!」張靜朝她投去哀怨的神眼,「以前的南水村已經重建了,那裡住著一群我的班底,專門在查當年的事,但悶了這麼久,還是沒找出什麼。不過現在又多出一個方法了!」她忽然笑的有點奸詐。

揚起眉,闕澄蔚表示疑問。

「就引蛇出洞囉!以前是沒餌,不過現在麻……」張靜意味深長的說:「相信妳不會介意吧!」

「行!」她連想都不用想,馬上一口答應。

「好!夠爽快!我喜歡,現在妳還有什麼問題嗎?盡量提出來,能說的我絕不隱瞞!」張靜也說的豪爽。

「妳是堂主?」她必須確定張靜的身分地位,這影響到她們能動用的各種資源,而以張靜的年紀來說太輕了,而且資料上署名的是十三年前,能做到堂主之位一定要有過人的功績才行,以十二歲之齡根本是天方夜譚。

「我知道妳想問什麼。」張靜笑著說:「其實十三年前來的是一名前輩,用退休的名義被調來這養老,羨慕死一堆不知情的弟兄了,不但提早退休,又能耍威風,出事還有人扛,這種差事誰都想要!」

「那教師資料怎麼那麼寫?」

「哦!嘿嘿!那是我改的,因為這裡在五年前已被正式任命為一個隱藏的堂口,而我也被任命為這裡的最高負責人,雖然不能明目張膽的說,畢竟我的功績還不足以擔任堂主,但只要我辦好這件事,這堂主之位我是坐定了!」張靜頗為得意,畢竟組織裡很少出現像她這麼年輕的堂主。

「那之前的那位呢?」

「他喔!他受不了這種悶日子,藉口要考察出國去了!」張靜敲下最後一個鍵,輸入資料,「他算是帶我的人,所以他的部下也就被我接管了,沒意外的話,以後也是歸我管。」

「恩……」

「還有問題嗎?」

「沒有!」說完,闕澄蔚轉身就要走。

「喔!那明天記得來上學啊!」張靜一臉的奸計得逞,說:「當然,妳想今天就開始上課也沒問題!」

闕澄蔚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僵住了,緩緩的轉過身來,不敢置信的說:「妳說什麼?」她應該是聽錯了吧!

「上學啊!」張靜理所當然的說:「不然妳以為我剛剛在打什麼?那是妳的入學資料!」

闕澄蔚臉色開始變的難看,「妳要我來這上學?」

「懷疑嗎?」張靜裝模作樣的嘆氣:「餌啊!不是有人要當餌嗎?在揚風,還怕餌出現的消息傳不到那人的耳朵裡嗎?」揚風的日子太悶了,總得拐個人來陪,在加上秋棠跟阿拓的妹妹,她相信以後一定很熱鬧。

「我不可能準時。」闕澄蔚心中拉扯了一陣,最後還是咬牙答應了。

「沒關係,人有來就好,我會跟警衛說一聲。」看著越走越遠的人影,張靜趕緊再補充,「對了!記得帶妳的照片來,要真正的!」

沒回應,但張靜相信她有聽到。掛著一抹笑,她開始期待接下來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