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三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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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1-02
葉秋棠攔住想要離開的闕澄蔚,將她帶往隱密處,她現在關心的當然不是南水村一案,那事有張靜的組織處理,還不到她插手的時候,她想釐清的是昨天的事。

「妳昨天跟阿渚說了什麼?」

一旁的陸曦晨根本不想淌這攤混水,無奈手被抓的緊緊的,又插不上話,只好晾在一旁當佈景。

闕澄蔚對這少女的敵意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老實說:「我要殺他。」

意外的答案令葉秋棠有些傻愣,脫口問:「為什麼?你們昨天應該是第一次見面,不可能結怨。」阿渚對一個要殺他的人感興趣,這……難道這麼多年她都用錯方法了?

「沒什麼原因,就只是因為他該死而已。」闕澄蔚不想繼續這話題,轉而說:「在這事件中,妳將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從之前的反應來看,她看出這名少女也知道內幕,而且不比張靜少,估計身分應該比張靜還高。

「暫時是旁觀者。」葉秋棠也不想繼續糾纏那話題,那反倒顯的她糾纏不清,「必要時,我還是必須參與,畢竟事關重大。」她現在想先了解這名引起阿渚興趣的少女,看她有哪一點吸引人。

「那她呢?」闕澄蔚問著在旁邊努力與背景同化的陸曦晨。

「她……算是意外的介入者吧!」

「沒錯沒錯!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曦晨趕緊撇清,她可不想被捲入什麼麻煩的事情中,到時真的想走都走不了了。

「是嗎?那她為何不讓妳離開?」闕澄蔚擺明不信,這種機密的事不相干的人通常都不能聽,既然葉秋棠默許她的存在,那就表示她的身分不一般。

「我是被逼的!」曦晨哭喪著臉,怨恨的盯著秋棠這個助紂為虐的壞心女。

「只是受人之託而已。」葉秋棠一把推開靠過來的哀怨臉,說出令曦晨想死的事實,「妳也不用那麼排拒,妳遲早也會被捲入的,從妳答應跟阿拓下山的那一刻起,妳就註定被他的事所牽累。」

「阿拓?是歐陽拓嗎?」得到肯定的答覆後,闕澄蔚又補上最後一擊,「歐陽拓的妹妹很有價值。」曦晨立刻被KO倒地。

曦晨咬牙切齒的說:「他不應該親自來找我的。」她現在只想把阿拓狠狠暴揍一頓。

「妳知道是誰將妳母親的死訊傳出來的嗎?」秋棠忽然問不相干的問題。

「是我託人傳訊的。」曦晨疑問道:「有問題嗎?」

「當然有。」秋棠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的曦晨心裡直發毛,「妳應該親自去或用更秘密的方式通知阿拓,妳知道當阿拓接到妳傳來的消息時,有多少人就知道了嗎?」

曦晨怕怕的問:「多少?」她知道數量肯定超出她的想像。

「阿拓的親朋好友不算,連不相干的人也都收到消息了,大概四、五十人吧!」

「四、五十人!」曦晨幾乎要口吐白沫了,「怎……怎麼會?」比她估計的還要多出太多了。

「據我所知,妳託付的人是因為鬧事被黑道找上門,不得已才供出阿拓的,而那時剛好阿拓公司出內奸,那名內奸又將消息傳給阿拓的敵人,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知道。」

「原來是我害了自己。」曦晨不禁埋怨起自己做事這麼不謹慎,「妳不問我為什麼會隨便找人傳話嗎?而且阿拓也沒有問我。」

「何必問?妳因為父母的死而傷心,在處理後事之餘隨便託人通知阿拓,所以就造成現在的狀況。阿拓也猜出大概,不問是不想讓妳再傷心。」

厲害!事情推測了七七八八,相差不遠。曦晨接著又問:「那他怎麼隔了那麼久才來找我?」這事她不好問阿拓,問了就好像在怪罪阿拓動作太慢,不重視母親的死訊一樣。

「為了妳啊!」葉秋棠解釋說:「他不可能比所有的人都快,在收到消息時,阿拓第一時間就放話,不準任何人去打擾妳,再動用關係阻止大部分的有心人,還要再派出人手拖延剩餘的人的腳步,最後才能去找妳。」

雖然秋棠只是簡單的描述經過,但曦晨仍能感覺出阿拓當時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保證了她的安全,而且當時還是在不知消息真偽的情況下,可以知道阿拓有多麼重視母親與她。

「難怪他不肯讓我離開他太遠。」

「當然,畢竟想找阿拓麻煩的人不在少數,而拿妳來脅迫阿拓更是理想不過。」秋棠話鋒一轉,又說:「不過其實現在應該也沒幾個組織敢動妳,因為阿拓不但將妳送來揚風讀書,還請我跟在妳身邊一段時間,等於是告訴所有意圖不軌的人,他的妹妹同時受到三方勢力的保護,要下手請先考慮後果。」這些話是阿拓暗示她找時機跟曦晨說的,如果是阿拓自己說,效果打了折扣不說,說不定還會被吐嘈,但由第三者來說的話,得到的效果自然大大的不同了。

「葉……葉…」原本聽的正精採的闕澄蔚聽到葉秋棠這麼說,這才開始想姓葉的勢力,「妳是葉滄風的……」原本她以為葉秋棠跟張靜是同一組織的。

「父親,他是我父親,不過國內知道我的人還很少,畢竟我之前都在國外。」所以剛回國就先拿松雲試刀,而松雲也有她想要的東西。

這時曦晨忽然發飆,「死阿拓,臭阿拓,你個大混蛋!」沒事對她那麼好做什麼,害她被感動到,這下她更難離開了。

「她怎麼了?」闕澄蔚無法理解曦晨現在的狀況跟想法。

「沒事!」秋棠淺笑道:「她只是反應過度而已。」阿拓真是瞭解這新上任的妹妹,果然是個容易心軟的女孩子。

「嗯!如果沒事,我先離開了!」這趟收穫很大,不但釐清張靜組織的態度,還認識葉家的人。

「妳還會來嗎?」她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她。

「會!我現在也算是揚風的學生了!」剛剛加入而已。

對這事葉秋棠倒不意外,點點頭說:「那其他的事我們以後再談,慢走不送。」




校長室裡,張靜依然在努力敲打著電腦。

在將闕澄蔚的資料傳送給上級後,她接著去查『嵐』的資料,輸入自己的權限密碼後,卻發現權限不足無法調取資料,不死心,再輸入老堂主的權限密碼,卻只能得到最基本的資料─名字跟殺人方式,其他項目包括身高體重等一樣都顯示權限不足。

這就突顯了老鳥與菜鳥的不同了,老鳥只要發現自己不小心觸動了自己所能知道的權限範圍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向上級反應報告,而不是傻傻的像張靜一樣,利用超過自己權限的密碼再嘗試一次。

於是沒過多久,電話響了,張靜接起來後說沒幾句,臉就變的鐵青了。



龍城台灣總部。

一名年輕女性拿著剛出爐的報告,敲著一道房門。

「報告!」

「什麼事?」門未開,只聽到裡頭傳來一名女性帶點慵懶的聲音。

「揚風代理人要調取『嵐』資料的訊息,權限不足。」

「要查『嵐』的資料!」語氣中的慵懶不見了,轉而變成一股威嚴,「確定是張靜無誤?」

「已查證確定無誤,是張靜本人超越權限。」

沉默了一陣,門裡才又傳出聲音,「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想查『嵐』的資料,你們有確定原由嗎?」

「這……」女人不禁遲疑的額頭冒汗,這才察覺自己太冒失了,由於『嵐』是城主特別指示要重點關切的對象,所以發現有人在調查『嵐』,而且還是自己的好朋友時,她趕緊搶先來通報,就怕有什麼懲處下來時,自己還能及時說上話,卻沒想到會弄巧成拙。

「報!」幸好這時有男子急匆匆過來,出聲替她解圍,警告性的瞪了她一眼後,他說:「收到揚風傳來消息,南水倖存者出現!」

「南水倖存者!」一聲驚呼,房間裡傳來碰撞聲及男人的慘呼,「啊!抱歉抱歉!」

男子趁這空檔看向女子,安撫似的拍拍她的頭,「妳毛燥的性子要改改,像妳這樣子沒查清楚就亂報,會害死張靜的。」

女子點點頭,不敢說什麼。

一陣混亂過後,裡頭才又傳出女子威嚴的命令:「要張靜交一份報告上來並密切與倖存者接觸,同時通知老傢伙給我滾回來坐鎮,自己的弟子都沒教好就敢給我出去鬼混,加強揚風安全維護,派人去查清此事是否有透露風聲………」一連串命令下來,男子一一記錄起來,「發出通知,請『曹鴻威護法』前去支援!」

「報告!此事屬下提議『柳騰風護法』最為合適。」男子提醒上司找錯人了。

「柳騰風?我都忘了他了!就叫柳騰風吧!不過他的任務要有人接手。」

「請放心,相信其他護法們會願意接手的。」

「那就這樣決定了!你們先去準備,我等等過去!」得到兩名屬下的應答後,女子語氣忽然轉而嬌媚,「親愛的,我有緊急事情要處理,你可不要給我跑走,這次你至少要留滿一星期………」



揚風校長室,張靜臉色鐵青的叫:「柳騰風!為什麼是他?我請求換一個!」哪個護法不來偏偏是他,這不是要陷她於水深火熱之中嗎?

電話那頭傳來幸災樂禍的聲音,「這可是城主的決定,有意見妳去跟城主抗議!」

「少來!你肯定有從中作梗!」張靜恨恨的說:「他現在在加拿大,再怎麼輪也輪不到他來接手,我記得鴻威護法在香港不是嗎?為什麼不是他來?」

「這事我也不知,不過既然城主這麼說了,我也只是照傳而已。」男子偷笑,為了兄弟的幸福,他可是冒著被張靜砍的危險,這次一定要好好敲詐騰風一番。

「事情就這樣,我還有事辦,掰掰!」

「可惡的林正風!別讓我知道是你在搞鬼,不然你就死定了!」被掛電話,張靜拿他無可奈何,只好走出去散散心,這時遠遠的就看到有人在打鬥,兩人她都認識,趕緊跑過去─看戲!




闕澄蔚在道別秋棠跟曦晨後,正要離開揚風,卻看到昨天觸犯她禁忌的男子若無其事的向她走來。

「嗨!真巧,我們又見面了!」阿渚很開心的跟她打招呼,他只是想來揚風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遇上了,不過接連兩次她都出現在揚風,看來是有事。

「你真想死嗎?」闕澄蔚語帶殺意,對於自己送上來的獵物,她不介意立刻動手。

阿渚依然笑容滿面,還不知死活的向她行禮,「當然不,我只是想認識妳而已。請問小姐芳名?」

闕澄蔚可不管什麼趁人之危的,看到對方露出這麼大一個破綻,不客氣的就朝他劈出一個手刀,當然她也沒指望這一下就能把對手幹掉,純粹是試探居多。

果然阿渚一個側偏,輕鬆閃過,並伸手如電的握住她急欲收回的手,輕輕落下一吻,「小姐的主動真令我意外。」

但見銀光一閃,不知何時,闕澄蔚另一手握著匕首,毫不猶豫的劃過去,眼中寒意代表著絕對的無情─她,是個合格的殺手。

不過阿渚的動作總是比她快了一步,另一手同樣迅速探去,精準的抓住她的手。

「這種危險的東西不太適合妳。」

回應他的是一記猛烈的膝擊。

阿渚只能鬆開她的雙手,迅速的翻身閃過,翩然落地後,讚賞的說:「身手不錯,但應該不只如此。」若只有這點能耐,那她的殺意不會如此濃烈。

闕澄蔚依舊一言不發,朝他衝過去,一步、兩步,接著速度瞬間提昇,快的出乎他的意料。

哧!

阿渚險之又險的閃過,仍沒傷著,只有胸前衣服被割破,千鈞一髮的刺激讓他也昇起了鬥志,收起輕浮的態度,認真的說:「果然厲害!」他打算用實力馴服這充滿敵意的女人,便搶先出手,防止對手再使出那種恐怖的速度。

那種非人的速度一定需要時間醞釀,所以阿渚一出手便是打著以快打快的主意,先制住她的速度,再來穩中求勝。

闕澄蔚不見驚慌,先暫避其鋒,她專精的是殺人之術,沒必要硬碰硬,她收起匕首,由食指指尖滑出一條細的幾乎快看不見透明絲線。

阿渚只看到澄收起匕首,沒發現她另外拿出更致命的武器,但他感覺到有某種危機產生,細凝雙目,卻沒發現異樣,但也不敢大意,憑著武者的直覺,他知道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忽然,闕澄蔚雙手上揚,接著迅速往右滑步,然後往後傾倒。

看到對方怪異的舉止,一股危機感掠上心頭,不及細想,阿渚一個彎腰翻滾,及時躲過致命的一擊,幾撮毛髮被整齊切割,飄散於空中。 

「那是……線!」剛確定對方的武器,又一股銳利橫切而來,在姿勢不穩的的情形下,阿渚也只能靠再次翻滾才能躲過──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

闕澄蔚雖然只是簡單的揮舞殺人利絲,卻逼的阿渚手忙腳亂,不得已下,阿渚只能接連後退,闕澄蔚立刻欺身上前,而這正是阿渚希望的。

就見阿渚也跟著飛速向前衝去,並推出一掌,想要盡可能的縮短闕澄蔚的反應時間,而闕澄蔚也的確猝不及防,兩人就這樣錯身而過。

背對著的兩人無語,最後還是闕澄蔚先開口:「我能殺了他嗎?」她問的自然不是阿渚,而是在一旁看戲的張靜。

還沉浸在兩人對決中的張靜一時反應不過來,「咦?什麼?問我啊!」張靜無奈的說:「不行耶!這位先生雖然很欠扁,但他跟我頂頭上司的關係很好,好到如果他被人殺了,我的組織肯定會傾巢而出替他報仇。」她也很想拿刀砍他,但偏偏就是不能動他。

阿渚轉頭凝重的看著她──他並不覺得自己的生命已掌握在她手中,為何她會這麼說?

「那……如果取走他一隻手呢?」闕澄蔚手指微動,即使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她也會下手,問只是想知道會有什麼後遺症而已。

張靜有點過度興奮的說:「需要幫忙嗎?」她早就想報那堆陳年舊帳了。

「不用。」闕澄蔚手一揮,阿渚推出的那一手出現被絲線綑綁的凹痕,並如最鋒利的利器般將整隻手斬成三截,另外還有一圈線絲從他頸子旁滑落,如有靈性般的快速縮回到闕澄蔚的手指上。

震驚,不信,訝異……等等情緒出阿渚臉上,他竟沒發現有細絲圈住了他的頸子,雖然線附在衣服上時沒發現,但在之前他應該已閃過她的攻擊才對,她是何時下手的?如何做到?

「原來自己的命真的掌握在她手中。」阿渚自嘲的想。

但闕澄蔚更訝異,因為阿渚並無預想中的慘叫,而掉落在地的斷臂有骨有肉卻沒有流出鮮血,仍呈現健康的潤紅。

「……手是假的!」她猛低抬頭怒視阿渚,「你是故意的!」她覺得自己被耍了。

阿渚從衣服裡伸出自己真正的手,沒有否認,他的確是想藉著犧牲假手來減輕闕澄蔚對他的敵意,但也沒明確回答,只問:「妳什麼時候將線圈上我的脖子的?」現在他最在意的是這件事。以她使絲線的功力加上那恐怖的加速度,確實會使他感到棘手,但他仍有把握獲勝,不過那詭異的套上他頸子的線他怎麼想都不對勁,總覺得跟傳說中的那位前輩的手法很相似。

「哼!」闕澄蔚也不可能回答,但卻朝他走過去,然後……

啪!

這個時候不能閃,不然就不叫男人。

阿渚默默承受這一巴掌,俊臉浮起紅腫的五爪印清晰可見,可見這巴掌的力道有多大。

張靜愣愣的看著闕澄蔚離開,搞不懂為什麼阿渚為什麼會被賞巴掌,不由好奇上前問:「喂!你做了什麼?」

「我摸了她的胸部。」阿渚臉上紅辣辣的疼,努力繃著臉裝出不痛的樣子。

「難怪會被巴。」是她就拿刀砍,不會一巴掌了事。

阿渚聽了轉而哭喪著臉說:「但是是用假手摸的,不要說賺到,根本是虧大了!」他撿起地上的斷臂,仔細檢查是否還有救。

「是嗎?不過……」張靜掏出手機,不懷好意的說:「來!笑一個!」

喀擦!阿渚臉上有巴掌的模樣被拍了下來,她準備寄給阿拓那群人,請他們廣為流傳。

「喂!妳……」

他剛想撲上去搶下手機,張靜搶先一步塞進衣服裡,得意的笑說:「別動我喔!這裡可是揚風,我有些微的損傷都足以驚動『某些』大人物。」在自己的地盤被人傷害,就跟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樣,痛不痛是一回事,主要是面子一定要討回。

阿渚硬生生的停住,恨恨的說:「妳就不要犯到我頭上,不然鐵定讓妳好看!」他並不怕這威脅,他怕的是他修理張靜的事如果傳出去,很可能會引來老妖婆的熱切問候。

「唉呦!我好怕喔!」張靜雙手環胸,裝的很害怕的說:「明天我就跟小澄澄說某人有暴力傾向,要她躲遠一點。」把柄都捏在她手上了,還怕他不成!

「小澄澄?妳是說她?」沒空去鄙視她的狐假虎威,阿渚比較關心那陌生的名字。

「對啊!本名闕澄蔚,其他的你要自己去看,我不方便說。」慎防隔牆有耳。

「我知道了。」阿渚知道這名女子的身分來歷已經被列為機密了。「我問妳,妳有看清楚我是如何被線纏繞上的嗎?」旁觀者清,或許張靜從旁能看出端倪,他懷著萬分之一期待的心………

張靜怪叫:「哪看的到!我連你們的動作都快看不清了,怎麼可能看的到那些絲啊線的!」沒辦法,程度差太多了。

「算了!本來也就沒指望妳,吶!拿去!」阿渚將斷臂丟給她。

「幹麻?」張靜傻傻的接住。

「修理啊!不然拿給妳幹麻?煮來吃嗎?」

「修……修理!」張靜大聲尖叫,趕緊將斷臂丟回給他,「別開玩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隻手的修理費用要多少?揚風出現赤字我得去賣血補回耶!」說完就卯足全力跑走,彷彿後面有鬼在追似的。

「嘖!原來這麼多人都知道了!」才陷害過一個人而已說,沒想到大家都收到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