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路口

チョロ松抬手使門發出了三聲清響，如同以往，門版後很快的有了回應「請進。」カラ松低沉的嗓音悶悶響起。
カラ松抬頭發現是チョロ松時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馬上恢復平靜的有些嚴肅的表情。
「真是難得，怎麼突然回來了？」カラ松小心的試探道。
チョロ松沒馬上給出回答，反而輕車熟路的搬了張椅子到 カラ松面前，坐定後，チョロ松正色道「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什麼事？」
「我要解除跟おそ松的合約。」チョロ松淡淡地說，但語句堅定。
「什......」在カラ松來得及發問前チョロ松接著道「我知道那時候合約簽的是五年，不是要換經紀公司只是換個經紀人，這個我會處理好，你不用擔心。」
カラ松用指腹揉了揉眉心疲憊的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會處理好......但是...怎麼突然這樣？」
チョロ松眼神渙散的盯著カラ松身後的玻璃窗，墨黑的天空上印照著他迷茫的表情，他緊抿的唇許久後才輕吐出細如蚊蚋的聲音「我很抱歉。」
見チョロ松不想多說カラ松也就不多問，他嘆了口氣，擺擺手道「沒事，別跟我道歉，我才要向你道歉......」
「道什麼歉？」チョロ松看向カラ松的眼裡滿是疑惑。
「上次對你說了過分的話......」
「......」聽カラ松提起，チョロ松才憶起那天與對方的不歡而散，那時カラ松曾對他說「若放太多個人情感在おそ松身上，最後被傷害的還是他自己」當時他為此感到憤怒與不屑一顧，而如今要是他再次聽到這句話他或許就不會反駁了。
他一直以和おそ松的約定為目標，成為自己在沒有おそ松的這段時間內前進的動力，但如今チョロ松已經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自己想要的又是什麼？
おそ松把那墜飾摔得粉碎的那一刻，就宛如曾經的點滴與對未來的嚮往從此萬劫不復。
「不，你說的是對的。」チョロ鬆喉音乾澀，如死屍般無生氣的說。
カラ松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嗯......還有一件事......」チョロ松猶豫了幾秒後才接著說「之前你跟我提過的那件事......我沒辦法答應。」
カラ鬆了困惑了一下，才猜出チョロ松說的是哪件事，他無奈的笑道「那已經不能說是「之前」了吧？都快要一年了啊。」
チョロ松沒有多做回應，只是認真道道「因為之前事情太多，一直沒機會跟你講清楚。我喜歡你，但是是因為你是很優秀的上司，我尊敬你、崇拜你，並且願意為你所帶領的團隊盡一份力，但如果是其他方面的感情的話......我認為我們不太適合。」
「......」
「好，我知道了。」カラ松表情並未有任何一絲改變，以至於チョロ松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一陣緩慢的靜默後，カラ松點起了一根煙，火光融化了凍結的空氣，カラ松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我很高興你是這樣看我的，我也很榮幸能有你這樣的員工。」他和善的笑了笑，伸出一隻手「以後也請多多指教了。」
チョロ松回握住了那之伸向他的手「沒問題。」隨後又補上一句「老菸槍。」
兩人一同時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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おそ松心不在焉的看著トド松給他的合約書和堆積如山的資料表。
「這些都是什麼？」おそ松愣愣的看向身前抱著胸的トド松。
「未來規劃行程表、重大活動邀請表還有每日行程日誌，哎，你的資料上沒說你不識字啊......」トド松一臉嫌棄的說。
「......不是，我看的懂.......我是問為什麼會有這些？」おそ松問的認真，看起來是認真的不知道。
トド松無言的看著他，半晌後才說「這些東西也是你需要處理的 ，你不會真的都沒碰過吧？」
「真的。」おそ沒半點遲疑。
「......」トド松這次停頓的更久了，表情也越加難以形容，最後他不滿的低咕道「チョロ松前輩到底都在幹什麼啊......不會全都自己來吧？」
おそ松垂眸打量著那疊資料，這需要填寫份量足以讓學生當場昏倒。
チョロ松總是幫他把所有繁雜瑣事處理的妥妥貼貼，讓他能擁有更多時間去做創作，チョロ松也從不和他抱怨工作份量，使他能夠毫無束縛的去做想做的事，チョロ松就像他最堅韌的後盾，幫他擋下來自現實社會的槍林彈雨，鼓勵著他不畏風雨勇往直前......
而他應該要竭盡全力的保護チョロ松，來彌補這麼多年來沒有與對方共度的時光、錯過的歲月。
可他卻在不理性的猜測中、不成熟的行為裡傷害了一直無怨無悔與自己相伴的チョロ松。
他對チョロ松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他親手砸爛了那堵為他遮風擋雨的牆。
真是個敗類！
廢物！
おそ松在內心咒罵著。
他抬起頭對著滿面厭棄的トド松說道「我要開記者會。」
「......欸？」トド松想說些什麼之前おそ松又抬頭叮囑道「而且要是現場直播。」
トド松愣然道「......為什麼？」
與此同時，チョロ松慢步走在喵醬身側仔細地確認每個項目流程，「可以了！這次的代言很不錯。」他說。
「是嗎？那真是太感謝 チョロ松君了！」喵醬欣喜的說，她的笑容依舊如蜜糖般甜美。
チョロ松邊對折著手上的紙邊說「喵醬啊，別總是跟我道謝。」
喵醬笑而不語，半晌後才開口「チョロ松君很喜歡這份工作吧？」
チョロ松先是一怔後才問道「怎麼突然這麼說？」
「因為眼神。」喵醬露出了潔白的牙。
「眼神？」チョロ松也笑道。
「嗯！チョロ松在工作的時候眼神都非常專注，而且還變得很明亮。」喵醬細長的手指在空氣中比劃著「唉、好難解釋，但是你在工作的時後感覺很開心，心無旁騖的專注。」
「我有嗎？」チョロ松側頭想了一陣，最後他輕歎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從小做的任何事感覺都是為了別人，我必須乖乖的不吵鬧，才不會讓父母困擾，我必須把書念好，才不會讓父母擔心，我必須考上好學校，才不必讓父母為了我的學費操勞......至於這個工作......」
「這個工作也是為了父母嗎？」喵醬柔聲問道。
「不是。」チョロ松肯定的回答。
「那是為了誰？」
為了誰？チョロ松認真思忖著，為了おそ松？為了那個約定？為了讓自己能再與おそ松比肩而行？為了成為おそ松最堅強的後盾？
這些全部都是，也全都不是。
歸根結底，這全都是為了自己。
他做的這些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是自己。
「是我自己想做的。」チョロ松堅定的說。
喵將以一個燦爛的微笑作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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トド 松指尖輕挑開布簾估量一陣後轉頭看向おそ松「記者差不多都到了，你準備好了嗎？」
おそ松撥了撥右鬢「好了。」他說。
「我給你的稿子都背好了吧？不要到時候卡詞啊......」トド松不放心的來回踱步，嘴裡還不斷的碎念「你真的是，怎麼在這種時候搞出這種誹聞？你的人氣才剛走上坡啊......」他飄了眼おそ松後繼續罵著「然後你又搞了什麼，竟然把チョロ松前輩氣走？史無前例啊！你到底對前輩做了什麼讓他說不幹就不幹？」
雖然那時チョロ松是笑著請トド松和自己換班，一方面是讓他能多一些歷練，另一方面是當時喵醬遇到了トド松解決不了的代言案，但チョロ松那笑容不知怎的就是讓トド松不寒而慄，總覺得事有蹊蹺，儘管再不情願，トド松也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了。
見おそ松不說話，トド松癟了癟嘴「確定都背起來了？」他再次確認道。
「背起來了，背起來了，你再問我就要忘光了。」おそ松露出了調皮到讓人想揮拳的笑容。
トド松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側身掀開厚重的布簾「那就出去吧！」
おそ松被不斷閃爍的燈光刺的睜不開眼，等能睜眼時它已經走到了一群記者的正前方，他始終保持者一抹清淺使人近而遠之的微笑。
おそ松還未站定，一名記者便先發話了。
「請問OSO跟照片中那名女性，是什麼關系？」
「老同學。」おそ松照實回答。
那照片所幸並沒有拍到魚魚子的臉，因此沒有人知道那照片中的女性是誰，這也讓魚魚子在短期內不會被牽連。
「那女子是你女朋友嗎？許多粉絲都因為你有女朋友了而非常失望呢！」另一名記者說。
おそ松笑了笑「不是，不是我女朋友。竟然不確定是不是又為何要失望呢？」
一聽到否定的答案，台下忽然間一陣譁然，窸窸窣窣的交談聲四起。
「請問你會跟沒任何關係的女性在大街上摟抱嗎？」一名記者高頻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那語氣讓人聽了極為不快。
「當然不會。」おそ松答。
「那可以解釋一下照片上是怎麼一回事嗎？」另一個聲音尖銳的響起。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解釋的，首先，我們並非毫無關係，我說過她是我的老同學。」おそ松把一搓鬢髮猜至耳後「再來，那只是我習慣性的打招呼方式，因為一張照片就以偏概全還誇大解釋散撥不實謠言，這樣，該解釋的應該不是我吧？」他接著說。
トド松聽的冷汗直流，不斷往嘴裡塞著糖果。
現場一片沉默，落針可聞，おそ松皮笑肉不笑的說出了如此尖銳的話，在媒體眼中不但沒有獲得更多可以用來加油添醋的題材，反而被笑著控訴的狗血淋頭，おそ松句句皆是對媒體不滿的指控與諷刺。
良久後，一名記者硬著頭皮開口道「所以照片上的是事實囉？」
おそ松看向他，面容溫和，目光卻令人膽寒，他溫聲道「不管是不是事實，你們可以相信自己所相信的，大家開心就好。」他頓了頓後又補充道「但是，我希望在未來若是有類似的新聞，大家也都當作飯後的娛樂吧！不需要把太多的精神和時間花在輿論上，況且，再怎麼說，這都是我的私事。與其花時間在沒有根據的新聞上，不如多聽聽我的歌吧！」
おそ松最後送了幾名記者自己的最新專輯，帶著滿是傲氣的笑容離開了。
トド鬆快步上前劈頭就問「你都在說些什麼啊！？不時說稿都背好了嗎？」
「背好了啊！但要不要用是另一回事。」おそ松輕快的說。
「......」トド松頭痛的扶額哀聲道「為什麼不反駁？」
「反駁有什麼用？認為這新聞是事實的人，不管我說了什麼他們都能翻出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來攻擊我，相反地，從一開始就不相信的人，至始至終都不會在意這種無聊事。」おそ松用輕浮的口吻說著非常有說服力的話。
「好、好，結果媒體還被你罵了一頓。」トド松擺擺手。
「哎呀，我有嗎？」おそ松故作思考貌。
トド松嘆了口長氣後像忽然想起什麼大叫道「還有！你最後說的那是什麼！？什麼叫「要是未來再有類似的新聞」？你又想幹什麼了？」
おそ松笑容僵了一下，他輕敖青喉嚨道「也許之後還會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新聞啊。」
「不，我覺得你不是這個意思。」
「我就是這個意思。」
トド松眯起眼盯的おそ松渾身發癢「好了，既然都這樣了，東西收一收離開吧！」トド松本想轉頭離開，沒想到整個人被抓著肩膀攔了下來。
トド松一臉困惑的看看擱在他肩上的手，又看了看那隻手的主人一本正經的表情。
最後他問道「幹嘛？」
おそ松嚴肅的看著トド鬆鬆，但卻像視線都聚焦在他的下半張臉。
一會兒後おそ松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子「小孩子別那麼早就抽煙！」他說的句句發自肺腑「傷身體。」
トド松微笑著撥開肩膀上的手，把那「香煙」狠狠的嚼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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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的記者會後不到一個月おそ松的人氣不減反升。
不只如此，還升的離譜。
不但沒什麼人再去注意那則誹聞，大眾反而都對おそ松那般有個性的回答萬般欣賞、讚不絕口。
トド松滿意的看著報表「真不錯啊。」他嘴裡叼著香煙糖含糊的說。
おそ松專注的調整琴弦「哪不錯？」他隨口一問。
「各方面，網路上的熱度還有專輯的點擊量，連你之前去孤兒院的那個影片都被挖出參贊賞的一腳，這根基打的真好！」トド松贊歎道。
「怎麼聽起來像被拖出來鞭屍。」おそ松不以為意道。
トド松聽見後臉皺得像紙團，他瞅了おそ松一眼鄙視道「這什麼噁心的比喻啊！你要是再搞出什麼，這次的事才要被拿出來鞭到你挫骨揚灰！」
おそ松哈哈一笑「若是想要能長久的站在舞台上屹立不搖，作品的內涵才是最重要的，我現在只不過是紅極一時而已......」他撥弦的手一頓，「我還不夠好......」最後他低聲說。
トド松胡亂應了聲「怎麼講出像チョロ松前輩會說的話。」
おそ松臉上的笑意淺了些。
這一個多月おそ松有許多大小事情要處理，忙得焦頭爛額、腳不沾地，直到現在終於稍微清閒一些，他才意識到自己和チョロ松已經許久不見，究竟有チョロ松在身旁的世界才是正常的？還是孤身一人的生活才是應有的？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種內心的空缺感又開始在全身上下肆無忌憚的亂竄，且比在與チョロ松重逢前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おそ松吸了口氣，喉間上下滑動，正欲開口便聽到トド松懶懶的道「對了，下星期我們整歌公司的人要幫你慶祝這次專輯成功發行，記得空出時間。」
「チョロ松也會去嗎？」おそ松努力的掩飾著聲音中的期盼。
トド松抬眼想了幾秒「不知道，前輩他最近挺忙的，我再問問他。」
「嗯。」
チョロ松走在人來人往的熱鬧大街上，天氣轉涼，路旁的樹木正一點一滴的對緊抓了四季的葉片放手。
一片枯黃的葉緩慢的落到他烏黑的短髮上，他將其拾起，端詳片刻後攤開手掌，讓那萎靡不正的小葉隨風飄蕩。
チョロ松把領子拉高了些。
結果他還是來了。
接到トド松的邀請後他猶豫了許久，沒想到在真正下定決心前，身體就下意識的來赴約了。
チョロ松推開不知道已經來過多少次的居酒屋木門。
門一開便與正好望過來的おそ松四目相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