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解
本章節 7517 字
更新於: 2021-10-02
純白的寂靜中只有紙張翻閱的聲響,環繞四周的牆面不給人純淨放鬆之感,只讓人感到生硬與冰冷。おそ松端坐著,眼球時不時的在四周遊移,最後還是回到了眼前帶著黑匡眼鏡身穿白袍的男人身上,一松站在離他不遠處已開始不耐的用腳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擊地面,在這死板的空間中他與一松顯得更加鮮豔、張狂,おそ松心中無奈笑道。
終於,白袍男人出聲打破了寂靜,他說道「經過檢查以及專業上的數據判斷您恢復記憶的機率非常低,應該也可以說是沒什麼機會了。」
「是嗎.....」おそ松心中提起的期待之火在瞬間被撲滅了,神情皆是掩飾不住的失望,自從回到日本後那時常在他夢境中出現的男孩和越發嚴重的頭痛問題,讓他以為是記憶恢復的前兆,但結果殘酷的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一場空,全是自己的幻想。
見おそ松瞬間黯然失色,一松不滿的開口道「就沒有別的治療辦法嗎?」他雙眼一如既往的無神,雙手抱胸,聲音低沉的像來取命般駭人。但醫師仍不以為意目光只稍稍離開紙面一秒,鐵一松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這位患者的腦部並沒有太明顯的損傷,我們很難對症下藥,況且人類的腦部又是極為複雜的結構,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想動手術,我們無法保證會有什麼後果。」醫生將資料平放在桌上,對其的一絲不苟,「簡單來說,以現在的醫療技術是無法醫治這位患者的。」
一松掃おそ松一眼便不再多說話。
醫生見兩人沒再有問題就繼續道「至於您的頭痛,我會開止痛藥。」
「好的,謝謝。」おそ松倒完謝,起身與一松一前一後的離開了診間。
おそ松放緩腳步,與一松並肩而行,一松拉上帽T的帽子,幾乎遮蓋了他那一頭顯眼的淺紫色長髮,帽沿的陰影顯得他整張臉更加陰沉,おそ松用手軸戳了他兩下笑道「還是這麼低調。」
一松沒看他也沒要打理他的意思,自顧自的說「換家醫院吧。」
「為什麼?」
「那個四眼白癡又治不好你。」一松毫不留情的指出。
おそ松無奈的笑了笑「我已經去過好幾家了,結果都差不多,況且這位四眼白癡可是醫界的權威喔。」
一松嘆了口氣,終於看向了他「話說,你怎麼忽然那麼積極的想要恢復記憶,你之前不是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不強求的嗎?」
おそ松收起玩味的笑容,一臉茫然道「我最近突然有種奇怪的想法,會不會以前那些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其實就在身邊呢?」
一松點點頭表示了解「有誰給你這樣的感覺嗎?」他問。
「我的經紀人。」おそ松不經思考的回答。
「你的經紀人?」
「嗯,松野チョロ松。」おそ松感覺到一松身體僵了一下,奇怪的問「怎麼了?你認識嗎?」
一松兀自思忖了一陣,他覺得這個名子好像曾在哪聽過,但怎樣就是想不起來「很耳熟。」他照時回答「要不去翻翻高中的紀念冊?」
「為什麼是高中?」おそ松好奇地問。
「感覺。」一松簡潔有力的回答,他想到了些什麼般看向おそ松「你紀念冊還留著嗎?」
「沒,搬家過程中不見了。」這句話換來了一松嫌惡的目光,他無辜道「幹嘛露出這種表情,要不你的借我?你的還在嗎?」
「不在了。」
「......」
醫院的走廊不知為何變得那麼長,彷彿永遠都走不出去,就像おそ松那失去的記憶般再也追不回來。
「不過你也可以當做是什麼自己想太多,別鑽牛角尖。」一松看おそ松一臉懊惱的凝重模樣覺得不太習慣,雖然おそ松平時輕浮的模樣總讓他想掐死這位摯友,但當おそ松這平時常掛著笑的人忽然板起臉來也是讓他格外的不自在,若兩者必須選其一,一松選前者,他寧願自己額角的青筋出來見人也不願おそ松擺出那副令人寒毛直竪的表情。
因此,他決定轉換話題。
「我不當偶像了。」一松平淡的聲音拉回了おそ松飄渺的思緒「什麼!?」他驚叫,一旁的護理人員和攜老扶幼的人聞聲都投來看似關切實則湊熱鬧的視線。
「白癡!叫那麼大聲幹嘛?」一松低聲罵道,他把帽子又往下下拉了些。
おそ鬆手掌伸進一松的帽子裡探他額頭咕噥道「沒有啊,沒發燒。」他一本正經的問「你這幾天有撞到頭嗎?」
一松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恢復正常的笨蛋,只聽おそ松繼續道「一松醬~你要學會照顧自己啊~沒有我你怎麼辦~」他手又在一松頭上亂抓一通「啊!乾脆你嫁給我好了!好主意欸~對吧?一松醬。」
一松被他搓煩了一掌撥開おそ松的手「滾。」他低吼者「聽著おそ松!要也是你嫁給我!」
「喔。原來一松醬是在意這個,可以啊!」おそ松爽快的賣了自己。
「可以個屁。」一松翻了個白眼。
「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不要你。」
おそ松輕笑兩聲跨出了一大步擋在一松面前「不過啊~老實說我真捨不得你嫁給我。因為這樣我就少了一個向你這樣的朋友。況且.....」
「我說過,要也是你嫁給我。」一松打斷了他,的確,おそ松是自己一生中地位最不可動搖且無可取代的摯友,現在如此,往後依然。
一松的嘴角勾起了跟難以覺察的弧度,「況且什麼?」他問。
「沒什麼。」おそ松笑的居心叵測。
一松狐疑的眯起眼瞪著おそ松,おそ松也不閃不避落落大方的看回去「你為什麼不做偶像了,我們一起努力了這麼久?」他問。
「不作偶像不代表不做音樂。」一松兩手插進口袋內「我想了很久,我果然還是不怎麼喜歡站在台上的感覺。」
「被眾人矚目讓你不自在?」おそ鬆柔聲問道。
「嗯。」一松回。
「那你想做什麼?」
「我想往音樂製作人的方向發展。」一松早已下定了決心,おそ松也不願多做勉強,他贊同道「好啊!我支持你,也許我們未來可以合作。」
「啊、是啊。」一松思考著忽然道「你的專輯如何?」
「最近在錄音階段,之後會去拍攝MV。」
「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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おそ松一手撐著又開始隱隱作痛的頭一手來回翻轉著泛黃的信件,他不知哪來的鐵盒子竟藏在陳舊箱子的底部,裡面裝滿了信件和自己以前使用過的樂譜以及零散的幾張自己以前得獎時拍的照片,這麼多年來他也從沒想過去打開它。
大多數的信件都是他奶奶寄來的,上面多半是噓寒問暖或著對上一封信件的回覆,おそ松仔細地閱讀每一封信件中的每一個字句,努力的回想著有關奶奶的任何事,儘管只有一點點也好,但最終他無力的發現自己什麼也想不起來,每當他憶不起某些事時總會被一陣陣焦躁與不安吞噬。
おそ松將雨聲隔絕於厚重的窗簾背後,在翻看這些信件時,有張長了黃斑的紙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皺著眉打量著上面的字句,他看見了熟悉的名字正安安靜靜的躺在上面。
チョロ松。
他疑惑的端詳著信件內容,這封依然是奶奶寄的,內容大致是提醒自己出國後要好好照顧身體,以及誇獎チョロ松的確是個好孩子。
自己以前也認識一個叫チョロ松的人,而且關係還很好?又或是自己從以前就認識了チョロ松?おそ松在內心暗忖。
要是是前者,那他的人生還真跟チョロ松這個名字有緣,但他身體中的每個細胞都將他往第二種可能的方向帶去,自己對チョロ松的熟悉感以及チョロ松對他的怪異態度,也許自己就是チョロ松曾經提到過的那個朋友?
但如果是如此的話為何チョロ松從沒向自己提出呢?是否自己已經不是他印象中的模樣了?那以前的自己又會是什麼樣子,什麼樣的自己足以在歲月更迭多年後的現在依然讓他念念不忘呢?
各種問題在おそ松腦中纏繞成難以解開的結,越是想將其鬆開,越是糾纏不清,他雙肘壓在腿上,把臉埋進手掌間深深的吐了口長氣,他抬眼看了時鐘,早已過了チョロ松說好要來的時間,可能公司太忙或者雨下太大吧,他想,おそ松暗自鬆了口氣,今天的他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チョロ松。
おそ松總是認為自己是個樂觀主義者,無論遇到什麼困難他總能大事化小事,小事當沒事,但每當他想不起任何事時他便會感到鋪天蓋地的沮喪,並因自己無法掌握的局勢而恐懼,但在真相塵埃落定之前他在外表上並不會有太巨大的改變。
おそ松將臉從掌心中抬起,繼續翻看著那邊緣生鏽的鐵盒,他一失手,一張粉色的信紙飛落到他腳邊。
おそ松將其撿起仔細地打量著。
是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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おそ松走進一家看似不大內部裝潢卻意外的精緻奢華的小旅館,他掃視著四周尋找著可能是那個人的身影,過程中他不經又開始讚嘆起旅館的品味了,這裡很適合情侶駐足於此共敬晚餐並過上一夜,他心想。
忽然間,他感覺到肩膀被不輕不重的點了兩下,他一回頭便看見了一名穿著端莊,長髮及腰的清秀女子,那女子看起來爽朗大方,看他一回頭就對他露出了禮貌的笑容「おそ松?」
「嗯,魚魚子,對吧?」おそ松也禮貌性的回了一個莞爾。
「是的。」魚魚子的身高只到おそ松的肩頭,但她散發出的魄力與自信卻掩蓋不了她的魅力。
想必魚魚子人緣一定不在話下。
「我們到會客室好嗎?」她問,聲音乾淨響亮。
「當然。」おそ松回。魚魚子聽完滿意的領著他走,穿過旅館大廳,走進較為隱密的暗廊,邊走,魚魚子邊道「抱歉,工作走不開,只能約在這了。」她語帶歉意的說。
「不會,是我麻煩你了,而且我覺得這裡很好,我從沒來過。」
魚魚子笑著「不會麻煩,你說你之前在國外念書?」
「對。」
魚魚子瞭然的點頭,「那天那麼晚打給你,你那時睡了吧?」
「沒有,那天去拍攝MV,所以比較晚睡。」おそ松想起那一通電話打斷的一切,不禁在內心深處有些埋怨。
「啊!真厲害呢!大家畢業後都有不同的發展。」
「是啊。」おそ松贊同道,魚魚子現在已經是這間旅館的資深經理,這讓他忍不住想像起魚魚子在高中時的模樣。
兩人走進了一間不大但足夠隱密的會客室,おそ松挑了挑眉道「一個女孩子把大男生邀到這種地方不太好吧?」
魚魚子整理著桌上散落的文件,落落大方的說「這沒關係吧?我已經不是女孩子了,況且我相信你不是那種拒絕了人家的心意還敢毛手毛腳的混帳。」她了拉開了一張椅子「坐。」她命令道。
「你對我的人品真有信心。」おそ松乖乖地坐下了。
「我不是對你的人品有信心,我是對我自己的眼光有自信。」魚魚子帶著娛樂性的語氣說道,也在對面坐了下來。
「哈哈,這樣啊。」
魚魚子一坐下就問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
おそ松從包包裡掏出了一封粉色的信「因為有人在情書上留了電話,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沒換手機號碼。」
魚魚子接過了那封情書打開來打量了幾眼嘴裡喃喃道「真懷念啊~」おそ松在一旁笑而不語,很快的魚魚子就將信還給了他「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換電話號碼嗎?」
「為什麼?」
魚魚子起身把臉貼近了おそ松,這動作讓他稍稍屏了氣並下意識的後退幾分。
「因為.....」她又逼近了些,在他耳邊輕聲道「因為也許哪天會有像你這樣出名的同學找上我啊!」她說完便退了回去。
這讓おそ松只能尷尬的乾笑了兩聲「哈哈.....是這樣...沒錯呢...」
魚魚子見他露出了囧色,一臉滿意的說「報復成功。」
「什麼報復?」おそ松一臉懵然,在他有記憶以來從來沒有被女生這般玩弄過。
「抱你以前竟敢拒絕我這個那麼完美的女孩子的仇。」魚魚子嘻笑到道。
「哈哈.....」おそ松被搞的不知該如何回話了,只能無奈的笑幾聲,「那....你有帶畢業紀念冊嗎?」おそ松轉移了話題。
「當然有,不然你來這一趟就白費了吧?」魚魚子邊說邊從布袋中拿出一本厚重的冊子,放到桌上推向おそ松。
「謝謝。」おそ松斂了笑容伸出手輕輕的翻開書頁。
很快的,他的目光震顫著被一張熟悉的臉孔吸引, 那張白淨清秀的面容與現在如出一轍,都給人一種冷漠排外的感覺,但多了幾分稚氣,おそ松也在不遠處發現了自己的身影,那一頭黑髮是他快要遺忘的自己的模樣。
果然,他和チョロ松早就認識了,甚至在更早之前他們就走入了對方的生命中,並將彼此埋藏在內心深出。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チョロ松什麼都不跟他說?
因為自己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他了,因為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連至親摯友都不記得了。
おそ松看著照片出神,連自己的手指不斷的輕撫著チョロ松照片中的臉龐都沒有察覺。
魚魚子看著他笑了笑,正襟危坐道「你知道你那時候拒絕我的時候說了什麼嗎?」
おて松喃喃道「不知道。」他並沒有抬起頭看著發話者。
魚魚子雙手撐著自己的臉頰,像在認真回味過去般的說「你說,「我的人生已經圓滿了,我把一部分送給了音樂,一部分屬於我奶奶,而剩下的全部全送給了一個人,所以我已經沒有可以在分出去的自己了。」」她嘴角揚的更高了「我想你說的那個人就是チョロ松君吧。 」
おそ松怔了怔才勉強從喉間寄出一個回應聲。
他竟然連自己說過這種話都不記得了。
魚魚子擺擺手輕快的道「所以,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放棄了,但還是叫你把情書收著,就當紀念,不然還了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沒想到你還留著,等你未來大紅大紫了之後我一定也要沾沾你的光啊!」
おそ松苦笑了一下後兩人漫步到了旅館大廳門口準備告別。
「今天真是麻煩你了。」おそ松認真的說。
「別這麼說,小事、小事。以後若還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聯絡,比如你突然反悔了,希望我做你女朋友之類的。」
「哈哈......做我女生的朋友吧?」おそ松向魚魚子伸出了一隻手,她毫不猶豫的握了上去「當然沒問題。」
魚魚子忽然張開了雙手,おそ松疑惑的看向他「怎麼了?」他問。
「歐美的禮儀是什麼?」魚魚子笑道。
おそ松瞭然的上前俯下身給了對方一個擁抱,並在對方耳邊道「魚魚子,謝謝妳。」
魚魚子點起腳尖摟著他的脖子道「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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おそ松看著手機螢幕發愣,他完全沒想過會有狗仔隊跟拍他,而且還變本加厲的散撥不實新聞,一股怒意在全身上下亂竄,他把手機往旁邊一扔,壓了壓酸澀的眉心,開啟眼不見為淨模式。
不知道チョロ松看到新聞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要怎麼跟他解釋自己找魚魚子的目的?
おそ松煩躁的在心裡咒罵著那跟拍的狗仔隊。
就在這時,門鈴響起,おそ松此刻最不想面對的人就在門口。
走向門的這段距離彷彿是他此生走過最遙遠最艱難的一段路,最後他僵著一張臉硬著頭皮把門打開了。
チョロ松看到他時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令人捉摸不透,チョロ松猶豫了一會才生硬的開口「我可以進去嗎?」
おそ松讓出了一條路讓他走進去。
一進屋內チョロ松便看到了散亂在桌上的樂譜,以及壓在紙張上的藥袋,「安眠藥?」他問。
「不是,普通的頭痛藥而已。」おそ松站在他身後沉沉地道。
チョロ松點點頭,他自從看到那則新聞後思緒就極度條亂,他想確認真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害怕おそ松的答案並不是他所期望的。
他已經無法了解おそ鬆了。おそ松的每個行為動機他都不理解。
チョロ松正斟酌著該如何開口,おそ松卻先明知故問「你怎麼突然來了?」
チョロ松的思緒被強行拖了回來,他猛然抬起頭一臉不可思議的重複道「我為什麼突然來?」
おそ松沒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看著他,這讓チョロ松的不解在心中轉化為壓抑已久的憤怒。
對自己一直以來都抓不住 おそ松的憤怒,對おそ松難以揣測的不安而憤怒。
他抱起胸,語氣陰冷直接了當的問「那個新聞是怎麼回事?」
「其實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就只是一則娛樂新聞罷了。」おそ松蠻不在意的說,說完又用手指壓了壓太陽穴。
「你知道小小的新聞對你的引響也是會很大的嗎?你知道輿論有多可怕嗎?你知道要是一發不可收拾了你會怎麼樣嗎?」チョロ松衝他怒道。
「沒這麼嚴重吧?我又不是已經結婚生子了還在外面玩女人......」おそ松猜不透チョロ松的心思,一時之間想為自己辯解的想法都煙消雲散了,他知道這會造成更嚴重的誤會,但此刻他更加克制不住的是想要確認一件事。
チョロ松現在眼裡到底看見的是誰?讓チョロ松如此在意的到底是以前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自己?
因此,他繼續道「你為什麼要那麼生氣?」
這個問題讓チョロ松愣了一下才道「因為這很可能會引響你在大眾面前的觀感,很有可能會讓一直以來都努力白費!」
「就這樣?」おそ松皺起眉頭「為什麼你只在意我的名聲?」
「因為我是你的經紀人!」チョロ不夾思索的回答。
「就這樣?」おそ松的語氣中有藏不住的失望與正在攀升的怒意。
「你到底想要我說什麼?」チョロ松緊鎖眉目道,おそ松從沒用這種語氣和他說過話,在他印象中おそ松種是帶著溫暖的笑容以及讓人安心的溫柔,而此刻在他面前的人,讓他感到十分陌生。
おそ松深吸一口氣,才開口問道「那、跟經紀人搞在一起就不會引響大眾對我的觀感嗎?」
「什......」チョロ松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怔住,一時之間本想脫口而出的字句哽在了喉頭。
見他不說話おそ松接著問「我們以前認識嗎?」他面無表情,聲音低的讓人膽寒。
「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後,チョロ松才顫聲道「為什麼要問這個?」
おそ松依然頂著那張充滿距離感的神情「你好像總是希望我成為某個人。」おそ松答非所問的道「你眼中根本沒有我,讓你眷戀不捨的是以前的我!但很抱歉,你喜歡的那個人不會回來了。」他的眼神如冬季的冰雪般冰冷,但卻讓人更加難以忍受。
おそ松的話宛如一把利刃,正不斷的劃過チョロ松始終無法癒合的傷口。
チョロ松感到一陣窒息,絕望與不滿抽光了他生存所需的所有氧氣。
這麼多年來,他的思念算什麼?
一直以來他的盡心付出算什麼?
長久以來,他又是為了什麼?
他聽見おそ松又問「為什麼你之前什麼都不告訴我?因為我沒辦法符合你心中的樣子嗎?」
良久,チョロ松才再次對上了おそ松的目光,他的聲音因抑制不住的怒氣而沙啞「我為什要告訴你?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啊!說什麼都沒意義吧?」
チョロ松的咆哮讓おそ松的臉色一沉,看到這副表情,チョロ松嗤笑一聲「對,你說的沒錯,我眼裏根本沒有你,你已經不是我朝思暮想的那個人了!我想要與他比肩的那個人,從來就不是你!」他將這些日子所積累的悲傷、不明白、徬徨與埋怨全化成了連自己都無法控制,最可怕,最傷人的惡毒話語,但情緒以如潰堤般無法挽救,「是我有病才為你做了那麼多!根本白費力氣!全都沒意義!」他吼道。
但一說完,他就後悔了。
おそ松臉上從慍怒到抑制不了的受傷讓他後悔了。
但,一切都早已無法挽回。
「我知道了。」おそ鬆了當的說,並走向了チョロ松,第一次,おそ松陰沉的讓他恐懼,他下意識了退了一步,但卻撞上身後的沙發,讓他無路可退,おそ松很快的走到了使兩人距離不到半步的地方,在チョロ松發話前,おそ松的手已經探進他的衣領,拉了出一條閃著流光的墜飾,在チョロ松反應過來對方要做什麼之前,おそ松已經狠狠的一把扯下它「既然如此,那這個也不需要了,反正你一直等的那個人也不會回來了,留著它也沒意義!」おそ松說完就將那脆弱的墜飾重重的往地上一摔,那チョロ松多年來細心呵護的全音符在一瞬間碎成千百塊再也組不回去的碎片。
チョロ松撫上刺痛的脖頸,望著地上那什麼都不是的碎片,似潮水般上湧的各種情緒在這一刻氾濫成淚水,他的身體僵木在原地,捂著脖子的手無力的顫抖。
他瞪向站在眼前的おそ松,眼裡噙著的淚始終沒有滑落,他憤恨的聲音裡滿是哽咽的哭腔「是沒意義!」說完チョロ松一手捂住頸側一手用力的推開站在前面的おそ松,奪門而出。
-TBC
作者的廢話時間:
很感謝看到這邊的讀者們~
最近因為種種詭異的原因所以更新更的比較慢.......真是抱歉啦!
由於這集的時間線比較雜,所以還是稍微解釋一下,第一段是在おそ松去拍MV之前,第二段的時間點是チョロ和カラ鬥嘴那天~第三段和魚魚子見面就是拍完MV之後啦~
所以!那時おそ說他找到以前的東西時チョロ問他「你還有發現什麼其他的嗎?比如照片之類的......」
おそ松的回答是「沒有欸。」
おそ其實是騙人的!(壞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