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伎町一番街的生活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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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0-23
佛要金裝,人要衣裝。說起十一萬日圓的西裝,在當時,就連業務穿二十萬日圓的西裝,都會被人看不起。
「你是一名男公關,怎麼能不穿五十萬元的呢?像我這樣。」
當勇人還在高級服飾店欺詐的燈光下照著全身鏡,望著鏡中與過去地味的自己毫不相似的身影時,勝也豪氣地告訴店員:「我要我朋友現在身上這一套,請你拿一件新的給他。」
站在櫃檯後方的女店員禮貌性地問道:「請問刷卡還是付現?要分期付款嗎?」
勝也豪氣干雲地拿出整整五十萬元的鈔票,整齊地放在櫃台上,每十萬元甚至有一束帶子包裹著,那是黑道或是酒店、賭博產業因為錢實在是太多了,所以用來點收的做法。勇人根本不知道,也沒有發現這樣的細節。
這些錢來自Vanilla Paradise,出自他賣身契的介紹費,而那不過是鳳毛麟角爾爾。
不過如此。然而,這些與勝也相處的細節,都使他熱鐵烙膚,歷歷在目,甚至光只是在腦海中回想,都能依稀嗅出勝也所使用的Savage香水那極為騷氣、誘人、攻擊性極強的麝香味。他自然也記得勝也當時是如何從西裝的內袋中掏出那五疊十萬元,還有每十萬元為一束的束帶。
熟練地能自菸盒中擠出香菸,打開Zippo的動作已然一氣呵成,再也不是大學生的勇人,甚至沒有能夠正常回歸社會的途徑。
他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加入了極道,就和他無數個其他的兄弟一樣,沒有任何人生來就是想當極道,出生入死,身上永遠有洗不掉的血腥味。
他被人稱為「役座」,這是非常貶低人的稱呼,只比「ヤンキー」(小混混)要好那麼一點點而已;極道中人都自稱為「極道」,因為身為極道是他們的光榮,是他們的唯一的歸屬,也身負一種社會責任與使命感。
勇人正是為了對柳岸報恩,因此紋了身,這象徵著他從此與普通社會永遠地隔離,而事實上,他也的確終身都不打算退出,甚至即使柳岸組已經被條子抄乾淨了,他也還在計畫著復國大業。
他有信心能抓著勝也當他的狗,如今的勝也對他而言也很好控制,並不會干擾到他的事業。
就算柳岸進了監獄,還是能透過手下匯錢給他,所以關不關柳岸,對柳岸而言都並不重要。
他幫柳岸洗錢,其中的一成都會落到他的手裡,他讓勝也作風俗業,倒也不是為了錢,純粹就只是因為喜歡,反正勝也從俱樂部離職之後作的也是風俗業,那麼讓勝也為了他,而屈辱地委身於他人,就令他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感與掌控感。
柳岸在還沒有因功成為老大之前,為了替前任的親分(老大)頂罪,才進了苦窯,一蹲就是二十年,這也換來他後來成為老大的機會,因為他足夠忠心,他軍功彪炳、手上沾血無數,是他用命開疆闢土,換來了若竹會的榮耀,這已經是他該上位的時候了;而他之所以替老大揹鍋,倒也不是為了撿這份便宜,而是與勇人同樣的原因,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