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瘋狂小說家
本章節 3180 字
更新於: 2021-10-16
「我......收養過白書？」
悠荷怔怔的問。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該以什麼表情面對這件事。
「嗯，不會錯的。」夏薫斷然道，「雖然在那之後我沒有再見過那個孩子，但是在我第一眼見到白書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他了。」
那種眼神，他一輩子都難以忘懷。
「而你現在才告訴我。」
見悠荷冰冷帶刺的目光，夏薫嚥了一口唾液，連忙解釋：「那是因為，妳說過妳不願意再想起那段遺失的記憶，我才......」
但不可否認的是，夏薫有點出於私心，因為他清楚明白，那段時間對悠荷來說有多珍貴，傷害就有多深。
他希望她能一輩子都將那段記憶遺忘。
悠荷心底也知道其實不該責怪夏薫。
她將目光移開，眼中黯淡無神，許久又開口問了一句。
「然後呢......那個孩子，後來怎麼了？」
夏薫忍住心疼，牙一咬又繼續說。
「妳收養他一年以後，發生了那件事。」
他停頓，在講出接下的來那兩個字之前，想稍稍試探悠荷的情緒，而她卻只是垂著眼簾，絲毫沒有多作反應。
「......暴食。」夏薫有些難以啟齒，「妳怎麼會突然變成那樣，詳細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出事那天，朗莫從你家把白書救出來，當時，他渾身是血，失去意識......」
夏薫察覺悠荷似乎微微一顫，便不敢再多描述。
「那個晚上妳逃走了，直到兩天後才被逮捕回特管會，當時，我以為妳再也回不來，沒想到妳居然能夠恢復清醒。」
在悠荷進入暴食狀態逃竄的過程中，夏薫想盡辦法找到她，只是在見到悠荷的樣子時，他幾乎認不出來那是她。
這段夏薫也不想多提，連他回想起來都覺得痛苦。
「至於那個男孩......」他接著說下去，「據說，在醒來之後，不管怎麼問他，他都不願意開口說半句話，加上妳也喪失記憶，所以就無從得知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悠荷沒說話。
「接下來的，妳應該已經知道，白書被當時是特管會副會長的向依收養，我沒有深入調查過他進入向家之後的事，再有那孩子的消息，就是他成為妳的管理人了。」
夏薫曾以為這是命運愛開玩笑，本來以為那小子再也不會與悠荷的人生有交集，沒想到他以一個最特別的身份出現。
然而這一切，在現在看來卻都像是一場預謀。
「他不該那樣對妳......雖然不知道妳為什麼會陷入暴食狀態，但我相信妳當下絕不是刻意要傷害他的。」夏薫依然感到憤怒，「說到底，要不是當初妳救了他一命，他怎麼可能活到今天。」
悠荷沒有反應，抱著膝蓋，頭靠在手臂上，看起來疲憊不堪。
對她而言，傷害了就是傷害了，說再多都彌補不了。
夏薫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又一時語塞，想了半天，卻見對面的蔚青對他搖頭。
什麼都別說了，就這樣吧，讓她自己待一會兒——蔚青無聲的說。
夏薫只好作罷，把堵在胸口的一股氣吐了出來。
後來，悠荷在他們家的沙發上待了一整個晚上，她閉著眼，可是夏薫與蔚青都分辨不出來她究竟有沒有入睡。
就算醒著，也彷彿在經歷一場真實的噩夢。
到了隔天一早，悠荷便悄然離開。
無聲無息，就像一縷煙被風吹散。
…
一輛轎車開入某個環境清幽的小區裡，在一棟民宅前停下。
在季非整理完從唐博士那裡獲取的資料後，他和朗莫又出了一次外勤。
兩人下車，季非道：「這裡就是資料裡記載的，許揚副會長的住所。」
或者應該說生前的住所，畢竟他老人家已經過世了。
「根據記錄，現在是他唯一的兒子住在這棟房子。」
季非走到大門前，朗莫跟上。
「你覺得能從他兒子口中問出什麼嗎？」朗莫問。
「只要有超過零以上的機率，都必須去嘗試。」
對於這種季非式的認真回答，朗莫心服口服，伸手按了門鈴。
「不過，這平日大白天的，他兒子不用工作上班？」
「他是個小說家。」
季非語畢，屋子的門也同時打開，彷彿就在配合他的說明似的，眼前出現的這個人果然挺符合形象。
他樣貌斯文，身材有些乾扁，戴著一副似乎有點鬆了的眼鏡，穿著居家，目測年紀與朗莫不相上下，大概也過三十五歲了。
當然就外表而言，朗莫看起來還是老成了一點。
看見兩位陌生男子出現在家門口，這名男子把滑到鼻尖的眼鏡推好，呆愣愣地問：「請問你們是......」
朗莫露出招牌的笑容。
「很抱歉突然來訪，我們是你父親在工作上的後輩。」
他稍作停頓，想要探探對方的反應如何，本來以為得周旋上一陣子，卻沒想男子一聽見他的話，頓時雙眼發亮。
「哦！你們好，請進請進。」
對於男子熱情的表現，朗莫跟季非都感到訝異，兩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朗莫微微點頭示意，便跟著男子進入屋內，季非也跟隨在他身後。
這大宅顯得空蕩冷清，屋內各種擺設顯示出男子是一個人居住。
「我的名字叫作許亮，你們隨便坐，別客氣。要喝咖啡嗎？」
「好啊，麻煩你了。」朗莫笑了笑。
許亮到吧檯給兩位客人泡咖啡，掩不住興奮，看似自言自語的說：「我就知道，你們總有一天會出現的。」
聞言，剛在沙發上坐下的朗莫挑眉，他沒急著說話，等到許亮把咖啡端來，他不疾不徐地端起杯子啜了一口，才開口問話。
「你知道我們是誰？」
許亮用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盯著朗莫看，眼鏡又滑到鼻尖上了。
「你們就是那個......特管會，對吧？」
此話一出，季非目光一沉，而朗莫則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許亮自顧自的又道：「我聽我父親提起過，不過我一直有個疑問，特管會的全名是什麼呢？特別人類管理？還是特殊生物管制？」
「特別存在管理委員會。」朗莫微笑著說明，「看來，許老師知道的，比我們想像的還多呢。」
許亮抓了抓頭，笑得特別燦爛。
「我父親生前因為年邁而失智，老是忘東忘西，但是以前的事卻記得特別清楚，時常對著空氣說話，當然，所有人都以為他只是在胡言亂語。」
「但你信以為真，為什麼？」朗莫問。
「那是因為我知道，父親一直都在秘密進行一些事。」許亮的神情帶著緬懷，開始娓娓道來，「大家都以為他的職業是個普通的玩具商人，但我查過了，那些都是假的，可他時常出遠門，或者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
「就光憑這樣？」朗莫露出不太相信的表情。
「當然不只如此。」許亮有些激動，「十幾年前我還曾經跟蹤過我父親一次，不信的話，我可以拿我當時拍的照片給你們看。」
說完，他立刻走向櫥櫃，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遞給朗莫。
朗莫低頭看了看照片，季非也湊過去。
下一刻，兩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詫異，而他們也都很有默契的把反應隱藏起來。
照片拍到一名上了年紀的男子從某棟大宅走出來，身後有一名女子送行，雖然拍得角度不是太清楚，但仍看得出來女子的模樣。
尤其那種成熟女性的風姿綽約，連透過這樣的偷拍照都能感受得到。
朗莫頓了頓，故作不解的看向許亮。
許亮隨即說道：「我當時把這張照片拿給私人偵探調查，本來以為可能只是我父親在外面的情婦，結果沒想到查不到任何關於這個女人的資料，而且那個私家偵探最後也下落不明，我想......可能是遇害了。」
不得不說，許亮的樣子就像沈迷於懸疑偵探小說的瘋狂讀者。
而且不滿足於此，於是便自己開始寫小說了。
朗莫挑起一邊眉毛，消化了一下這些資訊，對許亮說：「能否讓我們翻拍一下這張照片？」
「當然當然。」
朗莫將照片交給季非處理，又問：「令尊還有跟你說過些什麼嗎？」
「父親提到的事都是一些片段，比如獵食者......那是一種能以非物質作為食物的存在對吧？沒想到這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人，真的超酷！不過，我父親老是說要消滅他們，說那才是特管會真正該執行的正義。」他提出疑問：「所以......你們單位是負責殺獵食者的嗎？」
朗莫沒作回應，不過許亮也沒怎麼在意，又接著開始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堆他從父親那得來的資訊。
而朗莫只是靜靜聽著，不時啜幾口咖啡。
「其實......我現在正在寫的這本書，就是以特管會、獵食者這些概念作為設定而構成的故事。不過你們放心，那些名稱我都換成原創的。當時，我向編輯提起這個想法時，他覺得很有趣，還說有機會大賣。」
許亮沈浸在自我感覺良好的狀態，一會兒又想了想，怯怯的問朗莫：「可是......我這麼做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
他的樣子雖然看起來擔憂，朗莫卻在他的語氣中聽見一絲絲的期待，這讓朗莫啼笑皆非。
不過朗莫只是將身體稍稍前傾，用比剛才都還要慎重的神情看著許亮。
「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
悠荷怔怔的問。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該以什麼表情面對這件事。
「嗯，不會錯的。」夏薫斷然道，「雖然在那之後我沒有再見過那個孩子，但是在我第一眼見到白書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他了。」
那種眼神，他一輩子都難以忘懷。
「而你現在才告訴我。」
見悠荷冰冷帶刺的目光，夏薫嚥了一口唾液，連忙解釋：「那是因為，妳說過妳不願意再想起那段遺失的記憶，我才......」
但不可否認的是，夏薫有點出於私心，因為他清楚明白，那段時間對悠荷來說有多珍貴，傷害就有多深。
他希望她能一輩子都將那段記憶遺忘。
悠荷心底也知道其實不該責怪夏薫。
她將目光移開，眼中黯淡無神，許久又開口問了一句。
「然後呢......那個孩子，後來怎麼了？」
夏薫忍住心疼，牙一咬又繼續說。
「妳收養他一年以後，發生了那件事。」
他停頓，在講出接下的來那兩個字之前，想稍稍試探悠荷的情緒，而她卻只是垂著眼簾，絲毫沒有多作反應。
「......暴食。」夏薫有些難以啟齒，「妳怎麼會突然變成那樣，詳細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出事那天，朗莫從你家把白書救出來，當時，他渾身是血，失去意識......」
夏薫察覺悠荷似乎微微一顫，便不敢再多描述。
「那個晚上妳逃走了，直到兩天後才被逮捕回特管會，當時，我以為妳再也回不來，沒想到妳居然能夠恢復清醒。」
在悠荷進入暴食狀態逃竄的過程中，夏薫想盡辦法找到她，只是在見到悠荷的樣子時，他幾乎認不出來那是她。
這段夏薫也不想多提，連他回想起來都覺得痛苦。
「至於那個男孩......」他接著說下去，「據說，在醒來之後，不管怎麼問他，他都不願意開口說半句話，加上妳也喪失記憶，所以就無從得知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悠荷沒說話。
「接下來的，妳應該已經知道，白書被當時是特管會副會長的向依收養，我沒有深入調查過他進入向家之後的事，再有那孩子的消息，就是他成為妳的管理人了。」
夏薫曾以為這是命運愛開玩笑，本來以為那小子再也不會與悠荷的人生有交集，沒想到他以一個最特別的身份出現。
然而這一切，在現在看來卻都像是一場預謀。
「他不該那樣對妳......雖然不知道妳為什麼會陷入暴食狀態，但我相信妳當下絕不是刻意要傷害他的。」夏薫依然感到憤怒，「說到底，要不是當初妳救了他一命，他怎麼可能活到今天。」
悠荷沒有反應，抱著膝蓋，頭靠在手臂上，看起來疲憊不堪。
對她而言，傷害了就是傷害了，說再多都彌補不了。
夏薫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又一時語塞，想了半天，卻見對面的蔚青對他搖頭。
什麼都別說了，就這樣吧，讓她自己待一會兒——蔚青無聲的說。
夏薫只好作罷，把堵在胸口的一股氣吐了出來。
後來，悠荷在他們家的沙發上待了一整個晚上，她閉著眼，可是夏薫與蔚青都分辨不出來她究竟有沒有入睡。
就算醒著，也彷彿在經歷一場真實的噩夢。
到了隔天一早，悠荷便悄然離開。
無聲無息，就像一縷煙被風吹散。
…
一輛轎車開入某個環境清幽的小區裡，在一棟民宅前停下。
在季非整理完從唐博士那裡獲取的資料後，他和朗莫又出了一次外勤。
兩人下車，季非道：「這裡就是資料裡記載的，許揚副會長的住所。」
或者應該說生前的住所，畢竟他老人家已經過世了。
「根據記錄，現在是他唯一的兒子住在這棟房子。」
季非走到大門前，朗莫跟上。
「你覺得能從他兒子口中問出什麼嗎？」朗莫問。
「只要有超過零以上的機率，都必須去嘗試。」
對於這種季非式的認真回答，朗莫心服口服，伸手按了門鈴。
「不過，這平日大白天的，他兒子不用工作上班？」
「他是個小說家。」
季非語畢，屋子的門也同時打開，彷彿就在配合他的說明似的，眼前出現的這個人果然挺符合形象。
他樣貌斯文，身材有些乾扁，戴著一副似乎有點鬆了的眼鏡，穿著居家，目測年紀與朗莫不相上下，大概也過三十五歲了。
當然就外表而言，朗莫看起來還是老成了一點。
看見兩位陌生男子出現在家門口，這名男子把滑到鼻尖的眼鏡推好，呆愣愣地問：「請問你們是......」
朗莫露出招牌的笑容。
「很抱歉突然來訪，我們是你父親在工作上的後輩。」
他稍作停頓，想要探探對方的反應如何，本來以為得周旋上一陣子，卻沒想男子一聽見他的話，頓時雙眼發亮。
「哦！你們好，請進請進。」
對於男子熱情的表現，朗莫跟季非都感到訝異，兩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朗莫微微點頭示意，便跟著男子進入屋內，季非也跟隨在他身後。
這大宅顯得空蕩冷清，屋內各種擺設顯示出男子是一個人居住。
「我的名字叫作許亮，你們隨便坐，別客氣。要喝咖啡嗎？」
「好啊，麻煩你了。」朗莫笑了笑。
許亮到吧檯給兩位客人泡咖啡，掩不住興奮，看似自言自語的說：「我就知道，你們總有一天會出現的。」
聞言，剛在沙發上坐下的朗莫挑眉，他沒急著說話，等到許亮把咖啡端來，他不疾不徐地端起杯子啜了一口，才開口問話。
「你知道我們是誰？」
許亮用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盯著朗莫看，眼鏡又滑到鼻尖上了。
「你們就是那個......特管會，對吧？」
此話一出，季非目光一沉，而朗莫則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許亮自顧自的又道：「我聽我父親提起過，不過我一直有個疑問，特管會的全名是什麼呢？特別人類管理？還是特殊生物管制？」
「特別存在管理委員會。」朗莫微笑著說明，「看來，許老師知道的，比我們想像的還多呢。」
許亮抓了抓頭，笑得特別燦爛。
「我父親生前因為年邁而失智，老是忘東忘西，但是以前的事卻記得特別清楚，時常對著空氣說話，當然，所有人都以為他只是在胡言亂語。」
「但你信以為真，為什麼？」朗莫問。
「那是因為我知道，父親一直都在秘密進行一些事。」許亮的神情帶著緬懷，開始娓娓道來，「大家都以為他的職業是個普通的玩具商人，但我查過了，那些都是假的，可他時常出遠門，或者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
「就光憑這樣？」朗莫露出不太相信的表情。
「當然不只如此。」許亮有些激動，「十幾年前我還曾經跟蹤過我父親一次，不信的話，我可以拿我當時拍的照片給你們看。」
說完，他立刻走向櫥櫃，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遞給朗莫。
朗莫低頭看了看照片，季非也湊過去。
下一刻，兩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詫異，而他們也都很有默契的把反應隱藏起來。
照片拍到一名上了年紀的男子從某棟大宅走出來，身後有一名女子送行，雖然拍得角度不是太清楚，但仍看得出來女子的模樣。
尤其那種成熟女性的風姿綽約，連透過這樣的偷拍照都能感受得到。
朗莫頓了頓，故作不解的看向許亮。
許亮隨即說道：「我當時把這張照片拿給私人偵探調查，本來以為可能只是我父親在外面的情婦，結果沒想到查不到任何關於這個女人的資料，而且那個私家偵探最後也下落不明，我想......可能是遇害了。」
不得不說，許亮的樣子就像沈迷於懸疑偵探小說的瘋狂讀者。
而且不滿足於此，於是便自己開始寫小說了。
朗莫挑起一邊眉毛，消化了一下這些資訊，對許亮說：「能否讓我們翻拍一下這張照片？」
「當然當然。」
朗莫將照片交給季非處理，又問：「令尊還有跟你說過些什麼嗎？」
「父親提到的事都是一些片段，比如獵食者......那是一種能以非物質作為食物的存在對吧？沒想到這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人，真的超酷！不過，我父親老是說要消滅他們，說那才是特管會真正該執行的正義。」他提出疑問：「所以......你們單位是負責殺獵食者的嗎？」
朗莫沒作回應，不過許亮也沒怎麼在意，又接著開始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堆他從父親那得來的資訊。
而朗莫只是靜靜聽著，不時啜幾口咖啡。
「其實......我現在正在寫的這本書，就是以特管會、獵食者這些概念作為設定而構成的故事。不過你們放心，那些名稱我都換成原創的。當時，我向編輯提起這個想法時，他覺得很有趣，還說有機會大賣。」
許亮沈浸在自我感覺良好的狀態，一會兒又想了想，怯怯的問朗莫：「可是......我這麼做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
他的樣子雖然看起來擔憂，朗莫卻在他的語氣中聽見一絲絲的期待，這讓朗莫啼笑皆非。
不過朗莫只是將身體稍稍前傾，用比剛才都還要慎重的神情看著許亮。
「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