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除蟲‧ＤｅＢｕｇ（四）

那時在清溪自製的構造體內，林彧是這麼對她說得。
「所以我打算這麼做……這件事我沒有告訴艾瑪她們……」
清溪眼眸深處不靜不喧，如一汪深邃明潭。
「根據艾瑪的推論，現在天空中的那個Ｂｕｇ，和妳是相通的……換句話說……」
說到這裡，林彧有些說不下去。
「如果我死了，就會引發整個八時區崩壞的現象。」
「……嗯、對，教主就是如此期望的……（深呼吸）……清溪，妳還記得我們通過崩壞現象的時候，那個Ｂｕｇ會怎麼樣嗎？」
「…………」清溪聞言陷入沉默，那是沒有特別注意，並且眼球開始左右移動查閱資料。
「它們……消失了。」
「是的，原本應該繼續擴張的Ｂｕｇ在我們進入後就不再擴張吞噬空間。」
「為什麼？」
「嗯……這只是我的推測，原本Ｂｕｇ只會發生在荒郊野外等運算力不足的地方吧。」
「沒錯，因為虛擬和現實相融，運算力不足的地方會空間崩壞。」
「換句話說，因為演算力不足產生Ｂｕｇ，而Ｂｕｇ需要吞噬空間的演算力，而我和妳的進入，把那不足的演算力給補足了。」
「…………是麼。我知道你的計劃了，只是那個Ｂｕｇ可是能夠吞噬八時區的崩壞現象，只憑我一人……」
「不對，不只妳，還有身為ＡＩ代理人的我也會加入。」
「不行！林彧你……」林彧搶段清溪的話頭。
…………
……
…

１０１樓頂，一整片漆黑的Ｂｕｇ已經進在咫尺，那威壓本應該擴及林彧的位置，但好在序列化的幫助下暫緩Ｂｕｇ的擴張速度，以及周圍會有的空間裂痕。
「上次我眼睜睜的看妳被吞沒……現在我想陪妳一起。」
「我還以為你會說，『我一起前往另一個世界』。」
「就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另一個世界沒錯。」
兩人相視一笑，一個是林彧和清溪闖入的沒有虛擬真實互相混合的世界，另一個則是生的彼端，天堂或地獄。

「會成功麼？」
「如果是『那個』的話，沒問題的。我可是Ｂｕｇ專家呢。」
「那就好。」
「如果那把金鑰匙還在的話，我們……」
「可以了，林彧。我知道的。」
「那就走吧。」
漆黑的空間吞沒了林彧和清溪。
１０１樓的樓頂，出現了一道白色的光芒，那道光芒，艾瑪、襄兒、杜奕瑾、基爾大叔等附近的人都看見了。
彷彿Ｂｕｇ中出現新的Ｂｕｇ，那道白色的光芒漸漸的擴大，這一幕令所有抬頭望天的人都說不出話。
那一道彷彿彗星般的光點，在一瞬間綻放至曜白光後，又像是從水底伏上水面的泡泡般，將漆黑的Ｂｕｇ盡數抹消。

而這之中，箱庭世界內的核心島嶼，諾伊曼顯露真身，她遙望天邊。

一個微弱的金色光芒隱藏在白光裏，微微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