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我死，你也會死

404四人同時出招把靈力擊在魔王身上，卻只擦損了魔王的一點皮肉，散出一點黑霧。

他們早知他的防禦力高，並未氣餒，心想只要他們還站得起來，只要不放棄，他們一定能試出對付它的方法。

在蘇靜詩的掩護下，夏爾踏出他的縛字陣法。魔王還來不及驚嘆便感到自身的魔力似被困住，身上似有繩索縛住，於是死命掙扎。

王家麒本能似的把劍插向陣法。陣法紅光湧現，把魔王稍有鬆動的魔力緊緊束縛住，那靈力繩索卻未能傷害他半分。

眾人齊往它的身上招呼：眼睛、脖子、額頭、背脊、下體……『噹噹噹噹』的，激出無數火花，卻未能造成半點傷痕。

距離陣法效力只剩下十秒，魔王的憤怒去到頂點。他怒吼一聲，地動天搖。

他們按著耳朵退開，卻有一人閃現在半空，把一柄藍色大劍直刺他頭頂的尖角頂端。

陣法解除。魔王未等他刺得太深便拎起他想把他丟開，卻被那張臉驚呆。那人頭長單角，一臉黑色暗紋，兩邊眼珠一藍一綠。404眾人認出那是伏邪。

「你……」魔王比他們更驚訝。

伏邪趁機翻後又刺上一劍。他的劍法跟以前的很不一樣，動作詭異，筋骨柔軟，跟力量型的魔王是兩個極端。

「認出來了嗎？」伏邪的聲音跟魔王的很相似，他綠眼的那邊臉往下垂，似是憤怒，另一邊臉的嘴角卻往上翹，似在冷笑，「被你困了千萬年，你說過要此生同心的人！」

魔王退後。404四人再次把絕招往他身上招呼。剛才打落銅皮鐵骨的感覺消失了，現在的魔王像隻普通怨靈，被擊中的軀體不斷散出黑霧。

「此生同心？」『伏邪』嘻嘻地笑著說，又怒吼：「你為了一個人統領魔窟，為了不死，竟把我困在魔塔。千萬年！是千萬年！我每天都在詛咒你被壓在煉火河，萬萬年，億億年被煉火折磨！」

他看著眾人把它打至遍體鱗傷，看見魔王的招數愈來愈亂，笑得癲狂。

「我死，你才會死，所以你以為困住我就不用死了嗎？偏生這個人能借我軀殼，願為我報仇。」他兩邊臉突然變得猙獰，把自己本就斷了一半的角徹底拔下來，「我死，你也會死！」

就在夏爾再用縛字陣的時候，『伏邪』衝過去把魔王抱住。王家麒的劍來不及收回，伏邪抱緊魔王讓劍刺得更深、更深。

兩人一同倒下，吐出黑血。不，魔王吐的不是血，是黑氣，是人類的哀號。而伏邪臉上的黑紋隨著魔王變成黑霧飄散而消失，綠眼睛也漸漸變回藍色。

蘇靜詩過去扶住他，「哥。」

曾經俊朗挺拔的他現在軟若無骨，渾身血痕。可是聽見蘇靜詩那一聲『哥』，他揚起一個燦爛笑容。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他一直都很清楚。

「鎖魔泉，火山口……」這幾個字牽動他哽住的污血，他索性把它吐出來再說：「會塌，快走。」

「那你呢？」

「救不了。」可是他很開心。自失去雙親以來，他只能與沒有感情的怨靈為伍，所有人都想他死。現在他的妹妹終於又愛他了，就算他的軀體已冰冷如屍體，心也是暖的。

他好想自己能夠在她的親吻中死去，但最終選擇用最後一口氣來說這個字：「走。」

幾乎是他說完的一剎那，魔王消散乾淨，四周卻有愈來愈多的黑霧，黑色的天空竟出現裂縫，滲入海水。

夏爾拉起蘇靜詩，她帶著眾人去鎖魔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