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謎篇—正面 X 反面 X 站立
本章節 6397 字
更新於: 2021-09-28
我對著眼前的四人開始我的推理。
「讓我們來整理一下事件的經過。首先在事件開始之前,方璇先是檢查過零錢袋裡的硬幣,發現裡頭一共只有三個10元的硬幣。」
「是的,因為我怕袋子裡的錢不夠,所以先檢查過了,以免到時候發現不夠,還要再跑一趟。」
眾人們點頭。
「再來,方璇將錢幣交給我之前不小心跌了一跤讓硬幣沾上番茄醬,而我將硬幣清理乾淨,再次確認手上是三個10元硬幣後,跟方璇一起到店外,那時我才把硬幣放進自己的口袋中,並和方璇一起將樹盆搬進店內。」
「所以呢?」李綵玉的語氣略顯不耐。
「所以,推理到此,我們可以先排除方璇跟文祈犯罪的可能性。」
「犯罪!」方璇忍不住驚呼,「阿一居然懷疑我。」
「當然我是不可能犯罪的,可是望一排除璇璇的可能性又是為什麼?」
「居然連祈祈都在懷疑我。」
「不過,方璇不用擔心,妳一定是無辜的。」
我對著方璇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我對她的信任,接著對提出問題的文祈解釋。
「因為我就是她的證人。」
我拍了拍位在腹部前側的兩個口袋。
「你看,口袋在這麼顯眼的位置,方璇要怎麼在不被我發現的情況下,從我的口袋中換掉硬幣呢?我想除非怪盜北斗七星在此,喔,不,說不定這是連他都辦不到的事情。」
「可是總會有恍神的時候吧,那時不就是璇璇下手的最佳時機點嗎?」
「這是不可能的。在我將硬幣放進口袋後,馬上就和方璇一起去抬樹。在之後搬運的過程中,我們始終沒有將樹盆放下來。若是方璇中途放手的話我是鐵定會注意到的,所以她是不可能將手伸進我的口袋的。」
文祈聽完我的論述之後並沒有多表示些什麼。看來她是接受我的說法了。
「接下來是整起事件中最可疑的部分,也就是搬運樹盆的過程。在這個期間有兩個人先後與我接觸。」
我將目光投向桌前的李綵玉然後是坐在她對面的禾岳。
「幹嘛,偷腥貓,你是在懷疑我嗎?」
「對呀,好過分,居然在懷疑你最好的青梅竹馬?」
「禾岳是看到我們在搬東西,為了要幫助我們而走過來的。但是,李綵玉剛剛又是因為什麼理由離開座位呢?」
「偷腥狐問這個幹嘛?」
「綵玉剛才去洗手間。」
「禾岳!」
禾岳代替李綵玉回答,但李綵玉眉頭一皺,是有點不太高興,似乎是不想告訴我這件事情。
「因為望一的推理很有意思,就配合他一下吧,我也想聽到最後。」
「既然禾岳就這樣說了。好吧,貓咪精還想問什麼?」
「貓咪精。」聽到這個詞的方璇突然笑出聲來,小聲的重覆著貓咪精一詞,但見到我們一臉嚴肅的表情,連忙伸手摀住自己的嘴巴。
現在別說是笑了,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我可是緊張得不行,但為了自己的清白又不能不做。只能向女神祈禱,希望這不會引發第四次世界大戰。
我緩緩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伸手指向坐在禾岳對面的兇八婆。
「妳就是犯人對吧,李綵玉。」
「啊,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的動機是什麼?」
「對啊,望一。你的思維太跳Tone,我們跟不上你的邏輯。」禾岳說。
「動機,就是因為李綵玉喜歡禾……」
沉默。
安靜無語。
不敢發出聲音。
尖銳的呼吸聲穿梭在我們五人之間,刺痛我的耳膜。眼前彷彿有一名手持鐮刀的死神步步進逼。李綵玉銳利的目光直看的我背脊發涼,那眼神就像是在說「你要是敢讓大家知道我喜歡禾岳……喔,不,是陳禾岳大人……的話,你就死定了」。
但是,我不能在這裡退縮。若是我在這裡退縮,想必便又會離自己的夢想遠離一步,如果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離自己的目標,又怎麼能完成自己的夢想,成為真正的名偵探呢!
我必須仔細的琢磨接下來要說的話,好好地講,謹慎地講。
「禾…禾、和風蛋糕不小心被我打翻,因此一直懷恨在心,謀劃這次的報復事件。」
李綵玉眼中的殺氣退去。
看來是得救了。
我稍微喘了一口氣,偷瞄了一眼其它三個人的表情。看起來他們並沒有對我剛才說的話起疑,真是太好了。我略為心虛地迅速轉移話題,說明整起事件的經過。
「李綵玉趁著方璇跟我搬樹的時候,藉口要去洗手間,其實真的去了也無所謂。總之,李綵玉找離開座位,假借撞上我,將我口袋中的一枚10元硬幣換成5元硬幣,又或者是直接將三枚10元硬幣全部拿走,換成一枚5元和兩枚10元硬幣,最後再回到座位上,將硬幣給藏起來。」
我嚥下口水,繼續說:「所以,能讓我們看一下妳的書包跟錢包嗎?如果我猜的沒錯,那麼一切的證據就在裡頭。如果妳是無辜的,就讓我們看看吧。」
聽完我的推理後,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李綵玉的身上,她先是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裙擺,隨後雙手鬆開,整個肩膀沉了下來。
「哼,要看就看。」
李綵玉抓起自己的書包,將裡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在桌上。
課本。筆記本。原子筆。還有一個面容兇惡的熊貓布偶。除此之外別無一物。
「這是錢包。」
李綵玉冷冷地說,一面拉開布偶肚子上的拉鍊。我探頭往裡一看,原以為熊貓錢包裡會用鮮紅色的布料,來搭配它血腥的外表,沒想到卻是相當樸素的白色布料,看上去與尋常的錢包別無二致,內襯還沾有一小球一小球的棉絮。我皺著眉,回想曾經在書上看到的詞彙,這種材質應該叫作……布是布……不是布……布織布……不織布。
對啦,沒錯,就是不織布。
等一下,這不是重點。
我搖搖頭,將注意力拉回來眼前空蕩蕩的錢包。
乾淨的。完全空白。什麼都沒有。怎麼會這樣子。
「所以我是無辜的,對吧。還有甚麼想說的嗎,林望一。」
李綵玉的反應出乎意料之外平靜,並沒有張牙舞爪地譏諷著我失誤。犯人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大力嘲笑偵探的無能,同時在心底為成功欺騙偵探一事竊喜嗎?
對,沒錯,一定是這樣的,只不過是我無意間恍神,不小心漏看她嘴角上揚的瞬間。李綵玉一定是將零錢藏在其他地方。
「等等,那口袋呢?妳的口袋呢?」我問。
「女生的學生制服沒有口袋。」方璇像是要安慰我,語氣十分輕柔。
還有哪裡?
李綵玉的身上還有甚麼地方可以藏起那一個或三個10元硬幣。我緊盯著李綵玉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快速運轉我的腦袋。
我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所以我的推理又、又、又……
「我沒有看到綵玉有往身上藏東西的動作喔。」文祈毫不留情給予我最後一擊。
「咕嗚。」
難不成我的推理過程還有盲點嗎?就在我努力思考的同時,文祈岔開話題。
「吶,望一,如果綵玉的目的真的是報復,那她為什麼要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放一個5元硬幣回去呢?」
等等,為什麼現在要講這件事情,如果李綵玉不是犯人的話,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意義吧。不過也不是不能回答就是了。
我哀嘆一聲,給出答案。
「如果是的話那也只能是為了陷害我,讓大家誤以為是我看錯。畢竟方璇跟我從頭到尾都是一起行動的,一般人總不可能連三枚硬幣都看錯成兩枚吧。因此啊,要是最後少一枚的話,毫無理由跟我接觸的李綵玉就是最可疑的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犯人刻意塞一顆硬幣回去是為了降低自己被懷疑的可能性。但真的是這樣嗎?」
什麼意思?難道不是這樣嗎?
等等,假如我是犯人的話,假如犯人是李綵玉的話。
對了!
「假如我是李綵玉的話,這樣做一點好處都沒有。依照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勉強要撞第二次的話肯定會被質疑是故意的,因此唯一能偷走硬幣的時間點只有最初相撞的那一瞬間。然而,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在狹窄的口袋同時完成偷走以及放入硬幣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要是動作太慢的話很可能會被當場抓到。」
「沒錯,要是被抓到的話,遊戲就直接結束了,哪還能談什麼陷害呢?」
「是的,所以假如犯人是李綵玉的話,根本就不會這樣做。原來是這樣啊。」
文祈對著我微笑。
「推理的時候,從犯人的角度區思考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喔。這句話就送給你,當作是平常問數學問題的回禮吧。」
咦。所以,文祈是為了提點我這件事才向我提問的。
妳的好意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謝啦。
***
「既然犯人不是李綵玉,那究竟是誰?」方璇把話題拉回到我們原先正在討論的事件上。
沒錯,事件還沒有結束。按照剛才的推理,既然犯人不是李綵玉,整起事件也只剩下另外一個嫌疑犯。
大家一起轉頭看向坐在李綵玉對面的陳禾岳。
「大家,幹嘛這樣看著我呢?我可沒有拿走任何硬幣喔。」禾岳張開手掌舉到耳邊,擺出投降的姿勢,表示自己的無辜。
「我想也是。」
文祈喃喃自語著,神色淡然,一副滿懷心事的樣子把玩手中的硬幣。
「聽社長的語氣,難不成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嗎?」
「也許吧。」
也許?這個回答也太巧妙了。
「望一剛剛講了一件讓我很在意的事情,你說你是在店外將硬幣放進口袋裡的。」
「是。」
「那望一能肯定錢幣不是在那時候被動手腳的嗎?」
「不可能,那時外面沒有其他行人,當時只有方璇跟我而已。」
「真的嗎,璇璇?」
「嗯,阿一說的是真的。」
文祈的視線死死盯著方璇,上下來來回回移動。方璇胸口的雙手緊握著拳頭,後退一步,半個身子躲到我的背後,感覺得出來她現在有一點不安。被這份氣氛給感染的我不由自主嚥下口水。
文祈緩緩發話:「璇璇,妳能讓脫下手套讓我瞧一瞧裡頭放的是什麼東西嗎?」
「妳在說什麼呢?」
「錢幣在妳的手套裡對吧。」
「啊!妳在說什麼?方璇才是我們所有人當中最不可能犯案的人吧。」我抗議。
「不,璇璇才是最有可能的人選。」
「可是按照剛剛望的推理,小璇應該是沒有下手的機會。」
文祈並沒有回答禾岳的質疑,而是拇指一彈,把手上的硬幣彈飛到空中。在硬幣敲擊桌子的一剎那,文祈立馬用右手蓋住硬幣,轉頭看向坐在左側的李綵玉。
「就讓我從望一的推理繼續講下去吧。李綵玉知道我剛剛拋出去的硬幣是那一面朝上嗎?」
「不知道,不過,我猜是正面。」
文祈緩緩將右手移開,底下的硬幣是反面朝上。
「真可惜,不過也沒什麼好可惜,擲硬幣這種事,正確率也不過只有50%而已。但也正是如此,我才沒有懷疑李綵玉是犯人,因為店內的李綵玉是不可能知道店外的望一將硬幣放在哪個口袋的,甚至硬幣不在口袋裡也是有可能。在這樣的狀況下真的還會策畫這起事件嗎?當然,同樣在店內的禾岳和我也是不可能知道的。在場除瞭望一,就只有璇璇知道。」
是的,文祈說的十分正確,可是僅憑這樣是不夠的。
「就算我是唯一知道阿一口袋裡有硬幣的人,也要有下手的時機才行不是嗎?照剛才的推理,整起事件需要『把硬幣拿出來』跟『放進去』兩個步驟,也就是說我至少要有兩次下手的機會才行,但是我的手又不可能離開樹盆。」
沒錯,一切正如方璇所言。依照她當時的情況,不要說是兩次機會,根本連一次都不會有。她手只要一離開樹盆,我就會因為盆栽傾倒發現異狀。
「兩次確實是有一點難,但要找到一次機會並不非不可能。如果我猜的沒錯,在抬起樹之前望一和璇璇之間應該有發生什麼事情吧。 」
經文祈這一提醒,那時候我似乎有碰到黃方璇的手,難不成黃方璇是在那個時候下手的。黃方璇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視線,轉過頭看向這裡,但她並沒有用任何話語來回應我眼神中的疑惑。
「即便如此,小璇還差一次機會啊。」禾岳開口反駁文祈。
「因為那次機會是由你代為效勞啊,陳禾岳。」
啊?
「社長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難道你不想要這25元了嗎?」說完,文祈一股腦將桌上的硬幣全部搶到手中。
從剛才開始就沉默著的方璇,一瞬間整個肩膀蹋了下來,揚起嘴角苦笑。
「這種事果然還是瞞不過祈祈。」
方璇摘下右手的手套,藏在手套內側的正是三顆10元的硬幣。我拿起其中一個湊到鼻子前一聞,正是番茄醬的味道,上頭還沾有衛生紙的碎屑 。
「社長真是厲害。」
禾岳聳了聳肩,伸出手,接過夏文祈遞來的25元。
「所以,事件的真相是方璇先從我的口袋偷走硬幣,之後禾岳再放25元進去?」
「正是如此。」文祈說。
「可是我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像是為什麼共犯不是更有動機的李綵玉而是禾岳呢?」
「很簡單,因為綵玉不認識方璇啊。」
「那禾岳跟方璇是什麼時候密謀這件事情的? 」
「估計是在用餐時間透過手機交換資訊的吧。禾岳以前不是在這裡工作過嗎,那二人之間有彼此的連絡方式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我們今天從五點一直坐到八點,用餐時間總共是三小時。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中稍微滑個手機其實一點也不奇怪。璇璇更是幾乎所有時間都待在廚房,只要有心都找的到機會使用的。」
「那最重要的犯案動機呢?」
「望一有沒有發現,從剛才開始禾岳和璇璇的行動有一點不合理。」
「不合理?」
「一般來說,犯人應該會努力的掩飾案件,阻止推理,但從剛才開始,不論是禾岳還是璇璇都對整起事件擺出一副很有興致的樣子。這如果不是想要炫耀自己能力的愉快犯,那就只是……」
「只是單純的惡作劇喔。」禾岳笑著插話,代替文祈回答。
「惡、惡、惡作劇。」
「那我也順便提一個問題好了。社長是怎麼猜到這次的事件其實是二人共謀的?」禾岳反向文祈提問。
「大家看一下望一右手背上的痕跡。」
我看了一眼不知何時出現在手套背上的紅漬。文祈指著這個污漬接續說出她的想法。
「那個應該是番茄醬的痕跡吧,但究竟是什麼時候沾染上去的呢?如果是在端盤子的時候沾到的,那應該會出現在手掌或指尖而不是手背,因此我便猜望一放進口袋的硬幣其實並沒有擦乾淨,上頭還有殘留番茄醬。沾到手套背的蕃茄醬正是來自望一放進口袋的硬幣。」
「但這又能代表什麼?」禾岳繼續追問。
「因為望一是從左邊的口袋拿出硬幣,右邊的口袋拿出手套。這就很奇怪,對吧。為什麼本來應該在右邊口袋的硬幣會出現在左邊呢?難不成是犯人特地將全部的硬幣換到另一邊的口袋,不,這一點道理都沒有。但如果是兩人共謀,這一切就有可能。一人負責將硬幣全部偷出來,這樣一來,即便另一人不知道硬幣被收在那個口袋也能夠完成調包的任務,只可惜倒楣的禾岳剛好放錯邊了。」
之後,我們針對這次的硬幣事件又進行了一串討論。
侃侃而談的夏文祈,流利地回答眾人的疑惑,看著她澄澈明亮彷彿洞悉世界萬物之理的眼眸,我的心中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悸動。
那究竟是怎麼樣的情感?
***
在事件結束後,夏文祈、李綵玉以及陳禾岳便先行離開,留下來的我和黃方璇則是忙著清理店裡,準備關店。我洗完最後一片陶瓷盤,收到烘碗機中,轉過身來,挽起袖子露出白皙手臂的方璇還在努力刷著瓦斯爐周遭的油漬。
肥皂泡沫順著水流,轉啊轉的,晃悠到流理臺邊緣傾傾瀉而下,在她的腳邊綻開一朵朵晶瑩剔透的水花。看著她長裙的下擺隨著身體一前一後的搖晃,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
如果……
如果那時夏文祈只想回家不想解謎
如果那時李綵玉的錢包裡剛好有3個10元。
如果那時我的口袋裡剛好有多餘的10元。
如果那時方璇把偷出來的零錢留在樹盆裡。
如果那時陳禾岳塞回零錢時放對口袋。
「望一。」
如果那時李綵玉沒有去洗手間。
如果那時黃方璇和我決定在搬樹盆途中休息一下。
如果那時我的手套沒有沾到番茄醬。
如果那時我沒有把硬幣收進口袋而是先結帳才去搬樹盆。
「喂,林望一!」
如果那時零錢沒有沾到番茄醬。
如果那時零錢袋裡不只有30元硬幣。
如果那時收銀台沒有缺零錢。
「喂喂,貓咪精!!」
如果那時陳禾岳不想惡作劇。
如果那時我因為店長不在所以沒戴手套。
「喂喂喂!!!」
如果那時文祈不想討論社團活動事項。
突然,我感受到肩膀受到強烈的拍打,抬頭一看,眼前是一張帶著無奈笑意的臉龐,黃方璇正站在我的面前,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原來剛剛是方璇在叫我。
「又恍神了,今天是在想什麼呢?」
「對不起,還有,怎麼了嗎?」
「那個,我這裡還要再忙一下,可以幫我把外面的電燈、電視之類的關上嗎?」
「好的。」
「還有那個,阿一……」
「嗯?」
「待會有空嗎,可以陪我去買蛋糕嗎?」
「喔。」
我緩緩走出廚房,來到仍舊喧嘩不停的電視前方。
「何智雄分屍案頭號嫌疑人,袁忠國,雖有多起暴力、恐嚇、竊盜等犯罪前科,但跟據法院日前出爐的判決,目前法院認定檢方罪證不足決定當庭釋放,但是警方與檢察官對此紛紛表示仍會盡全力調查,決不會讓犯人逍遙法……」
這個新聞從上個月就開始不斷的被報導著,但這個袁忠國的後台似乎非常硬,司法機構整個拿他沒皮條。
我按下遙控器上那顆圓圓的開機鍵,不,這個時候應該要叫作關機鍵才對。所謂的偵探,要解決的就是這種大案子,但我為什麼就是遇不到,反而被捲入什麼鬼硬幣事件。
隨著電視螢幕畫面閃爍消失,我突然想起前往主人大人途中從手中掉落的那枚硬幣。最後我選擇在這枚硬幣停止之前將它撿起,只因為它從我的手中掉落。原因就是這麼的單純。
至於那些被遺忘在街角的硬幣,或許只是惡作劇之神洛基的心血來潮吧
唉。
不過是結帳找零,能不要這麼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