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憶（二）

基爾不知所措的楞在原地，時間已經度過十分鐘之久，長久傭兵的經驗是告訴他遇到危機切莫慌張，因此基爾冷靜的分析現況，得出的結論是按兵不動。
現況是，林彧跟艾瑪兩個人彷彿失了魂，兩眼無神的靜止不動。
基爾拿了張椅子，緊戒周遭，同時看著艾瑪最後發出的一道電子傳訊。

『給我一個小時』

這是艾瑪跟基爾共同訂下的緊急代碼所對應的文字，方才的緊急情況艾瑪在最後傳送的訊號。

基爾並不清楚他們此刻正面臨什麼危機，但既然基爾的僱主，雖然她的年齡稱為他的女兒也為過的艾瑪已經下指令。基爾在多方判斷後決議先等三十分鐘。


一個月前，測驗的考試類型出爐了。
這次採取不算少見的專題報告類型，只不過追加了一項有趣的規則。
那就是可以組隊參加，而組隊的範圍不只侷限在通過初選的人，而是只要參加考試有及格，可未通過的人都可以組隊參加，算是敗部復活。
這一個月內，林彧日復一日的增強自己的能力。
每天到校便直接進到研究室，埋首於理論和密密麻麻的程式碼，操作著一個又一個的模型，可是訓練模型的準確度並未有長足的改善，為此林彧苦惱不已，組隊的事情被他拋到腦後。
每個星期老師會配置一個課題，根據各個學生的進度配置各位之後的進度。
距離上次頒獎一個月的禮拜五。
小璐一放學便會來到研究室做功課，清溪、林彧、襄兒、眼鏡仔紛紛繼續著研究課題，直到天色已暗，眾人才會在警衛的督促下收拾回家。
今天林彧率先從研究中脫身，他把玩著一籌莫展的模型數據，反覆餵入資料，然後得出不慎滿意的結論。
「……呼呼！」林彧按摩眼窩周遭降低眼壓，望向小璐。小璐察覺到林彧的視線，並意會林彧想休息後向其搭話。
「前輩，可不可以教我啊？」
「哦哦，可以喔……我看看。」
雖然有點失禮，但林彧心想，一直刷大魔王的關卡，也得回去新手村展現一下威風，建立點成就感。

簡單指點一番，林彧如其所願，他獲得了已經比同儕優秀的優越感。
雖然短暫，但至少有種暫時忘卻疲憊的感覺。
可是，林彧若有似無的瞥了一眼清溪，那傢伙彷彿忘記一切，廢寢忘食的凜然，空前的專注力。使剛剛升起的優越感驀然轉為愧疚。

競爭意識的火焰再度熊熊燃燒。
小璐抽了抽瓊鼻，似聞到煙硝味，腦袋靈光一閃的提案。
「啊、前輩們，等一下大家要不要去逛夜市。」
「好哦。」沒想到先回話的是眼鏡仔，他推了推厚重眼鏡，微微頷首。
彷彿掀起漣漪的湖泊，襄兒也關閉無數的視窗。
「好累……人很多……」
言下之意是意願不大。
「啊哈哈……襄兒姊果然會這麼說。所以還是……」
林彧順著話鋒準備導向一如往常附近解決（晚餐）就好。
「如果林彧回來可以背我的話……」
小璐微微展露落寞的神情，襄兒便婉轉一笑提議。
「哈啊！（吃驚）」林彧。
「沒有問題！」小璐。
「為什麼是妳替我回答！」

「──盯盯。」
驟然，一股既冰冷又炙熱的矛盾視線令林彧轉頭，只見清溪瞇細雙眼，似覺得厭惡般蹙眉。
她的視線已超越現實世界既存的通訊電波，明確訴說『林彧你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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