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清溪（一）

紛爭很快便引起騷動，艾瑪跟基爾一番對談後，帶著失魂落魄的林彧，轉移到別的區域。

「好不容易遇到威士克馬教教主，居然被他跑了。可惡、可惡可惡！」
艾瑪氣憤難耐的槌桌，玻璃瓷器發出清脆聲響，完美真實重現那邊的世界。
「林彧，小鬼……小鬼……你沒事吧？小姐，他是不是受到什麼精神攻擊？要不要檢查一下。」
「放他不管，第一次遇到襲擊所以不知所措吧，搞不好真實世界的他早就尿褲子了。」
「真是那樣？我看起來不像。」基爾大叔為了聽聞林彧碎碎念的細節，湊近耳朵想弄清楚真相。
「清溪…清溪…清溪…清溪…清溪…」

「清溪，大小姐，這兩個字有什麼意思，我中文沒有很擅長。」
「那個終端ＡＩ的愛稱，真是的……真是噁心，沉迷性愛人偶的家裡蹲。對ＡＩ產生戀愛感情……不對，應該是依賴症候群。看他是末期沒救了。」
「所以亞洲人結婚率低？」
艾瑪嘴上毒舌毫不留情，把林彧批評的狗血淋頭，若是正常狀態下的林彧鐵定會迎頭反擊，這點從他被駭入腦袋時寧願放棄防守也要反咬一口的行為可推測。
放著林彧不管，艾瑪和基爾開始商談今後的計畫。
「爺爺他們被軟禁的消息已經不逕而走，國際組織什麼時候才要介入？」
「最快也要三天後。」
「……三天嗎。時間不夠。喂、林彧，你要放棄那個叫什麼清溪的嗎？」
「…………」林彧身軀一震，不再碎碎念。艾瑪的言下之意是你要搭飛機離開八時區避難嗎？
「我們預計要去拯救被軟禁的爺爺他們，你也過來幫忙。」
艾瑪見林彧貌似不打算放棄叫清溪的人偶，加上能力不差，現在又缺人手。
「不要，我要去找那傢伙。」
艾瑪聞言握拳，太陽穴青筋暴起。
「所‧以‧說──我們解救完序列化後，在去剿滅威士克馬教，我要把那個教主的蛋蛋放到果汁機裡絞碎。」
「小姐，注意氣質。還有妳夾帶個人恩怨了。」
「囉嗦。」
「怎麼樣林彧，本小姐認同你的能力，給我過來幹活。」
林彧一臉莫名其妙，唯一明白兩人溝通差異的基爾負責平衡。
「我知道你一頭霧水，因此幫忙說明一下，小姐的意思是途中我們可以幫忙拯救清溪。」
「我先跟你說，我們會出現在那裡不是湊巧，是跟蹤了那個可疑的ＡＩ後才遇見你，順手幫忙。」
「…………是麼。」
「我看你好像聽不懂欸，換句話說，你、已經、連續兩次、牽扯上威士克馬教，用大拇指想都知道不是巧合吧。」
「跟在我們身邊當然危險，但相較之下比較安全。小姐是這個意思。」
「基爾，你好像很忙喔？」（甜甜的微笑）
「這是我基本的職責。」
林彧抬起頭，平坦神色看不出什麼心思，徐徐頷首。
「我知道了。」


當天深夜，時間七點整。
林彧整理完東西，點開照片檔案，宛如塵封已久的記憶重見天日，一股酸酸澀澀的漣漪，確實擾亂了林彧的心湖，紊亂不寧。

精神輔助系統進行了視覺屏蔽，類似未滿成年的年輕人不能看見１８禁的畫面一樣，系統判別此照片會危害林彧的身心。當然破解軟體滿天橫飛，有沒有效果則是後話。
照片上是一群人的合照，會隨著林彧的心情狀態決定看見的清晰度，目前只有四個人可見，一個是林彧自己，另一個是黎小璐，第三個是清溪，雖然現在再度模糊起來，不過還是可以辨別是誰。
第四個則是……
「是她麼……事到如今有求於人才聯絡有些過於無恥，但是……」
原本第四個人在之前也是處於模糊馬賽克的畫面，可現在林彧遇到困難，心中祈求幫助的人選，第一個浮現的就是她。
所以林彧點開通訊錄她的名字，發送了一封訊息。
「我在天龍區，有空嗎？」
──已讀。
好快！
數十秒的時間使林彧忐忑不安，捏了好幾把冷汗。
總算有了回復──『老地方見。』
簡短的一句話，讀不出對方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