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話回顧:與張濤重逢後,他們講述了在雅典衛城真聖教是如何奪走亞特蘭斯之杖的過程。聊天過程中尚河君發現了尤娜中了詛咒,他正好認識「男人國」的神父,所以我就邀請他一同前往。為了公平起見維咖斯帶著獨眼和傑西跟著張濤他們去尋找巴比塔的位置。第二天我們在一位神父的協助下坐船啟程去往「男人國」,就在途中再次遇上了卡朗,他用小黃鴨炸彈做掩飾,想趁亂開摩托艇衝上船殺我,可是正巧被柯蒂斯大叔阻止。與大叔重逢後他告訴我們他的身世,並與我們一同前往了「男人國」。一上岸就看到許多警衛,雖然我們有通行證但是尤娜還是被叫住了,有很多警衛向她走去。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突然秀一戴上鬥篷的帽子想趁亂衝入,引起了警衛注意,原本走向尤娜的警衛都紛紛衝向了秀一那邊。我們其他人正好藉助警衛鬆懈的機會進入了聖山半島之中。
不過由於秀一長得很像女生再加上逃避檢查,被警衛帶去驗身了。等了一會秀一就被放了進來,卡朗嘲笑說:「秀一,他們是不是很吃驚,有沒有懷疑你是變性人呢。」
尤娜維護秀一道:「不要亂說,剛剛可是多虧秀一師兄引開警衛呢。」
秀一面無表情講:「我們走吧,不要耽誤時間。」
柯蒂斯大叔一手按住卡朗的脖子:「走吧,麻煩製造者。」
尚河君帶著大家在「男人國」的巷子中穿梭,這裡的建築比較古老,都是用石頭建成,街上經常可見頭戴黑紗身穿黑色長衫,而且鬍子留到肚皮那麼長的男人,有時感覺自己回到了古代一般。
據尚河君介紹這些人都是這裡修道院的修士,在這裡沒有任何電子產品,亦禁止樂器以及唱歌,就連日期時間都還沿用古時候的計算。所有人都是那麼得彬彬有禮,絕對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世外桃源。我們在聖山半島上的城鎮之中走了很久,這裡如同一個迷宮一般,所有的路標都是希臘文寫的,如果要不是有尚河君恐怕我們早已被困在其中了。最後我們終於來到了位於懸崖峭壁上的修道院,正好一抹夕陽照耀著古老宏偉的建築群,就猶如電影裏的場景一般壯觀。尚河君給門口守衛看了一封介紹信後,才批准我們進入修道院內。一進去是一個石子鋪成的小廣場,廣場的周圍是一些白牆紅頂的房屋,這些房屋高度都是兩至三層高,而門窗亦都是拱形設計,最高的那層建築上還有一個十字架的標誌。
大家跟著給我們帶路的一位修士來到了餐廳,現在正是他們用餐的時間。修士讓我們在這裡先吃點東西,然後再帶我們去見神父。這裡牆壁上掛著許多壁畫,當然壁畫題材都離不開聖母聖子之類的題材,然後就是一排排長桌和長板凳,桌上雖然擺滿了菜餚,但只有三種食物,扁豆湯、魚和麵包,當然還有一些酒水。
龍狄好奇地問:「尚河君,為什麼他們清修還可以飲酒?」
尚河君解釋說:「這裡提供的果酒都是他們自己釀造而成,酒精度數有限不會給清修造成阻礙的。」
柯蒂斯大叔把龍狄手中的酒搶過來說:「老兄,你的酒不要就給我吧。」
龍狄沒理會大叔,反而又問尚河君:「對了,你說這裡女性不讓入內,那這裡的人是怎麼來的呢?」
尚河君想了想講:「聽說通常都是小時候一出生就被送來這裡的,所以他們從未見過女人。」
「這亦太受罪了吧,見都不行。」
「不只是女人,這裡連雌性動物都沒有,不過母雞除外,這亦是爭論了很久才破例允許的。」
「為什麼呢?」龍狄好奇地問道。
這時尚河君有些不耐煩了:「可能是為了雞蛋吧,你的問題太多了,到時候見到神父你直接問神父吧。」
這裡用餐的人幾乎都是穿著修士服裝的大鬍子,進餐時都在用希臘語竊竊私語,尚河君給我們翻譯說:「他們好像在討論最近常有遊客失蹤的事件。」
「遊客失蹤?沒有報警嗎?」尤娜問。
尚河君搖搖頭:「警察進來調查過,亦在懸崖下進行過搜查可是毫無線索。」
「看來神聖之地亦不太平。」龍狄在一旁感歎道。
修士們用餐完畢後,他們每人拿出一支蠟燭點燃走向了廣場,尤娜問道:「他們這是做什麼,是有什麼活動嗎?」
尚河君回答:「他們這是在準備進行晚禱了。每日晨光初現鐘聲響起時開始早禱,聖歌此起彼伏迴盪在整個修道院,太陽落山時準備晚禱。他們生活平均分配成三部分,八小時祈禱,八小時勞作和八小時休息。」
龍狄吃完擦擦嘴說:「聽起來還真累,我們不會要等4個鐘他們晚禱結束後才能見神父吧?」
尚河君點點頭:「恐怕是這樣,會有人帶我們去其他房間休息。」
果然剛剛帶我們進來的人,把我們帶去了客房。我們剛走進客房,屋外就傳來了陣陣動人的歌聲,看來這時修士們已經開始晚禱了。
這間客房很大,擠一擠的話足夠我們七人睡覺。房間裝飾非常簡單,四面都是白牆,有兩扇拱型的窗戶,床頭這邊牆上還有一個木製十字架。
卡朗坐上窗檯看著窗外,聽著此起彼伏的歌聲,他突然問道:「這些修士真的可以得到神的眷顧嗎?」
作為天主教徒的尚河君連忙點頭說:「當然,這裡可是神聖之地。」
「你覺得像我這樣的惡人還有救嗎?」
「當然有,只要你認真懺悔一定可以得到救贖的。」
尚河君剛說完卡朗就大笑道:「哈哈哈,這樣的話,那我還是再多做些壞事,等到臨死前再來懺悔好了。」
飲的醉醺醺的柯蒂斯大叔一下摟住了卡朗說:「就怕你臨死前根本沒有懺悔的機會。」
卡朗聞了聞大叔的皮衣:「什麼,什麼味道,是魚腥味嗎?」
柯蒂斯大叔笑著講:「那是寄生怪的味道。」
卡朗推開大叔:「太噁心了,那種蟲子你亦有興趣嗎?」
柯蒂斯大叔滿不在乎地說:「要是沒有那些蟲子我哪有酒飲呢?」
忽然「咚咚咚」傳來三聲低沈的敲門聲,龍狄過去一開門,居然是一位白鬍子的修士。
尚河君上前問道:「請問是利瑪斯神父要見我們?」
白鬍子修士點點頭講:「是的先生們,請跟我來。」
這樣我們就跟著這位修士穿過走廊,走下了一截陰暗的樓梯,來到了一個隱密的房間,這個房間據修士介紹是這裡一個用來懺悔的密室。
進入房間後到處都是黑漆漆一片,尚河君問道:「為何利瑪斯神父要約我們來這裡相見?」
走在最前面的修士提著一盞煤油燈說道:「我亦不清楚,可能是神父想秘密行事吧。」
我一想亦對,我們的要求當然應該在這種秘密的地方會面了,畢竟尤娜是女的,如果在其他地方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位修士借用手中的煤油燈把房間裏的蠟燭點燃,終於可以看清房間裏的情況了,就是燭光昏暗了些。房間裏的牆壁上到處都貼的隔音棉,就像一個錄音棚一般。在房間的一個角落有一個木製的小房間,修士告訴我們那裏就是用來懺悔的地方,進去就可以和神父對話,不過一次只可以進去一人,說完修士就走了出去,並把房間門關上。
「不是吧,有必要這麼神秘嗎?」龍狄抱怨道。
尚河君亦有些疑惑:「我認識利瑪斯神父多年,從沒有見過他這麼神秘,難道修道院發生了什麼事?」
我抱著咪娜說:「不管了,我先進去和神父聊聊。」
我剛想走進那個懺悔的小屋時,柯蒂斯大叔攔住了我說:「睿奇,不要急,先讓大叔去懺悔一下吧,這可是上天堂的唯一途徑呢。」
「哈哈哈,太好笑了,你覺得最終審判的時候你會沒事嗎?」卡朗譏笑著柯蒂斯大叔。
大叔把卡朗的領子一拉過來:「對了,我們一起去吧,反正你遲早亦要懺悔的,對吧?」
卡朗拚命掙扎開大叔的手:「不要算我了,天堂這種地方還是比較適合你,我其實下地獄亦沒什麼關係的。」
柯蒂斯大叔拍了拍卡朗的肩膀後,提著酒瓶一搖一晃地走進了那個懺悔的房間。
柯蒂斯進去不久,房間裏就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響。我感覺到有些不尋常,想過去看看時,房間忽然震動了幾下,緊接著柯蒂斯大叔就從裡面走了出來說:「這位神父脾氣可不太好。」
我好奇地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還沒等大叔說話,那個房間的牆突然塌了下來,從裡面走出一位穿著神父服裝喘著粗氣的男人。這個男人的表情呆滯臉色慘白,讓我聯想起在麻六甲的法蒂瑪婆婆和她老公,難道我們眼前的這位利瑪斯神父是被寄生怪控制的嗎?
尚河君指著神父說道:「此人並非利瑪斯神父,這是怎麼回事?」
一搖一晃的柯蒂斯大叔笑著說:「看來之前失蹤的遊客都被他們吃了。」
龍狄嚇了一跳講:「大叔,怎麼每次跟你一起都見到寄生怪。」
「這麼噁心的生物,看著就想吐。」卡朗發著牢騷。
這時房間大門突然打開,從門外衝進來十個修士裝扮的人。看來他們都是被寄生怪控制的,一下子有這麼多真的不太好對付,因為他們必須要引出體內的蟲子,攻擊蟲子的頭才有效,不然普通的攻擊對他們並沒有太大作用。
卡朗站到一旁說:「這些蟲子你們解決吧,我可不管。」
柯蒂斯大叔飲了口酒講:「居然來了這麼多,看來可以換很多酒了。」
我把尤娜擋在身後拔出阿修羅之劍,龍狄亦拿出金剛鐝問道:「奇哥現在怎麼辦,我們要衝出去嗎?」
秀一冷靜地講:「你們負責帶尤娜離開,這裡交給我吧。」
龍狄馬上感激地說道:「還好有秀一師兄在呀,這裡就拜託你了。」
這時有兩個修士向我們衝過來,秀一一刀乾淨利落地把他們的頭都斬了下來,瞬間噴出許多鮮血。我們借著這個機會立刻向門口衝去,可是被秀一斬去頭顱的兩個人從脖子裏伸出了很多滑溜溜的觸角,繼續站立前行。
柯蒂斯大叔喊道:「要想辦法把寄生怪的頭逼出來,不然所有對宿體的攻擊都殺不死牠們的。」
秀一迅速地斬斷了一些宿體的手腳,使牠們無法行走:「引出這些蟲子的事我不管,這應該是大叔你的工作對吧?」
那些被秀一斬斷手腳的宿體倒地後,都伸出觸手支撐牠們的身體在地上爬行。如果我們不攻擊宿體還能做什麼呢,現在宿體數量眾多,光靠大叔手上的酒,恐怕無法引所有寄生怪出來。一轉眼大叔已經把最早的那位神父的寄生怪殺死,並從身體扯出。不過大叔手上的酒亦用完了,接下來怎麼辦,還有這麼多如何是好呢。
那些宿體慢慢向我們逼近,我跟龍狄都和牠們搏鬥起來,由於現場過於混亂,咪娜跳到尤娜身上,幫尤娜偵測危險。卡朗為了避免這些寄生怪觸碰道自己,他用鋼絲把自己吊在天花板上。
龍狄朝著卡朗大喊道:「你這個小丑太不仗義了吧,你在上面用撲克牌幫我們攻擊一下亦行呀。」
「我是不會把我的撲克牌弄髒的。」卡朗在天花板上回答道。
這些宿體從傷口中伸出來的觸手非常難纏,速度快而且被牠纏繞住就很難掙脫,柯蒂斯大叔告訴我們如果被這些觸手纏住的話就麻煩了,牠會用觸手把纏住的人包裹起來,然後寄生獸就會找機會鑽入人體內寄生。
我和龍狄不斷斬斷纏住我們的那些觸手,那些被斬斷的觸手又會重生,這樣下去可不妙,我們的體力有限被抓住是遲早的事。尚河君見勢頭不對使用幻術想對付宿體失效了,因為這些宿體已經沒有了人類的意志,所以幻術對牠們基本無用。一直在奮戰的秀一用極快的刀法將那些宿體大卸八塊,但是這樣觸手就越長越多,最後居然慢慢聚集起來形成了一個大型的觸手怪,牠們交融在一起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就像合體了一般。秀一使用火盾對付這些觸手,可是亦毫無作用。
現在形勢變得十分被動,尚河君和龍狄都被觸手纏住了雙腳動彈不得,並且一點點向主體那邊拖動。我本想用阿修羅之劍去救他們,可是一時疏忽我拿劍的手亦被觸手纏住,現在我幾乎完全喪失了攻擊力,任由那些觸手擺佈。這時咪娜亦跳過來用嘴幫我咬那些觸手,雖然是沒有什麼用,咪娜亦已經盡力了。我大聲叫咪娜離開可牠不聽,結果就連牠亦被觸手纏住,並被甩到了一邊。
尤娜使用爆炸符想炸斷那些觸手,可是效果並不理想,這些觸手的再生能力實在太強了,一被炸斷又有很多觸手把斷口連起來。就在我們束手無策時,突然從門口進來一位身穿神父長袍的男人。尚河君看到這個男人,就像見到救星一般,連忙大喊道:「利瑪斯神父,幸好你來了,我們怎麼對付這些寄生怪呢?」
利瑪斯神父向尚河君揮了揮手說:「大家冷靜,對付寄生蟲要用這個。」
神父手裏舉起來一串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大蒜,難道用大蒜就可以對付這種寄生怪了嗎?利瑪斯神父把手中的大蒜扔向寄生怪,大蒜瞬間就被合體寄生怪的觸手纏住,緊接著大蒜就被觸手吞沒了。
神父順勢用手在自己的額頭、胸前和雙肩分別輕觸了一下然後雙手抱拳放在嘴邊。突然寄生怪的觸角開始無規則劇烈搖晃,就像在拚命掙扎一般。吊在天花的卡朗左搖右擺來避開觸手,最後所幸他亦跳回地面。在一陣激烈的掙扎後,十隻寄生怪的頭從那些蠕動的觸手中伸出。秀一與柯蒂斯大叔同時擲出忍者標和飛刀,這十隻寄生怪中刀後都摔落地面一動不動了,所有的觸手亦都逐漸停止了動靜。
大叔大笑道:「哈哈,原來大蒜亦可以對付寄生怪,早知道我就不那麼浪費酒了。」
利瑪斯神父點點頭:「感謝你們幫我們引出這些寄生怪現身,他們最近可害死了不少遊客。」
「不用謝了,這裡的寄生怪可以換好多酒。」柯蒂斯大叔連忙準備去收拾寄生怪的屍體。
利瑪斯神父上前拉住了大叔說:「不用收拾了,這裡會有人清理的,你們不是找我有事嗎?我們先上去再聊。」
說完神父就帶領大家走上了樓梯,柯蒂斯大叔雖然不捨得這些寄生怪屍體,但是大家都走了,亦不好一個人耽誤時間只好跟著大家離開。一路上利瑪斯神父和尚河君用希臘語聊天,有說有笑看樣子他們真的是很老友。
我們跟著神父來到了一層教堂,這裡空無一人,由於用來照明的是蠟燭,所以還是有些陰暗的,不過即使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依然可以看出這裡嚴肅神聖的氛圍。
神父讓我們坐在一排排的椅子上,然後對我們講:「最近三番兩次地有遊客失蹤,我已經察覺有些不妥,可是又苦無證據,再加上這些寄生怪隱藏得又很好。這時候你們來訪我覺得是一個時機,你們獵人身手不凡用來引出寄生怪是最好的選擇。我叫人帶你們去用餐接著送你們去客房,就是讓大家都以為你們就是遊客,沒想到這次這麼順利將這些寄生怪一舉消滅。」
「說的輕鬆,讓我們引出這麼噁心的蟲子都不用打個招呼嗎?」卡朗笑嘻嘻地質問利瑪斯神父。
龍狄亦跟著說:「是呀,我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
神父點點頭講:「真是不好意思,我事前沒有通知大家。當時如果通知你們可能這些狡猾的寄生怪就會察覺,前功盡棄。」
柯蒂斯大叔插著腰問道:「你們這裡怎麼會有如此之多的寄生怪?說實話我抓了這麼久的寄生怪,從來沒有見過十幾隻在一起的。」
「沒錯你說的很對,我亦覺得很奇怪,當然有可能我們這裡長期比較閉塞,所以成為了寄生怪的集中營。不過我總是覺得事情並不簡單,這些寄生怪應該是有人故意放進來的,目的是想打破這世上唯一的淨土。」
「何以見得?」我覺得有些奇怪。
利瑪斯神父看著尚河君問:「你還記得上次來這裡我和你提起的那個奇怪的男人嗎?」
尚河君立即回答:「記得,你說他有讓人不安的眼神。我還說他可能是撒旦派來散播瘟疫的使者,當時你還叫我不要胡亂猜測。」
「沒錯就是他,在他走後不久就陸續從各個修道院傳出有遊客失蹤的事情。」利瑪斯神父突然又問道:「對了,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尚河君指了指尤娜說:「我們這次來這裡的目的是希望你可以為她解除身上的詛咒。」
神父仔細地看了看尤娜忽然驚訝地說:「妳是女人?」
尚河君走到神父身邊小聲道:「沒錯,我們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你幫幫她。」
利瑪斯神父有些生氣地講:「你們這次太過分了,這樣做可是會觸怒聖靈的。」
龍狄不解問道:「為什麼這裡不讓女人進來?現在都提倡男女平等了。」
「你知道一個女人就可以摧毀伊甸園嗎?同樣一個女人亦可以摧毀這裡。」神父嚴肅地回答。
看神父的態度十分堅決,看來想讓他幫尤娜比登天還難,不過既然來了怎麼亦要試試,我懇求利瑪斯神父:「當卡爾告訴我們這種詛咒可以化解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亦知道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希望神父可以破例一次救救我的朋友吧。」
利瑪斯神父神情凝重,尚河君亦幫忙說道:「是呀,他們正在備戰阿蓮姆,希望可以破例一次。」
尤娜摸摸咪娜的頭,面帶微笑講:「如果實在讓神父為難我深感歉意,當然我更不應該破壞你們的規定,希望神父可以原諒我們的魯莽。」
利瑪斯神父閉上雙眼隔空用手掌對準尤娜,過了一會搖搖頭講:「這種詛咒最好找驅魔人破解,我可以給你們介紹一位很有份量的驅魔人,要不你們就在這裡再住幾天,等時機成熟後我再給你們引見。」
尤娜向神父鞠躬:「利瑪斯神父真是非常感謝你。」
「不過你們不能住在這裡,女人是不應該進來的。我安排你們去山上住吧,那裏有一間小木屋,這樣不會影響到其他人,等我聯絡好驅魔人我再帶你們離開這裡。」神父從教堂的角落拿出一盞煤油燈:「好吧,那現在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去木屋那邊休息吧。」
利瑪斯神父提著一盞煤油燈帶著我們走出了修道院,往漆黑的深山之中走去。穿過一片森林終於來到了神父所說的那間木屋,這裡是男人國的邊陲地帶,所以我們住在這裡應該不會被人發現。神父告訴我們這間屋子原本是給巡邏警衛休息用的,不過自從邊界改裝了電網後,這裡已經沒有人巡邏了。
屋子並不大,對於我們七人來說有些擁擠,不過總算是有落腳的地方了。木屋的旁邊還有一片沒有樹木生長的草地,猶如木屋的小花園一般。
神父幫我們點燃了屋內的蠟燭後講:「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們亦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們,切記不要到處亂走,尤其是那位女士。」
尤娜鞠躬說道:「非常感謝你神父,我會注意的了。」
神父走後,秀一跳上了屋頂,我們其他人都進入了房間,卡朗坐到木屋地上說:「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跟你們一起來這裡,簡直是太無聊了,還碰到了噁心的寄生怪。」
「安靜點吧小丑,本來那些寄生怪可以換很多酒的,現在我的酒都沒了,看來只能睡覺了。」柯蒂斯大叔說完倒頭便睡。
「大叔,你不是吧,說睡就睡啊。」龍狄在一旁搖晃著大叔,不過他好像已經睡著了。
尚河君面帶憂慮地說道:「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這裡的寄生怪不是偶然事件,如果真是有人故意為之的話,對這聖山的影響是無法想像的。」
尤娜疑惑地問:「按照你們形容的,這裡的寄生怪多到不太尋常,那麼如果有人這麼做,他的目的何在,難道就是為了破壞聖地嗎?」
尚河君點點頭說:「雖然我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但是如果聖山半島被寄生怪控制了,我相信對人類世界一定是一個浩劫。」
龍狄問:「寄生怪到底是什麼生物呢?就不能把他們滅絕嗎?」
尚河君給龍狄解釋:「寄生怪其實就是夾層空間的生物,就和召喚獸差不多,不過由於寄生怪會寄生在人類身體中,使得他們可以不履行召喚獸的契約,長期逗留在我們的世界之中不被發現。」
「按照你的說法,寄生怪是被召喚來的是嗎?」尤娜問道。
尚河君點點頭講:「沒錯,我就是怕有人可以召喚這些蟲子到這裡。一般現在世界上的寄生怪都是以前召喚出來躲藏起來的,不可能會有大批聚集的現象,大量聚集在一起十分危險,隨時都會被獵人發現,所以我才認為這裡的寄生怪是新召喚來的。」
就在這時秀一突然走進房間說:「我發現樹林中有一個人影,你們快把蠟燭吹滅。」
這時大家馬上吹滅蠟燭,然後向窗外看去。果然在樹林深處隱約可以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晃動,奇怪了有什麼人這麼晚了還在山中活動呢,難道是巡邏警衛?可是明明神父說過這裡已經沒有人再巡邏了啊。
尚河君心事重重地自語:「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人有可能就是我上次來見到的那個人。」
「你在說什麼呢,利瑪斯神父不是說那個人走了嗎?」龍狄問道。
尚河君搖搖頭:「我亦不肯定,不過從他走路的姿勢來看十分相似。如果他沒走而是躲藏在森林之中,那麼我覺得寄生怪的事就一定和他有關了。」
尤娜對大家說:「那我們就跟過去看看吧,把事情搞清楚。」
卡朗搖搖頭鬼笑道:「又是寄生怪,我不去,我要留下幫大叔蓋被子。」
卡朗剛說完就被睡夢中的柯蒂斯大叔一手抱了過去,大叔身上散發著酒氣,卡朗拚命擺脫後說道:「我改變主意了,覺得還是和你們在一起比較好。」
我看了看四周問:「秀一呢?」
「估計他已經先去了吧,每次不都是這樣嗎?」龍狄回答我道。
在大家出門前尤娜問:「如果對方是寄生怪,我們現在沒有酒怎麼對付牠們呢?」
尚河君從身上拿出一串大蒜說:「這是剛剛神父給我的,有這個我們就不怕寄生怪了。」
我們出門後遠遠地跟著那個身影,因為不想被他發現,所以我們全程都離得比較遠。只見黑影在樹林中來回徘徊了一陣後突然消失了,這時我們趕緊衝上去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他難道會遁地術嗎,居然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呢。
就在這時突然從樹上跳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嚇了我們一跳。這兩位一看就不是這裡的人,男人一身嘻哈裝扮,女人一身黑色緊身衣,身材非常豐滿,看兩人應該不是普通人,身上都有武器。
男人用美式英語質問我們:「你們是誰,為什麼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這裡?」
我回答說:「還不知道你們是誰,這裡可是禁區,你身邊的女人是怎麼進來的?」
我剛說完尚河君就認出來說:「你們是美國的『鯊魚』嗎?」
「鯊魚」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呢?哦我想起來了,「鯊魚」就是原來卡朗沒有變成暗黑獵人之前加入的獵人組織。我轉頭看卡朗,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男人笑了笑說:「你們既然知道我們的身分亦就是說都是獵人了,那你們亦是來執行任務的嗎?我是『鯊魚』的克勞德,她是珍妮。我們是來執行任務,跟蹤一個召喚寄生怪四處搗亂的人。」
龍狄偷偷問尚河君:「他們『鯊魚』這麼有名的獵人組織,怎麼只有兩個人呢?」
「不是的,『鯊魚』這個組織具體現在有多少人我亦不是十分清楚,但是他們的特點就是兩人一組行動。」尚河君給龍狄解釋著。
那位珍妮小姐冷酷地雙手插在胸前面無表情,她突然喊道:「卡倫,不,應該叫卡朗,出來吧,你以為藏起來就可以了嗎?」
「你說什麼珍妮,那個暗黑獵人卡朗亦在?」克勞德明顯有些驚訝。
珍妮堅定的講:「沒錯我和他交過手,他的氣味我一聞就分辨的出來。」
卡朗一邊大笑一邊從一棵樹後面走出來說:「哈哈哈,真不愧是珍妮,看來妳對氣味還是那麼敏銳,妳一定還記得我的搭檔,同時亦是本人女友蘇菲亞的氣味吧。」
珍妮搖搖頭:「你還認為是我們一起害死蘇菲亞的嗎?其實害死蘇菲亞的人正是你自己,要不是你不聽命令擅自行動,蘇菲亞是不會死的。」
「卡朗就是這樣,他還一直說我們害死他妹妹呢,其實根本是他自己害死伊娃的。」龍狄添油加醋地說道。
我碰了一下龍狄,讓他不要亂說話。現在看來他們是仇人這種形況可不好,希望不會在這裡開戰。
珍妮質疑我們道:「你們是什麼組織的獵人,為什麼會和暗黑獵人小丑在一起?」
我剛想解釋,尤娜搶先一步說:「卡朗是被國際中情局通緝的要犯,我們在這裡執行完任務後就會把他交給國際中情局。」
珍妮嚴肅地對尤娜講:「不用麻煩了,把他交給我們就行。」
我立即說:「這可不行,你們想搶我們的賞金嗎?」
龍狄小聲問我:「抓卡朗還有賞金嗎?」
我踢了龍狄一腳,小聲道:「別問那麼多。」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有什麼獎金,但是不這麼說恐怕卡朗會被他們帶走。雖然卡朗是來殺我的,可是他畢竟曾經救過我,還是要盡力保住他。
「獎金?呵呵克勞德,卡朗值多少錢?」珍妮回頭問道。
克勞德看著手機說:「『邪惡小丑』兩人一人身亡,現在獎金下降到了1899萬美金,在暗黑獵人通緝表裏,排行第五位。」
「什麼奇哥,卡朗和伊娃這麼值錢,當時我們應該把伊娃的屍體找到,估計亦能分到一半獎金吧。」龍狄竊竊私語道。
我反問:「你不是很同情伊娃嗎?怎麼為了錢就什麼都不管了?」
「哦,我的排名下降了,都不到兩千萬了呀。」卡朗有些遺憾地講。
珍妮強勢地對我開出條件:「我給你們兩千萬把卡朗賣給我,我們之前的恩怨亦要了結一下了。」
卡朗笑道:「看不出啊,珍妮,妳居然這麼想我,這可是很出乎我的意料呢。」
「不行,我覺得這樣不妥,亦不符合規矩。」我一口回絕了珍妮的請求。
珍妮有些生氣地問:「你們是什麼組織,和卡朗有什麼關係?」
我義正嚴辭地回答:「我們是『獵魔人』,雖然和卡朗沒有什麼關係,但是我們不能把他交給你們。」
此話一出氣氛立即緊張了起來,從珍妮的眼神裏可以看到有一絲怒火。我們現在人多如果真打起來應該會有優勢。
「既然這樣,我們只好從你們手上把卡朗搶過來了。」珍妮用憤怒的語氣講道。
「真好笑,我們人多妳能打贏嗎?」我回答道
尚河君小聲對我講:「你們有所不知,『鯊魚』之所以兩人行動,就是因為他們的成員都是精英。兩個人的能力就可以對付一個普通的獵人組織了。」
龍狄問道:「真的那麼厲害嗎?卡朗亦曾經是他們其中一員,我怎麼沒覺得他有多厲害呢?」
「那亦可能你們還沒有見到卡朗的真正實力吧。」尚河君回答說。
我問:「真的這麼厲害?那我們有勝算嗎?」
尚河君搖搖頭:「不好說,總之不好對付就是了。」
就在珍妮和克勞德向我們走來,準備搶卡朗時,突然尚河君念了幾句咒語後,用手指向了珍妮和克勞德身後的樹。一瞬間這些樹就像復活了似的將珍妮和克勞德緊緊纏繞住,使得他們動彈不得。
尚河君回頭對我們喊道:「我的幻術對他們可能堅持不了太久,現在立即撤離!」
卡朗笑著對珍妮說:「我是不會趁人之危的,拜拜。我遲早會來和妳算帳,不要心急。」
這時大家都跟著尚河君跑回了木屋那邊,進入木屋想叫醒柯蒂斯大叔可是卻發現大叔不在屋中。
尚河君慌張地問:「柯蒂斯大叔去哪裏了?」
龍狄喘著氣說:「大叔可能去小便了吧,不用擔心。」
「不對,你們看大叔的酒瓶還在地上,他如果不拿酒瓶的話不是會一直睡覺嗎?」尤娜分析道。
沒錯,柯蒂斯大叔很有可能是被人帶走的,可是是誰呢?
「對了,卡朗去哪裏了?」龍狄抓抓頭問。
我四周查看了下,卡朗估計是趁亂跑了。
「你老妹,現在怎麼辦,我們不但是找不到線索,大叔失蹤了,就連卡朗亦跑了,接下來我們還可以做什麼呢?」龍狄有些顯得六神無主。
尤娜對大家說:「現在我們什麼亦做不了,只能等秀一的消息了。」
我點頭表示同意:「對了,秀一說不定可以帶回一些重要的情報。不過我們要提高警惕,『鯊魚』可能隨時會找過來。」
大家在木屋中等了一會,龍狄問道:「奇哥你說『鯊魚』他們沒有找過來,會不會是卡朗把他們引開了呢。」
「亦有這個可能性吧,誰知道卡朗到底在想什麼呢。」我回答說。
尚河君面帶憂慮地講:「現在就連『鯊魚』的人亦來調查關於寄生怪的事了,看來利瑪斯神父的擔心已經成為事實了,我們一定要阻止這件事蔓延下去,找出源頭才行。」
尤娜表示同意:「我們一定會配合把事情查清楚的,絕對不能讓寄生怪在聖山半島肆意搗亂。」
過了一會貌似樹林中有動靜,我仔細向外張望了一下發現在樹林中的人影應該是秀一,大家都走出小屋圍上去想知道有關寄生怪的情況。
秀一見到我們出來就說:「我已經知道這些寄生怪的基地了,就在這個森林的北邊有一個洞穴,一些被寄生怪控制的修士都聚集在那裏。我猜這些修士白天參加正常的活動,捕獲遊客作為獵物,等晚上大家都休息的時候他們就會聚集到山洞中聚餐。」
尤娜問:「那寄生怪數目多嗎?」
秀一皺著眉說:「非常多,看來有很多人都被控制了,如果要再進一步調查最好白天他們都出去後再進行。對了,卡朗和柯蒂斯大叔還在睡覺嗎?」
尚河君給秀一講道:「說來話長,我們在跟蹤那個黑影時遇到了同樣在查寄生怪的『鯊魚』,卡朗趁亂跑了,而我們擺脫『鯊魚』後回來大叔已經不見了。」
「你說什麼?柯蒂斯大叔不見了?」秀一感到有些驚訝。
龍狄講:「應該不會是被寄生怪抓走了吧。」
尤娜搖搖頭說:「按理講應該不會,因為大叔身體裏散發著酒味,寄生怪應該不敢接近他。」
「看來亦有可能是操縱寄生怪的那個人幹的。」秀一分析道。
「如果是這樣事情可不妙,我們要立即去救大叔。」我對大家講。
尚河君阻止我:「睿奇等等,你沒聽秀一說嗎?現在那裏有大量寄生怪,我們就一串大蒜,根本不是對手,過去很可能會送死。」
「可是等到天亮恐怕大叔有危險。」我心事重重地說道。
尚河君反問我:「不過,這樣拿大家的命去換取一個人的命值得嗎?」
我想都沒想就回答:「當然,只要是生命就值得,我們絕對不可以見死不救。」
咪娜在我肩膀上亦叫了兩聲表示支持我,我亦順勢摸摸牠的頭。
秀一對尚河君講:「算了吧,你不要勸我們隊長了,我們『獵魔人』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不會放棄營救同伴的。」
龍狄亦笑著拍拍尚河君的肩膀說:「這是我們的事,尚河君你就在這裡等利瑪斯神父吧,反正你的幻術對付寄生怪亦沒用。」
尚河君似乎明白了什麼,把手中的大蒜拿了出來:「好吧,你們拿著大蒜,一定要把柯蒂斯大叔帶回來。」
就這樣我們在秀一的帶領下出發去往寄生怪隱藏的那個山洞,而尚河君就留在木屋等待明天與神父接頭。因為心急,我們一路基本都是在樹林中奔跑的,都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秀一給我們做手勢叫我們停下。
秀一向前方指了下,這時看到離我們不遠處一個隱隱發出黯淡光線的洞穴入口,應該是燭光或者火把發出的光線。洞穴的入口並沒有人把守,可是我們完全無法評估風險,雖然沒有守衛我們亦不敢輕易衝進去。
就在這時我身上的咪娜跳到地上向我叫了一聲,牠想過去入口那邊探查一下。亦對寄生怪應該不吃貓的吧,咪娜過去不容易暴露。我同意了咪娜之後,牠敏捷輕巧地幾個跳躍很快就進入了山洞。過了一會咪娜抬頭出來叫了兩聲,表示裡面安全。我帶著大家迅速來到洞穴入口處向裡面一看,這個洞穴應該是人徒手挖掘的,十分粗糙的一個洞穴,不過兩面牆上每隔一段都有一支火把。洞穴又窄又深,所以大家要排成一列進入。
進入洞穴後,咪娜繼續在前方探路,而我們跟隨其後。這個洞穴雖然十分簡陋,但是裡面錯綜複雜分岔路又多,我們只好隨機選擇叉路前行。實在叫人想不到原來裡面有這麼龐大,就像一座地下城堡一般。走著走著咪娜忽然停住了腳步,在我們的前方出現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裏沒有火把,滲透出一種未知的恐怖氣息。我取下了牆上一支火把,並壯著膽子走進了房間,進去一看簡直讓我驚訝得合不攏嘴。
這裡,這裡簡直是一座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