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前往男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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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9-18
上話回顧:我好不容易逃出惡夢從法老王的金棺出來,發現整個陪葬室已經全被水淹沒了。原來在我進入夢境後,他們一直在外面對付可怕的蟲子。這時陪葬室裡面的水越來越多,我們馬上向樓梯上跑,想儘快離開金字塔,不料大門那邊被塌陷下來的石頭封住了。我們繼續向上逃避洪水,一直跑到法老王的墓穴之中,在那裏找到了一個氣道可以從這裡爬出金字塔。我們安排辛迪先出去,然後用銀鞭拉大家上來,但是辛迪上去後只救了傑西,就再亦沒回來。等我們都一個一個爬出金字塔才發現,原來辛迪是串通真聖教的真正奸細,而且還與克勞瑞斯、阿布拉漢姆都有聯繫。還好秀一和張濤帶人把辛迪包圍了,正在要抓捕她時她拿出了骷髏王的皇冠,威脅大家說要讓骷髏王復活。

我記得修羅殺曾經說過不能把幻象之城裏的惡魔放出,可是辛迪居然把骷髏王的皇冠帶了出來,如果她把皇冠戴在自己頭上的話,這樣辛迪就會變成新任骷髏王。在幻象之城我們雖然是打敗過骷髏王,不過那是因為幻象之城抑制了骷髏王的能力,如果他一旦在現實世界復活那將會是一個災難。

我立刻對辛迪喊道:「辛迪,妳不要做傻事,沒必要這樣做,千萬不要成為惡魔的傀儡。」

克勞瑞斯亦對辛迪此舉感到驚訝:「辛迪,妳還真會給人驚喜,妳知道要成為骷髏王可是有很大的犧牲,他可是不會心疼你這幅美麗的外殼。實在太可惜了,要是給我做人偶就好了。」

我偷偷地問背包裏的咪娜:「你有信心奪走辛迪手中的皇冠嗎?」

咪娜爬上我的肩膀看了看搖搖頭,看樣子牠亦信心不足。

這時尤娜拉著我的手說:「不要輕易行動,現在辛迪情緒不穩,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辛迪一邊後退一邊講:「如果不想我變成骷髏王的話,你們要給我讓出一條路,不然我們就在這裡同歸於盡。」

現在的情況大家都僵持在那裏,就在這個關鍵時候宮本老師對辛迪講道:「小姑娘不要緊張,這不是什麼問題,我們並不是敵人。」

然後宮本老師又對張濤做了一個手勢,張濤就叫他的靈團讓出一條路給辛迪。辛迪看準機會騎上一頭駱駝問傑西:「傑西,跟我一起走吧!」

傑西搖搖頭,尤娜抱著傑西說:「辛迪妳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傑西的。」

辛迪對尤娜做了一個拜託的手勢後,騎著駱駝揚長而去。

宮本老師轉過身看著克勞瑞斯問:「怎麼樣,開個條件吧,阿薩爾怎麼才能歸還法杖給我們。」

「不愧是當年的地獄教官宮本才藏,快人快語。阿薩爾的意思很簡單,只要大家合作就可以了,你去問問晴明儘快給我個答覆。」克勞瑞斯微笑著講。

宮本老師大笑:「哈哈,這事就不用驚動晴明長老了,和你們暗黑獵人合作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忘了我們現在人多,妳可沒什麼勝算。」

「我能出現在這裡,當然有萬全撤離的方法。現在你們不合作就拿不到靈魂王之劍,沒有這把劍你們怎麼和阿蓮姆對抗呢?」

「恐怕你們不是真心想合作對付阿蓮姆,只是想趁火打劫吧?」

「宮本才藏,你不要這麼小人之心,和那個睿奇一樣那麼固執,人類面臨存亡,大敵當前要一致對外。」

我打斷他們的對話問:「克勞瑞斯,妳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我們已經擦掉了阿布拉漢姆的跟蹤符咒。」

克勞瑞斯大笑道:「你以為我們會靠那種低級的跟蹤標記嗎,這一切都是煙霧而已。你知道阿薩爾大人在你們女同伴的食物中添加了一種特殊的食材叫『麟香粉』,這種材料無色無味一般人很難察覺,妳們連續使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所以身上會散發出一些人類無法聞出的氣味。」

尤娜又問:「既然人類都無法聞出,妳是怎麼可以精準找到我們的?」

克勞瑞斯高舉起左手,指著戴在手上的手鍊,手鍊亮著微弱的光線:「你看,這就是阿薩爾製作出來可以感應麟香粉氣味的手鍊,它可以在十幾公裡外就感應到氣味,只要我大致方向跟對,你們就逃不出我的追蹤。這亦是控制士兵的方法,所以奧蘭斯城是沒有逃兵的。」

宮本老師對我們安撫道:「放心吧,麟香粉只要停止食用,大概6個月就會從體內消失的。」

龍狄說:「那你們為什麼要分開關押我們,想分化我們嗎?」

「原本沒必要這樣做,不過你們那位叫秀一的朋友,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它應該是可以發現食物中添加了麟香粉,所以必須分開你們。」克勞瑞斯對著宮本老師說:「宮本才藏,晴明要改變主意隨時來找我。我先講出我們的條件,如果你們同意合作,那麼請用晴明身邊的第五個紙片人作為交換,簽下合約後我們就會把法杖交給你們使用,等到你們用完之後就要用靈魂王之劍來贖回紙片人,聽明白了嗎?宮本才藏。」

龍狄不解問我:「奇哥,阿薩爾瘋了嗎?他居然用一個紙片人做人質。」

我搖搖頭說:「雖然我亦不理解,但是我想阿薩爾應該有他的道理。」

這時宮本老師回頭給我們解釋:「因為晴明長老的第五個紙片人裏,注入的靈魂是他的祖先,可以召喚到自己的親人的機率是極低的,所以這個紙片人對晴明長老來說非常重要。除此之外這個紙片人亦擁有巨大力量,是晴明長老的重要法器。五大法師都有自己的法器,比如阿薩爾的水晶骷髏權杖、魏華機道長的龍潭寶劍、修羅煞的舍利念珠、艾迪絲的皇者之鎚,當然再加上晴明的第五紙片人就形成了迄今人類最厲害的五大法器。」

尤娜追問:「宮本老師,您覺得晴明長老會答應嗎?」

宮本老師笑了笑小聲講:「我們當然盡量不要讓這件事發生,一會我會正面襲擊她,你們隨機應變目標是搶回法杖。」

我們和宮本老師點點頭,表示明白,老師又對克勞瑞斯喊道:「妳覺得阿薩爾真的可以和晴明長老做這樣不平等的交易嗎?」

克勞瑞斯笑著反駁說:「平不平等那是要晴明長老自己衡量了,我可不敢妄加猜測別人的想法。」

宮本老師看準時機趁克勞瑞斯不注意,一個衝刺就跑到她身邊,緊接著用閃電般的速度拔出武士刀向她斬去。

宮本老師的行動完全讓克勞瑞斯沒有想到,不過條件反射下她還是躲開了老師的攻擊,但是右邊手臂被老師斬傷。

克勞瑞斯一邊反擊一邊說:「沒想到你想動武,這可是不太明智的決定。」

「哼,妳們的籌碼就是法杖,可是這個法杖根本不屬於妳。」宮本老師作出了連續攻擊,讓克勞瑞斯全神貫注投入戰鬥中。

這時從沙漠中鑽出了許多克勞瑞斯的屍偶,我帶領大夥和秀一一起上去和這些屍偶作戰。而張濤的靈團一部分負責把真聖教雇傭兵押送上直升機,一部分就過來支援我們。克勞瑞斯的屍偶可真不好對付,動作靈敏不說,發射飛刀的速度還非常快,這些屍偶都是用不同人的屍體改造而成,所以它們每個的招式都不同,要不是龍狄的鬼符我可能已經死了。

宮本老師雖然少了一隻手臂,但是依然佔上風,克勞瑞斯被逼得節節敗退。現在的重點是要偷到克勞瑞斯身上的法杖,所以我給秀一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去協助宮本老師。可是就在秀一準備過去幫忙時,突然克勞瑞斯說了一句:「時間差不多了,我還要回去向阿薩爾大人匯報,下次再戰。」

克勞瑞斯話音剛落,我們身邊的那座金字塔突然爆裂開來,到處水花四濺,一瞬間就像水庫決堤一般。我們都被水沖出去幾十米遠,整座金字塔已經變成了一堆廢區。趁著金字塔崩塌的混亂,克勞瑞斯和她的那些屍體人偶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櫻子嘆氣道:「還是讓她逃了,真是不甘心呢。」

宮本老師把武士刀收回刀鞘之中說:「算她走運,看來有空要給中間人匯報這件事情才行。」

這時張濤走過來扶起我:「小趙,咱們哥倆兒又見面了。」

我抱著他拍了拍他的背:「好兄弟,真的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

張濤激動地講道:「我回中國後,得到了魏華機道長的協助,重新組建了靈團,總之見到你們安全我就放心了。大家都先跟我坐飛機去趟希臘,在那裏我們組建了一個臨時基地,魏華機道長亦在那裏。」

既然克勞瑞斯已經跑了,宮本老師和大家都坐上了張濤安排的直升機離開了這裡。

一路上我只是靜靜地望著窗外,看著那一片無際的沙漠。最近真的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最讓我不能接受的就是辛迪,我們相處這麼長的時間。我們已經把她當作親人看待。想到我們一同在幻象之城共患難,後又在荒島上一同看星閒聊,她對傑西的關懷倍加,讓我怎麼亦不願意相信她就是奸細,更想不到的是她居然還偷了骷髏王的皇冠。辛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或者這才是原本的她吧。

隨著直升機的噪音,飛過一片碧藍的海洋,我們來到了位於希臘的埃伊納島。這個島嶼給我的印象就是潔白純淨,我看到很多當地的房屋都建築在海邊的山坡上,房屋統一都是白色的牆和藍色的屋頂,猶如一層白沙覆蓋在島上一般。

我們的飛機直接飛到島中心的一座名叫赫里索萊薩的修道院,整座修道院修建在半山腰,是由白牆紅頂的二層建築群組成,簡約而不失莊嚴。張濤他們臨時組建的基地,就在這座修道院旁邊的一座白色的石屋之中。我們下了飛機後跟著張濤來到了修道院旁的屋子裏,這石屋的外牆潔白耀眼襯托紅紅的屋頂,建築風格與修道院保持一致。這裡原先就是修道院外的一個工具房,但後來逐漸荒廢,最後魏華機道長讓人向這裡的神父租下來作為基地使用。

一進入房屋讓人眼前一亮,這裡擁有拱形的門窗,牆壁和屋頂都是淡藍色的,上面還畫滿了星星。本以為會很陰暗簡陋,可是沒想到採光非常好猶如一個小教堂一般。大家進入後,就見到三位打扮有些類似道士的長者坐在一張長桌前聊天,張濤馬上為我們引見:「中間這位就是魏華機道長,左邊這位是茅山道的陳坤道長,而右邊這位就是茅山道的冰婆婆道長了。」

在宮本老師的帶領下我們向三位道長鞠躬行禮,我仔細觀察了一番坐在魏華機道長身邊的兩位年邁的道長,陳坤道長一頭銀髮鬍子長到肚皮,雖然年事已高但是精神奕奕。而冰婆婆道長看起來瘦瘦小小的,但精神面貌都非常好。

真沒想到這兩個人就是我爺爺的戰友,尤娜亦小聲對我說:「你爺爺的隊友還真是很精神呢。」

當然中間的魏華機道長更是驚訝,看起來比茅山道的兩位道長年輕,可是她確是他們的師兄。在中國道教裏不論男女都是師兄弟相稱的,魏華機道長其實是一位女性。魏華機道長眉清目秀,看起來十分有氣質。不愧是五大法師之一,舉止投足間可以看出她修得功力深厚,不過有些高冷的味道。

張濤繼續給我們介紹他靈團的戰友,隊伍裏唯一一位老戰友就是之前張濤在泰國受傷時,一直不離不棄照顧他的那位小麗,現在已經成為他的老婆了。新成員有善於使用雙刀的趙梓龍,用摺扇作為武器的嬌嬌,善於使用幻術和醫療的尚河君,帥氣逼人精通炸彈的林風和油腔滑調的老劉,他可是中國有名的封印師。

我亦給他們介紹了宮本老師和我們獵魔人的成員,大家都相互禮貌地行禮。

這時魏華機道長起身對大家說:「現在大家都認識了,我們這次相聚在此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商討如何捍衛人類的和平阻止阿蓮姆的入侵。我會與中間人溝通,通知世界各地的獵人大家要團結起來一起對抗外敵。」

魏華機道長說完,張濤帶頭鼓掌,緊接著迎來一片掌聲。

宮本老師叫秀一用中文問道:「魏華機道長,那我們現在有沒有什麼詳細的部署,宮本老師可以轉達給晴明長老好相互配合。現在最後一截法杖落入阿薩爾手中,應儘快擬定奪取方案。」

「你放心,我會安排靈團協助你們的行動,而我、陳坤和冰婆婆會立即趕去日本和晴明商討對策,請宮本才藏提前和晴明通報一聲。好了,我們三人還約了國際中情局的人商討要事,就先告辭了。」魏華機道長說完,陳坤和冰婆婆兩位道長亦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這時咪娜看我沒有動靜,就從書包裏找到我爺爺的筆記叼著跑到冰婆婆道長身邊。

冰婆婆看到筆記後立即從咪娜嘴中接過,笑著說:「奇門趙兄弟亦來了,為何不出來相見啊。」

陳坤道長一聽激動地到處張望道:「奇門兄,你真的來了嗎?」

原來爺爺的花名是奇門兄,亦可能是因為爺爺精通奇門遁甲所以這樣稱呼吧。

這時尤娜忍不住把我推出去說:「睿奇,代表你爺爺去和他們打個招呼啊。」

我有些尷尬地走到三位道長前面講:「這本筆記是我爺爺的,他已經不在人世了,我是他的孫子。沒想到居然還可以見到我爺爺的戰友我深感榮幸。」

陳坤道長突然吟起詩來:「明月微現半山樓,落花千里渡孤舟。」

我立即接道:「茅山雲霧心深處,寒雨湖映萬年愁。」

冰婆婆過來摸摸我的頭說:「奇門兄的孫子都已經這麼大了啊,現在真是不認老不行了。孩子你爺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人,他會在天上保佑你的。」

陳坤道長向魏華機道長講解道:「奇門兄是前任天台山道長的兒子,亦是一直和我們並肩作戰的戰友。」

「你說的是趙演隆道長嗎?眼前這個是他的曾孫?」魏華機道長問。

陳坤道長點點頭說:「沒錯,沒想到奇門兄的孫子亦做了獵人。」

魏華機道長面帶微笑對我講:「你曾祖父趙演隆道長對我有恩,如果你有什麼麻煩可以找我幫忙,我做得到的一定幫你。今天時間不多不能和你長談,下次有機會我們再聚。」說完後,魏華機道長就帶著陳坤和冰婆婆兩位道長一同離開了。

曾祖父曾經對五大法師之一的魏華機有恩,這對我來說實在無法想像。其實我對曾祖父完全沒有印象,只是聽爺爺曾經提過他上山做道士,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這時張濤向我走來說:「小趙,沒想到你還大有來頭啊,就連魏華機道長都和你曾祖父認識。」

我默默低頭說:「別笑我了,我亦不清楚這麼多。對了,你們在希臘不是和真聖教交過手嗎,他們是怎麼搶走法杖的?」

張濤隨便拉了張椅子坐下,搖搖頭講:「說起來真是丟人呢,一開始我們按照中間人給的情報,順利找到了真聖教,我和小麗對陳教授的一些思考方式比較瞭解,但是陳教授都認識我們,所以只能讓嬌嬌去執行。當時嬌嬌按照我們的計畫行事順利拿到了在陳教授身上的徽章。同時趙梓龍他們找到了地圖上的位置,就在雅典衛城的帕德嫩神廟地下。」

維咖斯問道:「既然都這麼順利,那為什麼會讓真聖教拿到了法杖呢?」

張濤自嘲說:「只能怪我們經驗不足,中了陳教授的計謀。」

龍狄問:「雅典衛城是什麼地方?那裏有很多廟宇是嗎?」

小麗說道:「沒錯,雅典衛城是雅典的城市象徵,亦是西方文明的代表。衛城建造在雅典中心的岩塚山丘之上,我們要去的就是這裡的帕德嫩神廟,這個神廟有58條羅馬樑柱支撐屋頂,還有華麗浮雕的三角眉在屋頂上作為裝飾。」

「聽起來應該很壯觀吧?」龍狄非常好奇。

趙梓龍說:「壯觀是很壯觀,不過那裏很多地方都已經塌陷了,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畢竟是五世紀建造的神廟了。」

尚河君回憶講:「雖然是有些殘舊,不過進去後還是相當壯麗。神殿層高十幾米,在神殿中間還有一個石柱作為隔斷形成的房間,中間有橫梁把柱子分成兩層,每層柱子之間還有一些六米多高的石像。在這個柱子形成的房間中,有一尊頂天立地的雅典娜雕像,十分震撼。我們都用瞻仰的眼神看著這尊神像,真的感覺神就在眼前。雅典娜神像莊嚴威武,一手扶著長矛與盾牌,一手平舉著一位有翅膀的天使。」

老劉笑咪咪地說:「重點是雅典娜這位戰爭與工藝女神還是一個處女,嘿嘿,這個神殿的名字就是隱喻著處女的意思。你們說這麼好一位女神怎麼就沒人要呢?」

張濤指責道:「老劉,怎麼我聽你說話,總覺得有些彆扭呢?這裡這麼多女士,就別老往那上扯了。」

臉上一直沒什麼表情的林峰開口說:「張濤,你就讓老劉說吧,不然他在做任務的時候又要嘮叨沒完了。」

尤娜問道:「那亞特蘭斯之杖就在神廟地底,你們怎麼下去的呢。」

嬌嬌小姐亦出言譏諷說:「老劉,你看就是你給人家說跑題了,還是請我們大嫂小麗講吧,省得又跑個什麼黃段子出來。」

龍狄在我耳邊輕語:「奇哥,這幫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要多久才能講到重點啊。」

我笑了笑回答:「耐心點吧,你有時候亦沒比他們強多少。」

小麗耐心地給我們繼續講:「我們在帕德嫩神廟等到了夜晚,遊客都已經離開了,我們才開始行動。在雅典娜雕像的頭部背後有一扇極其隱蔽的門,要徒手爬上十幾米高的雕像然後把門撬開。這個門裡面其實就是一條垂直的管道,做工非常粗糙只能容下一人的身位,所以我們就要一個一個下去。」

「說到這就不得不講一下我的感受了,我在鑽下去的時候渾身血脈沸騰,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老劉看沒人應話,就自問自答:「我老想著從處女身體裏穿過,就怕把它處女膜給捅破了。」然後自己大笑起來。

龍狄搖搖頭說:「這人怎麼和柯蒂斯大叔似的,老離不開這種話題。」

「柯蒂斯大叔可比他強多了,不會說得這麼下流。」傑西亦忍不住抱怨起來。

張濤拍了拍老劉講:「嗨嗨嗨,注意點形象,這裡還有小女孩呢。」

老劉嬉皮笑臉地給傑西做一個道歉的手勢,可是傑西把頭一甩沒有理會他。

小麗繼續說:「一到下面空間非常狹小,就連我亦只能半蹲著前行。我們就這麼向前走了很遠,才聽到有一些水聲,那裏的地貌明顯是一個溶洞。我們順著路來到了一個水池,這條路已經是盡頭了,難道是要游泳前行?我們派出水性最好的林風跳入水中潛下去探路。」

老劉又笑著說道:「這可是女神下面的水,林風有福了。」

林風怒視了一眼老劉說:「你再說話我就縫上你的嘴。」

小麗笑了笑繼續講道:「林風下去後很久沒有上來,等他浮上水面時已經拿到了法杖。原來水底沒有其他路,只有一個箱子,只要用徽章放入相應位置就可以取出亞特蘭斯之杖。可是這裡沒有其他路,只能往回走。結果我們被陳教授和他的雇傭兵伏擊,由於那裏的地勢狹窄無法戰鬥,只能把法杖雙手奉上。」

尤娜覺得有些奇怪問:「那陳教授是怎麼知道你們的位置的呢?」

張濤回答:「陳教授根本就是有意讓我們偷到徽章的,因為他在徽章上嵌入了一個GPS定位系統,等找到法杖後再出來搶走。我們完全沒有留意到這點,陳教授真是一隻老狐狸。」

宮本老師大笑了兩聲說:「沒事的,我們不是亦被克勞瑞斯偷走了法杖嗎。我相信最終還是會在我們手上的。」

「老師,你還真是樂觀呢。」尚河君笑著說道,接著他就指著尤娜問:「妳是不是身體有什麼異常,我總覺得妳有什麼不對。」

尤娜向尚河君微笑了一下表示:「我身上中了詛咒,你還真厲害居然感覺到了。」

尚河君問:「就沒有方法可以破解嗎?」

我幫尤娜回答:「就連巫醫卡爾都無能為力,不過他說在『男人國』有一位神父可以破解尤娜身上的詛咒。」

「『男人國』可以破解詛咒的神父。」尚河君思考了一會說:「我倒是認識那位神父,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可以引薦你們認識,不過他幫不幫你們就要看你們的運氣了。」聽尚河君這麼說我十分感激,連忙握住他的手道謝。

不過林風在一旁講:「尚河君你不要隨便就答應人家,你有時間嗎?我們原計畫不是要去尋找巴比塔的位置嗎?」

我打斷林風請求道:「我們真的很需要去見一下這位神父,請抽點時間幫幫我們。」

這時張濤走過來說:「他們獵魔人對我有恩,可是我們亦確實收到中間人的命令明天就要去執行任務。這樣吧,我把尚河君留下帶你們去『男人國』,等你們辦完事再與我們會合。」

林風立即反對:「隊長,你這樣做不太好吧,少一個人,還是會醫療的隊友對咱們會有影響,如果因小失大就得不償失了。」

「林風,你無須質疑隊長的決定,只要照做就行了。」趙梓龍打斷林風講。

可是老劉亦出來表示對隊長的決定不滿:「我這次站在林風兄弟這邊,不是咱們小氣,公是公私是私,公私不分可是會出大事的。」

龍狄有些聽著不爽:「你們什麼意思,說白了不就是不想幫忙嗎?當時我們救張濤時可是一無反顧的。」

我用手肘推了一下龍狄,就怕這個時候添油加醋會使得大家情緒對立,所以少刺激對方為好。

就在這時維咖斯開口說話了:「林風,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是否可行,尚河君幫助我們一同去『男人國』,我幫你們去找巴比塔,你意下如何。」

林風面無表情地回答:「有大名鼎鼎的維咖斯加入當然沒問題了?」

「不過我還有個條件,反正去『男人國』女人亦進不去,獨眼和傑西亦跟我一起。」

「問題不大,只要你能看好這兩個人,不要拖我們後腿就行了,還有如果遇到危險可不要指望我們來救她們。」

「林風,你說什麼?你這亦太自私了吧。」龍狄忍不住喊道。

維咖斯鎮定地說:「成交,你們不需要負責她們的安全。」

龍狄看著維咖斯講:「你沒必要跟他們妥協啊。」

維咖斯笑著回答:「他們不知道獨眼和傑西的能力,不要怪他們。」

老劉一聽就湊到維咖斯身邊問:「這倆個小妞兒有什麼本事,請不妨直言。」

「明天我們就要動身了,今天就在這裡將就過夜吧。」維咖斯看了老劉一眼沒有正面回答他,說完就和大家一起找地方坐下休息去了。看來張濤現在還沒能完全掌控新的成員,甚至有人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第二日我們各自準備好出發,維咖斯帶著獨眼和傑西跟著張濤他們坐上了外面的直升機離去,而我們就要自行想辦法去往俗稱「男人國」的希臘聖山半島。可是現在沒有直升機了,那我們要怎麼去聖山半島呢?由於尚河君是一個天主教徒,還好他和旁邊赫里索萊薩的修道院裏的一位神父很熟,亦是他與修道院租借的那個臨時據點。神父除了幫我們準備了船隻,還幫我們申請了去往聖山半島的通行證,讓我們可以坐船前往「男人國」。

「男人國」雖然亦是希臘,不過是在希臘北部,而我們在希臘南部,所以行船還是要一段頗長的時間。在船上尚河君與我們講了許多有關聖山半島的一些規矩,要進入聖山半島需要經過嚴格的檢查,以防有女人混入島中。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射入水面映照出光波非常漂亮。我們的船行駛到海中央時,讓人陶醉在這美麗的畫卷之中,可是突然我們船的前方一片爆炸聲,整艘船隨著海浪漂浮不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好,我看到海上居然飄著許多小黃鴨的殘留碎片,緊接著我就聽到身後傳來摩托艇的聲音,回頭一看,果然沒有猜錯是卡朗這個變態。

秀一看著卡朗冷酷地說:「小丑!你又來給我們表演娛樂節目了嗎?」

尚河君緊張的對秀一問:「這是不是就是暗黑獵人小丑,你們和他有過節嗎?」

龍狄搶著說:「我說什麼來的,我們只要一坐船就會出事。卡朗就是個神經病,總追著我們,我懷疑他是暗戀我們隊長。」

我對龍狄喊道:「不要亂講,卡朗這次來估計是來殺我的吧。」

「聽說暗黑獵人小丑,應該是兩個人的團隊,不知道另一個是不是準備偷襲我們。」尚河君緊張地四處觀察著。

尤娜對尚河君解釋說:「沒錯卡朗是有一個搭檔,就是她妹妹伊娃,不過伊娃已經死了。」

「老兄,你們的消息更新得真慢啊,伊娃死了很久了。」龍狄嘲笑道。

尚河君問:「那你們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龍狄得意地說:「伊娃為了阻止哥哥的惡行,就在我們眼前抱著他哥哥一起跳入了懸崖並引爆了身上的炸彈,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卡朗居然沒有死。」

尚河君拍了拍龍狄:「別說了,你看看海面上多了很多小黃鴨。」

卡朗一邊騎著摩托艇追我們,一邊放出許多小黃鴨在海面上,這些小黃鴨速度極快,一個個都像魚雷一般朝著我們的船衝過來。如果這些小黃鴨都擊中我們的船的話,那就必沉無疑了。關鍵時候尤娜使用爆炸符去攻擊成片的小黃鴨,一瞬間引起海面上的連串大爆炸。到處都被濃煙籠罩著,什麼都看不清。

「到底卡朗去哪裏了,會不會被炸死了呢?」尚河君一邊觀察四週一邊問道。

「怎麼可能,要想卡朗死那可是世界上最難的課題了。」龍狄回答說。

尤娜心裡有些擔憂:「我是不是中了卡朗的鬼計,一般的炸彈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煙。」

尤娜說的很有道理,這煙霧多得有些不尋常,現在完全不知道卡朗的行蹤,這正是偷襲的絕佳機會。想到這忽然從我身後的煙霧中飛出一隻摩托艇,上面的卡朗拿著他那標誌性的匕首朝我大喊:「睿奇,今天你的死期到了,受死吧!」

現在這麼近的距離我已經沒有時間反應了,眼看我們的船就要被摩托艇撞上的時候,突然奇蹟發生了,有一個黑影從水中竄出,撞上了卡朗的摩托艇,使得卡朗的摩托艇偏離了方向掉入水中。

龍狄揉揉眼睛說:「你們看清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嗎?是不是海豚撞上摩托艇了?」

我搖搖頭講:「應該不是海豚,不過我亦沒看清楚。」

秀一冷笑了下說:「這次是最有娛樂性的一次了。」

我們正在研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一下甩到我們的船上。大家回頭一看此人正是卡朗,他全身都濕透了雙手好像還被綑綁起來。

我剛想走過去問他發生了什麼時,緊接著從水裏竄上來一個人,這人長長的頭髮一手拿著酒瓶,一手玩弄著飛刀。

龍狄激動地指著那人說:「柯⋯⋯柯蒂斯大叔,怎麼會是你!」

柯蒂斯大叔醉醺醺地傻笑,並和我們揮手打招呼:「好久不見了夥計們。」

咪娜亦爬出背包叫了一聲,大叔過來摸了摸牠的頭講:「咪娜,很高興再見到你。」

尚河君緊張地問道:「你們認識這個醉漢,他到底是誰?怎麼在水裏竄上來的。」

「不要問了,這個人你是不會認識的。」秀一走到尚河君身邊講。

尚河君自語道:「難道我在獵人圈的資訊真的這麼落後嗎?」

柯蒂斯大叔一手把卡朗拽起來說:「卡朗又見面了,你還是這麼執迷不悟啊。」

「殺死睿奇是我的夢想,算了這次放過你們了,沒想到你這醉酒大叔亦有兩下子。」卡朗一看著柯蒂斯大叔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我對柯蒂斯大叔問道:「對了,大叔你去哪裏了,我們一直沒有找到你還以為你遇到什麼不測呢。」

柯蒂斯大叔大笑說:「哈哈哈,不好意思,沉船後我沒有等你們醒來就走了,因為我要去追尋艾舒的下落。可惜最後還是讓她跑了,看來她和我一樣不想回家。」

「艾舒?哪個艾舒啊。」龍狄抓抓頭好像想不起來。

尤娜立即講道:「就是在幻象之城救出來,然後不辭而別的人魚公主艾舒。」

「哦,對我想起來了。」龍狄又抱怨起來:「她居然連句感謝的話都沒說就一個人跑了,真是有些忘恩負義呢。」

柯蒂斯大叔飲了口酒:「其實我和艾舒是同類人,我們都是來自同一個家鄉。」

龍狄問:「啊?你們是老鄉啊?」

我說:「不是,大叔的意思是他和艾舒都不是人類,起碼不是普通的人類,對吧?」

我和秀一在幻象之城的時候都發覺到柯蒂斯大叔不是普通人,他在耳朵後面有鰓,並游泳速度超乎常人。當時我沒敢質問大叔,因為怕他在關鍵時候變成了我們的敵人。可是現在大叔主動提及,再加上辛迪的提醒,所以我亦很想知道他是什麼人。

柯蒂斯大叔指著大海說:「我剛認識你們的時候不是就說過我是一個王子嗎,其實我和艾舒都是亞特蘭斯人,我就是亞特蘭斯的王子。」

龍狄搖搖頭笑道:「你又來了大叔,能不能說些別的呢?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我拍了拍龍狄說:「這真有可能是事實,我見過大叔他耳後有鰓。」

「你說什麼?他們是人魚,我沒聽錯吧,他是亞特蘭斯人,那亞特蘭斯之杖是他們的了?」龍狄驚訝得合不攏嘴。

尤娜亦問道:「亞特蘭斯人現今依然存在嗎?」

柯蒂斯大叔點點頭:「你們可能不敢相信,我們亞特蘭斯人一直以來都生活在深海之中,我們進化出了鰓在深海中建立了屬於我們自己的王國。當然也有一些我們的人,生活在你們之中。」

卡朗大笑起來:「原來妳是一條人魚,真是讓人興奮呀,我居然和人魚交過手。」

柯蒂斯大叔一拳打在卡朗臉上說:「你的口紅要補補妝了,作為小丑可是會嚇壞小朋友的喔。」

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們在印度神廟地底的時候,柯蒂斯大叔給我們講了很多關於亞特蘭斯之杖的知識,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當時我們都以為他在吹牛。

柯蒂斯大叔又飲了口酒講:「其實亞特蘭斯長杖是我們亞特蘭斯族國王的法杖,亦是權利的象徵。我父親執意想讓位給我,可是我根本不想做國王,父親的執著讓我成為了哥哥的眼中釘,他曾經差點要殺了我。當時我為了要他們停止爭鬥,所以我偷了父親和母親長短兩隻法杖離家出走。因為沒有他們的法杖誰亦離不開那個沉睡在海底的王國。」

我問道:「那你的法杖是怎麼落入他人之手的?」

柯蒂斯大叔回答:「其實我亦不清楚,我離開海洋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的陸地這麼大。最重要是讓我知道了酒這種好東西,可以讓自己忘記一切煩惱。就在一次醉醒之後,我身上的兩隻法杖就不翼而飛。這樣我就不能回去了,直到碰上了你們我才得知法杖的下落。」

尤娜有些憂慮地問柯蒂斯大叔:「那如果我們找到法杖,你可以借給我們先使用一下嗎?」

大叔笑道:「沒問題,只要你們用完還給我就行,哈哈,我可不能永遠不回去呀。」

「餵,餵,這樣是不是這兩個人亦會一起去『男人國』啊?」尚河君問我。

我回答:「現在亦只能這樣了,對吧?」

天黑前我們終於抵達了「男人國」,我們從一個簡陋的碼頭上岸,一上岸竟看到了大大的標語寫著「聖山特區,女性禁入」。這時我們當然有些緊張,因為我們之中確實有一位女性。

雖然尤娜喬裝過了,臉上亦貼了一些鬍子,可是據尚河君的講解,如果衛兵懷疑你的性別,到時會被叫去脫去所有衣服檢查的。曾經有一位女學者喬裝進入,被抓了起來,這裡的規矩可是九百年未曾變過的。

既然這樣,我們為了確保尤娜可以進入,就必須除了喬裝之外,還要用一些策略。我們一行七人全部上岸,這裡碼頭雖然簡陋,但是戒備十分森嚴。警衛手上拿著步槍表情嚴肅,看來要矇混過關可一點都不容易。

其實不光是尤娜,卡朗亦很麻煩,他臉上的妝原來不是畫上去的,而是紋身直接紋在臉上的,他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幸好秀一的喬裝很有一手,他用一些肉色的顏料塗抹在臉上,遮蓋了那些五顏六色的小丑裝,在眉骨位置畫上眉毛,這樣看起來就順眼多了。卡朗正常的樣子,長得還是挺帥的。

我們七人排成一列準備進入「男人國」,我們一個一個把通行證拿給警衛檢查,這邊起碼有三四個警衛盯著我們看。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使得我非常緊張,我的心臟開始「咚咚」直跳。我故意躲避著他們的眼神,希望不要有什麼麻煩。可是我的餘光看到,其中有一個警衛和旁邊的警衛說了幾句後,有更多的警衛開始注意我們,難道被他們發現了?到底他們是覺得尤娜有問題還是卡朗呢?

接著這些警衛都慢慢往我們這邊聚攏過來,看來我的擔心就要變成事實了。如果被發現我們要怎樣才能逃走呢,我害怕的是卡朗可能會大開殺戒,如果這樣我們還要對付卡朗,到底現在應該怎麼做,是不是暫時取消行動?

可是已經晚了,其中一個警衛開口叫停了尤娜。不好。這時周邊的警衛都走近尤娜那邊,我們亦都停下等待警衛檢查,如果尤娜被帶走驗身的話就徹底失敗。

現在該怎麼辦呢,我完全想不到一個萬全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