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6-5 唇槍舌劍
本章節 3230 字
更新於: 2021-09-21
「這傢伙！祂怎麼能……」
「安靜，吉赫德。」阿莎諾大人伸出頭髮，拉住了差點要跨出圍欄的我。
「這個叫做吉赫德的角色本來是我作品中的角色。請各位聽我說，他本該在女主角婚前因為魯莽的挑釁而死，女主角因此背負著傷痛，最後為了悼念血親而告別剛成婚的王子踏上除魔之旅，為故事開啟新的篇章。
但是，這小不點擅自做了二創世界，惡意卡住了我世界的革新，還用我的人物賺取名氣……各位，祂後面那群後援會就是最好的證明。」
曦有力的發言迴盪在法庭中，也煽動著我心裡的怒氣。我的死亡非但沒為卡斯提亞帶來利益，就連婚後也無法過著幸福平穩的生活！
孰料，四周不但沒為曦干涉發言順序，以及對我來說荒謬的發言愕然，反而紛紛呼應祂的發言。
「第二部！給我第二部！」、「原來是這個原因！」的雜音絡繹不絕。
彷彿這裡不是釐清真相的地方，而是一個競技場。
將戰場轉移到這個地方，真的是正確的嗎？祂們真的能明白我想控訴的一切嗎？
曦看起來非常擅於這種場合，祂有條不紊地將問題全推在阿莎諾身上。我聽了只覺得握緊的手要掐出血來。
「別緊張，吉赫德，才剛開始。」
阿莎諾大人握住我的手。自信地走向前：
「剽竊？我敢說根本沒有！曦啊！你如果還記得這個故事一切的來源，就該知道真相……『吉赫德．曼查』和他家族的相關設定從一開始是我設計的，我才是他真正的擁有者！」
竟然有這種事？！我剛剛才顛覆的價值觀頓時又再翻了一次。
這樣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阿莎諾大人選上我的理由、為何能藉由我的身體褻瀆曦的意志……以及為什麼只想讓我活下去。
但祂們就像當我感動的心情不存在般，脣槍舌劍就互不相讓地轉過一個又一個戰場。根本沒有我表達意見的空間。而祂們所談的一切就像真理，字字句句敲打著我的心。
「……讓我來書寫吉赫德的故事才是最好的，我背後一萬多位的眾神就是最好的證明。我看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所寫的每個故事，設定都是寫過就忘，你還忘記了過去幫你創造世界的諸神辛勞！」
阿莎諾不斷保持攻勢，可是這一切就像在禮拜堂交手時一樣，曦一點也不在乎。
「別翻舊帳了，小角色沒聽過很正常啊？而且說到底，那又是什麼大事了？因為是我才有辦法獨力運轉整個世界哦？如果不是我，你們設定的東西又能動起來？讓你一個沒有讓世界運轉經驗的無名創作者，談論這些……嘖嘖嘖嘖。」
曦的餘裕似乎影響了現場氣氛，我聽到細碎的耳語贊同著祂的說詞。阿莎諾大人沒有一點慌亂的樣子，繼續著祂的發言：
「你不看設定只有一個原因，因為你也是抄襲的。」
「竟敢說我抄襲！我警告你！協助我完成世界的諸神──包括你在內──都簽了契文，根本不是抄襲。要是我真有抄襲，創世神的位置就隨你處置！」
本來只有稀疏聲音的場面頓時沸騰，和曦又驚又怒的質疑一起關注著阿莎諾大人的下一句話。
「偉大的曦，你抄的就是你自己啊！」
像完全沒想到這莫名其妙的回答，曦一臉愕然、下巴都整個垮下來。現場也因此一片驚愕。緊抓這個絕妙的時機，阿莎諾把手指放到頸子前面，用神力讓聲音遠遠擴散出去：
「各位諸神，請坦白說，誰沒有看膩曦的水文方式？由曦主導的三部曲，還有現在運轉的故事，哪裡不是平日流水帳、轉折靠鮮血？你連殺人的方式都抄自己！女主角以前的寵物、兒時玩伴、血親，每次都是死得突然，每次都因此踏上新的旅程。你對得起幫你創造世界的眾神嗎！」
呼應著這段尖銳的挖苦，平靜沒多久的觀眾席便開始響起陣陣耳語。耳語一傳十，十傳百，轉眼間捲起巨大的共鳴。
觀眾席上開始傳出咆哮聲，顯然有某位神明用強化過的聲音對場內大喊：「對！我也認識太陽熊大神！那時候的事件我們都記得！」
「別以為你能讓我們鐵粉忘記！我們知道人物形象都是萬大神塑造的！」
「伍胥大神的追隨者站起來！」
「天啊……這實在……太褻瀆了。」
一直看不懂阿莎諾大人用意的我忽然醒悟。
假如由現場的眾神決定結果，那麼，諸神支不支持我們的可能不是最要緊的。真正目的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讓祂們更討厭曦，投出不利於祂的審判結果。
「二創之神挑剔原創的文？」曦完美的臉擠出獰笑，尖酸地挖苦：「你故事裡所有的男人看對眼就要滾床單。說自己多疼愛主角，竟然放任他跟不同的男人纏綿，不說我還以為是披著人皮的發情動物。」
這回換我背後那群阿莎諾大人的支持者按捺不住了，炸開一片吼聲。
「你才不懂好不好！」
「我們吃肉跟你有什麼關係！」
就連阿莎諾也忍不住挖苦，一腳踏上台階大聲吼起來，那模樣太不淑女了，我只好把頭轉開不看。
「跟我談技巧好嗎！大主筆！你的故事我哪篇沒看過？我看你成名的三部曲看到都會背了！」
「那你說說我哪裡有問題啊！」
祂們就像恨不得馬上撲到對方身上，用盡全身神力撕碎對方似地罵戰。
「你散文立意先行！」
「你寫文辭溢乎情！」
「你標明傻白甜，寫起來全是血，動不動就放角色去死！」
「看你的用詞？什麼重力加速度撞在地上，常識呢？」
「你原核生物！」
「你草履蟲！」
「你賤人！」
「你才賤人！」
「你人設想很爛！」
「你的文筆隔層螢幕都可以聞到臭味！」
祂們難分難解的激烈爭鬥點燃了全場的亢奮，觀眾席紛紛為這混亂的場面吶喊助威，場面頓時一片混亂。我身後的神明們終於跨出觀眾席，不知道這是不是曦那方所企盼的，祂身後那座銀光閃閃的「山」自山腳崩落，跟著跨過了本來不該跨過的圍欄。
管在場邊喊了數次肅靜也無法阻止，我為了不讓阿莎諾大人身陷危險而全力拉著祂。黑色與銀色兩股就這麼狂潮撞在一起，掀起激烈的人肉海嘯！眨眼間演變為壯絕的諸神混戰。
混亂中阿莎諾大人掙脫了我的控制，祂躍下圍欄，我緊追在後。
「阿莎諾大人！您要去哪！」
「我要逼管宣布現在開始審判！」祂全力大喊。
現在？在這麼一個混亂的時候？
「趁亂投票才有勝算……吉赫德，你跑得比較快，背我過去。」
「啊，好的！」
扛起阿莎諾大人輕得不可思議的身體，我邊躲避亂飛的火球與光束，邊朝那位兔子神所在的場邊狂奔。眼看距離從一百步縮短為五十步，再剩下二十步，我就越興奮得說不出話。
讓整個世界的人獲得自由，不被眾神玩弄於股掌間的時刻要到了嗎？阿莎諾大人的計畫要成功了嗎？
忽然間，劇烈的震動使我整個人重心不穩。我急忙蹲低，好不容易讓阿莎諾大人沒摔到地上。
劇烈的震動越演越烈，我正猜想著是哪位神明的出手太粗暴時，目睹了即使在眾神界也算不可思議的景象。
有隻腳從外面跨進來，踩在觀眾席上。
山一般大的觀眾席對這隻腳的主人來說就像個小矮凳。
祂該不會是想要坐在這裡？
像在證明我的猜想無誤，翻進來的腳從一隻變成兩隻。在第二隻腳「咚」地撼動我整個人的著地聲響起後，那位巨大的神明便放任自己的身體朝空蕩蕩的觀眾席坐下。
非比尋常的重量撞在席上，揚起滾滾塵埃、帶動無法停止的震波。
我緊緊抱住阿莎諾，任由自己的身體被衝擊掀翻、打滾。
煙塵中，不知道是誰說「看，是起源大神！」，我才稍稍睜開眼睛。
只見一位配戴面具的巨神將整片傾圮的觀眾席當成座椅，自在地坐在瓦礫堆中。祂的一舉一動看來十分蒼老、疲倦，彷彿傳達著活過千萬年的勞損。但面具底下熊熊燃燒的眼神，卻訴說著祂並未屈服的野心與靈魂。
「起源大神！您終於來了！」
曦從一座昏厥神明堆成的小山裡爬出，匆匆整理了衣著後拜伏在起源大神面前，「請起源大神定奪，讓這齣鬧劇落幕。」
但祂就像沒聽到曦的請求，呆坐了好一段時間，才伸出大手，在倒下的觀眾席下挖出被埋住的兔子神「管」。
「你們講的，我都聽到了。剛剛同時有八百萬神在看，很好。管，你做得不錯。」
「謝謝您的讚美……」
管全身的皮毛沾滿灰塵，聲音聽起來也有點有氣無力。起源大神接著把管放到一旁，緩緩將視線轉到我這兒來。僅僅對上祂的視線，我就感到牙齒打顫。阿莎諾大人掙脫我無力的擁抱，代替我面對這位巨神。
「您好，起源大神。」
「哦……你是當時的……哦！你把過去的神名抹掉了，現在的你是『阿莎諾』！做得很好，你讓索然無味的世界平添許多色彩。」
祂左手摩娑著下巴，自顧自地說。
聽到發言，曦傳出了一聲悲鳴。
「請大神明鑑！」
巨神看都不看曦一眼，「審判上的說辭我已經看完，你們都可以下去了。」
「等等……」
「大神且慢！」
阿莎諾與曦同時出聲。祂們對望一眼，最後由曦先開了口：「請問，審判的結果呢？」
「安靜，吉赫德。」阿莎諾大人伸出頭髮，拉住了差點要跨出圍欄的我。
「這個叫做吉赫德的角色本來是我作品中的角色。請各位聽我說，他本該在女主角婚前因為魯莽的挑釁而死，女主角因此背負著傷痛，最後為了悼念血親而告別剛成婚的王子踏上除魔之旅，為故事開啟新的篇章。
但是，這小不點擅自做了二創世界，惡意卡住了我世界的革新，還用我的人物賺取名氣……各位，祂後面那群後援會就是最好的證明。」
曦有力的發言迴盪在法庭中，也煽動著我心裡的怒氣。我的死亡非但沒為卡斯提亞帶來利益，就連婚後也無法過著幸福平穩的生活！
孰料，四周不但沒為曦干涉發言順序，以及對我來說荒謬的發言愕然，反而紛紛呼應祂的發言。
「第二部！給我第二部！」、「原來是這個原因！」的雜音絡繹不絕。
彷彿這裡不是釐清真相的地方，而是一個競技場。
將戰場轉移到這個地方，真的是正確的嗎？祂們真的能明白我想控訴的一切嗎？
曦看起來非常擅於這種場合，祂有條不紊地將問題全推在阿莎諾身上。我聽了只覺得握緊的手要掐出血來。
「別緊張，吉赫德，才剛開始。」
阿莎諾大人握住我的手。自信地走向前：
「剽竊？我敢說根本沒有！曦啊！你如果還記得這個故事一切的來源，就該知道真相……『吉赫德．曼查』和他家族的相關設定從一開始是我設計的，我才是他真正的擁有者！」
竟然有這種事？！我剛剛才顛覆的價值觀頓時又再翻了一次。
這樣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阿莎諾大人選上我的理由、為何能藉由我的身體褻瀆曦的意志……以及為什麼只想讓我活下去。
但祂們就像當我感動的心情不存在般，脣槍舌劍就互不相讓地轉過一個又一個戰場。根本沒有我表達意見的空間。而祂們所談的一切就像真理，字字句句敲打著我的心。
「……讓我來書寫吉赫德的故事才是最好的，我背後一萬多位的眾神就是最好的證明。我看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所寫的每個故事，設定都是寫過就忘，你還忘記了過去幫你創造世界的諸神辛勞！」
阿莎諾不斷保持攻勢，可是這一切就像在禮拜堂交手時一樣，曦一點也不在乎。
「別翻舊帳了，小角色沒聽過很正常啊？而且說到底，那又是什麼大事了？因為是我才有辦法獨力運轉整個世界哦？如果不是我，你們設定的東西又能動起來？讓你一個沒有讓世界運轉經驗的無名創作者，談論這些……嘖嘖嘖嘖。」
曦的餘裕似乎影響了現場氣氛，我聽到細碎的耳語贊同著祂的說詞。阿莎諾大人沒有一點慌亂的樣子，繼續著祂的發言：
「你不看設定只有一個原因，因為你也是抄襲的。」
「竟敢說我抄襲！我警告你！協助我完成世界的諸神──包括你在內──都簽了契文，根本不是抄襲。要是我真有抄襲，創世神的位置就隨你處置！」
本來只有稀疏聲音的場面頓時沸騰，和曦又驚又怒的質疑一起關注著阿莎諾大人的下一句話。
「偉大的曦，你抄的就是你自己啊！」
像完全沒想到這莫名其妙的回答，曦一臉愕然、下巴都整個垮下來。現場也因此一片驚愕。緊抓這個絕妙的時機，阿莎諾把手指放到頸子前面，用神力讓聲音遠遠擴散出去：
「各位諸神，請坦白說，誰沒有看膩曦的水文方式？由曦主導的三部曲，還有現在運轉的故事，哪裡不是平日流水帳、轉折靠鮮血？你連殺人的方式都抄自己！女主角以前的寵物、兒時玩伴、血親，每次都是死得突然，每次都因此踏上新的旅程。你對得起幫你創造世界的眾神嗎！」
呼應著這段尖銳的挖苦，平靜沒多久的觀眾席便開始響起陣陣耳語。耳語一傳十，十傳百，轉眼間捲起巨大的共鳴。
觀眾席上開始傳出咆哮聲，顯然有某位神明用強化過的聲音對場內大喊：「對！我也認識太陽熊大神！那時候的事件我們都記得！」
「別以為你能讓我們鐵粉忘記！我們知道人物形象都是萬大神塑造的！」
「伍胥大神的追隨者站起來！」
「天啊……這實在……太褻瀆了。」
一直看不懂阿莎諾大人用意的我忽然醒悟。
假如由現場的眾神決定結果，那麼，諸神支不支持我們的可能不是最要緊的。真正目的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讓祂們更討厭曦，投出不利於祂的審判結果。
「二創之神挑剔原創的文？」曦完美的臉擠出獰笑，尖酸地挖苦：「你故事裡所有的男人看對眼就要滾床單。說自己多疼愛主角，竟然放任他跟不同的男人纏綿，不說我還以為是披著人皮的發情動物。」
這回換我背後那群阿莎諾大人的支持者按捺不住了，炸開一片吼聲。
「你才不懂好不好！」
「我們吃肉跟你有什麼關係！」
就連阿莎諾也忍不住挖苦，一腳踏上台階大聲吼起來，那模樣太不淑女了，我只好把頭轉開不看。
「跟我談技巧好嗎！大主筆！你的故事我哪篇沒看過？我看你成名的三部曲看到都會背了！」
「那你說說我哪裡有問題啊！」
祂們就像恨不得馬上撲到對方身上，用盡全身神力撕碎對方似地罵戰。
「你散文立意先行！」
「你寫文辭溢乎情！」
「你標明傻白甜，寫起來全是血，動不動就放角色去死！」
「看你的用詞？什麼重力加速度撞在地上，常識呢？」
「你原核生物！」
「你草履蟲！」
「你賤人！」
「你才賤人！」
「你人設想很爛！」
「你的文筆隔層螢幕都可以聞到臭味！」
祂們難分難解的激烈爭鬥點燃了全場的亢奮，觀眾席紛紛為這混亂的場面吶喊助威，場面頓時一片混亂。我身後的神明們終於跨出觀眾席，不知道這是不是曦那方所企盼的，祂身後那座銀光閃閃的「山」自山腳崩落，跟著跨過了本來不該跨過的圍欄。
管在場邊喊了數次肅靜也無法阻止，我為了不讓阿莎諾大人身陷危險而全力拉著祂。黑色與銀色兩股就這麼狂潮撞在一起，掀起激烈的人肉海嘯！眨眼間演變為壯絕的諸神混戰。
混亂中阿莎諾大人掙脫了我的控制，祂躍下圍欄，我緊追在後。
「阿莎諾大人！您要去哪！」
「我要逼管宣布現在開始審判！」祂全力大喊。
現在？在這麼一個混亂的時候？
「趁亂投票才有勝算……吉赫德，你跑得比較快，背我過去。」
「啊，好的！」
扛起阿莎諾大人輕得不可思議的身體，我邊躲避亂飛的火球與光束，邊朝那位兔子神所在的場邊狂奔。眼看距離從一百步縮短為五十步，再剩下二十步，我就越興奮得說不出話。
讓整個世界的人獲得自由，不被眾神玩弄於股掌間的時刻要到了嗎？阿莎諾大人的計畫要成功了嗎？
忽然間，劇烈的震動使我整個人重心不穩。我急忙蹲低，好不容易讓阿莎諾大人沒摔到地上。
劇烈的震動越演越烈，我正猜想著是哪位神明的出手太粗暴時，目睹了即使在眾神界也算不可思議的景象。
有隻腳從外面跨進來，踩在觀眾席上。
山一般大的觀眾席對這隻腳的主人來說就像個小矮凳。
祂該不會是想要坐在這裡？
像在證明我的猜想無誤，翻進來的腳從一隻變成兩隻。在第二隻腳「咚」地撼動我整個人的著地聲響起後，那位巨大的神明便放任自己的身體朝空蕩蕩的觀眾席坐下。
非比尋常的重量撞在席上，揚起滾滾塵埃、帶動無法停止的震波。
我緊緊抱住阿莎諾，任由自己的身體被衝擊掀翻、打滾。
煙塵中，不知道是誰說「看，是起源大神！」，我才稍稍睜開眼睛。
只見一位配戴面具的巨神將整片傾圮的觀眾席當成座椅，自在地坐在瓦礫堆中。祂的一舉一動看來十分蒼老、疲倦，彷彿傳達著活過千萬年的勞損。但面具底下熊熊燃燒的眼神，卻訴說著祂並未屈服的野心與靈魂。
「起源大神！您終於來了！」
曦從一座昏厥神明堆成的小山裡爬出，匆匆整理了衣著後拜伏在起源大神面前，「請起源大神定奪，讓這齣鬧劇落幕。」
但祂就像沒聽到曦的請求，呆坐了好一段時間，才伸出大手，在倒下的觀眾席下挖出被埋住的兔子神「管」。
「你們講的，我都聽到了。剛剛同時有八百萬神在看，很好。管，你做得不錯。」
「謝謝您的讚美……」
管全身的皮毛沾滿灰塵，聲音聽起來也有點有氣無力。起源大神接著把管放到一旁，緩緩將視線轉到我這兒來。僅僅對上祂的視線，我就感到牙齒打顫。阿莎諾大人掙脫我無力的擁抱，代替我面對這位巨神。
「您好，起源大神。」
「哦……你是當時的……哦！你把過去的神名抹掉了，現在的你是『阿莎諾』！做得很好，你讓索然無味的世界平添許多色彩。」
祂左手摩娑著下巴，自顧自地說。
聽到發言，曦傳出了一聲悲鳴。
「請大神明鑑！」
巨神看都不看曦一眼，「審判上的說辭我已經看完，你們都可以下去了。」
「等等……」
「大神且慢！」
阿莎諾與曦同時出聲。祂們對望一眼，最後由曦先開了口：「請問，審判的結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