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6-6 起源審判
本章節 3311 字
更新於: 2021-09-22
「我以為我說得很清楚。」起源大神方才有點興奮的聲音轉而懶散，祂以執行一件窮極無聊公事般的口吻說：「阿莎諾，你的確給我們帶來有趣的節目。但這一切都是老調重彈，剽竊之爭上次已經給了你回覆：契文刻在你靈魂之上……違反契文是有代價的。你的娛樂非常有趣，但現在該落幕了。」
「是的……」
阿莎諾顫抖著低下頭，就像個努力到最後卻沒能觸及終點的跑者。但不僅是祂，在場聆聽的神明都感受到起源大神的不耐，哪怕曦的臉上寫滿不甘，也沒有說出半個字。
「你太傲慢了！」
我聽到了自己發出這個聲音。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應該屈服於祂的我竟然不知不覺間站直了身子。頓時間，整個法庭的眾神視線都聚集在我身上。
「這位……你不是神，是角色啊？管，告訴我他是誰？」
「我是……」
「他是我的小狗，我設定的角色，『吉赫德．曼查』。」阿莎諾也直起身子，擺出母獅護幼的姿態。可是巨神的目光直接越過了祂，聚焦在我身上。
「千辛萬苦來到這裡……辛苦你了，給了我們睽違已久的娛樂。你想要些什麼報酬？只要我下令，國王、皇帝、教皇、外星人……任何想要的我都讓你達成。」
「如果違反『設定』也可以嗎？」
「『設定』？你被教導了有趣的東西……是的，可以。」起源大神懶懶地回應。
我全身在顫抖，卻不是因為恐懼。禮拜堂也曾出現過一次；對任意擺弄筆下人物的傲慢感到憤怒。這股憤怒混著灼熱的衝動遍布全身，令我能挺直腰桿面對著這尊巨神。
「你也是曦也是！作為神就是這樣的嗎？可以隨意對『故事』、『角色』動手腳，改變他們的身分和命運！你們只要動動手指，『我』也會對你們來說，角色的心是不存在的嗎？」
「事到如今還想在大神面前胡扯什麼？被創造的人物有心？你有證據嗎？還是要像你的主人，重複控訴我那些老套？」曦跳出來，喚出月桂葉枝直指著我的鼻頭。
「我有證據。」
「無禮！」
曦高高提起那柄銀枝，卻久久沒有刺落。向上一看，原來是起源大神的手指從後面掐住了枝條的尾部。
起源大神發出悠長、緩慢的呵欠聲，才又開口：「說說看。」
「是漢斯……漢斯的痛苦，就是因為創世神……因為曦的緣故而起的。」
「『死神』漢斯？那只是個功能性角色。」曦祂完美的眉頭緊蹙，露出多說一句都是多言的神態。
「和那無關。『死神』漢斯根本不想殺人。一定是你寫了『設定』。像是『不能拒絕決鬥』、『在決鬥中一定殺死對手』，是這樣吧？」
一旁傳來翻動書頁的聲音，只見漢斯的資料被「管」毛茸茸的穿破虛空抓了出來，攤開半空中。
關於漢斯的資料少得可憐，只記述了出身、身高體重寥寥數行。
管的操作一下就到了底，就像我說的，那裡附註了一行字：「從不拒絕決鬥，殺死了所有決鬥的對手，被稱為死神」。
「這算什麼忽略心的證據……」
「如果這不算，誰能解釋漢斯為什麼練劍？」
曦語塞了。對祂來說我的問題肯定是無稽之談，是祂根本不會去想的。是的，如果我沒有遇到阿莎諾大人、沒受邀到漢斯的家，我也不會明白。
「有決鬥天賦，又樂在其中的人是不需要練劍的。漢斯這麼做的原因，只要親眼看一次他的劍就懂了……那個木頭臉傢伙一定在想，只要能更精熟劍技，就能止住總是殺死對手的一擊。他為了這個理由進入學園、為了這點把人生灌注在劍上，變成一個連話都不會好好說的人，但漢斯的努力永遠不會獲得回報！這都是因為你無聊設定的緣故！」
我就像從阿莎諾手上接棒的跑者，為了替祂達到終點，將心裡的一切全說出來：「我能保證！因為我是唯一和『死神』交手存活的人。漢斯在刺穿我胸膛的時候，他的眼神是多麼悲傷啊！一切不都是因為你們的傲慢嗎！」
將話說完的我閉上眼睛。
冒犯眾神的我，是會被神之火燒盡，還是被直接抹消呢？
也不知道是從哪開始，出現了稀稀落落的啪啪聲。
我意會過來這是拍手聲，是很久很久之後。
從瓦礫堆裡爬出來的神明鼓掌；還留在觀眾席上的神明們鼓掌；站在場邊圍觀著我們的神明們也無一例外，掌聲四處炸響，此起彼落。
被眾神圍觀的我、阿莎諾大人、曦都瞪大了眼。
「吉赫德，對生命漫長的神來說，娛樂無比重要。你做到了從未達成過的偉業。」
起源大神俯身，對我伸出那隻大掌。
「諸位，這角色說的故事有意思嗎？」
眾神以更激烈的掌聲代替了回答。
「我們從沒想過，讓故事裡的角色說故事這麼有趣。提供如此嶄新的體驗，必須給你前所未有的獎勵……就讓你獨立出來，成為我們的一分子好了。」
「等等！」
我還以為我又不不小心吐露了心聲。但出聲的並不是我，本來站在我面前的曦把那桿月桂葉枝一扔，攤開雙手說道：「起源大神，他是我的角色啊！怎麼可以直接抽掉？故事怎麼辦？」
「說的對……那改為讓這個角色在故事裡的職責結束後，成為我們的一分子。在那之前……該託管……激發他有趣想法的是誰？」
「是阿莎諾。」管檢閱著資料說道。
「從現在起，『吉赫德．曼查』的角色不再受曦的管轄，角色的行動權劃入阿莎諾的監管，直到在故事裡的職責結束。」
「一個故事有兩位神明插手？那……契文呢？這違反了契文的內容！上面還有您的署名，誰都不能違反啊！」曦衝進管與起源大神之間，祂雙手一張，空中顯現一紙銀光閃閃的契文。其中一個段落更是發出激烈的光芒，與起源大神的身軀共鳴、輝映光彩。
「那就違反罷。」
祂巨大的手指戳穿了契文的下半截。破碎的契文化作一團黑火，纏上起源大神的身軀。但祂毫不在乎，緩緩站直身子，眼看就要離去。
曦追了上去，試圖拉扯起源大神的腳跟讓他止步。
「起源大神！我做錯了什麼？為了運轉諸多世界承擔勞苦的我為什麼必須接受？您告訴我吧！」
「啊……什麼都沒做錯。」起源大神的聲音從高處傳來，「只是我無法忍受無聊。遵守著契文得到長久無聊的世界，我永遠追求更新鮮的趣味。真好啊……激發了我許多的新靈感。」
說著，巨神復而邁步。誰也無法阻止的巨足跨出觀眾席，步伐傳來的咚咚聲即使遠去也在震動著大地。
我與阿莎諾互望，阿莎諾與祂那群支持者面面相覷。
接著……
「做得好啊！」「阿莎諾筆下的萬用湊對角最棒了！」「我們可以繼續寫了！」穿著黑服的神明們一口氣全湧上來，狂熱地表達愛意。祂們有的摸摸我的身體，有的把全身貼上來磨蹭。
「本人在這，就快告訴我們你喜歡誰吧！」「吉赫德！你想跟誰在一起！」「阿莎諾，你到底支持哪組配對？」「阿莎諾一定是支持小狗跟漢斯……」「誰說的？不要逆我配對啊！」「你、你們都走開！我是吉赫德單推！吉赫德快看我！」「我拿到小狗身上的皮甲了！」
我以為自己就要被溺死在眾神的寵愛中時，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並且傳來了曾經拯救過我的聲音。
「吉赫德，來這裡。」
「阿莎諾大人！」
原來阿莎諾大人跟我一樣被埋在最底下。祂靠著嬌小的身軀擠出了一條通道，這條路對我而言太窄，但阿莎諾大人不間斷的激勵我。我卸掉身上多餘的裝備，手腳並用，總算看到了黑暗中的曙光。我猛力擠出隧道，出現在眼前的竟是一片空蕩蕩的白色空間。
「這是怎麼回事？阿莎諾大人」
「是起源大神的意思，我打開了讓你回到故事裡的通道。」
我看向阿莎諾大人背後，一扇木門突兀地豎立在空無一物的空間裡。
阿莎諾大人站在我與門之間，雙手抱胸。
她好像還是不習慣跟我正眼相對，眼神看著我身邊的地板。
「如果你不願意回到那婊子的世界裡，也可以……我、我覺得起源大神不會在意。」
「那可不行。」
這回答似乎不在阿莎諾大人的意料中，她瞠目望著我。
我在阿莎諾大人面前屈膝跪下。
「那是阿莎諾大人和朋友們的世界，而我是阿莎諾大人創造的角色。要是不讓故事變得有趣，會使阿莎諾大人丟臉的。而且……卡斯提亞在等我呢。即使她是傳達曦意志的角色，在那個世界，也是和我相處至今的家人。」
「你是不是太寵妹妹了……我明明只設定你對家人的愛護，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啊？」
「我想，是因為阿莎諾大人給了我『心』。」
我握住阿莎諾大人的一隻手，貼在我的胸前。
她的臉「咻」地漲紅，吞吞吐吐地說著：「吶，吉赫德。你難道不會覺得我在欺騙你嗎？你不責罵我嗎？」
「您說的是哪方面？如果指的是自私的一面，我就必須感謝您，是您的自私讓我的世界有改變的機會。」
「不、不是的。」阿莎諾大人的小腦袋歪來歪去，最後像在逼迫自己似地看著我：「我是說那個化身……你、你看到我會不會覺得差別太大了，像在欺騙你……」
「我覺得很好！」
「你不介意嗎？！」
「很像多了一個妹妹啊。」我把綻開笑容的邪神高高舉起來，想不到她竟然握起那對小拳頭捶打我。
「你這妹控！你這妹控！」
「是的……」
阿莎諾顫抖著低下頭，就像個努力到最後卻沒能觸及終點的跑者。但不僅是祂，在場聆聽的神明都感受到起源大神的不耐，哪怕曦的臉上寫滿不甘，也沒有說出半個字。
「你太傲慢了！」
我聽到了自己發出這個聲音。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應該屈服於祂的我竟然不知不覺間站直了身子。頓時間，整個法庭的眾神視線都聚集在我身上。
「這位……你不是神，是角色啊？管，告訴我他是誰？」
「我是……」
「他是我的小狗，我設定的角色，『吉赫德．曼查』。」阿莎諾也直起身子，擺出母獅護幼的姿態。可是巨神的目光直接越過了祂，聚焦在我身上。
「千辛萬苦來到這裡……辛苦你了，給了我們睽違已久的娛樂。你想要些什麼報酬？只要我下令，國王、皇帝、教皇、外星人……任何想要的我都讓你達成。」
「如果違反『設定』也可以嗎？」
「『設定』？你被教導了有趣的東西……是的，可以。」起源大神懶懶地回應。
我全身在顫抖，卻不是因為恐懼。禮拜堂也曾出現過一次；對任意擺弄筆下人物的傲慢感到憤怒。這股憤怒混著灼熱的衝動遍布全身，令我能挺直腰桿面對著這尊巨神。
「你也是曦也是！作為神就是這樣的嗎？可以隨意對『故事』、『角色』動手腳，改變他們的身分和命運！你們只要動動手指，『我』也會對你們來說，角色的心是不存在的嗎？」
「事到如今還想在大神面前胡扯什麼？被創造的人物有心？你有證據嗎？還是要像你的主人，重複控訴我那些老套？」曦跳出來，喚出月桂葉枝直指著我的鼻頭。
「我有證據。」
「無禮！」
曦高高提起那柄銀枝，卻久久沒有刺落。向上一看，原來是起源大神的手指從後面掐住了枝條的尾部。
起源大神發出悠長、緩慢的呵欠聲，才又開口：「說說看。」
「是漢斯……漢斯的痛苦，就是因為創世神……因為曦的緣故而起的。」
「『死神』漢斯？那只是個功能性角色。」曦祂完美的眉頭緊蹙，露出多說一句都是多言的神態。
「和那無關。『死神』漢斯根本不想殺人。一定是你寫了『設定』。像是『不能拒絕決鬥』、『在決鬥中一定殺死對手』，是這樣吧？」
一旁傳來翻動書頁的聲音，只見漢斯的資料被「管」毛茸茸的穿破虛空抓了出來，攤開半空中。
關於漢斯的資料少得可憐，只記述了出身、身高體重寥寥數行。
管的操作一下就到了底，就像我說的，那裡附註了一行字：「從不拒絕決鬥，殺死了所有決鬥的對手，被稱為死神」。
「這算什麼忽略心的證據……」
「如果這不算，誰能解釋漢斯為什麼練劍？」
曦語塞了。對祂來說我的問題肯定是無稽之談，是祂根本不會去想的。是的，如果我沒有遇到阿莎諾大人、沒受邀到漢斯的家，我也不會明白。
「有決鬥天賦，又樂在其中的人是不需要練劍的。漢斯這麼做的原因，只要親眼看一次他的劍就懂了……那個木頭臉傢伙一定在想，只要能更精熟劍技，就能止住總是殺死對手的一擊。他為了這個理由進入學園、為了這點把人生灌注在劍上，變成一個連話都不會好好說的人，但漢斯的努力永遠不會獲得回報！這都是因為你無聊設定的緣故！」
我就像從阿莎諾手上接棒的跑者，為了替祂達到終點，將心裡的一切全說出來：「我能保證！因為我是唯一和『死神』交手存活的人。漢斯在刺穿我胸膛的時候，他的眼神是多麼悲傷啊！一切不都是因為你們的傲慢嗎！」
將話說完的我閉上眼睛。
冒犯眾神的我，是會被神之火燒盡，還是被直接抹消呢？
也不知道是從哪開始，出現了稀稀落落的啪啪聲。
我意會過來這是拍手聲，是很久很久之後。
從瓦礫堆裡爬出來的神明鼓掌；還留在觀眾席上的神明們鼓掌；站在場邊圍觀著我們的神明們也無一例外，掌聲四處炸響，此起彼落。
被眾神圍觀的我、阿莎諾大人、曦都瞪大了眼。
「吉赫德，對生命漫長的神來說，娛樂無比重要。你做到了從未達成過的偉業。」
起源大神俯身，對我伸出那隻大掌。
「諸位，這角色說的故事有意思嗎？」
眾神以更激烈的掌聲代替了回答。
「我們從沒想過，讓故事裡的角色說故事這麼有趣。提供如此嶄新的體驗，必須給你前所未有的獎勵……就讓你獨立出來，成為我們的一分子好了。」
「等等！」
我還以為我又不不小心吐露了心聲。但出聲的並不是我，本來站在我面前的曦把那桿月桂葉枝一扔，攤開雙手說道：「起源大神，他是我的角色啊！怎麼可以直接抽掉？故事怎麼辦？」
「說的對……那改為讓這個角色在故事裡的職責結束後，成為我們的一分子。在那之前……該託管……激發他有趣想法的是誰？」
「是阿莎諾。」管檢閱著資料說道。
「從現在起，『吉赫德．曼查』的角色不再受曦的管轄，角色的行動權劃入阿莎諾的監管，直到在故事裡的職責結束。」
「一個故事有兩位神明插手？那……契文呢？這違反了契文的內容！上面還有您的署名，誰都不能違反啊！」曦衝進管與起源大神之間，祂雙手一張，空中顯現一紙銀光閃閃的契文。其中一個段落更是發出激烈的光芒，與起源大神的身軀共鳴、輝映光彩。
「那就違反罷。」
祂巨大的手指戳穿了契文的下半截。破碎的契文化作一團黑火，纏上起源大神的身軀。但祂毫不在乎，緩緩站直身子，眼看就要離去。
曦追了上去，試圖拉扯起源大神的腳跟讓他止步。
「起源大神！我做錯了什麼？為了運轉諸多世界承擔勞苦的我為什麼必須接受？您告訴我吧！」
「啊……什麼都沒做錯。」起源大神的聲音從高處傳來，「只是我無法忍受無聊。遵守著契文得到長久無聊的世界，我永遠追求更新鮮的趣味。真好啊……激發了我許多的新靈感。」
說著，巨神復而邁步。誰也無法阻止的巨足跨出觀眾席，步伐傳來的咚咚聲即使遠去也在震動著大地。
我與阿莎諾互望，阿莎諾與祂那群支持者面面相覷。
接著……
「做得好啊！」「阿莎諾筆下的萬用湊對角最棒了！」「我們可以繼續寫了！」穿著黑服的神明們一口氣全湧上來，狂熱地表達愛意。祂們有的摸摸我的身體，有的把全身貼上來磨蹭。
「本人在這，就快告訴我們你喜歡誰吧！」「吉赫德！你想跟誰在一起！」「阿莎諾，你到底支持哪組配對？」「阿莎諾一定是支持小狗跟漢斯……」「誰說的？不要逆我配對啊！」「你、你們都走開！我是吉赫德單推！吉赫德快看我！」「我拿到小狗身上的皮甲了！」
我以為自己就要被溺死在眾神的寵愛中時，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並且傳來了曾經拯救過我的聲音。
「吉赫德，來這裡。」
「阿莎諾大人！」
原來阿莎諾大人跟我一樣被埋在最底下。祂靠著嬌小的身軀擠出了一條通道，這條路對我而言太窄，但阿莎諾大人不間斷的激勵我。我卸掉身上多餘的裝備，手腳並用，總算看到了黑暗中的曙光。我猛力擠出隧道，出現在眼前的竟是一片空蕩蕩的白色空間。
「這是怎麼回事？阿莎諾大人」
「是起源大神的意思，我打開了讓你回到故事裡的通道。」
我看向阿莎諾大人背後，一扇木門突兀地豎立在空無一物的空間裡。
阿莎諾大人站在我與門之間，雙手抱胸。
她好像還是不習慣跟我正眼相對，眼神看著我身邊的地板。
「如果你不願意回到那婊子的世界裡，也可以……我、我覺得起源大神不會在意。」
「那可不行。」
這回答似乎不在阿莎諾大人的意料中，她瞠目望著我。
我在阿莎諾大人面前屈膝跪下。
「那是阿莎諾大人和朋友們的世界，而我是阿莎諾大人創造的角色。要是不讓故事變得有趣，會使阿莎諾大人丟臉的。而且……卡斯提亞在等我呢。即使她是傳達曦意志的角色，在那個世界，也是和我相處至今的家人。」
「你是不是太寵妹妹了……我明明只設定你對家人的愛護，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啊？」
「我想，是因為阿莎諾大人給了我『心』。」
我握住阿莎諾大人的一隻手，貼在我的胸前。
她的臉「咻」地漲紅，吞吞吐吐地說著：「吶，吉赫德。你難道不會覺得我在欺騙你嗎？你不責罵我嗎？」
「您說的是哪方面？如果指的是自私的一面，我就必須感謝您，是您的自私讓我的世界有改變的機會。」
「不、不是的。」阿莎諾大人的小腦袋歪來歪去，最後像在逼迫自己似地看著我：「我是說那個化身……你、你看到我會不會覺得差別太大了，像在欺騙你……」
「我覺得很好！」
「你不介意嗎？！」
「很像多了一個妹妹啊。」我把綻開笑容的邪神高高舉起來，想不到她竟然握起那對小拳頭捶打我。
「你這妹控！你這妹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