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通往原來世界的鑰匙

　　除了後面感情部分那段，葉顏綸基本上都將經過交代出來，怕講得不夠詳細又多補充一些細節。

　　梅德森聽完故事，驚訝地張大嘴巴，繞在他身邊打轉，「所以你之前就認識了楊新熙！」

　　葉顏綸點點頭，丟下手裡的樹枝，拿起另一根較為長的撥弄雜物，「在這之後，我就成為連之前成為Justice成員記憶都沒有的葉顏綸，直接變成楊新熙的空降竹馬。」

　　第一次在另外一個當事人面前全盤拖出真相，他摸摸鼻子，能感覺到心臟在狂跳，不敢對上楊新熙的目光。

　　他很怕管不住嘴巴，如果楊新熙會繼續問他，怕是會連把想隱瞞的事情也給問出來。

　　「怪不得……」楊新熙蹲下身，拾起堆在角落的樹枝，跟著擺弄起牆邊小雜物，「難怪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總會想起些畫面，那些記憶就算被核心繫統給清除，還是會讓我隱約有印象。」

　　聞言，葉顏綸下意識轉頭問道：「你想起什麼了？」

　　「其實也不是很清楚的畫面，就是模模糊糊，有一個人站在我面前，看得出是你臉龐……」楊新熙努力回想，邊把空飲料罐丟進回收桶，「你帶我去過同樣的地方，就是上次我們看夕陽那裡，你說你找了好幾個地方才找到那裡……」

　　葉顏綸問他：「然後呢？你還記得我說了什麼嗎？」

　　他停下動作，看著那面沒有塗鴉，乾乾淨淨甚至是刷新過新油漆的牆，在這沒有人打理的地方很突兀，說道：「你說，你會努力不讓我走向死亡的結局。」

　　說完，伸出樹枝往牆上戳，碰上牆那一頭的樹枝消失一半，縮回手，樹枝另一頭完好無缺。他反覆做這個動作，確認這面牆能穿透東西。

　　葉顏綸正想開口解釋，就聽梅德森驚呼：「找到重疊空間了！」

　　他轉身，就看到楊新熙舉起樹枝，猛戳那面牆，直到樹枝穿透牆再縮回樹枝，對此樂此不疲。「……」

　　耳邊突然傳來微小嗡鳴聲，是梅德森為這次行動生成的通訊器，特意偽裝成耳環，不須放進耳廓。

　　「……喂？」葉顏綸不太習慣地摸著那耳環接受通訊。

　　「老天，你們居然還記得這通訊器的存在！」一摸向耳環，就聽見陳澈尹說道，「我們在這都聽見你們剛才的打情罵俏，還聽完一個感人的故事，說真的，你真是個優秀的Justice成員，要不是你加入了組織，我還想推薦你進到特警部隊。」

　　「打情罵俏？」葉顏綸困惑地皺眉，沒有意會到他的意思，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等等，你們剛才都聽見了？」

　　李心惠說道：「當然，原來你曾經是這麼過來的，還有後面那段，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你會推開楊新熙的原因不只是把他當朋友這麼簡單吧。」

　　另一個女聲響起，比其他人音量還微弱：「通常這不是朋友才這麼做，會奉獻性命應該超出了這個範圍……如果只是因為朋友的關係，那有他這個朋友也太好了，好羨慕……」

　　「好了，這不是重點。」不帶有語調的聲音打斷唐思沐，「梅德森，傳過來關於那面牆的訊息，我們馬上就過去。」

　　「是。」梅德森在頻道裡應道。

　　他看向楊新熙，那個大男孩沒去碰耳環，也不知道那段對話有沒有被聽到。

　　既然在這裡找到了重疊空間，別處地點就沒有要搜尋的必要，其他人分別拋下原本被分配到的方位，飛奔來到楊新熙這裡。

　　眾人站在那面突兀的牆前，盯著它看了好久。

　　李心惠狐疑地指著牆，「這就是重疊空間？」

　　作為資深研究員，林宸曄忍住笑意，拉下嘴角為她解釋：「不是指這面牆，而是它後面那空間。」

　　說著，就把手上樹枝戳向牆，樹枝沒有被障礙物抵擋，前端隱沒在牆內，看上去就像被牆給吸住。

　　「找到重疊空間後，接下來就是守株待兔。」他說，「梅德森，你那裡結果出來了嗎？」

　　要是再不出來，他可不能留下沒用的程序，這AI程序或許要打掉重做，從最初編程改良。

　　沒等他繼續思考，梅德森抖著身子，能感覺到不祥的預感，於是迅速地點開視窗，標明組成牆的資訊。

　　梅德森求生欲極強，一口氣把數據丟給他，「就這些，牆的數據都在這裡！」

　　數據同步投放在眼前視窗，每個人都可以看到，楊新熙嚴肅地看向那串代碼，專注的模樣讓唐思沐心生好奇。

　　「楊新熙看得懂這些嗎？」她悄悄問李心惠。

　　李心惠回道：「我不太清楚，可他對這些感覺很熟悉。」

　　楊新熙注意到那串代碼藏有玄機，表面上看起來和這世界組成代碼相同，仔細端詳卻能看出不同之處，有些代碼被偽裝成同類場景程序，可實際上卻是別種加密過的龐大程序。

　　視窗內程序已經被解密，從資料上來看這牆後藏著一道門，而那道門連結他們的世界，只要穿過它就可以回到原來世界。

　　不過，危險隱藏在背後，被加註程序的人若穿過這扇門，會無法全身而退，除非有把可以通過的鑰匙。

　　那把鑰匙所在，卻是位於這面牆附近，他們之前已經搜索過幾遍，沒發現到除了這面牆外，其他有用的線索。

　　他們在牆前佇足了些許時間，李心惠問：「那我們為什麼不直接進入重疊空間？」

　　「現在進去的話，你會粉身碎骨，甚至連一絲殘渣都不會剩。」林宸曄笑著對她說，話語配上這表情令人毛骨悚然，「我們要找到鑰匙，等鑰匙出現我們就可以打開那扇門，通過這重疊空間回去。」

　　陳澈尹看著視窗，即使他特警程序測驗拿到優等，也沒看出個所以然，「鑰匙……那這個鑰匙在哪？」

　　「就在這裡。」林宸曄敲敲螢幕，那裡有一個正在移動的小白點，看方向是往他們這裡移動。

　　梅德森注意到了，提醒他們：「一分鐘前已開啟屏蔽系統。」

　　同一時間，有一隻小老鼠慢慢地爬過來，想循著過往路線走回家，可牠繞好幾段路，沒聞到熟悉的味道，四面八方氣味被同一種取代，就是沒有指引牠回家的方向。

　　失去認為是指引方向的標誌，牠仔細嗅幾下，茫然地轉圈圈，最後停止行動愣在巷弄間。

　　正當小老鼠失去回家希望的時候，有幾道黑影出現在眼前，牠抬起頭，看到好幾個人類虎視眈眈盯著牠，憑著本能想逃離現場，到處亂竄穿梭廢棄物。

　　只可惜這群人類身手矯健，即使再怎麼變換都不能擺脫，牠被巨大又看不見的牢籠給困住，繞幾圈都只能回到原地。

　　見那隻小老鼠很有人性化地扶額，楊新熙驚奇地一直觀察牠，和普通老鼠比對起來有好幾處不同，不管是動作還是反應方面，都比普通老鼠還聰明。

　　小老鼠之所以被他們抓起來，就是因為牠就是那把可以引領他們，打開那扇門的鑰匙，是離開這個世界的關鍵所在。

　　鑰匙是隻小老鼠，也是數據上沒顯示出來的資訊，代碼裡沒有描寫鑰匙外觀，直到牠進入範圍，他們觀察地圖好幾秒，才確認這隻老鼠不普通。

　　找到鑰匙也不能貿然進去重疊空間，鑰匙的真假還未確定，他們不能就這樣冒險通過那扇門。

　　要確認鑰匙真假，就只能用一種方法，透過代碼比對數據，相對時間花費比較長，如果是以梅德森一AI之力，他們得站在這好幾個鐘頭，現場有兩位研究員和AI，他們時間自然就能減少。

　　楊新熙本來想幫忙，畢竟他能看懂那些代碼，應該能盡一份心力去看數據，不過卻被李心惠給阻攔。

　　「就讓他們去檢查吧，你可是我們星球未來的支柱，是我們重點保護對象之一，這些事本該就不能讓你來承擔，你好好在這看著就好。」李心惠拍拍他，「不用擔心自己沒能出一份力，你在這好好站著不添亂就是做正事了。」

　　屏蔽空間裡，擺放大圓桌和幾張小椅子，眾人坐在這裡，等數據比對運行完畢，只要確認鑰匙沒問題，就能在今天通過重疊空間，回到原來的世界中。

　　視窗不停滾動，程序自動排查代碼，一切進行得順利，沒有發現異常狀況。

　　幾分鐘後，梅德森身上猛然發出提示音，提醒他們有人靠近。

　　林宸曄調出周圍監控，有一人朝巷弄走來，移動速度不變，看上去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很熟悉這裡地形。

　　視窗內，那人被監視器照得清楚，似乎是感覺到視線，抬頭往這裡看一眼。

　　這一看，就看到那人臉龐，楊新熙眉頭緊皺，梅德森卻驚喊：「李總裁怎麼在這裡！」

　　走來巷弄的正是楊晏安合作夥伴，同時也是《腹黑總裁的小嬌妻指南》劇本裡的男主角，劇情已經進行完畢，顯然不是劇情程序作祟，說是延伸劇情也不太可能，這條巷弄陰暗不起眼，不像李旭賢會來的地方。

　　梅德森把這部劇本的事情都告訴大家，眾人看著監控那道人影，各懷不同心思。

　　至於李總裁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如果他是核心繫統派過來，找尋失蹤的鑰匙，那接下來就難纏了。」林宸曄伸出一根手指，隨著話語提到增加根數，「一個人不夠，就會派第二人過來，再不夠就會一直增加，直到鑰匙被找到。」

　　「要怎麼阻止他們？」楊新熙問道。

　　怎麼阻止他們？當然是強硬對上了，花費不到幾分鐘，他們手上都拿著武器，只要射擊出去的虛擬光彈碰到人，那人就會因此昏迷三個小時，核心繫統派來的人是不是真人很難說，用這種方法會比較安全，可以阻撓又不怕誤傷。

　　楊新熙頭一次拿到這武器，新奇地擺弄槍枝，研究差不多後才放下它。

　　他盯著那小白點離這裡越來越近，舉起槍枝上膛。

　　數據分析完畢還需要三十分鐘，他們要爭取時間讓程序給跑完，不能讓這面牆有外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