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伊甸園【下】
本章節 2690 字
更新於: 2021-09-17
「成功了！金鐘！我們終於又成功了！」
「啊哈哈……還真沒想到會這麼累……」
「你這次投擲的技巧超強的啦！果然還是跟你合拍！」
「啊哈……是嗎……是說，這人還真輕，抱起來完全不重……」
「營養不良？啊啊算了！喔對了，剛才在外面有聽到有人好像在叫他的名字……」
「我也有聽到，簡直和炸彈爆炸的聲音好像啊哈……」
「這麼說也太過分了吧？那個好像叫他什麼……白銀？白氧？」
「白楊啦。妳顧他一下我要補藥。」
「……好！天啊真的好輕……感覺都比百合……啊！等等你在幹嘛！喂！」
「怎麼了！天啊！蒹葭！他應該是失控了！」
「金鐘！藥快投給他！可惡我的腿……」
「被咬了？天啊被咬那麼多！蒹葭！蒹葭！——蒹葭！」
「——啊！」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吵死了啦！」
突然的腦內意識讓我驚醒而來，先不論剛才發生的一切是否為夢，右大腿像是被撕咬的強烈痛感是那麼的真實。
……簡直就像夢一樣，但卻不然。
「真是的……到底在搞什麼？」
我往上一看，蒹葭正一臉不悅地由上而下地看著我。
但是，在她上面，那一片無盡的黑夜中，此刻的景象才是更加讓我震撼。
滿穹的橙黃色天燈，比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還要更加閃爍奪目。
它們呈現在猶如平面鏡的沒有盡頭湖面，令人沈醉在這夜闌莫夜，這一景繁華蜩沸。
一切就像真情實意，卻又肖似鏡花水月。
能達成如此之處，除了那裡有一無二了。
「……蒹葭，這是妳的伊登倪寇荻墨。」
「答對了。」
果然如此，我撐起來身子，在他人的伊登倪寇荻墨中左顧右盼。
除此之外，人們繁雜的叫喊聲更是引起我的注意。
「那些人是什麼，高級環繞音效嗎？」這還是我第一次在他人的伊登倪寇荻墨中，感受到不那麼的空洞。
「我哪知道啊？我醒來時他們就在那邊吵了啊。」蒹葭不耐煩的回應我的疑問，邊彈奏著不知從何處拿出來的貝斯。
那安穩的低沈聲響，也許比眼前的美景還更令人著迷。
甚至讓我想道出在我夢中，那個屬於眼前少女的夢魘。
「……我剛剛……夢到了妳被我咬傷的那一刻了……」
「還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夢啊。」
「那真的很痛。」
「你才知道？當下真的很想把你從五十層高樓丟下去……等等為啥你知道？」
「因為……」
我將剛才彷彿是一場夢中，所得知的事情毫無保留的傾訴給蒹葭，她只是點頭回應，手中的演奏並未因此停止。
隨著夜風吹拂的蒹葭群，搖曳生姿的景觀意味有種數大便是美的美感。
「……原來如此，嗯，前面的事我是滿陌生的啦，但又感覺好熟悉？」
在我說完之時。她停下手中難以構成旋律的演奏，沈澱著我剛才所說的一切。
「我和金鐘的對話根本一模一樣……嗯……莫非這就是你的能力！」
他右手捲成一個小法槌，而後用它去敲碰左掌，一臉茅塞頓開的喜悅之情在她臉上綻放開來。
「……有可能……我現在只要看到任何人，腦中都會有他們的回憶……」
「還真是一個沒啥鳥用能力啊……」
她嘆了一口氣，又繼續演奏著低沈的音色，彷彿見怪不怪一樣。
「欸，你知道嗎？」
突然，她站起身子走向了我的面前，用細長的指尖輕輕地在貝斯的四條弦間繪出一個又一個完美的圓弧。
「不知道……」
「其實理性怪物之間的能力是有很籠統劃分成兩類的喔。」
「為什麼現在才跟我說這個設定啊……」
「不要吐槽我啦！」
原本以為蒹葭在她的世界中十分地沈穩內斂，結果現在滿臉通紅地對我喊道又打破了我的假設。
「所以是分成哪兩種呢？」
「嗯……讓我想想該咱說呢？
首先是『單葉』類，這類的能力較為強硬，多是攻擊啊、束縛啊這類的能力，通常他們體內的惡性F細胞比較穩定，不需要『養分』即能過活，我就是這類。
再來是『雙葉』，能力比較……實用一點？
其實就是像金鐘的『測謊』、桔梗的『誠實解答』、還有你這種……能看到別人的過去也算這一類吧？
體內的惡性F細胞較不穩定，一沒控制好可能會喪失理智，這時用『養分』來控制算是最好的方式了。」
說起來，這個分類方式好像是『園丁』所訂下的，真是無聊啊明明他們能活捉到了理性怪物了了無幾卻硬要玩分類學。」她聳了聳肩，停下撥弦的手，不經意的將視線飄至對岸那些吵雜的人群。
「那個養分，就是我每天注射的那個藥袋嗎？」
「是啊，金鐘用的，味道怎麼樣？聽他說好像很好吃。」
「用管子連到我身體哪知道味道啊！」
「哈哈，他是怕你嚇到吧。」
我望向了她的面容，「渴望」的情感在她臉上一表無疑。
果然是很怕孤單的人啊，和我一樣。
「那個……蒹葭？ 妳為什麼會彈貝斯呢。」
一刻的沈寂，讓我不知該往哪兒思考。
據我所知，她的回憶中並沒有任何關於貝斯的記憶，但她彈起來有如神乎其技，根本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她貌似也思考了許久，接著安穩的放下貝斯，向後ㄧ仰，躺臥在蒼黃的蒹葭群中。
一股微微的清風拂面，她用手去撥開擋在眼前的柔草，用她那稍低但又帶點稚嫩的嗓音開口：
「……說真的，我也不明白……
就像是金鐘為什麼明明是第一次解剖卻那麼的熟練、就像是桔梗為什麼第一次的料理卻那麼的美味可口、就像是為什麼百合第一次用手機卻如此的上手。
還有就像你為什麼第一次拿起弓來卻那麼的狂暴瘋狂。
有些東西，在我們醒來時，就像天性一般，就是那麼的熟練。
我也不知道為何我第一次會那麼會彈，只知道我醒來時，它就在我的身旁了。
那時我很害怕，而它的音色，也是陪伴了我沒有你們的那些日子。
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救贖吧。」
她睜開雙眼，難得的對我微微一笑。
「還真不像妳平常說的話耶……」
「蛤！你什麼意思！」
原本我也想回以她一個微笑，但現在看到她作勢要用貝斯敲打我時我整個人都笑不出來了。
我像她雙手合十，以表示我的歉意，她這才鬆開握緊貝斯的手。
「好啦！我想我們該回去了。雖然你煮飯沒有桔梗好吃，但至少還能吃啊。」
「對啊，比某人將一顆只有切塊的洋蔥裝盤後就說是涼拌洋蔥好太多了。」
「你你你！」
極快速手刀，直接劈在我的頭頂上，因重力加速度搞得我頭痛的嗡嗡作響。
「好痛啊！」
「誰叫你要亂說話。」
可惡。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就好了。
突然，我的肚子發出不爭氣的咕嚕聲，看來我真的餓扁了，還有我剛才吐在房間地板上的嘔吐物，也得仔細清理才行除了這些 ，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我集中精神，打算就這樣揮別這個山水美好之地。
「吶，白楊……」
「欸？」
「……雖然你的能力很爛，不過還是謝謝囉。」
「……？」
「我一直想知道，也想說聲再見……『向她』。」
回過神來，我已經在我的房內恢復意識，嘔吐物那臭氣熏天使我慌張了一下，但又恢復平靜。
看了看一旁的蒹葭，還在伊登倪寇荻墨吧？
……這麼說起來。
她剛剛，是不是叫我的名字了？
➰
我知道，如果沒有「妳」。
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謝謝「妳」。
「妳」放心，至少現在，我已經不孤單了。
有他們在的地方，也許，那裡就是我的伊甸園
就是我心中的和平之處。
這樣的幸福，真的連作夢也太過美好了。
謝謝妳，不離不棄的讓我依賴著。
今後，還請妳多多指教。
在滿是綻開的花叢中。
「啊哈哈……還真沒想到會這麼累……」
「你這次投擲的技巧超強的啦！果然還是跟你合拍！」
「啊哈……是嗎……是說，這人還真輕，抱起來完全不重……」
「營養不良？啊啊算了！喔對了，剛才在外面有聽到有人好像在叫他的名字……」
「我也有聽到，簡直和炸彈爆炸的聲音好像啊哈……」
「這麼說也太過分了吧？那個好像叫他什麼……白銀？白氧？」
「白楊啦。妳顧他一下我要補藥。」
「……好！天啊真的好輕……感覺都比百合……啊！等等你在幹嘛！喂！」
「怎麼了！天啊！蒹葭！他應該是失控了！」
「金鐘！藥快投給他！可惡我的腿……」
「被咬了？天啊被咬那麼多！蒹葭！蒹葭！——蒹葭！」
「——啊！」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吵死了啦！」
突然的腦內意識讓我驚醒而來，先不論剛才發生的一切是否為夢，右大腿像是被撕咬的強烈痛感是那麼的真實。
……簡直就像夢一樣，但卻不然。
「真是的……到底在搞什麼？」
我往上一看，蒹葭正一臉不悅地由上而下地看著我。
但是，在她上面，那一片無盡的黑夜中，此刻的景象才是更加讓我震撼。
滿穹的橙黃色天燈，比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還要更加閃爍奪目。
它們呈現在猶如平面鏡的沒有盡頭湖面，令人沈醉在這夜闌莫夜，這一景繁華蜩沸。
一切就像真情實意，卻又肖似鏡花水月。
能達成如此之處，除了那裡有一無二了。
「……蒹葭，這是妳的伊登倪寇荻墨。」
「答對了。」
果然如此，我撐起來身子，在他人的伊登倪寇荻墨中左顧右盼。
除此之外，人們繁雜的叫喊聲更是引起我的注意。
「那些人是什麼，高級環繞音效嗎？」這還是我第一次在他人的伊登倪寇荻墨中，感受到不那麼的空洞。
「我哪知道啊？我醒來時他們就在那邊吵了啊。」蒹葭不耐煩的回應我的疑問，邊彈奏著不知從何處拿出來的貝斯。
那安穩的低沈聲響，也許比眼前的美景還更令人著迷。
甚至讓我想道出在我夢中，那個屬於眼前少女的夢魘。
「……我剛剛……夢到了妳被我咬傷的那一刻了……」
「還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夢啊。」
「那真的很痛。」
「你才知道？當下真的很想把你從五十層高樓丟下去……等等為啥你知道？」
「因為……」
我將剛才彷彿是一場夢中，所得知的事情毫無保留的傾訴給蒹葭，她只是點頭回應，手中的演奏並未因此停止。
隨著夜風吹拂的蒹葭群，搖曳生姿的景觀意味有種數大便是美的美感。
「……原來如此，嗯，前面的事我是滿陌生的啦，但又感覺好熟悉？」
在我說完之時。她停下手中難以構成旋律的演奏，沈澱著我剛才所說的一切。
「我和金鐘的對話根本一模一樣……嗯……莫非這就是你的能力！」
他右手捲成一個小法槌，而後用它去敲碰左掌，一臉茅塞頓開的喜悅之情在她臉上綻放開來。
「……有可能……我現在只要看到任何人，腦中都會有他們的回憶……」
「還真是一個沒啥鳥用能力啊……」
她嘆了一口氣，又繼續演奏著低沈的音色，彷彿見怪不怪一樣。
「欸，你知道嗎？」
突然，她站起身子走向了我的面前，用細長的指尖輕輕地在貝斯的四條弦間繪出一個又一個完美的圓弧。
「不知道……」
「其實理性怪物之間的能力是有很籠統劃分成兩類的喔。」
「為什麼現在才跟我說這個設定啊……」
「不要吐槽我啦！」
原本以為蒹葭在她的世界中十分地沈穩內斂，結果現在滿臉通紅地對我喊道又打破了我的假設。
「所以是分成哪兩種呢？」
「嗯……讓我想想該咱說呢？
首先是『單葉』類，這類的能力較為強硬，多是攻擊啊、束縛啊這類的能力，通常他們體內的惡性F細胞比較穩定，不需要『養分』即能過活，我就是這類。
再來是『雙葉』，能力比較……實用一點？
其實就是像金鐘的『測謊』、桔梗的『誠實解答』、還有你這種……能看到別人的過去也算這一類吧？
體內的惡性F細胞較不穩定，一沒控制好可能會喪失理智，這時用『養分』來控制算是最好的方式了。」
說起來，這個分類方式好像是『園丁』所訂下的，真是無聊啊明明他們能活捉到了理性怪物了了無幾卻硬要玩分類學。」她聳了聳肩，停下撥弦的手，不經意的將視線飄至對岸那些吵雜的人群。
「那個養分，就是我每天注射的那個藥袋嗎？」
「是啊，金鐘用的，味道怎麼樣？聽他說好像很好吃。」
「用管子連到我身體哪知道味道啊！」
「哈哈，他是怕你嚇到吧。」
我望向了她的面容，「渴望」的情感在她臉上一表無疑。
果然是很怕孤單的人啊，和我一樣。
「那個……蒹葭？ 妳為什麼會彈貝斯呢。」
一刻的沈寂，讓我不知該往哪兒思考。
據我所知，她的回憶中並沒有任何關於貝斯的記憶，但她彈起來有如神乎其技，根本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她貌似也思考了許久，接著安穩的放下貝斯，向後ㄧ仰，躺臥在蒼黃的蒹葭群中。
一股微微的清風拂面，她用手去撥開擋在眼前的柔草，用她那稍低但又帶點稚嫩的嗓音開口：
「……說真的，我也不明白……
就像是金鐘為什麼明明是第一次解剖卻那麼的熟練、就像是桔梗為什麼第一次的料理卻那麼的美味可口、就像是為什麼百合第一次用手機卻如此的上手。
還有就像你為什麼第一次拿起弓來卻那麼的狂暴瘋狂。
有些東西，在我們醒來時，就像天性一般，就是那麼的熟練。
我也不知道為何我第一次會那麼會彈，只知道我醒來時，它就在我的身旁了。
那時我很害怕，而它的音色，也是陪伴了我沒有你們的那些日子。
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救贖吧。」
她睜開雙眼，難得的對我微微一笑。
「還真不像妳平常說的話耶……」
「蛤！你什麼意思！」
原本我也想回以她一個微笑，但現在看到她作勢要用貝斯敲打我時我整個人都笑不出來了。
我像她雙手合十，以表示我的歉意，她這才鬆開握緊貝斯的手。
「好啦！我想我們該回去了。雖然你煮飯沒有桔梗好吃，但至少還能吃啊。」
「對啊，比某人將一顆只有切塊的洋蔥裝盤後就說是涼拌洋蔥好太多了。」
「你你你！」
極快速手刀，直接劈在我的頭頂上，因重力加速度搞得我頭痛的嗡嗡作響。
「好痛啊！」
「誰叫你要亂說話。」
可惡。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就好了。
突然，我的肚子發出不爭氣的咕嚕聲，看來我真的餓扁了，還有我剛才吐在房間地板上的嘔吐物，也得仔細清理才行除了這些 ，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我集中精神，打算就這樣揮別這個山水美好之地。
「吶，白楊……」
「欸？」
「……雖然你的能力很爛，不過還是謝謝囉。」
「……？」
「我一直想知道，也想說聲再見……『向她』。」
回過神來，我已經在我的房內恢復意識，嘔吐物那臭氣熏天使我慌張了一下，但又恢復平靜。
看了看一旁的蒹葭，還在伊登倪寇荻墨吧？
……這麼說起來。
她剛剛，是不是叫我的名字了？
➰
我知道，如果沒有「妳」。
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謝謝「妳」。
「妳」放心，至少現在，我已經不孤單了。
有他們在的地方，也許，那裡就是我的伊甸園
就是我心中的和平之處。
這樣的幸福，真的連作夢也太過美好了。
謝謝妳，不離不棄的讓我依賴著。
今後，還請妳多多指教。
在滿是綻開的花叢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