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5-8 確信
本章節 2100 字
更新於: 2021-09-16
再次睜開眼睛時，我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
窗外一片橙紅，報時鐘傳來聲聲鐘響。
街上還聽得到人群喧譁的聲音，皇冠花市對今日盛事的參與度高得厲害。看來婚禮的後續很順利的繼續進行下去。
「你醒了。」
高挑的身影站在房間的一角，雙眼貓眼似地發出閃光。
「是的我醒了。」
我在回答什麼我自己都不清楚。
往旁邊看過去，用來待客的小沙發上有個人影。
那個人半長不短的金髮披散在肩上，在餘暉下鍍上一層古銅色。
「維克多嗎？」我問。
「嗯。」
「他在學生會也是會在別人寢室睡著的人？」
「治癒魔法使用過度。」漢斯說，像想起什麼似的，又補充道：「很費魔力。」
是這樣啊。
我撫摸被削開的側腹和臉頰。指頭傳回稍稍凹陷的弧度，以及初生肌膚特有的細嫩觸感。身體除了有點疲憊、昏眩外並沒有特別糟糕。不愧是皇冠花學園名列前茅的魔法使用者。
我想起過去在長城編組守衛時，小隊有幾次分配到治癒魔法師。其中一次我接受了「治癒」。
清醒時接受治癒的感覺十分奇特，宛如傷口兩側的皮肉簇擁著想聚在一起的感覺讓人難以忘懷。
據說由於「治癒」需要呼喚的不是元素，而是作為萬物之中屬於「曦」的慈愛因子，比其他魔法更仰賴天賦。
這類魔法的使用者在奈德蘭和好幾個國家被特別劃分出來，作為稀少人才交由教區中心管理。
「幫大忙了。就算不去狩獵，我也承認維克多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等他睡醒，自己跟他說。」
漢斯雙手抱胸。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跟漢斯在一起我就覺得空氣僵硬得讓人無法吸進肺裡。
不管他是不是難以相處，關於刺客的事找他總沒錯。
我深呼吸整理了思緒，問道：「後續會怎麼做呢？還有魔法人偶是怎麼了？既然跟魔法有關……你有什麼想法嗎？」
漢斯像是沒料到會被這問題突襲，停頓非常久。
「操縱魔法人偶不容易。真兇該是貴族。」
看起來先前的誤判多少讓漢斯有點動搖。
「自警團在過濾可能人選。不會太慢。」
「要拜託你們了。」
「人力很緊繃，但會派人保護你。」
我點點頭。
碰到突發事故，同時要對貴族發動調查，自警團人力不夠是理所當然的。
我點頭謝過漢斯在這個時刻還分派人手的安排，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絲疲憊，我想起他也負責現場的警備工作，也有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
原來如此，漢斯法蘭克，是這樣的人啊。
當剛來到皇冠花市的我說出「遠道而來，未備厚禮」時，漢斯在歡迎會上說了「沒有準備萬全？這樣的婚禮不樂觀」，成為了決鬥的直接原因。
然而，對我這外鄉人說的話，那也許是作為特別生錄取的漢斯他的親身體會。實際上，我也因為沒有更謹慎的規劃而在陪嫁禮上吃了苦頭。
與堅持提出決鬥的我比起來，卡斯提亞說的才是正確的。恐怕，不是我被皇冠花市的人另眼相待，而是我已經先當作這個都市的人在輕視我吧。
「為什麼盯著我？」
「沒有，我是……」我該道歉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沒能坦然說出心中想法的我，轉移了話題：
「我是想，那把劍，不是普通的劍吧？」
漢斯抽出腰間的長劍。
像方才看過的那樣，在逐漸暗下來的室內發出玄黃色的幽光。接著，他順暢地收劍入鞘。
我不會使用魔法，但也感覺到上面流轉著獨特的力量。
很明顯是附加了魔法效果的武器。
「它叫『黃昏』，是自警團長的配劍。」
「我從沒看你帶它出現過啊……它先前該不會就跟其他劍一樣插在你的劍桶裡？」
「就是。」漢斯冷淡地回應。
我被這回答刺激得舌頭快吐出來。
魔法武器啊！一個大國可能只有幾十件的國寶級逸品。被當破銅爛鐵跟一堆凡品放在一起。
「不隨身帶著它你在想什麼？不怕出意外嗎？」
「像什麼？被提出決鬥？」
我被他帶刺的回答弄得有點心虛。
在我腦中瞬間想像了和手握魔劍的漢斯決鬥的畫面。頓時整個後背都濕透了。
這麼說來，我為了執行褻瀆而去挑釁的這兩人是都比我強嗎？維克多的那道閃光如果打中我會發生什麼事啊？我竟然分別跟他們提出過挑戰……
「至少可以防範今天這種情況？」
「普通的武器，也能打贏。」
我的直覺告訴我漢斯在嘴硬，但這說詞因為剛剛的表現而具有無法抵抗的說服力。
「抱歉，是我離題了。」我放棄對我絕對不利的討論，「那麼關於接下來的安排，比起護衛我，是不是應該加強愛德華殿下那方面？」
「早就安排好了。」
房裡的第三人懶洋洋地出聲。
他維持著本來躺在沙發上的姿勢，只睜開了眼睛。「看起來你還很有精神。我拚一點也是能辦到呢，治癒什麼的。」
「維克多，我……」
「都聽到啦，『我也承認維克多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長城人挺會說讓人害臊的話嘛！」
原來這麼早就醒了。
「但你可別以為這麼說就能逃過約定了。」維克多說。
「我知道。維克多和……漢斯，我不會迴避和你們任何一人的約定的。」
「記得先和我比試，如果你先和死神決鬥，我可不想再幫你治療。」
聽聞維克多挖苦的發言，漢斯冷冷哼了一聲。
漢斯拍平雙臂制服的皺褶，丟下一句「接下來，人交給你。」，頭也不回地拉開門離開。
他走得太乾脆，讓我愣了幾秒。
「漢斯大人要去哪？」
「你自己不是才說過嗎？護衛愛德華啊。」維克多笑了，「你的安全工作是我，和底下的自警團員來做的。真可惜啊，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就能在舞會與相識的女孩共度美好的夜晚。」
是這樣啊。
夕陽已經完全落入地平線，天空披上深藍。我打亮床頭的照明燈。
不久，傭人送來簡便的晚膳。
我邊聽維克多說著他的過去在舞會上與女孩邂逅的種種事蹟，邊試著放空身心。
同時明白了我接下來要做的事。
窗外一片橙紅，報時鐘傳來聲聲鐘響。
街上還聽得到人群喧譁的聲音，皇冠花市對今日盛事的參與度高得厲害。看來婚禮的後續很順利的繼續進行下去。
「你醒了。」
高挑的身影站在房間的一角，雙眼貓眼似地發出閃光。
「是的我醒了。」
我在回答什麼我自己都不清楚。
往旁邊看過去，用來待客的小沙發上有個人影。
那個人半長不短的金髮披散在肩上，在餘暉下鍍上一層古銅色。
「維克多嗎？」我問。
「嗯。」
「他在學生會也是會在別人寢室睡著的人？」
「治癒魔法使用過度。」漢斯說，像想起什麼似的，又補充道：「很費魔力。」
是這樣啊。
我撫摸被削開的側腹和臉頰。指頭傳回稍稍凹陷的弧度，以及初生肌膚特有的細嫩觸感。身體除了有點疲憊、昏眩外並沒有特別糟糕。不愧是皇冠花學園名列前茅的魔法使用者。
我想起過去在長城編組守衛時，小隊有幾次分配到治癒魔法師。其中一次我接受了「治癒」。
清醒時接受治癒的感覺十分奇特，宛如傷口兩側的皮肉簇擁著想聚在一起的感覺讓人難以忘懷。
據說由於「治癒」需要呼喚的不是元素，而是作為萬物之中屬於「曦」的慈愛因子，比其他魔法更仰賴天賦。
這類魔法的使用者在奈德蘭和好幾個國家被特別劃分出來，作為稀少人才交由教區中心管理。
「幫大忙了。就算不去狩獵，我也承認維克多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等他睡醒，自己跟他說。」
漢斯雙手抱胸。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跟漢斯在一起我就覺得空氣僵硬得讓人無法吸進肺裡。
不管他是不是難以相處，關於刺客的事找他總沒錯。
我深呼吸整理了思緒，問道：「後續會怎麼做呢？還有魔法人偶是怎麼了？既然跟魔法有關……你有什麼想法嗎？」
漢斯像是沒料到會被這問題突襲，停頓非常久。
「操縱魔法人偶不容易。真兇該是貴族。」
看起來先前的誤判多少讓漢斯有點動搖。
「自警團在過濾可能人選。不會太慢。」
「要拜託你們了。」
「人力很緊繃，但會派人保護你。」
我點點頭。
碰到突發事故，同時要對貴族發動調查，自警團人力不夠是理所當然的。
我點頭謝過漢斯在這個時刻還分派人手的安排，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絲疲憊，我想起他也負責現場的警備工作，也有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
原來如此，漢斯法蘭克，是這樣的人啊。
當剛來到皇冠花市的我說出「遠道而來，未備厚禮」時，漢斯在歡迎會上說了「沒有準備萬全？這樣的婚禮不樂觀」，成為了決鬥的直接原因。
然而，對我這外鄉人說的話，那也許是作為特別生錄取的漢斯他的親身體會。實際上，我也因為沒有更謹慎的規劃而在陪嫁禮上吃了苦頭。
與堅持提出決鬥的我比起來，卡斯提亞說的才是正確的。恐怕，不是我被皇冠花市的人另眼相待，而是我已經先當作這個都市的人在輕視我吧。
「為什麼盯著我？」
「沒有，我是……」我該道歉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沒能坦然說出心中想法的我，轉移了話題：
「我是想，那把劍，不是普通的劍吧？」
漢斯抽出腰間的長劍。
像方才看過的那樣，在逐漸暗下來的室內發出玄黃色的幽光。接著，他順暢地收劍入鞘。
我不會使用魔法，但也感覺到上面流轉著獨特的力量。
很明顯是附加了魔法效果的武器。
「它叫『黃昏』，是自警團長的配劍。」
「我從沒看你帶它出現過啊……它先前該不會就跟其他劍一樣插在你的劍桶裡？」
「就是。」漢斯冷淡地回應。
我被這回答刺激得舌頭快吐出來。
魔法武器啊！一個大國可能只有幾十件的國寶級逸品。被當破銅爛鐵跟一堆凡品放在一起。
「不隨身帶著它你在想什麼？不怕出意外嗎？」
「像什麼？被提出決鬥？」
我被他帶刺的回答弄得有點心虛。
在我腦中瞬間想像了和手握魔劍的漢斯決鬥的畫面。頓時整個後背都濕透了。
這麼說來，我為了執行褻瀆而去挑釁的這兩人是都比我強嗎？維克多的那道閃光如果打中我會發生什麼事啊？我竟然分別跟他們提出過挑戰……
「至少可以防範今天這種情況？」
「普通的武器，也能打贏。」
我的直覺告訴我漢斯在嘴硬，但這說詞因為剛剛的表現而具有無法抵抗的說服力。
「抱歉，是我離題了。」我放棄對我絕對不利的討論，「那麼關於接下來的安排，比起護衛我，是不是應該加強愛德華殿下那方面？」
「早就安排好了。」
房裡的第三人懶洋洋地出聲。
他維持著本來躺在沙發上的姿勢，只睜開了眼睛。「看起來你還很有精神。我拚一點也是能辦到呢，治癒什麼的。」
「維克多，我……」
「都聽到啦，『我也承認維克多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長城人挺會說讓人害臊的話嘛！」
原來這麼早就醒了。
「但你可別以為這麼說就能逃過約定了。」維克多說。
「我知道。維克多和……漢斯，我不會迴避和你們任何一人的約定的。」
「記得先和我比試，如果你先和死神決鬥，我可不想再幫你治療。」
聽聞維克多挖苦的發言，漢斯冷冷哼了一聲。
漢斯拍平雙臂制服的皺褶，丟下一句「接下來，人交給你。」，頭也不回地拉開門離開。
他走得太乾脆，讓我愣了幾秒。
「漢斯大人要去哪？」
「你自己不是才說過嗎？護衛愛德華啊。」維克多笑了，「你的安全工作是我，和底下的自警團員來做的。真可惜啊，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就能在舞會與相識的女孩共度美好的夜晚。」
是這樣啊。
夕陽已經完全落入地平線，天空披上深藍。我打亮床頭的照明燈。
不久，傭人送來簡便的晚膳。
我邊聽維克多說著他的過去在舞會上與女孩邂逅的種種事蹟，邊試著放空身心。
同時明白了我接下來要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