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們有錢人並非什麼也不缺

　　晚飯後一大一小趴在病床邊寫作業，柳澤身體尚未痊癒，吃飽便有些睡意，撐著下巴打盹。

　　八點出頭，穆冉接到柳媽電話，和柳澤說一聲，帶妹妹下去與她會合。

　　柳媽最近老咳嗽，雖說沒有其它症狀，還是擔心把病傳染給住院的柳澤，堅持不上樓見兒子。

　　穆冉回來時柳澤精神恢復了些，正在給穆冉檢查作業，錯的題在號碼上畫圈。

　　這小子幾天不見好像退步了，一副沒認真上課的樣子，錯題錯得很基礎。

　　穆冉上前收走作業簿，要柳澤好好休息。

　　柳澤：「怕我唸你？」

　　才不是，「怕你生氣。」

　　柳澤不認為兩者有區別。

　　突然，他想起下午護理師姐姐說的一席話，「聽說你是我哥哥，怎麼，想佔我便宜？」

　　「……」也才離開幾分鐘，事情就暴露了？

　　見穆冉面露尷尬，柳澤確定稱呼是他搞出來的，「之前問我星座，是不是想我喊你哥哥？」

　　「這個……」該如何解釋好？穆冉欲言又止，怕自己偷偷幫忙的事，會惹他不高興。

　　「其實你可以直說。」柳澤的眼睛彎出弧度，聲音又輕又軟，「穆冉哥、穆哥哥、冉哥哥，想我怎麼叫你？」

　　穆冉僵在原地，耳朵依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柳澤覺得有意思，想再多叫幾聲，穆冉反應很大，伸手把人的嘴給捂住。

　　「可以了，別叫了。」再聽他叫下去，恐怕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柳澤眨眨眼，眼珠子晶亮有神，穆冉感覺他的唇瓣在手掌蹭了下，緊接著一個濕濕軟軟的東西劃過掌心。

　　「？！」穆冉一秒彈開，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像被調戲的良家婦女。

　　柳澤舔舔唇，穆冉的掌心嚐起來有點鹹，「不喜歡，要再甜一點嗎？」

　　他沒來得及回話，便聽見柳澤用一種與平日截然不同的音調道：「穆冉哥哥，這樣的、喜歡不？」

　　聲音中帶著一絲討好，說話時細細柔柔的，想討他喜歡。

　　穆冉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真該死的甜，甜進他心坎裡，簡直把人的骨頭都喊酥了。

　　瞧穆冉不知所措又拿自己沒辦法的小模樣，柳澤實在忍不住，嘴一掩、笑出聲來。

　　「流氓。」穆冉被人用來尋開心也不生氣，反而看見他笑，心裡隨之開心了起來。

　　柳澤倒到他身上，輕輕地說了句：「穆冉，謝謝你。」

　　即使他沒問、穆冉沒說，依然知道穆冉為自己付出了多少。

　　已經過多了，有些東西甚至無法用金錢衡量，他大概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如同看透他的思想，穆冉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們有錢人並非什麼也不缺，錢不能買到的東西多得是，錢多了，有些較容易取得的反而會變得更不容易得到，像是真心喜歡我的朋友、伴侶。

　　「所以，我對喜歡的人事物傾向付出多一些，因為要達到雙向喜歡及其困難。」

　　的確，剛開始以為穆冉是跟誰都能打成一片的類型，在一起久了才發現，他只是人面廣但交情淺。

　　所以當初他鍥而不捨地來煩自己，並持續到今日，讓柳澤感到不可思議。

　　「好吧，勉為其難和你做朋友好了。」

　　等等、朋友？！「以前不算朋友嗎！」

　　「誰知道呢。」做男朋友，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