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賣萌裝可愛的「哥哥」

　　柳澤醒了。

　　感覺自己正在被換藥，他睜開眼，眼前是微風帶起的窗簾與藍藍的天……

　　難不成自己還沒醒？

　　「你終於醒了，睡了很久呢。」

　　是護理師姐姐的聲音，柳澤依稀記得前一刻正握著某人的手說個沒完，但此刻的他雙手被束具緊縛在身前，絲毫不能動彈。

　　「請問……」太久沒說話，發出口的聲音沙啞異常，護理師餵一口水給他潤潤喉，再讓他接著說。

　　「剛才有誰在這裡嗎？」它是一個荒謬的問題，他明知道家人不會來，她們沒有餘力探望他。

　　但更荒謬的是，他腦中浮現的首位人選不是親人，而是同桌。

　　毫無道理，明明穆冉壓根不知道自家的事，怎麼可能會是他。

　　「是你哥哥喔。」她是一位不明真相的護理師，「他直到剛才都在，離開前還拿糖果拜託我，換藥換久一點等他回來，說不希望你醒來時旁邊沒人，呵呵呵……你哥真可愛。」

　　賣萌裝可愛的「哥哥」，不會真的是穆冉吧？

　　換藥時房門是敞開的，門外傳入腳步聲與聊天的聲音，柳澤幾乎一秒聽出來者何人。

　　「你說哥哥今天會醒嗎？」

　　「不一定，他睡得跟死了似的。」

　　「咦，可是你講的題，我不太放心。」

　　「為啥？昨天的答案有錯？」

　　「只錯一題，但昨天瞄到你的考卷了，你的成績令人不敢恭維。」

　　「放心，我小二時是個天才寶寶。」

　　「感傷，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妳有想過得罪我的後果嗎？」

　　「什麼？」

　　「晚餐的雞腿沒了。」

　　「啊！不可以！！」

　　「你兄妹倆真的是。」護理師姐姐含著笑，整理好柳澤的衣服後，替他解開束具、調高後背的床墊，協助他坐躺在床上，「那麼我先離開囉。」

　　柳澤點點頭，在護理師轉身後偷偷抹一把眼睛，將淚水在溢出前抹乾抹淨。

　　護理師姐姐堵在門口，神秘兮兮地朝外頭說了些什麼，再側過身子。

　　原先被她擋住的兩隻小朋友瞪大雙眼，小隻的朝哥哥跑去，大隻的留在原地聽護理師姐姐說傷口癒合情況，但視線全然沒從柳澤身上離開過。

　　妹妹趴到床邊，惡人先告狀：「哥哥我告訴你，他欺負我，說要扣我雞腿。」

　　柳澤笑道：「我的給妳吃吧？」

　　妹妹：「耶～」

　　「不準，一天天搶你哥的食物。」穆冉也湊過來，彈了下妹妹的額頭，「你好不容易清醒，不能吃健康一點嗎？」

　　有道理，「你說得對，所以應該扣你的給她。」

　　「為什麼？」自己的地位在妹妹面前岌岌可危。

　　「好一個天才寶寶，小二的題目現在也能錯，你幾歲了都？」

　　穆冉嗚嗚嗚，柳青哈哈哈，三個人的室內熱熱鬧鬧，像極了親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