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靠！是初戀啊！

　　它是柳澤這輩子坐過最舒服的椅子，比他睡覺的地方還大還軟，像極了想像中的沙發椅，有錢人真不可思議。

　　「麻煩在小公園附近停車。」

　　「可以直接載你們回家。」穆冉想知道柳澤住哪裡。

　　「不用，天還亮著呢。」柳澤解開安全帶，和司機叔叔道謝，快速地塞一個東西進穆冉口袋，便下車接妹妹了，「明天見。」

　　「路上小心。」

　　車開走後，穆冉才拿出口袋的東西瞧，是鳳梨酥。

　　「！」他猛地意識到一個重大突破！柳澤在對他示！好！

　　雙頰發燙，如被火團烤過一般的紅，他瞄了眼司機，確認沒人發現，才若無其事地側頭看窗外。

　　可惡，是何時深陷其中呢？好喜歡他。

　　隔天穆冉進教室時柳澤難得還未到，他望著空座位，腦中盤點兩人交往後有哪些需要磨合的地方。

　　想來想去，最急迫要改變的果然是青椒吧，他覺得柳澤缺乏同理心，總強迫他把青椒吃完。

　　穆冉整個早自習都在思考，明明八字都沒一撇，卻想了一堆又一堆，難不成自己正在戀愛？

　　？？？？！

　　…………靠！是初戀啊！

　　他神經質地拿出鏡子確認髮型，再小心翼翼地趴回去。

　　等等人來時要可可愛愛的與他道早安，再和他說不知道怎麼回報鳳梨酥，以身相許好不好？

　　腦補一下後續發展，穆冉揉揉耳朵，心說講情話絕對不能臉紅，不然也太遜了。

　　打好草稿，他思想演練無數遍，表面淡定地等柳澤來上課。

　　只是他等的人，直到放學都沒出現。

　　班導說柳澤請病假，可是從同班以來，柳澤未曾請過假，如果是生病，肯定很嚴重，穆冉決定去課托班堵他妹妹。

　　課托班，穆冉入境隨俗地站在家長接送群裡，陪其他家長們閒談。

　　響鈴後，一群小豆丁蹦蹦跳跳地往外串，其中便混著柳青，看上去悶悶不樂，頭上有一團烏雲。

　　「柳澤的妹妹。」穆冉揮手叫喚。

　　柳青不明所以地走過去：「你是誰？」

　　「我是妳哥的朋友，要去給他送考卷，但忘記問班導地址了。」穆冉拿出柳澤的作業、卷子，證明話語的真實性，「可以帶我去找他嗎？我想順便探病。」

　　「哥哥、哥哥他……」柳青扁扁嘴，情緒明顯到了崩潰邊緣。

　　察覺不對，穆冉將柳青帶往旁邊草皮，蹲下與她對視：「怎麼了？」

　　她不清楚這人與哥哥關係多好，也知道家裡的事不能隨便說出去，但憋了一整天，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柳青淚水大顆大顆地掉：「哥哥、他不在家嗚嗚嗚……」

　　「你哥不是生病？」比起疑問句，更像肯定句，資訊量太少，必須讓柳青願意多說。

　　「妹妹，妳把發生事由說清楚一點，我或許能幫忙。」如同誘拐小朋友般，不過沒辦法，他一時之間想不到更好的說詞。

　　幸好柳青沒與他計較，似乎還把他當救命的稻草。

　　她嗚嗚嗚地哭，講起話卻很清晰：「昨天晚上，爸爸喝醉，回來要錢，媽媽說沒有錢了，可是爸爸在哥哥的書包裡找到一千塊，以為哥哥藏錢，就要打他，

　　「媽媽說那是十五號繳管理費的費用，爸爸說管理費哪需要這麼多，哥哥叫我把媽媽帶進廁所，等爸爸走了再出來，然後哥哥他、被打了嗚嗚嗚……

　　「我們家的管理費已經欠繳兩個月，真的需要一千元，哥哥明明沒有藏錢！」

　　管理費三個月一千的住宅穆冉還真沒見過，不過重點是，「所以柳澤現在在哪？」

　　「哥哥人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