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就和你們說明白這事

　　好傢夥，掌握住瞬間移動的超能力，第一步就是為了省票錢。

　　做為在場唯一知道真相的人類，楊新熙也不得不佩服陳澈尹的思考邏輯，跟他之前所想的念頭半斤八兩，雖然後來這點想法很快就被他給拋到腦後。

　　瞧他沒說話，陳澈尹以為他是被超能力這詞給驚嚇到，安撫性地拍拍他的肩膀，「沒事的，等以後我們掌握這項技能就帶你去玩，不用怕我們突然消失。」

　　楊新熙欲言又止，還等著梅德森跟他說演算結果，現在這情況怎麼看，都像是他們當初設想的第三種，不過結果出來之前，他還不能妄下定論，以免落入核心繫統的圈套。

　　他轉過頭看向別處，當事人之一李心惠被這串酷炫推理給弄得迷懵，還沒緩過來，半抬起的手指頭指著陳澈尹，一副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臉上即使有擦一層隔離霜，也能感覺到皮膚變得更加蒼白。

　　「等等、等等……」聲音由小變大，李心惠這才聽明白陳澈尹說的話，大力呼幾口氣說：「你剛才說，這是超能力？」

　　陳澈尹立刻答道：「對啊，突然在這裡，然後下秒就飛到其他的地方去，這不是超能力是什麼？」

　　「我以為……」李心惠頓了頓，咬著下唇，「我以為這是傳說中的鬼打牆，原本眼前是這種畫面，到後面又回到原本的地方，這不是鬼打牆嗎？」

　　這話一出讓楊新熙微怔，其實李心惠這時提出來，他也認為兩者的情況非常相似，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傳送到別的地方，接著重回原來的地方。

　　陳澈尹奇怪地看她，認為她有點大驚小怪，「什麼鬼打牆，該不會妳也跑去收驚了吧？」

　　李心惠以沉默代替回答。

　　陳澈尹眼目瞠大，高聲地喊：「不是吧！你還真跑去收驚了！」

　　「噓！」李心惠用書摀住他嘴巴，沒忘看向四周，確認沒人才放下手，惱怒地對他說：「我就是去收驚怎麼了？正常人遇到這種事情，就是要什麼方法都試過一遍吧，收驚怎麼了嗎？哪有人會像你一樣很理所當然，以為這是超能力啊！我又不是瘋了。」

　　「你在說我不是正常人嗎？」陳澈尹的重點放在這裡。

　　兩個人又不分場合吵起來，也沒看現在是在教室，上課時間又快到了。楊新熙頭疼地摸上太陽穴，頭一次覺得等待的三分鐘特別漫長。

　　就在楊新熙決定要勸架時，梅德森紫光回到原來的亮度，作業完畢的提示音響起。

　　「結果出來啦！」梅德森湊到他身邊，「非常慶幸，當初投放到他們身上的外掛有順利在運作，所以即使是核心繫統有發現到漏洞，放置了偽裝代碼的程序，也沒有影響到外掛的運行，他們現在很安全。」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他們身上的代碼有被偽裝過，但是因為你的外掛沒被干擾，他們現在是處於沒被監視的狀態？」楊新熙努力釐清訊息，雖然腦裡思緒仍一片混亂，讓他整個人有點昏沉。

　　「對，核心繫統有捕捉到一小段漏洞，但是我的外掛程序順利地在干擾，沒能讓它修正這段代碼。」梅德森很高興，歡快地就差跳起舞來，「所以可以來問問他們的記憶有沒有受到影響，或許能知道他們進來前遇到什麼樣的事情！」

　　排查結果出爐，這下要好好想怎麼和他們開口，看了眼還在爭執不休的兩人，楊新熙不知道該從哪下手比較好。

　　趁現在教室人不多，他訥訥地揮手，試圖要吸引兩人的注意，「那個……」

　　然而兩人依舊爭鋒相對，沒有注意到楊新熙的動作，他們半站起身，雙手扯來扯去，頗有要打起來的氣勢。

　　梅德森戳戳他，湊到他耳邊說道：「要不我先出面吧？他們好像一時也打不完，再這樣下去不知道會拖到什麼時候……」

　　「不，不用。」他拒絕梅德森提議，嘴邊噙著笑意，「我有辦法可以讓他們停下來。」

　　雖然他臉上帶著笑，但梅德森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卻不知道源自於哪裡，渾身都是突然冒出來的寒意，只好悻悻然飄著遠離他。

　　「李心惠、陳澈尹……」

　　李心惠和陳澈尹吵得正火熱，沒聽見這聲叫喚，等到發現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的肩上各自擺著一隻手，那隻手顯得白皙，皮膚沒有被太陽曬過的黝黑，壓在他們身上的力量不輕也不重，卻有效地讓爭吵的兩人暫時停下紛爭，很有默契地回頭，看看是誰阻止他們繼續下去。

　　在他們後頭的楊新熙歪著頭，嘴角勾起來一些弧度，眼睛因為笑著而微微瞇起，「李心惠、陳澈尹，你們吵完了嗎？」

　　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正常，卻是會讓面前直迎對上的人感到很有壓力，兩人再次有默契地搖頭。

　　「都大學生了，成年人就不要像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吵架，像個文明人心平氣和握手言和不好嗎？」楊新熙輕聲細語，有節奏地往他們的肩膀拍了兩下。

　　兩人不敢說話，安靜地點點頭，收回還放在對方衣服上拉扯的手。

　　「看，這不就好了嗎？」楊新熙拉來目瞪口呆的梅德森，「這方法挺受用的，只要他們吵架都不停我就這麼做。」

　　梅德森不敢應聲，深怕說錯話，身上明滅閃爍著，小心翼翼飄到他肩上。

　　既然所有人都到位了，該說開的還是得說，可惜還沒等楊新熙開口，教授就準時抵達教室，他只好回到位置上，等下課再拉來兩人，告訴他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課堂內容過於緊密繁瑣，看上去使人昏昏欲睡，平常都沒認真上課的陳澈尹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沒能讓他稍微喘口氣，冷不防被傳送到別間教室，眼前熟悉的同學不見蹤影，換成陌生的學生們。

　　如果這不是瞬間移動的超能力，陳澈尹真的還不知道這情況該稱之為什麼，心想著總有一天要掌握這個能力，或許以後真的能省下好多的旅行費用。

　　過沒多久，陳澈尹又被傳送回教室，旁邊李心惠搖著他擔憂地說：「這次你還記得自己消失嗎？」

　　「還記得，這次到了沒見過的教室。」陳澈尹擺手，視線越過李心惠，直接投到了後面的楊新熙身上，想知道他有沒有這段的記憶。

　　楊新熙也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更準確的說，他先前就在他們身上看到了不只一次，早就習以為常。

　　他看了陳澈尹，再看看李心惠，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陳澈尹困惑地撓頭，納悶這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楊新熙指著天花板，笑道：「剛好接下來都沒有課，去天台吧，那邊比較不會有人。」

　　這棟教學大樓天台只在平日早上開放，有時候可以看見相關傳播科系在這裡取景。他們推開門，進到天台上，碰巧遇上沒人用天台的時候。

　　太陽灼熱，他們縮在天台唯一的陰影處，那裡擺放好幾張木椅還有戶外桌，供平時上來的學生可以使用。

　　「這麼大費周章，是打算要跟我們說些什麼？」李心惠的手指靠在桌上，規律地敲敲上頭的塑膠條，「該不會……」

　　陳澈尹跟著道：「該不會？」

　　「該不會你交女朋友還是男朋友了吧！」李心惠驚呼。

　　被朋友天大的發言給噎住，楊新熙抽抽嘴角，嘆了口氣。

　　「不是，我今天讓你們過來不是說這個。」楊新熙止住她喋喋不休的問話。

　　李心惠「哦」了聲，聽到他反駁反而大失所望，彷彿接下來的對話對她來說都沒有興趣。

　　「是有關於你們最近發生的那件事，在八個月前，我也有類似的情況。」楊新熙說，「我會在某個地方考試，也會在某個地方來回走路，有時候會幫陌生人拿東西。」

　　「……天啊，連楊新熙都這樣了，你確定這不是集體精神病嗎？」李心惠驚恐地拉扯陳澈尹的衣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不對，你之前怎麼都沒說過啊？」

　　楊新熙說：「先聽我說，妳還記得之前我問過妳，妳有離開，結果其他人都不知道的那件事嗎？」

　　李心惠專心地想了一會，或許是太久，她沒能想起來這件事，「我忘記了。」

　　「沒事，就算問我也想不起來。」楊新熙不在意地聳肩，繼續說要緊的事：「我在那些天也跟你們一樣一直被送到奇怪的地方，不過跟你們不一樣的地方是……有一個像劇本的東西出現在我身邊，我發現那上面寫的事情都會發生在我眼前。」

　　陳澈尹的腦容量已經不夠用了，「什麼意思？」

　　李心惠鎚他，「就是他有預知能力的意思！」她明明剛才還嫌棄陳澈尹超能力的推理，現在卻很自然地把楊新熙發生的情況代入進去。

　　「不，這不是預知能力。」楊新熙沒再賣關子，「這個世界是由不同的劇本所組成，有一個叫做核心繫統的東西會根據劇情控制我們的生活。」

　　對面兩人愣住，不只是因為楊新熙的這番話，在他身邊，有一小道身影從透明變換成實體，散發出紫色的光芒。

　　梅德森解開隱身功能，直接出現在他們面前。

　　順帶還扭著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