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
本章節 3884 字
更新於: 2021-09-14
指揮 B 連隊的上尉連隊長在馬瑟等人的迎禮下走入會議室，還有一名少尉跟隨在後，那是第五排的排長。
埃米爾小聲說道，「 我還想說沙泰人到哪裡去了呢。 」
按照輕裝步兵連隊的編制，由第五排負責連隊所有重型裝備（ 包含戰鬥車輛、運輸艇和火砲系統 ）的保養和操作，另外更兼任後勤工作，因此相對於其它排而較少直接投入戰鬥，卻承擔最重的業務壓力。
連隊長逕自走著，波克等人則向沙泰投以詢問的眼色，因為他們對於這次召集的理由毫無頭緒，而這傢伙顯然跟著隊長參加了基地本部的彙報，所以一定知道些什麼況狀。
沙泰以無聲的表情回答，那是一張暗示霉運將至的苦瓜臉。
「 噢，狗屎。 」多米尼克低聲咒罵。
阿莉莎則以相同音量叫他閉嘴，因為連隊長已經站上講台。
「 所有人都坐下， 」這位連隊長就算只是和排長等核心幹部開會，也總要居高待在台上說話，予人明顯的隔閡感，「 本次召集是為了說明即將施行的行動內容 …… 」
在連隊長說話的同時，波克等人從腕部終端接收到轉發的命令書。
「 …… 想必各位都知道，關於先前在巴庫爾市第八行政區所發生的重大攻擊事件 …… 」
眾人紛紛答是。
「 …… 該事件導致供應整個殖民地的主要糧作設施毀損到完全失去機能的程度，巴庫爾自治政府方面為此著手制定籌備和配給措施，以解決在工程結束之前，市民需求食物的問題…… 」
這時台下的排長們暗中設置了封閉性的通訊頻道，彼此進行著無聲的交談。
「 為什麼他就不能事先把命令書傳給我們就好了？ 」多米尼克的食指微微顫動，戰鬥服裡的手部感應器將他的書寫內容轉為文字，投射到其他人的視網膜上。
「 因為我們的連隊長大人是個形式主義者， 」阿莉莎回覆，「 如果不特地安排這種會議，恐怕大家都要忘記他的存在了吧。 」
就連相對穩重的馬瑟和波克都沒有對她的諷刺表示異見。
這也難怪他們，因為上一任的連隊長不久前才升遷往其他星系的殖民駐紮部隊，但這並非讓他們對新任長官感到疏離的原因，而是當事人本身的作風，這位連隊長自認是遭到『 下貶 』而來到這個邊境行星，因此也無心經營和部下之間的關係，而是更熱衷於四處打點人脈，以便可以盡快調離本地，老由二號人物代替自己承擔平時管理連隊的工作，形成連隊長在表面上指揮號令，但馬瑟中尉才是實質負責執行的現象。
「 …… 針對重建農園的善後處置， 」連隊長持續說明，「 巴庫爾的市政總監已經於兩天前正式向本地駐地團提出協助請求，並且獲得受理，之後根據駐地團最高長官維多利亞˙羅揚女士所簽發的命令，艾康尼基地將派遣部分指定單位移防到位於市內的駐地區，以執行自治政府所委託的相關任務，而 B 連隊當然也在其中，並且負責分配物資的工作 …… 」說著突然停頓，開始從腕部終端上複習資料。
「 連隊長， 」多米尼克故意發問，「 關於分配工作的具體內容是什麼？ 」
「 我正要說明這件事，少尉。 」語氣透著不耐。
「 別這樣惹他，你這笨蛋。 」阿莉莎用文字警告多米尼克。「 他搞不好會因此記仇的。 」
「 原來妳這麼關心我呀？ 」
「 關心個屁，我只是不想當你被挾怨報復的時候被跟著拖進去而已。 」
「 我們繼續， 」連隊長放下腕部終端，視線也回到排長們身上，「 根據參謀部的說明，由於殖民地在短期內必須完全依賴從其他星系輸入糧食，因此所有運抵巴庫爾的相關貨物會堆放在軌道電梯塔附近的臨時規劃區，而你們的角色就是配合運輸管理局制定的行程，將列冊的物資準時且安全的運往各行政分區的儲放站 …… 」
「 他剛才是不是說了『 你們 』的角色？ 」埃米爾很難想像一位指揮官在意識上居然如此自然的將自己和連隊之間作切割。
「 相信我，這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啦。 」多米尼克回應他。
「 …… 各小區的儲放站有自治政府的職員進駐，一旦你們送達，他們就會接手之後的工作，確保每一位市民都能領取到足夠熱量的食物，到這裡有任何問題嗎？ 」
這次換波克舉手，「 就我所知，巴庫爾政府應該可以從殖民地內部徵招足夠的人力來處理這個事情，是否存在有必須交予軍隊的特別理由嗎？ 」
「 答案是非常明顯的，卡里尼中尉， 」就算以名字相稱，連隊長也一定要軍銜上加重語氣，「 這次短缺的是民生必需的食物，就必須考慮到可能會有少數市民在失去安全感的心理下做出過激行為，而巴庫爾警方在農園事件折損慘重，以經沒有足夠的警力投入護衛所有的運輸路線，更別說他們到目前還無法掌握兇手的動態，無法預測是否還會有下一次的攻擊，為此就只能向軍方尋求支援，這樣你能瞭解嗎？ 」
「 瞭解了，長官。 」波克其實早就明白這些道理，他只是想讓對方親口證實罷了。
「 接下來由沙泰少尉進行說明。 」
連隊長說著退後一步，其實這並不符合規矩，不過 B 連隊的排長們已經習慣這樣的態度，何況比起心不在焉的長官，他們更寧可讓沙泰來交代任務簡報。
「 各位好，現在來說明護衛編成。首先，我們有來自 UTMF 的小隊長在場，表示這是一項協同性質任務，因為參謀部決定採取由輕步兵保護車隊，而 UTMF 擔任 QRT（ 快速反應部隊 ）負責針對任何突發事件進行偵查，並且也能在經過授權的前提下『 排除 』危險因素。 」
台下的埃米爾只是認真聽著，對此沒有反應，也沒有額外提問，他不需要沙泰來指導自己該如何幹好 UTMF 的工作。
「 至於車隊方面， 」沙泰繼續說道，「 由於每個儲放站的容納量各有差異，所以請預期車隊規模會因為運輸路線的不同而有所調整，就巴庫爾政府方面的安排來看，這大概是介於三至八台運輸車輛的範圍，不過就我軍的原則將一律派遣兩台多功能車（ 註：犀牛戰鬥車 ）分前後夾住運輸車，上頭認為這樣的安排可以藉由切換前導與後衛改變行進方向，而不會破壞車列隊形，然而 …… 」
沙泰突然稍微放緩說話速度，這不是因為需要喘口氣，而是他也暗中加入了同僚的封閉聊天室。
「 …… 必須補充的是那些運輸車幾乎都是殖民初期工程結束後封存到現在的東西，我現在說的可是那種 50 噸級的大傢伙，它們只能勉強跟上『 犀牛 』的速度，而且也有街道空間限制的問題，所以談到變更路徑恐怕也不容易。 」
「 既然是出動兩台車的話， 」波克發問，「 可以假定這是限制我們在每一列車隊最多出動兩個班的兵力嗎？ 」
按照輕裝步兵的編制，大致上每個班級單位都能擁有一台可以容納全部成員的專屬載具，以巴庫爾行星的地理條件而言，所配置的便是『 犀牛 』戰鬥車，這也變相成為計算兵員數量的依據。
「 正確，因為這是雙方在各自考量下協調的結果， 」沙泰肯定道，「 站在艾康尼基地的立場必須維持至少一支連隊的駐守力量，何況就算將其餘三支連隊派往市區，也得再拆分成兩倍的隊伍才足以分散去處理那麼多的運輸班次。至於殖民政府方面也希望避免街道上同時出現太多士兵，他們認為那樣會造成一般市民的不安心理。 」
波克點頭表示理解，「 換句話說就是殖民政府一方面認為部分區域不夠安全，同時卻又擔心我們會讓街道變得更不安全囉？ 」
「 就是這個意思。 」
「 棒透了， 」多米尼克發出不平之鳴，「 我等不及想要聽聽關於裝備配置的部份。 」
「 我就快說到那裡了， 」沙泰打出要對方稍安勿躁的手勢，「 延續卡里尼中尉的問題，雖然上頭容許各排排長自行決定在車隊內分配士兵的方式，不過也有指示說除非必要情況，所有人員都應該盡量待在車內，所以我們其實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 」
「 瞭解， 」馬瑟說，「 那麼就如多米尼克所關心的裝備情況呢？ 」
「 是的，關於這一點， 」沙泰在談及這部分時顯得較為態度輕鬆，畢竟保修工作才是他熟悉的領域，「 基於前述理由，我們的戰鬥車將不可以裝配標準武器進入市街， 」他使用投射器展示出聯邦駐地區的平面圖，裡頭的一小片區域閃爍著被標記出來，「 這裡將暫時充作支援部隊的駐紮點，去除宿舍的部分，我們會利用六至八號倉庫建立整備區，在那裡為各連隊的戰鬥車進行任務前的換裝作業，內容包括卸除 VTRC 主砲、導引迫砲系統以及 Mk3E 戰術掛載模組，另外為了避免不小心瞬間把整條街的民用電子設備給燒掉，也必須拔掉 PBLD 干擾器，相對取而代之的有癱瘓電波產生裝置、低傷害視神經刺激波束槍、82式NLPG短效型神經瓦斯 …… 」
「 簡單來說就是把我們車上所有的武裝拆下，換成特大號防暴歡樂包了嘛。 」阿莉莎以批判的語氣說道。
沙泰回以一張不置可否的表情，「 嗯，妳還是可以保留那挺 20 釐米自動鍊砲喔， 」原因不用說，因為那是唯一可以完全收納在車體內的火砲系統，「 當然還是必須遵照準則使用，這部分等一下會再說明，另外還有 APS（ 主動式防衛系統 ）也不會進行更動，針對本次的運輸任務而言，參謀部相信這已經足夠提供有效的防護了。 」
「 這還是得取決於我們要對抗的是什麼吧？ 」
「 阿莉莎少尉，搞清楚妳的立場， 」連隊長終於開口，神色不悅，「 那裡是巴庫爾市的街道，不是戰場。情報科已經評估過農園事件中的不明槍手所使用的武器，雖然比起本地警方的更為精良，但仍只是一般輕型槍械，就算相同的人打算再次發起攻擊，也很難對穿著戰鬥服的正規士兵形成威脅，所以別再讓我聽到這些狗屁抱怨。 」
阿莉莎起立致歉，「 對不起，長官，我不會再犯了。 」
「 管他發下來的是飛彈還是木棒， 」多米尼克一如往常的在頻道中展現他的自信心，「 我的第四排都能搞定任何事情的啦。 」
阿莉莎不能在連隊長面前對多米尼克翻白眼，只能傳送代表輕蔑的文字元號。
「 哈，膽小鬼。 」
「 哼，自大狂。 」
「 好–啦–那麼讓我們繼續， 」沙泰對扮起嘴的同僚擠眼睛，「 接下來要說明針對本次任務訂定的交戰準則 …… 」
當日的 1400 標準時間，一支臨時編成的混和部隊自『 艾康尼 』基地出發，浩蕩開往 400 公裡外的巴庫爾市，展開為期五個月（ 預定 ）的重建支援工程任務。在這個從整個駐軍抽調將近三分支一的隊伍中，輕裝步兵團 B 連隊第二排的波克˙卡里尼中尉在自己戰鬥車的車長坐位上，他感受著從路面透過車體傳來的搖晃，半夢半醒的打起盹，當下可完全沒有預料到這次的公差所即將面臨的災難，也為自己遲遲無法定奪的人生道路定下一個明確的目標。
埃米爾小聲說道，「 我還想說沙泰人到哪裡去了呢。 」
按照輕裝步兵連隊的編制，由第五排負責連隊所有重型裝備（ 包含戰鬥車輛、運輸艇和火砲系統 ）的保養和操作，另外更兼任後勤工作，因此相對於其它排而較少直接投入戰鬥，卻承擔最重的業務壓力。
連隊長逕自走著，波克等人則向沙泰投以詢問的眼色，因為他們對於這次召集的理由毫無頭緒，而這傢伙顯然跟著隊長參加了基地本部的彙報，所以一定知道些什麼況狀。
沙泰以無聲的表情回答，那是一張暗示霉運將至的苦瓜臉。
「 噢，狗屎。 」多米尼克低聲咒罵。
阿莉莎則以相同音量叫他閉嘴，因為連隊長已經站上講台。
「 所有人都坐下， 」這位連隊長就算只是和排長等核心幹部開會，也總要居高待在台上說話，予人明顯的隔閡感，「 本次召集是為了說明即將施行的行動內容 …… 」
在連隊長說話的同時，波克等人從腕部終端接收到轉發的命令書。
「 …… 想必各位都知道，關於先前在巴庫爾市第八行政區所發生的重大攻擊事件 …… 」
眾人紛紛答是。
「 …… 該事件導致供應整個殖民地的主要糧作設施毀損到完全失去機能的程度，巴庫爾自治政府方面為此著手制定籌備和配給措施，以解決在工程結束之前，市民需求食物的問題…… 」
這時台下的排長們暗中設置了封閉性的通訊頻道，彼此進行著無聲的交談。
「 為什麼他就不能事先把命令書傳給我們就好了？ 」多米尼克的食指微微顫動，戰鬥服裡的手部感應器將他的書寫內容轉為文字，投射到其他人的視網膜上。
「 因為我們的連隊長大人是個形式主義者， 」阿莉莎回覆，「 如果不特地安排這種會議，恐怕大家都要忘記他的存在了吧。 」
就連相對穩重的馬瑟和波克都沒有對她的諷刺表示異見。
這也難怪他們，因為上一任的連隊長不久前才升遷往其他星系的殖民駐紮部隊，但這並非讓他們對新任長官感到疏離的原因，而是當事人本身的作風，這位連隊長自認是遭到『 下貶 』而來到這個邊境行星，因此也無心經營和部下之間的關係，而是更熱衷於四處打點人脈，以便可以盡快調離本地，老由二號人物代替自己承擔平時管理連隊的工作，形成連隊長在表面上指揮號令，但馬瑟中尉才是實質負責執行的現象。
「 …… 針對重建農園的善後處置， 」連隊長持續說明，「 巴庫爾的市政總監已經於兩天前正式向本地駐地團提出協助請求，並且獲得受理，之後根據駐地團最高長官維多利亞˙羅揚女士所簽發的命令，艾康尼基地將派遣部分指定單位移防到位於市內的駐地區，以執行自治政府所委託的相關任務，而 B 連隊當然也在其中，並且負責分配物資的工作 …… 」說著突然停頓，開始從腕部終端上複習資料。
「 連隊長， 」多米尼克故意發問，「 關於分配工作的具體內容是什麼？ 」
「 我正要說明這件事，少尉。 」語氣透著不耐。
「 別這樣惹他，你這笨蛋。 」阿莉莎用文字警告多米尼克。「 他搞不好會因此記仇的。 」
「 原來妳這麼關心我呀？ 」
「 關心個屁，我只是不想當你被挾怨報復的時候被跟著拖進去而已。 」
「 我們繼續， 」連隊長放下腕部終端，視線也回到排長們身上，「 根據參謀部的說明，由於殖民地在短期內必須完全依賴從其他星系輸入糧食，因此所有運抵巴庫爾的相關貨物會堆放在軌道電梯塔附近的臨時規劃區，而你們的角色就是配合運輸管理局制定的行程，將列冊的物資準時且安全的運往各行政分區的儲放站 …… 」
「 他剛才是不是說了『 你們 』的角色？ 」埃米爾很難想像一位指揮官在意識上居然如此自然的將自己和連隊之間作切割。
「 相信我，這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啦。 」多米尼克回應他。
「 …… 各小區的儲放站有自治政府的職員進駐，一旦你們送達，他們就會接手之後的工作，確保每一位市民都能領取到足夠熱量的食物，到這裡有任何問題嗎？ 」
這次換波克舉手，「 就我所知，巴庫爾政府應該可以從殖民地內部徵招足夠的人力來處理這個事情，是否存在有必須交予軍隊的特別理由嗎？ 」
「 答案是非常明顯的，卡里尼中尉， 」就算以名字相稱，連隊長也一定要軍銜上加重語氣，「 這次短缺的是民生必需的食物，就必須考慮到可能會有少數市民在失去安全感的心理下做出過激行為，而巴庫爾警方在農園事件折損慘重，以經沒有足夠的警力投入護衛所有的運輸路線，更別說他們到目前還無法掌握兇手的動態，無法預測是否還會有下一次的攻擊，為此就只能向軍方尋求支援，這樣你能瞭解嗎？ 」
「 瞭解了，長官。 」波克其實早就明白這些道理，他只是想讓對方親口證實罷了。
「 接下來由沙泰少尉進行說明。 」
連隊長說著退後一步，其實這並不符合規矩，不過 B 連隊的排長們已經習慣這樣的態度，何況比起心不在焉的長官，他們更寧可讓沙泰來交代任務簡報。
「 各位好，現在來說明護衛編成。首先，我們有來自 UTMF 的小隊長在場，表示這是一項協同性質任務，因為參謀部決定採取由輕步兵保護車隊，而 UTMF 擔任 QRT（ 快速反應部隊 ）負責針對任何突發事件進行偵查，並且也能在經過授權的前提下『 排除 』危險因素。 」
台下的埃米爾只是認真聽著，對此沒有反應，也沒有額外提問，他不需要沙泰來指導自己該如何幹好 UTMF 的工作。
「 至於車隊方面， 」沙泰繼續說道，「 由於每個儲放站的容納量各有差異，所以請預期車隊規模會因為運輸路線的不同而有所調整，就巴庫爾政府方面的安排來看，這大概是介於三至八台運輸車輛的範圍，不過就我軍的原則將一律派遣兩台多功能車（ 註：犀牛戰鬥車 ）分前後夾住運輸車，上頭認為這樣的安排可以藉由切換前導與後衛改變行進方向，而不會破壞車列隊形，然而 …… 」
沙泰突然稍微放緩說話速度，這不是因為需要喘口氣，而是他也暗中加入了同僚的封閉聊天室。
「 …… 必須補充的是那些運輸車幾乎都是殖民初期工程結束後封存到現在的東西，我現在說的可是那種 50 噸級的大傢伙，它們只能勉強跟上『 犀牛 』的速度，而且也有街道空間限制的問題，所以談到變更路徑恐怕也不容易。 」
「 既然是出動兩台車的話， 」波克發問，「 可以假定這是限制我們在每一列車隊最多出動兩個班的兵力嗎？ 」
按照輕裝步兵的編制，大致上每個班級單位都能擁有一台可以容納全部成員的專屬載具，以巴庫爾行星的地理條件而言，所配置的便是『 犀牛 』戰鬥車，這也變相成為計算兵員數量的依據。
「 正確，因為這是雙方在各自考量下協調的結果， 」沙泰肯定道，「 站在艾康尼基地的立場必須維持至少一支連隊的駐守力量，何況就算將其餘三支連隊派往市區，也得再拆分成兩倍的隊伍才足以分散去處理那麼多的運輸班次。至於殖民政府方面也希望避免街道上同時出現太多士兵，他們認為那樣會造成一般市民的不安心理。 」
波克點頭表示理解，「 換句話說就是殖民政府一方面認為部分區域不夠安全，同時卻又擔心我們會讓街道變得更不安全囉？ 」
「 就是這個意思。 」
「 棒透了， 」多米尼克發出不平之鳴，「 我等不及想要聽聽關於裝備配置的部份。 」
「 我就快說到那裡了， 」沙泰打出要對方稍安勿躁的手勢，「 延續卡里尼中尉的問題，雖然上頭容許各排排長自行決定在車隊內分配士兵的方式，不過也有指示說除非必要情況，所有人員都應該盡量待在車內，所以我們其實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 」
「 瞭解， 」馬瑟說，「 那麼就如多米尼克所關心的裝備情況呢？ 」
「 是的，關於這一點， 」沙泰在談及這部分時顯得較為態度輕鬆，畢竟保修工作才是他熟悉的領域，「 基於前述理由，我們的戰鬥車將不可以裝配標準武器進入市街， 」他使用投射器展示出聯邦駐地區的平面圖，裡頭的一小片區域閃爍著被標記出來，「 這裡將暫時充作支援部隊的駐紮點，去除宿舍的部分，我們會利用六至八號倉庫建立整備區，在那裡為各連隊的戰鬥車進行任務前的換裝作業，內容包括卸除 VTRC 主砲、導引迫砲系統以及 Mk3E 戰術掛載模組，另外為了避免不小心瞬間把整條街的民用電子設備給燒掉，也必須拔掉 PBLD 干擾器，相對取而代之的有癱瘓電波產生裝置、低傷害視神經刺激波束槍、82式NLPG短效型神經瓦斯 …… 」
「 簡單來說就是把我們車上所有的武裝拆下，換成特大號防暴歡樂包了嘛。 」阿莉莎以批判的語氣說道。
沙泰回以一張不置可否的表情，「 嗯，妳還是可以保留那挺 20 釐米自動鍊砲喔， 」原因不用說，因為那是唯一可以完全收納在車體內的火砲系統，「 當然還是必須遵照準則使用，這部分等一下會再說明，另外還有 APS（ 主動式防衛系統 ）也不會進行更動，針對本次的運輸任務而言，參謀部相信這已經足夠提供有效的防護了。 」
「 這還是得取決於我們要對抗的是什麼吧？ 」
「 阿莉莎少尉，搞清楚妳的立場， 」連隊長終於開口，神色不悅，「 那裡是巴庫爾市的街道，不是戰場。情報科已經評估過農園事件中的不明槍手所使用的武器，雖然比起本地警方的更為精良，但仍只是一般輕型槍械，就算相同的人打算再次發起攻擊，也很難對穿著戰鬥服的正規士兵形成威脅，所以別再讓我聽到這些狗屁抱怨。 」
阿莉莎起立致歉，「 對不起，長官，我不會再犯了。 」
「 管他發下來的是飛彈還是木棒， 」多米尼克一如往常的在頻道中展現他的自信心，「 我的第四排都能搞定任何事情的啦。 」
阿莉莎不能在連隊長面前對多米尼克翻白眼，只能傳送代表輕蔑的文字元號。
「 哈，膽小鬼。 」
「 哼，自大狂。 」
「 好–啦–那麼讓我們繼續， 」沙泰對扮起嘴的同僚擠眼睛，「 接下來要說明針對本次任務訂定的交戰準則 …… 」
當日的 1400 標準時間，一支臨時編成的混和部隊自『 艾康尼 』基地出發，浩蕩開往 400 公裡外的巴庫爾市，展開為期五個月（ 預定 ）的重建支援工程任務。在這個從整個駐軍抽調將近三分支一的隊伍中，輕裝步兵團 B 連隊第二排的波克˙卡里尼中尉在自己戰鬥車的車長坐位上，他感受著從路面透過車體傳來的搖晃，半夢半醒的打起盹，當下可完全沒有預料到這次的公差所即將面臨的災難，也為自己遲遲無法定奪的人生道路定下一個明確的目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