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商量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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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9-08
霧刃故作不知情的樣子，以閒聊的語氣接著說：
「一旦我們前往大陸，王國就會陷入戰力空窗期。對手是那座大陸，我們不能放水，只有投入所有戰力才有戰勝的可能性，這是一場不能回頭的戰鬥。」
也就是說，敵對勢力要鬧事，只能趁現在。
「然而，大陸的事我們處處保密，連出發時間都嚴格封鎖。那麼，那些反對勢力是從哪裡得知消息的？若沒情報來源，他們連鬧事的時間都掌握不了。」
為了打擊敵對勢力，他們還故意放出拉勒米堡徵人的假消息，釣出了菲德爾‧悉達多這個潛伏的ＴＨＥ ５成員。
「出發前，我們還特地進行最後一次清剿。不只是為了掃除外敵，更是要對內部反美索不達米亞勢力敲山震虎。」
「只要這些人手中握有一點資源，就會開始覬覦王位。當年的大哥就是如此。當初他借用了基路伯與立霧的手段，才讓赫麗貝爾家在這片土地穩住腳步。但當家族逐漸成形、開始獨立時，他卻不思感恩，反而反咬一口，甚至想擠掉基路伯，用資金壟斷整個『權力市場』。」
杜恩哈特的語氣，就好像這是他做過的事情。
「貪婪是人的本性。有了一點，就會想要更多。所以我不會說大哥恩將仇報，換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杜恩哈特瞥了他一眼，聲音不高，卻像釘子一樣打進他的腦海。
「而且，我已經在做了，要是庫爾納特正好需要藉助我的力量最好，而我也讓他暫時成為了赫麗貝爾家的成員。」
「所以，昨天的事件只有可能是內部勢力搞出來的，然而他們就像稍縱即逝的流星，來得快去得也快，一下子就被你們掐住，現在都是你們的人了。」
放任某些人暴露，再將他們收編，正是另一種形式的控制。
這麼一來，他們就有合理的藉口，讓這些傢伙聽話了。
「等到大陸被攻略，王國的法律、政治乃至秩序，都將全面重塑。這樣的時機，正是新勢力冒頭的溫床。」
當年，他們會制訂更多的部門，讓權力與勢力能夠更加分散，無法達成真正意義上的中央集權，不是為了讓這些傢伙在獨立之後，還有機會篡位稱王啊。
「這也沒什麼不好。」
霧刃的語氣依然從容：
「這才是我們要的──用真槍實彈告訴他們，這裡是我們的地盤。硬實力，就是最好的證明。至於他們，就繼續替我們打工幹活吧。」
這樣一來，默拉特拉原先規劃的中央集權，等於正式告終。
王國確實會因為與大陸接軌而暫時陷入權力重組的混亂期，但對於那些原本就站在權力頂端的他們來說，會輕易讓那些「忠犬」逮到機會反咬一口嗎？
這一切的混亂，看起來像變局，其實只是既定發展。
「從媒體的角度來看，五賢老當中應該只有當時在場的庫爾納特一人知道這件事吧？」
「只要『不知道』，將來要處理，也會簡單得多。」
「以默拉特拉為首的新生五賢，是各領域的人才這點並非巧合，默拉特拉就是想藉由這點，撬開那些領域的大門，透過合作的名義，達到雙方最初追求的目的，讓五賢能夠趁機鞏固權力中心。實際上，當新生五賢都到齊之後，權力的分配就已經定型了。」
接下來──就等大陸攻略完畢，「新世界」登場。
「一旦大陸崩潰，勢必會有大量難民四處流竄。身為美索不達米亞勢力的我們，正可以趁亂把人回收過來。怎麼讓這個新秩序順利運作，這些難民，就是關鍵要素。」
打從一開始，他們盯上的不是什麼資源或武器，而是這群「新住民」。資源、財寶、軍備——那些都只是附加品。農場不怕大，牲口不嫌多，美索不達米亞王國作為這片土地的「農場主」，最缺的就是聽話的牲口。
而王國又剛好毗鄰大陸，吸納起來毫不費力，保守估計，這波能撈到的數量至少數千人。波里道利家、塞特之流，頂多只是這片海潮裡幾朵浪花而已。
「每次的戰鬥、衝突、事件，都會有大量人員傷亡，為了補足這個缺口，我們需要與裏側合併，現在則是吸納大陸難民，用豐厚的條件讓他們打從心底地相信這裡是他們的新家園，要是這些傢伙在王國沒有人脈，大多會加入靈異組合或相關後勤職務，
所以靈異組合高層可以很好地利用現有人員，製造對政府不利的狀況，反正到時就有新人進來補充了。」
我們不只是農場主，我們是牧神──決定什麼該養，什麼該宰。
「那些剛從大陸逃來的難民，連躲在哪裡都不知道，這時只要一個招工簡訊，標明『包吃包住、立即上工』，他們就乖乖來報到了。」
在座的都是老江湖，這種操作早就看膩了，誰也不覺得丟臉。
「我們和五賢老都清楚，每次說的『靈異組合』其實指的根本不是同一批人，這點高層難道會不知道？他們清楚得很，正好藉此煽動仇恨。」
畢竟這些新人都是「新住民」啊。
「從前國家發動戰爭，也是同一套劇本：跑到殖民地遊說，只要為『祖國』打仗，就能換來祖國的身分證。我們就是這樣搞來的。直到今天，靈異組合的人數、王國的戶口數都幾乎沒變，就是因為替王國打仗的，永遠是這些還沒拿到身分證的新住民。」
只要這一巴掌拍下去，一定是「不同凡響」吧。
「那麼，要煽動仇恨，就更加簡單了。這是差別待遇。再蠢的人都看得出來。其實王國自始至終都沒有接受這些難民，只是把他們當作工具使用，誆騙他們這是為國捐軀，廢了壞了就換一個。」
王國再怎麼需要人才，也不是什麼人都收啊。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一直是這個世界的原則。只不過，人類這種生物更精明，竟然懂得踩著他人的屍體往上爬，言語這個東西，既能誠實兌現，也能謊話連篇，甚至誘惑他人為自己去死。
「新住民最大的特徵就是──他們一無所有。爛命一條，要他們幹骯髒事、做黑活，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只要這一仗能贏，他們就能活下來，輸了，也沒什麼損失，死了反而輕鬆，說不定還能重來一局。」
多年的怒火，不是隨便一個民主自由就能滿足的。
「高層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於是新仇舊恨，才會因為一丁點火星，瞬間引爆。」
他們需要一個更大的垃圾桶，甚至足以容下一場戰爭。
霧刃語調一轉，語氣像是在自問：
「……那些傢伙，就這麼想要我手上的雷蒙蓋頓？」
他低頭，手中木盒泛起一道金光。
那金光正蠢蠢欲動，如同被封印的猛獸，隨時準備撕裂束縛、衝出牢籠。
明明才剛見過這東西的杜恩哈特，此刻卻莫名感到心悸。他下意識後退半步，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就像是被這木盒選中、即將遭報復的第一人。
「死胖子，別裝了吧？都到這時候了，還擺什麼正經臉，太不自然了。」
霧刃語氣輕鬆，視線卻一寸寸拉向某個方向——那個杜恩哈特暗示了又暗示的地方。
這裡是赫麗貝爾家的核心據點。招待一本家族自傳就想打發他？別開玩笑了。貪婪這種東西，不只適用在錢財，也適用在「知識」和「權限」。
「一旦我們前往大陸，王國就會陷入戰力空窗期。對手是那座大陸，我們不能放水，只有投入所有戰力才有戰勝的可能性，這是一場不能回頭的戰鬥。」
也就是說，敵對勢力要鬧事，只能趁現在。
「然而，大陸的事我們處處保密，連出發時間都嚴格封鎖。那麼，那些反對勢力是從哪裡得知消息的？若沒情報來源，他們連鬧事的時間都掌握不了。」
為了打擊敵對勢力，他們還故意放出拉勒米堡徵人的假消息，釣出了菲德爾‧悉達多這個潛伏的ＴＨＥ ５成員。
「出發前，我們還特地進行最後一次清剿。不只是為了掃除外敵，更是要對內部反美索不達米亞勢力敲山震虎。」
「只要這些人手中握有一點資源，就會開始覬覦王位。當年的大哥就是如此。當初他借用了基路伯與立霧的手段，才讓赫麗貝爾家在這片土地穩住腳步。但當家族逐漸成形、開始獨立時，他卻不思感恩，反而反咬一口，甚至想擠掉基路伯，用資金壟斷整個『權力市場』。」
杜恩哈特的語氣，就好像這是他做過的事情。
「貪婪是人的本性。有了一點，就會想要更多。所以我不會說大哥恩將仇報，換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杜恩哈特瞥了他一眼，聲音不高，卻像釘子一樣打進他的腦海。
「而且，我已經在做了，要是庫爾納特正好需要藉助我的力量最好，而我也讓他暫時成為了赫麗貝爾家的成員。」
「所以，昨天的事件只有可能是內部勢力搞出來的，然而他們就像稍縱即逝的流星，來得快去得也快，一下子就被你們掐住，現在都是你們的人了。」
放任某些人暴露，再將他們收編，正是另一種形式的控制。
這麼一來，他們就有合理的藉口，讓這些傢伙聽話了。
「等到大陸被攻略，王國的法律、政治乃至秩序，都將全面重塑。這樣的時機，正是新勢力冒頭的溫床。」
當年，他們會制訂更多的部門，讓權力與勢力能夠更加分散，無法達成真正意義上的中央集權，不是為了讓這些傢伙在獨立之後，還有機會篡位稱王啊。
「這也沒什麼不好。」
霧刃的語氣依然從容：
「這才是我們要的──用真槍實彈告訴他們，這裡是我們的地盤。硬實力，就是最好的證明。至於他們，就繼續替我們打工幹活吧。」
這樣一來，默拉特拉原先規劃的中央集權，等於正式告終。
王國確實會因為與大陸接軌而暫時陷入權力重組的混亂期，但對於那些原本就站在權力頂端的他們來說，會輕易讓那些「忠犬」逮到機會反咬一口嗎？
這一切的混亂，看起來像變局，其實只是既定發展。
「從媒體的角度來看，五賢老當中應該只有當時在場的庫爾納特一人知道這件事吧？」
「只要『不知道』，將來要處理，也會簡單得多。」
「以默拉特拉為首的新生五賢，是各領域的人才這點並非巧合，默拉特拉就是想藉由這點，撬開那些領域的大門，透過合作的名義，達到雙方最初追求的目的，讓五賢能夠趁機鞏固權力中心。實際上，當新生五賢都到齊之後，權力的分配就已經定型了。」
接下來──就等大陸攻略完畢，「新世界」登場。
「一旦大陸崩潰，勢必會有大量難民四處流竄。身為美索不達米亞勢力的我們，正可以趁亂把人回收過來。怎麼讓這個新秩序順利運作，這些難民，就是關鍵要素。」
打從一開始，他們盯上的不是什麼資源或武器，而是這群「新住民」。資源、財寶、軍備——那些都只是附加品。農場不怕大，牲口不嫌多，美索不達米亞王國作為這片土地的「農場主」，最缺的就是聽話的牲口。
而王國又剛好毗鄰大陸，吸納起來毫不費力，保守估計，這波能撈到的數量至少數千人。波里道利家、塞特之流，頂多只是這片海潮裡幾朵浪花而已。
「每次的戰鬥、衝突、事件，都會有大量人員傷亡，為了補足這個缺口，我們需要與裏側合併，現在則是吸納大陸難民，用豐厚的條件讓他們打從心底地相信這裡是他們的新家園，要是這些傢伙在王國沒有人脈，大多會加入靈異組合或相關後勤職務，
所以靈異組合高層可以很好地利用現有人員，製造對政府不利的狀況，反正到時就有新人進來補充了。」
我們不只是農場主，我們是牧神──決定什麼該養，什麼該宰。
「那些剛從大陸逃來的難民，連躲在哪裡都不知道，這時只要一個招工簡訊，標明『包吃包住、立即上工』，他們就乖乖來報到了。」
在座的都是老江湖，這種操作早就看膩了，誰也不覺得丟臉。
「我們和五賢老都清楚，每次說的『靈異組合』其實指的根本不是同一批人，這點高層難道會不知道？他們清楚得很，正好藉此煽動仇恨。」
畢竟這些新人都是「新住民」啊。
「從前國家發動戰爭，也是同一套劇本：跑到殖民地遊說，只要為『祖國』打仗，就能換來祖國的身分證。我們就是這樣搞來的。直到今天，靈異組合的人數、王國的戶口數都幾乎沒變，就是因為替王國打仗的，永遠是這些還沒拿到身分證的新住民。」
只要這一巴掌拍下去，一定是「不同凡響」吧。
「那麼，要煽動仇恨，就更加簡單了。這是差別待遇。再蠢的人都看得出來。其實王國自始至終都沒有接受這些難民，只是把他們當作工具使用，誆騙他們這是為國捐軀，廢了壞了就換一個。」
王國再怎麼需要人才，也不是什麼人都收啊。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一直是這個世界的原則。只不過，人類這種生物更精明，竟然懂得踩著他人的屍體往上爬，言語這個東西，既能誠實兌現，也能謊話連篇，甚至誘惑他人為自己去死。
「新住民最大的特徵就是──他們一無所有。爛命一條，要他們幹骯髒事、做黑活，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只要這一仗能贏，他們就能活下來，輸了，也沒什麼損失，死了反而輕鬆，說不定還能重來一局。」
多年的怒火，不是隨便一個民主自由就能滿足的。
「高層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於是新仇舊恨，才會因為一丁點火星，瞬間引爆。」
他們需要一個更大的垃圾桶，甚至足以容下一場戰爭。
霧刃語調一轉，語氣像是在自問：
「……那些傢伙，就這麼想要我手上的雷蒙蓋頓？」
他低頭，手中木盒泛起一道金光。
那金光正蠢蠢欲動，如同被封印的猛獸，隨時準備撕裂束縛、衝出牢籠。
明明才剛見過這東西的杜恩哈特，此刻卻莫名感到心悸。他下意識後退半步，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就像是被這木盒選中、即將遭報復的第一人。
「死胖子，別裝了吧？都到這時候了，還擺什麼正經臉，太不自然了。」
霧刃語氣輕鬆，視線卻一寸寸拉向某個方向——那個杜恩哈特暗示了又暗示的地方。
這裡是赫麗貝爾家的核心據點。招待一本家族自傳就想打發他？別開玩笑了。貪婪這種東西，不只適用在錢財，也適用在「知識」和「權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