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ght 05·枉而空言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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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9-08
蠱雕尖利的喙咬斷了空唯嘆的圍巾,他一把從脖子上扯下剩下的部分,非常不高興的對蠱雕喝了一聲。隨即他敏捷的撲倒在地滑出去躲開了蠱雕再次落下的喙,同時舉起刀刺傷了蠱雕的眼睛。他扶刀站起,看著蠱雕血流滿面的模樣,心裡稍稍的舒服了一點。

他祈禱著爾源能夠快點上來,會符文和西洋法術的爾源是目前唯一能夠囚禁蠱雕的人,而他自己只是個想出人頭地傻缺。

蠱雕稚嫩的吼叫令人心顫,空唯嘆立刻從腰上解下飛爪,快速的跑到相近的樓上。蠱雕在他的身後展翅,起飛掀起巨大的氣流,帶起雨水投擲向空唯嘆,卻被突然出現的爾源展開屏蔽阻擋住,保護了空唯嘆的後背。

蠱雕沉重降落,將樓頂踩地龜裂,它的翅膀並未收攏,進攻的姿態保持不變。爾源寫好了符文,淋濕了后他仍舊依靠法術點燃紙張,開展出囚禁的結界。

「現實會告訴你,沒事別逞強,有些事情需要專業人士。」爾源隨意的抹了一把臉,緊隨而來的雨水繼續糊了他一臉。

「那,下面我們要怎麼把這個傢伙抓起來?」空唯嘆不想躲在爾源的身後,他與爾源並肩站立,刀與戰斧的寒光不會被風雨侵蝕。

「對付蠱雕,用專門的封印符文就行,在你把打刀運用熟練之後,我自會教你如何使用符文,前提是,你要擁有使用符文的天賦。」爾源的翡翠綠眼眸是他能力的象徵,符文的書寫全靠他這充滿力量的眼眸。

「眼睛是么?我看到你的眼睛還有巫祭華的眼睛都不是亞洲人的眼色,裡面應該蘊藏的都是力量吧?」空唯嘆的黑眸里略微失落,他那大眾型的眼睛,不太像是有能力的樣子,要真是這樣,他是做不了完整的驅魔人的。

「我的眼睛以前也是黑色,力量覺醒了之後才會變色,所以,別擔心了小伙子。」爾源燃燒完之前寫好的符文,剩下要做的就是在蠱雕毀掉符文後及時的補充上,並且在有攻擊襲來的時候,直接抬手阻擋住。

雨漸漸小了,符文對蠱雕的壓制開始生效。像蠱雕這類妖獸,的確是非常強大的存在,但是只要找對了方法,活捉還是很容易的事情,若是殺死的話,就要另當別論了。結界一旦成立,裡面的出不來,外邊的進不去,並且爾源所設立的符文一直在被強大的蠱雕消滅,他需要支撐到指揮部運來專門的牢籠。

因此,所謂的殺死,永遠都是談何容易的事情。

空唯嘆很想幫忙,不過他不會使用符文,能做的就是嚴陣以待,一旦爾源支撐不了符文,蠱雕掙脫而出,他會選擇直接用刀去刺第一接觸到的蠱雕部分。

他的警惕性算是比較好的,蠱雕的所有小動作都被盡收眼底,讓爾源全身心的投入到符文的持續添加上。

不過,蠱雕破壞符文的速度越來越快了,爾源的吃力慢慢地顯露出來,即使作為前輩,他也只不過是畢業於西洋的博士生,年輕的他和老一輩驅魔人相比資歷的不足還是相當明顯的,他的法力蘊含量有待提高。

爾源還在持續不斷的書寫,他感覺到眼睛的疼痛愈加劇烈,符文的書寫速遞基本上處於停滯狀態。就在這時,蠱雕蓄力,將風雨捲成利鑽,硬生生的突破了一連串的符文,把結界擊潰。

空唯嘆及時拽開了爾源,用刀抵擋住了蠱雕的爪子,隨即用力推開。他抱住爾源利用飛爪換到就近一幢較矮的樓上,打開門讓爾源先走。爾源的體力消耗比他要消耗太多,他這樣做有合適的理由。

「我去催促增援,在增援來到之前,我想你應該逃跑……」爾源深喘一口,他感覺力量稍微恢復了一點,「小心……」

爾源咳嗽了幾聲,低空盤旋的蠱雕掀起的風潮濕黏人,呼吸進去后非常的不舒服。蠱雕的目標集中到空唯嘆的身上,以水為針,準備進行食物烹飪。

見爾源沒有離開,空唯嘆沒辦法集中注意力,他不時的回頭,導致打刀沒有阻擋住水針,扎入了他的手臂,頓時陰冷的感覺湧入血脈。

「它想要的人是我,爾源你快走!」空唯嘆沒有躲開蠱雕削過來的翅尖,持刀一側的肩頭被傷到,劇烈的疼痛迫使他放下刀,在蠱雕洶洶的圍攻下努力堅持,卻沒有堅持到襲來的三招。

「我是你的前輩,想讓我走之前先考慮一下你自己吧。」爾源甩上門,重新寫出符文形成鎖鏈,熾熱的蒸發掉蠱雕的水針,隨即迅速地纏繞在它的周圍,然後驟然收緊。

蠱雕被勒出奇怪的嗚咽聲,一邊繼續收緊一邊靠近空唯嘆的爾源吃力地咬牙,在扶住空唯嘆后依舊沒有鬆懈。他使用出學會的囚禁法陣,刻畫在蠱雕的腳下,雙重的疊加會比之前的更加穩固。

爾源準備自己製造一個牢籠,先暫時關住蠱雕再說,他需要快點完成,好快點給空唯嘆的肩止血。他穩定地加持,並祈禱沒有人來破壞,或者前來支援的隊伍還可以儘快趕過來把蠱雕關入正式的牢籠。但是,指揮部在被蠱雕牌鑽機貫穿了之後,能聯繫上的人寥寥無幾,到底還剩下多少能夠出動的驅魔人,爾源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要是一直沒有其他人來幫忙,他們兩個死定了。

而且是死透透的那種。

有些起風,爾源和空唯嘆懷疑蠱雕又要再次掙脫,風刃的形成在一點點的隔斷鎖鏈,當最後一個風斬徹底的斬斷爾源與鎖鏈還有法陣的連接,他們這才知道來搗亂的人是最不想看到的一個——奏言。

「你好,男孩子們,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呢。」奏言虛空坐在半空中,晃著腳尖神情悠閑,「既然你們超自然指揮部在追查我,那麼我也有個提議,不知可否在此提一下?」

「你有什麼資格提出提議,你永遠都會在被追查的名單上。」爾源試圖向空唯嘆靠近,蠱雕見狀立刻聲音嘶啞地警告。

「哦,好見外,真是傷了我的心。」奏言托著下巴,一點點的飄到蠱雕的腦袋旁邊,伸手撓了撓它的羽毛,惹得它一陣發癢,「聽說巫祭華和你們合作了,那麼同為掌燈人的我應該也有機會和你們合作。」

「我們只需要一個掌燈人,而且已經有一位了,謝謝你的好意。」爾源的腦子迅速的思考旋轉,他需要準備好防禦的符文,一旦攻擊襲來他會在第一時間展開結界保護他們兩個人。

「嘁,你要知道我超級想和你合作,這樣你們所不定就不會追查我了,而我呢,也不會繼續乏煩你們,多好,不是么?」奏言坐上蠱雕的後背,蠱雕愜意地抖抖羽毛,讓坐在上面的她穩如泰山,髮絲柔順的隨著她不經意的氣流影響在身後輕盈飄動。

「不——」爾源嚴厲拒絕,面前的掌燈人作為曾經毀掉許多生命的要犯,相信她就像是相信一個表示不會傷害你的殺人犯。

奏言不耐煩了,她表示自己不再去危害這座城市已經是最大的讓步,要知道這個不起眼的城市是她獲得更多權力的第一步計劃,這裡蘊藏的力量正好在她將不歸屬自己的靈感人士趕盡殺絕後為己所用,並在此奠基出所屬帝國的雛形。

她需要在完成目標之前確保自身的安危,所以她需要和超自然指揮部達成書面協議,然後在背地裡毀約就行。但,目前的情況不樂觀,她放出蠱雕的原因百分百和晁吝談崩了有關,然而其他的驅魔人都如眼前這兩個一般固執。

那麼——

蠱雕振翅,利爪抓住了就近的空唯嘆,簡單的造成了一點抓傷,緊握住的感覺有點像抓住了什麼好玩的玩意堅決不能讓跑了。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需要一個小夥伴來保證安全,當然,倘若你能回去和晁吝說明一下今天的情況,我將不勝感激。」奏言扯了扯蠱雕脖頸上的羽毛,讓蠱雕聽從指揮抓著空唯嘆起飛,它們需要去找一個沒有人叨擾的落腳點,等著一些人自動送上門來。

奏言大致猜一下就能知道「一些人」里包含誰,更知道在她走後,爾源回去找誰來幫忙。並且,蠱雕爪子里的空唯嘆也是心知肚明的。

空唯嘆看著爾源的身影被極速拉遠,待在蠱雕的爪子里暫時放棄了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