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本章節 2424 字
更新於: 2018-08-16
任良的腦袋停機了幾秒，彷彿又回到了高中時代，無聊地坐在教室內聽講。
「而所謂神勢場，其實就是存在於宇宙中，正學上未觀測到的新物理量⋯⋯」黑貓仍然滔滔不絕地說著，頗自得其樂，絲毫沒注意到聽眾早已心不在焉。
「什麼？」這是任良回過神來後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
「喂，你這樣講真的沒問題嗎？這不是在寫論文啊。」奈拉突然插話，有些擔憂地看著貓。
「啊！我忘記先問你一件事情，糟糕⋯⋯」黑貓突然發出了懊悔的聲音，連忙說：「冒昧請問一下，你的學歷是？」
「大學畢業。」任良突然想到，還好在變成這樣之前有先讀完大學。
「那應該還可以吧⋯⋯什麼系的？」
「外文，怎麼了？」
「當我沒說。」貓突然感到有些無力，小聲嘀咕了幾聲。全車頓時陷入一片沉默，只剩下引擎的規律震動。
這時，奈拉彷彿想到了什麼，她突然打破沉默：「啊，不如這裡就我來做解說吧！」她的眼神中閃爍著期待的光。
「小奈你可以嗎？這個部分超級重要喔，會不會讓狼先生有了錯誤的觀念啊？」貓笑了笑，雖然他嘴上是這麼說，但任良從他的語氣大概可以判斷出這是句玩笑話。
「你才是呢，哪有人一開始就用一堆專有名詞轟炸初學者的，不搞混才怪！」奈拉轉向任良，認真的向他說：「就像我剛剛說的，我也在這一圈待了很久，知道的不輸於他。而且啊，我跟你的共通點，總比那隻貓跟你的多吧！剛才都是你們兩個在講話，沒什麼我的戲份，在這件事上，我也想要參一腳。」
任良也想逗逗黑貓，他說：「妳願意跟我清楚的解說，我當然是非常感謝，那麼就請開始吧。」他露齒一笑，但隨即想起以他現在的容貌，這麼做似乎有點可怕，趕緊收起笑容。
「等一下，我還在這喔，竟然忽略我！好吧，等一下你們遇到困難的時候，我再來出手相救，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小奈，記得不要『講錯』喔。」貓跳下小桌子，到地上擺的小水盆喝了口水，然後就躺到一旁的小墊子上打了個呵欠，嘴中似乎還嘀咕著什麼。
遠處看來，他簡直就是一隻平凡的家貓。任良暗想。
「這樣沒問題嗎⋯⋯」任良看向黑貓，不知道他是否在賭氣。畢竟貓剛剛提到他身上的問題相當嚴重，也很有可能掌握著有關他恢復方法的關鍵，若他想要回復原貌，就要貓的幫助才行。
黑貓與奈拉會願意幫他嗎？或者說有什麼交換條件？
「別管他，別管他，他沒有真的生氣。這貓的個性就是這樣，愛開玩笑又不顧他人想法，等一下就好了。」奈拉說，一邊猶豫著，從貓剛剛強調「講錯」這兩個字，她就明白這是個暗示，要她隱瞞某些事情的暗示。
但這樣做真的好嗎？她撥了撥瀏海，決定相信他。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首先呢，談到魔法，要先澄清一件事。或許從剛剛貓的解釋中你已經聽出來了：所謂魔法，並不是怪力亂神，更非邪魔歪道⋯⋯」
奈拉故意停頓了一下。
「魔法學是確確實實的科學分支之一。」
雖然到目前為止，任良還是無法完全在心裡把魔法和科學劃上等號，就像黑貓說的，自己真的有太多先入為主的觀念了，但他會試著去接受它。
就算再怎麼不相信，這些無法以常理解釋的事是真的發生在他身上。
他點了點頭，示意奈拉繼續。
「要說明魔法，一開始要先講點古時候的事。人類在很早的時候，就發現『心靈』具有特殊的力量，極其稀少的天賦異稟者，可以自然發展出異能，例如：憑空移動物體、使物體發生形變、感受到他人的情緒、不用看或聽就可以感受到他人的位置等⋯⋯人們賦予這樣的能力一個名號：魔法，或者是世上任何語言中代表相同意思的字。不過這時候的人具有的能力，以現代眼光看來實在是微不足道，而且每個人頂多精通一種特定的能力。」
「當然，消滅『異類』的存在是人類的天性，帝王們更不會任由這樣的不安定份子自由發展。這種人因為數量稀少，加上遭到打壓和仇視，魔法一直在檯面下默默發展。到這裡還可以嗎？」奈拉怕自己講得太快。
「可以，十分清楚。基本上只要不是自然科的東西都好。」任良笑了笑，瞄了一下仍然躺在小墊子上的黑貓，他在聽嗎？
「很好。總之呢，到了中世紀文藝復興時期，擁有魔法天賦的人逐漸聚在一起，相互交流，針對魔法的學術研究總算開始了，在這個時期，魔法師們發現，任何形式的心靈力量都可以被切分成兩種：精神方面和力量方面，隨著交流越發興盛，人們在互相交換經驗下學會越來越多的技能，只有這一道牆無法跨越。能感知他人情緒者永遠無法學會念力，反之亦然。」
「一個粗略卻重要的中心思想出現了：感受人之精神稱為『神』；使他物產生變化稱為『勢』，而前人雖然知道兩者之間有關聯，卻無法找出貫通兩者的理論，一個人也無法同時有兩方面的能力。從這時開始，神勢的研究逐漸分家，雙方獨立發展了好幾世紀。順道一提，魔法學的別名就是『神勢學』，所有提到魔法二字的名詞都可以用神勢二字來替換喔，這點非常重要。」
「還可以嗎？要不要整理一下？」奈拉發現任良的眼神有些迷惑，趕緊停下來。
「可以理解，但就是⋯⋯有些難以接受，這些神勢、念力之類的⋯⋯你懂我的意思嗎？」他抓了抓後頸，彷彿毛的觸感可以幫助他思考。
「我懂我懂，是那種與現實的脫離感對吧？我剛從貓那裡知道這些的時候也是這樣！不如這樣，來個隨堂考試，你覺得將物體加熱是神還是勢呢？」
「這麼突然？變熱⋯⋯是勢吧？」任良有些遲疑。
「沒錯！因為產生變化，所以是勢學的一部分。」
雖然只是小小一題，但任良因此有點信心了。
微弱的就像是錯覺，他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卻一時叫不出它的名字，那種有點像煙、又帶點檀香的氣味⋯⋯
隨著一陣細絲狀的白色煙氣飄過，他立刻憶起那是什麼，不就是拜拜用的線香嘛。奇特的是，煙並未隨著飄流而發散，反倒一直維持著清晰的細絲狀，就如同一道絲線，成水平狀穿過他與奈拉之前。
「這是⋯⋯什麼？」他有些驚訝地問，嘴巴微張。
擺放在角落的小型播放器不知不覺地開始運作，吐出一個個小聲而堅定的音符，進而交織成一段詭譎的旋律。
奈拉什麼都沒有說，只見她嘴角微微上揚，彷彿期待著精彩表演的到來。
「而所謂神勢場，其實就是存在於宇宙中，正學上未觀測到的新物理量⋯⋯」黑貓仍然滔滔不絕地說著，頗自得其樂，絲毫沒注意到聽眾早已心不在焉。
「什麼？」這是任良回過神來後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
「喂，你這樣講真的沒問題嗎？這不是在寫論文啊。」奈拉突然插話，有些擔憂地看著貓。
「啊！我忘記先問你一件事情，糟糕⋯⋯」黑貓突然發出了懊悔的聲音，連忙說：「冒昧請問一下，你的學歷是？」
「大學畢業。」任良突然想到，還好在變成這樣之前有先讀完大學。
「那應該還可以吧⋯⋯什麼系的？」
「外文，怎麼了？」
「當我沒說。」貓突然感到有些無力，小聲嘀咕了幾聲。全車頓時陷入一片沉默，只剩下引擎的規律震動。
這時，奈拉彷彿想到了什麼，她突然打破沉默：「啊，不如這裡就我來做解說吧！」她的眼神中閃爍著期待的光。
「小奈你可以嗎？這個部分超級重要喔，會不會讓狼先生有了錯誤的觀念啊？」貓笑了笑，雖然他嘴上是這麼說，但任良從他的語氣大概可以判斷出這是句玩笑話。
「你才是呢，哪有人一開始就用一堆專有名詞轟炸初學者的，不搞混才怪！」奈拉轉向任良，認真的向他說：「就像我剛剛說的，我也在這一圈待了很久，知道的不輸於他。而且啊，我跟你的共通點，總比那隻貓跟你的多吧！剛才都是你們兩個在講話，沒什麼我的戲份，在這件事上，我也想要參一腳。」
任良也想逗逗黑貓，他說：「妳願意跟我清楚的解說，我當然是非常感謝，那麼就請開始吧。」他露齒一笑，但隨即想起以他現在的容貌，這麼做似乎有點可怕，趕緊收起笑容。
「等一下，我還在這喔，竟然忽略我！好吧，等一下你們遇到困難的時候，我再來出手相救，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小奈，記得不要『講錯』喔。」貓跳下小桌子，到地上擺的小水盆喝了口水，然後就躺到一旁的小墊子上打了個呵欠，嘴中似乎還嘀咕著什麼。
遠處看來，他簡直就是一隻平凡的家貓。任良暗想。
「這樣沒問題嗎⋯⋯」任良看向黑貓，不知道他是否在賭氣。畢竟貓剛剛提到他身上的問題相當嚴重，也很有可能掌握著有關他恢復方法的關鍵，若他想要回復原貌，就要貓的幫助才行。
黑貓與奈拉會願意幫他嗎？或者說有什麼交換條件？
「別管他，別管他，他沒有真的生氣。這貓的個性就是這樣，愛開玩笑又不顧他人想法，等一下就好了。」奈拉說，一邊猶豫著，從貓剛剛強調「講錯」這兩個字，她就明白這是個暗示，要她隱瞞某些事情的暗示。
但這樣做真的好嗎？她撥了撥瀏海，決定相信他。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首先呢，談到魔法，要先澄清一件事。或許從剛剛貓的解釋中你已經聽出來了：所謂魔法，並不是怪力亂神，更非邪魔歪道⋯⋯」
奈拉故意停頓了一下。
「魔法學是確確實實的科學分支之一。」
雖然到目前為止，任良還是無法完全在心裡把魔法和科學劃上等號，就像黑貓說的，自己真的有太多先入為主的觀念了，但他會試著去接受它。
就算再怎麼不相信，這些無法以常理解釋的事是真的發生在他身上。
他點了點頭，示意奈拉繼續。
「要說明魔法，一開始要先講點古時候的事。人類在很早的時候，就發現『心靈』具有特殊的力量，極其稀少的天賦異稟者，可以自然發展出異能，例如：憑空移動物體、使物體發生形變、感受到他人的情緒、不用看或聽就可以感受到他人的位置等⋯⋯人們賦予這樣的能力一個名號：魔法，或者是世上任何語言中代表相同意思的字。不過這時候的人具有的能力，以現代眼光看來實在是微不足道，而且每個人頂多精通一種特定的能力。」
「當然，消滅『異類』的存在是人類的天性，帝王們更不會任由這樣的不安定份子自由發展。這種人因為數量稀少，加上遭到打壓和仇視，魔法一直在檯面下默默發展。到這裡還可以嗎？」奈拉怕自己講得太快。
「可以，十分清楚。基本上只要不是自然科的東西都好。」任良笑了笑，瞄了一下仍然躺在小墊子上的黑貓，他在聽嗎？
「很好。總之呢，到了中世紀文藝復興時期，擁有魔法天賦的人逐漸聚在一起，相互交流，針對魔法的學術研究總算開始了，在這個時期，魔法師們發現，任何形式的心靈力量都可以被切分成兩種：精神方面和力量方面，隨著交流越發興盛，人們在互相交換經驗下學會越來越多的技能，只有這一道牆無法跨越。能感知他人情緒者永遠無法學會念力，反之亦然。」
「一個粗略卻重要的中心思想出現了：感受人之精神稱為『神』；使他物產生變化稱為『勢』，而前人雖然知道兩者之間有關聯，卻無法找出貫通兩者的理論，一個人也無法同時有兩方面的能力。從這時開始，神勢的研究逐漸分家，雙方獨立發展了好幾世紀。順道一提，魔法學的別名就是『神勢學』，所有提到魔法二字的名詞都可以用神勢二字來替換喔，這點非常重要。」
「還可以嗎？要不要整理一下？」奈拉發現任良的眼神有些迷惑，趕緊停下來。
「可以理解，但就是⋯⋯有些難以接受，這些神勢、念力之類的⋯⋯你懂我的意思嗎？」他抓了抓後頸，彷彿毛的觸感可以幫助他思考。
「我懂我懂，是那種與現實的脫離感對吧？我剛從貓那裡知道這些的時候也是這樣！不如這樣，來個隨堂考試，你覺得將物體加熱是神還是勢呢？」
「這麼突然？變熱⋯⋯是勢吧？」任良有些遲疑。
「沒錯！因為產生變化，所以是勢學的一部分。」
雖然只是小小一題，但任良因此有點信心了。
微弱的就像是錯覺，他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卻一時叫不出它的名字，那種有點像煙、又帶點檀香的氣味⋯⋯
隨著一陣細絲狀的白色煙氣飄過，他立刻憶起那是什麼，不就是拜拜用的線香嘛。奇特的是，煙並未隨著飄流而發散，反倒一直維持著清晰的細絲狀，就如同一道絲線，成水平狀穿過他與奈拉之前。
「這是⋯⋯什麼？」他有些驚訝地問，嘴巴微張。
擺放在角落的小型播放器不知不覺地開始運作，吐出一個個小聲而堅定的音符，進而交織成一段詭譎的旋律。
奈拉什麼都沒有說，只見她嘴角微微上揚，彷彿期待著精彩表演的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