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一人稱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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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8-30
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世界最後一片淨土•悠活天地自然保存區」中的「庵樂之家」,大概可以理解為一家生態旅館。這裡離最近的城市都距離數十公里,簡直與世隔絕了,並且也收不到訊號……,這對正常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

我從柔軟的床上爬起,伸了個懶腰,稍微洗漱,讓自己清醒一下。穿好服裝,梳好頭髮,整理儀容,戴上眼鏡。

話說這副眼鏡其實是平光鏡,我戴它是為了假扮成某人,那人收到了自稱「完美犯罪學家」寄來的信,上面說是那人貪污、賄賂官員之類的,列舉了一整串,還似乎每件都有證據,但是他現在實在無法動身啊!只能由這與他關係簡直就是手足的我來代替他了。

在所有人之中,我是最早抵達的,或許是因為我剛好兩個月前來過這裡。到庵樂之家後第二個看到的人是一位面容和藹的老太太,她好像是此處唯一的工作人員。

「現在所有該來的人都到了。」在所有人都到大廳時,看到大理石桌子上有封信這樣子寫著。

頭髮散亂帶著一副方型眼鏡的中年男子朝工作人員老太太走去,他將一疊鈔票遞給她,說了幾句話。

老太太趕緊收拾東西離去,在她走出門口前還不忘回頭說:「過的愉快啊!」接著就駕著她的代步工具離開了。

那懶散貌中年男子,是我扮演那人的親叔叔,名叫夜髯判。

眾人由於夜髯判的舉動,皆看向夜髯判。

「是信上叫我這麼做的……。」夜髯判一臉無奈地道。

「我們來這庵樂之家的理由應該都類似吧,被說成是邪惡的金錢奴隸,害我很傷心啊!盡是寫些沒根據的東西。」肥胖的男子靠在窗旁,語氣故作輕佻地說。

若是沒根據,恐怕也沒人會來。

說話之人叫做故宰書,只能從他的衣物和飾品判斷出來,他是位富有的企業家。整體看起來不是土財主就是一夜暴富的暴發戶。

夜髯判連忙回道:「是啊,我也是差不多的理由。」但眼中卻帶著不屑。

「今天氣色不錯啊,只不過你的傷疤……,是因為十九年前那件事造成的?」臉上帶有精明之色的中年風衣男子對我問道。

「沒錯,不過很多年了,我也幾乎忘了。這反而是當初我用來激勵自己的理由之一。」側臉上的傷疤是我用防水顏料偽裝出的,我先敷衍過去。

問話之人在事業成功之前,當過三流私家偵探,不過也就幫人找找(抓回)失蹤小狗的等級而已。業界的人都叫他「實子」。有謠言傳他曾經變性過。

剩餘沒說話的最後一人是一位豔美絕俗的女子,身穿一襲鑲金邊的赤紅華服,看似與我年齡相仿,看著他如同我的心都被揪了起來一般,有些看出神。她的名字應該是曾嬣本沒錯。她是某家族企業前代會長的獨女,聽說是由於前代會長太有威嚴了,都沒人感反對她繼承企業,拿到大多數的股權。

「那這位小姐呢?」我試探著問道。

她瞟了我一眼,「閃邊去,你擋到路了,我要回房間。」語氣中滿是鄙視。

我側過身子,原本對她的第一印象瞬間蕩然無存,只剩下了厭惡。畢竟不是什麼好貨色才會來到這裡。

在她走過去後,我總覺得有種前後不協調感。

夜髯判瞪了我一眼,「你玩夠了沒,不管了,我也要走了。」好似在這兒待著的煩躁感已經突破了他的忍耐極限。

夜髯判走出大廳門,拉開他開來此地車的車門,坐上去發動引擎……發動……發不動,他的引擎發不動。手機訊號也被隔斷了。

他又走回大廳,「這裡總該有聯絡的電話吧。」

不在意料之外地,大廳的有線電話也打不通,目光隨著電話線尋去,在中段被剪斷了。這都算是破壞古董了。

夜髯判不得已只能回到沙發處坐下,他點了根煙放在嘴邊,落寞的眼神透過眼鏡鏡片望向窗外的遠方。

「我去檢查一下交通工具。」實子說罷便動身。

果不其然,都不能用了。

「嗯,抱歉,我應該也先說我的情況才是。我以前做了許多不正當的勾當,當時認為暗室可欺,現在早已改過自新了,希望在這裡能夠一筆勾消。」我的話有稍微緩和了氣氛。

我繼續說:「『錢就在世界最後一片淨土•悠活天地自然保存區中的庵樂之家交出,要在八月三十號前到達。連本帶利地交出來,大約十九億,你們五人準備湊齊吧。在拿到前誰都不許離開。』我的信上是這麼說的。」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誰會寄信?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故宰書大咧咧說道。

實子回覆道:「我倒是以前看過幾次。可是現在寄信都是靠私人機構,反而不好查到。」

「也可能是為了還原原著呢……。」夜髯判盯著我說,眼鏡下隱隱有寒光透出。

「你這是在懷疑夜午正,夜董就是那寄信的『完美犯罪學家』?」實子質問夜髯判。

夜髯判回答:「這很有可能,因為一些原因。」

故宰書撓了撓頭,「是因為十九年前那件事?」

夜髯判默默不語。

「我們現在也是共患難了,一條繩上的螞蚱,當初那事也就別耿耿於懷了。該賠的也賠了,說實話我們淨利還是賺了的,這豈不是雙贏嗎?大不了你說該怎麼的?」故宰書勸道,他站起身來,那胖臉晃來晃去。

「當初也沒想到我們的手段都一樣,你不那麼做不就不會出事了。」實子說。

「這可不一定,不過錯還是在你們!」夜髯判指著兩人怒道。

「我還是不懂為何叔叔要懷疑我。唉,你們這麼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呀!我只打算照著信上說的做而已。」

其他人也都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