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諸神變奏曲（4）
本章節 1860 字
更新於: 2021-08-26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傳說中帕普提爾的能力：羅德的血管穿出皮膚表層，竄入了大軍中明顯為首的幾個「人」體內，卻沒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外傷。空氣中隱約出現了血色的絲線吊在那幾個亡靈的上方，而它們就像傀儡般被絲線操控著舉動。
羅德的出現對現況來說確實幫了大忙，但情勢仍不樂觀，防禦魔法陣也只是一時的。
見這邊能穩住，我立即動身飛回齊爾附近，並打算盡可能地消滅亡靈大軍。
現在的每個抉擇都攸關著大陸還有沒有未來⋯⋯每個選項卻都有和其相悖的地方，也都只能賭，那至少得選賭輸的可能性最小的。
魔王妃召喚亡靈的力量來源也是詛咒，如果只剩下『那種方法』，多利用「光」的剋制性處理亡靈大軍，更能有效消耗也能多一個保險。
我深吸了口氣，看向面前的亡靈大軍——
防護罩立在周身，擋住空中的怨靈接近自己。
無數的光劍一字排開，機關槍似的射穿骷髏與亡靈。
種子撒下大地，破碎萬千白骨。利刃般的荊棘，盛綻於荒土。
縱然因為「光」的緣故，對付亡靈我具有絕對優勢，但每消滅一輪，它們便會再次補上，累積了幾千萬年的冤魂，似乎終於找到宣洩的出口，快速補充的速度就像它們持續不斷地復活。
死寂的大地上，無邊無際的黑影與形影單隻的我形成強烈的對比。
比十二歲的小公主單挑魔神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不是又親身經歷，誰能想像這麼荒謬的事：非世間的存在與永無止盡的大軍，卻只靠幾個人來對抗。
根本不能斷定多久才能消耗完詛咒，就像在打一場看不到終點的戰役。
沒有時間休息，也沒有人能告訴自己何時可以結束⋯⋯我似乎就像個殺戮機器，只是重複著清理亡靈大軍的行動。
風親吻著髮⋯⋯
阿瑪斯塔夏的子民啊⋯⋯
我賜與你們生命⋯⋯
轟——光球在地面炸開。
葉織成衣裳⋯⋯
阿瑪斯塔夏的子民啊⋯⋯
樹是你們的朋友⋯⋯
我召喚無數的藤蔓，纏繞住地面的骷髏大軍。
以靈力溉之，以魂靈養之⋯⋯
阿瑪斯塔夏的子民啊⋯⋯
願你們永不忘根本⋯⋯永不忘根本⋯⋯
「萬籟俱寂」的世界中，依稀回盪著空靈而雋永的歌聲。
這絕對是件很弔詭的事，我卻忽然沒有那麼孤單了。就好像⋯⋯歷代的先祖都正看著這片土地上發生的事，想藉此來支持我。
——很少有人知道，那首亙古傳唱的精靈之歌真的擁有特殊力量。
我在心中跟著哼唱，彷彿這樣就能一如既往地堅持下去。
似是靈魂指引著我，循聲而望，遠方城堡的高塔上，佇立著一位綁著麻花辮的少女，正雙手握拳擺在胸前，做著祈禱手勢。
她的嘴型像在吟詠，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就像那歌聲只歌唱給靈魂聽。
而當我看清她的臉後，又是個我沒直接想到，但也不會特別驚訝的人——裘娜。
幾乎能百分百確定潼恩就是她口中的大姐姐了，若是她剛剛跟姐姐一起待在梵德里克森裡面，因此，我同樣沒看到她，而精靈之歌的「其他」唱法又是姐姐告訴她的，那也不足為奇——當然，這也是有先決條件的。至少現在，我選擇再次相信。
裘娜身旁肯定設了魔法陣，所以沒有被發現。擔心她因我的目光而被察覺，我很快地收回了視線。
隨著接近「遠古戰場」，魔王妃的聲音陸續傳來，「我說，你這樣值得嗎？我只要跟你耗，你遲早會自己被咒文耗死，而我也不過是多浪費了點時間而已。」
魔王妃和齊爾成了明顯對比。前者毫髮無傷，後者除卻多處負傷外，身上的咒文也越來越密集，右半邊的臉已經因為承受不住魔力而呈現潰爛狀態。
「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齊爾喘著氣，明明樣子極為狼狽，卻爽朗地笑了，「我早就和那傢伙約定好了，要一起守護這個世界。」
怦——彷彿冰層有所鬆動，內心無來由地有所觸動，我很快地反應過來，悄悄往天上瞥了眼。這是⋯⋯情感跟著「光」一同被傳遞過來了？
我又朝齊爾施展治癒魔法，魔王妃瞪了我一眼，眼中滿是殺意，卻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持續著對話，「守護世界？看來你的守護還沾了真多鮮血。我的族人做錯了什麼？！」
「妳既然有膽子做那種事，就早該知道後果。而且，妳的族人無辜，那些無故慘死的龍族、被實驗犧牲掉的同族，還有因魔神而死去的人們，難道就不無辜嗎？！」齊爾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憤怒。
魔王妃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看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知道嗎？我現在真的好開心啊！」她的神情愈發癲狂，確實不像是會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了。
果然魔王妃那時做的實驗就是伊蒂絲。可是，若非我很確定她就是本人，我大概還會懷疑她僅是魔王妃當年的同族，因為他們真的只像非常生疏的仇人，絲毫感覺不出曾經對彼此有過感情。
「魔王妃的故事」，似乎只有少數事情的「結果」具參考性。
後面的話沒有繼續聽下去，因為，我突然找到了從剛就一直「生死不明」的潔西卡母親。她就像一顆未爆彈，如果她操控含有紊亂魔法粒子的海水，就可能讓三哥設置的魔法陣直接失效！
羅德的出現對現況來說確實幫了大忙，但情勢仍不樂觀，防禦魔法陣也只是一時的。
見這邊能穩住，我立即動身飛回齊爾附近，並打算盡可能地消滅亡靈大軍。
現在的每個抉擇都攸關著大陸還有沒有未來⋯⋯每個選項卻都有和其相悖的地方，也都只能賭，那至少得選賭輸的可能性最小的。
魔王妃召喚亡靈的力量來源也是詛咒，如果只剩下『那種方法』，多利用「光」的剋制性處理亡靈大軍，更能有效消耗也能多一個保險。
我深吸了口氣，看向面前的亡靈大軍——
防護罩立在周身，擋住空中的怨靈接近自己。
無數的光劍一字排開，機關槍似的射穿骷髏與亡靈。
種子撒下大地，破碎萬千白骨。利刃般的荊棘，盛綻於荒土。
縱然因為「光」的緣故，對付亡靈我具有絕對優勢，但每消滅一輪，它們便會再次補上，累積了幾千萬年的冤魂，似乎終於找到宣洩的出口，快速補充的速度就像它們持續不斷地復活。
死寂的大地上，無邊無際的黑影與形影單隻的我形成強烈的對比。
比十二歲的小公主單挑魔神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不是又親身經歷，誰能想像這麼荒謬的事：非世間的存在與永無止盡的大軍，卻只靠幾個人來對抗。
根本不能斷定多久才能消耗完詛咒，就像在打一場看不到終點的戰役。
沒有時間休息，也沒有人能告訴自己何時可以結束⋯⋯我似乎就像個殺戮機器，只是重複著清理亡靈大軍的行動。
風親吻著髮⋯⋯
阿瑪斯塔夏的子民啊⋯⋯
我賜與你們生命⋯⋯
轟——光球在地面炸開。
葉織成衣裳⋯⋯
阿瑪斯塔夏的子民啊⋯⋯
樹是你們的朋友⋯⋯
我召喚無數的藤蔓，纏繞住地面的骷髏大軍。
以靈力溉之，以魂靈養之⋯⋯
阿瑪斯塔夏的子民啊⋯⋯
願你們永不忘根本⋯⋯永不忘根本⋯⋯
「萬籟俱寂」的世界中，依稀回盪著空靈而雋永的歌聲。
這絕對是件很弔詭的事，我卻忽然沒有那麼孤單了。就好像⋯⋯歷代的先祖都正看著這片土地上發生的事，想藉此來支持我。
——很少有人知道，那首亙古傳唱的精靈之歌真的擁有特殊力量。
我在心中跟著哼唱，彷彿這樣就能一如既往地堅持下去。
似是靈魂指引著我，循聲而望，遠方城堡的高塔上，佇立著一位綁著麻花辮的少女，正雙手握拳擺在胸前，做著祈禱手勢。
她的嘴型像在吟詠，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就像那歌聲只歌唱給靈魂聽。
而當我看清她的臉後，又是個我沒直接想到，但也不會特別驚訝的人——裘娜。
幾乎能百分百確定潼恩就是她口中的大姐姐了，若是她剛剛跟姐姐一起待在梵德里克森裡面，因此，我同樣沒看到她，而精靈之歌的「其他」唱法又是姐姐告訴她的，那也不足為奇——當然，這也是有先決條件的。至少現在，我選擇再次相信。
裘娜身旁肯定設了魔法陣，所以沒有被發現。擔心她因我的目光而被察覺，我很快地收回了視線。
隨著接近「遠古戰場」，魔王妃的聲音陸續傳來，「我說，你這樣值得嗎？我只要跟你耗，你遲早會自己被咒文耗死，而我也不過是多浪費了點時間而已。」
魔王妃和齊爾成了明顯對比。前者毫髮無傷，後者除卻多處負傷外，身上的咒文也越來越密集，右半邊的臉已經因為承受不住魔力而呈現潰爛狀態。
「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齊爾喘著氣，明明樣子極為狼狽，卻爽朗地笑了，「我早就和那傢伙約定好了，要一起守護這個世界。」
怦——彷彿冰層有所鬆動，內心無來由地有所觸動，我很快地反應過來，悄悄往天上瞥了眼。這是⋯⋯情感跟著「光」一同被傳遞過來了？
我又朝齊爾施展治癒魔法，魔王妃瞪了我一眼，眼中滿是殺意，卻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持續著對話，「守護世界？看來你的守護還沾了真多鮮血。我的族人做錯了什麼？！」
「妳既然有膽子做那種事，就早該知道後果。而且，妳的族人無辜，那些無故慘死的龍族、被實驗犧牲掉的同族，還有因魔神而死去的人們，難道就不無辜嗎？！」齊爾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憤怒。
魔王妃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看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知道嗎？我現在真的好開心啊！」她的神情愈發癲狂，確實不像是會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了。
果然魔王妃那時做的實驗就是伊蒂絲。可是，若非我很確定她就是本人，我大概還會懷疑她僅是魔王妃當年的同族，因為他們真的只像非常生疏的仇人，絲毫感覺不出曾經對彼此有過感情。
「魔王妃的故事」，似乎只有少數事情的「結果」具參考性。
後面的話沒有繼續聽下去，因為，我突然找到了從剛就一直「生死不明」的潔西卡母親。她就像一顆未爆彈，如果她操控含有紊亂魔法粒子的海水，就可能讓三哥設置的魔法陣直接失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