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聯手合作

　　「……你們是警察嗎？」



　　不等我們開口回答，女子接著問道。



　　她枯槁疲憊的雙眼閃爍出希望的光，與其說是猜測，不如說肯定的成分已經高達七成以上，或是希望我們承認自己就是警察。



　　「對。」查普曼點頭。



　　「所以你們是來蒐集證據、然後救我們出去的！？」



　　女子激動地衝上前來，抓住查普曼兩邊的袖子大喊著，那彷彿徘徊在黑暗中終見光芒的欣喜神情，實在難以言喻。



　　面對女子的期望，查普曼眼中閃過一絲罪惡感，但還是重重地點頭，低聲允諾這個幾乎是不可能任務，「……沒錯。」



　　「請讓我幫忙！只要我能做到的我會盡力而為！」女子哽咽著，露出感激的笑顏，含著淚水的眼眸閃爍著無比的希望，「只要能早點離開這裡就好、拜託你們！」



　　查普曼不作聲地點頭，視線沉沉地垂在地板上。



　　看他這樣被自己良心譴責的模樣真是怪可憐，但這樣下去接不下話反而奇怪，我問那女子：「那妳知道企圖逃走而被囚禁的女孩可能會被關在哪嗎？」



　　「以前我也試著逃過一次……不過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女子低頭沉思著，「我只記得當時的我被一群人抓回來，他們很粗暴地毆打我、威脅我再想逃就要殺掉我……那個房間很窄很暗，有很奇怪的霉味……很像地下室的地方。」



　　兩邊消息有點類似卻又不同，搞得我有點頭痛，「我是聽說那囚房『似乎』位在地下室……但妳卻說很像地下室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地下室啊？又在哪？有確切的位置嗎？」



　　女子為難地蹙眉，有些著急地壓著太陽穴，似乎是想要喚醒那深藏在腦海裡的記憶般努力絞盡腦汁。



　　「我之所以會說它像地下室，是因為那裡空氣有點悶且有貨物的味道……我被硬拖過去的路上因為被蓋住頭，只感覺一直走往下的樓梯……但似乎不是這間大樓的，因為我從頭套的小縫中隱約瞄到，那空間有好多奇怪的樓梯或上或下分佈著，就像惡夢裡的景色，但我在這幾年都沒再看過了。」



　　「……所以是關了妳然後就拆了地下室不成？哪有這麼奇怪的事？」



　　越聽越覺得怪異，怎麼會有不屬於這棟樓的眾多樓梯出現在這？而且就連住在這裡的人都不再看過類似的地方？到底是他們的幻覺還是異世界的入口？



　　「密門。」



　　一直緘默的查普曼突然出聲。



　　他眼中有篤定的銳利光澤，「查緝的時候，明明堵住了前後的出入口，也確定無人從窗外逃脫，那次的攻堅是秘密行動也是臨時決定，基本上要被告密的機會很小，明明逮到一樓的一些接待人員，其他重要的幹部卻都早已逃走……在那件事之後，我就一直懷疑這條街的建築物有秘密。」



　　「所以你認為那個『地下室』也可能是秘門裡的一部分？」我挑眉。



　　查普曼點頭。



　　此時，門外又約傳來腳步聲。



　　「五分鐘又到啦……」我想到一個好主意，嘿嘿地勾起嘴角笑起來，「不如就抓個人來『問問』吧？」



　　「等。」查普曼阻止我，回頭對那個應召女子說，「小姐，為了讓妳脫嫌，很抱歉我們得先將妳銬起來。等我的指令，請放聲尖叫吸引外面的人的注意。」



　　女子還是有些不安，但還是點點頭，「……我知道了。」

　　

　　「弗雷瑟，就拜託你了。」



　　查普曼從腰間解下銀色的手銬遞給我後，轉身走向門口並將耳朵貼近門板，等待最佳的出擊時機。



　　我拿著手銬在手上把玩，「失禮啦。」



　　女子轉過身背對著我，雙手放在背後，我抓住她的雙手腕並且將手銬銬上，她的手腕很纖細，好像隨時都可以掙脫那樣。



　　原本要抬頭對查普曼說已經準備完成，眼角角度卻一個不小心落在女子胸前那條深深的事業線上，兩團雪白的美玉呼之欲出的誘惑，害我看呆了，嚥下口口水，趕快轉移視線。



　　很不巧的，吞嚥口水的聲音被她聽到了。



　　「你想幹嘛、死變態！」女子狠狠地瞪大雙眼，扭動著身軀往後退，忘記還要等查普曼的指示，完全不是演技地大聲地呼救，「救命啊、有變態、救命──！！」



　　「一不小心就……」



　　這一尖叫我這才回了神，就算不貼在門板，我也能清楚聽見門外的腳步聲變急促而且快速逼近，顯然是剛才的尖叫聲起了作用。



　　查普曼扶住額頭，似乎有點無奈，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用手勢無聲地暗示我躲在門板後面，當有人衝進來的時候馬上箝制住。



　　我摸摸鼻子，沒趣地聽從指示待命。



　　碰碰碰！！



　　「怎麼了！」



　　下秒，門立刻傳來震耳欲聾的急促敲門聲，有人由外朝內大喊。



　　查普曼看向女子，女子立刻明白地點頭。



　　「救命啊、有奇怪的人闖進來、打暈了我的客人還想傷害我、快點來救我、我被銬住了、救命嘎啊啊啊──！」



　　「閉嘴、瘋女人！」



　　女子相當配合，彷彿要把整個建築物的屋頂都掀起來那樣敞開喉嚨大聲尖叫，查普曼一拳猛擊牆壁，朝那女子大吼，好扮演歹徒的角色，眼角盯著門何時會被踹開。



　　這樣的廉價戲碼仍外頭的人緊張起來，躲在門邊的我清楚聽見那人死命扭轉鎖起來的門鎖的喀喀聲。



　　「可惡、我踹開它！」



　　他終於耐不住性子，退了幾步，然後猛地上前衝刺，狠狠地用衝擊力與腿的力道不停地踹向門，每一次都能感覺到撼動周遭空氣的沉重力量。



　　最後，門終於被踹開了。



　　「妳沒事吧！──唔！」



　　那人一從半歪的門闖入房間就見女子雙手被銬著跌坐在地上，不等他有機會拔槍瞄準查普曼，躲在門後的我立刻上前壓制住他，被壓倒在地板上動彈不得的他抽出的槍摔個老遠。



　　查普曼立刻關上門，雖然它已經壞到一定程度，就算闔起來也是多個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