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ne.5-1
本章節 1805 字
更新於: 2021-08-20
「我出門了。」
對著空無一人的家裡，室冥輕聲道別後走出門外。
他套上全黑的風衣外套，並將兜帽拉下來蓋住頭部，除了禦寒之外，也避免自己仍是高中生的樣貌被人注意。
被小萱坦言過後的躊躇和憂鬱，隨著時間的沉澱也漸漸冷靜下來。昨天幾乎一整天都在想著，為什麼還要對附喪神這麼執著？
起初明明是因為不得不聽到所以才沒辦法置之不理，周邊沒有和自己一樣的人，必須時常假裝、隱藏自己真正的煩惱也很寂寞，但是，稍微回想一下便不由得訝異……
要是能夠聽不見附喪神的聲音就好了，這種念頭一次也沒有出現過。
適合自己的棲身之處，果然是這個稍微有些偏離常理的地方。
彷彿是正向思考的循環，即使在腦內演練和葉小姐之間的對話，感覺也能不落下風的好好回應了。
在去博物館之前，一定要把這份心情……昨天沒有好好說出口的話告訴她。
「……啊。」
正當室冥下定決心時，小萱向他迎面走來。身上穿著初次見面的套裝，表情也相當嚴肅，實在不像之前輕鬆相處的樣子，考慮到昨天說過的話，也許這才是她一開始想保持的距離也說不定。
她散發的氛圍讓室冥一時之間難以開口，只得靜靜等她過來。
「你來早了。」
「嗯、是啊。」
………………
…………
室冥放下風衣的兜帽，小萱撥著耳邊的頭髮。兩人之間瀰漫著尷尬至極的氛圍，明明是想和平常一樣相處，可表現出來就和初次約會的學生情侶一樣無所適從，彼此都對現在的距離感有些模糊。
小萱不由得嘆了口氣，像極了剛認識時的樣子。
「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你應該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吧？」
「會發生什麼嗎？」室冥吞了口水，有些不解的問。
「我以前不是和你說過嗎？使用人是不成群結伴的，就像詐欺師跟小偷一樣，這會產生信用問題。」
彼此會因為附喪神的歸屬而爭吵，同時也會衍生一大堆過河拆橋的事情。
「即使有一大批使用人成群結隊的聯合起來欺負蘭小姐，把附喪神搜刮一空好了。這群人肯定馬上又會因為分配不均的問題而起爭執，直到剩下最後一個人為止，狀況會像煉蠱一樣慘烈。」
「一定會變成那樣嗎？即使把御守放在我手上，我也沒有萌生想要佔為己有的想法，這算是因人而異嗎？」
「因人而異，可是你要知道這是我們的『常識』。因為是你要求想跟來的，所以我先跟你說清楚……」
小萱順手撥了下頭髮，然後用髮帶將頭髮綁成小搓的馬尾，期間甚至飄來淡淡的肥皂香味。
「假如今晚我們之中的誰，為了獨佔蘭亭序而對另外兩人出手，甚至把你捲入其中的話，那也不關我的事，我會優先保護我自己和蘭亭序。」
由於這番話說得太過自然，導致室冥一下子還沒想清楚。
一定會有人背叛的這個事實。
在黑道電影裡，假如是黑吃黑的主題總是會登場的情節。
從剛才開始就能感覺到些微的距離感，其名目一下子清楚了。
自己很直接而且坦白的被葉小姐警戒著。
「說得明白一點，不論蘭小姐要怎麼粉飾太平，使用人同盟最後要面臨、且不可避免的問題就是夥伴內鬨……」
「等一下，妳的意思是……妳又要和墨錠打起來嗎？」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信任她，不如說，我們只是因為蘭小姐所以一時之間得以成立的合作關係，每面臨一個新的附喪神，關係都有破裂的可能，假如你也要跟來，甚至之後也想待在『這裡』的話，起碼要有這點認知。」
面對小萱明顯戒備的眼神和冷漠的態度，室冥意料之外的不怎麼受傷。
葉小姐大概是站在擔心的立場才刻意說出口的。
自己並沒有被她信任的理由，和蘭小姐她們既不是家人也不是朋友，只比陌生人還稍微熟識一些，相當模糊的關係。
不聽勸告的是自己，承蒙蘭小姐的好意硬跟著來的也是自己。甚至沒有抱怨態度或言行的立場，不如說直到行前都在出聲勸阻的葉小姐，已經是體貼到不能再體貼了。
『執意要接觸附喪神的旁觀者，不管發生什麼事或被什麼陷害了，都不應該感到困擾。』
彷彿是在對他說這樣的話，要求室冥起碼要有最低程度的心理準備。
他輕輕的深呼吸，審視自己的內心。
從一開始就是自己的任性妄為，沒辦法拋棄從小到大影響自己的物品過活，即使假裝聽不見，把自己關在正常的框架裡，一但碰到相似的對像又忍不住尋求同伴。
在獨自一人的黑暗裡，只要接受過溫暖星火的牽引，就無法否認那道亮光回去陰暗的日子，蘭開啟了他的門，而自己已經沒有勇氣關上了。
那是停滯十六年後，人生終於開始轉動的契機，而在蘭向他搭話之前，是祂向自己搭話了。
想前進。
無論如何也無法對蘭亭序視而不見，所以才出現在這裡。
面對室冥明顯不同於昨日的神情，小萱欲言又止了一下，最後終究放棄說服似的開始往目的地移動，
室冥則是無聲地抓緊腳步跟上。
鼓起勇氣跨出去的這一步，似乎並沒有想像那般沉重。
對著空無一人的家裡，室冥輕聲道別後走出門外。
他套上全黑的風衣外套，並將兜帽拉下來蓋住頭部，除了禦寒之外，也避免自己仍是高中生的樣貌被人注意。
被小萱坦言過後的躊躇和憂鬱，隨著時間的沉澱也漸漸冷靜下來。昨天幾乎一整天都在想著，為什麼還要對附喪神這麼執著？
起初明明是因為不得不聽到所以才沒辦法置之不理，周邊沒有和自己一樣的人，必須時常假裝、隱藏自己真正的煩惱也很寂寞，但是，稍微回想一下便不由得訝異……
要是能夠聽不見附喪神的聲音就好了，這種念頭一次也沒有出現過。
適合自己的棲身之處，果然是這個稍微有些偏離常理的地方。
彷彿是正向思考的循環，即使在腦內演練和葉小姐之間的對話，感覺也能不落下風的好好回應了。
在去博物館之前，一定要把這份心情……昨天沒有好好說出口的話告訴她。
「……啊。」
正當室冥下定決心時，小萱向他迎面走來。身上穿著初次見面的套裝，表情也相當嚴肅，實在不像之前輕鬆相處的樣子，考慮到昨天說過的話，也許這才是她一開始想保持的距離也說不定。
她散發的氛圍讓室冥一時之間難以開口，只得靜靜等她過來。
「你來早了。」
「嗯、是啊。」
………………
…………
室冥放下風衣的兜帽，小萱撥著耳邊的頭髮。兩人之間瀰漫著尷尬至極的氛圍，明明是想和平常一樣相處，可表現出來就和初次約會的學生情侶一樣無所適從，彼此都對現在的距離感有些模糊。
小萱不由得嘆了口氣，像極了剛認識時的樣子。
「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你應該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吧？」
「會發生什麼嗎？」室冥吞了口水，有些不解的問。
「我以前不是和你說過嗎？使用人是不成群結伴的，就像詐欺師跟小偷一樣，這會產生信用問題。」
彼此會因為附喪神的歸屬而爭吵，同時也會衍生一大堆過河拆橋的事情。
「即使有一大批使用人成群結隊的聯合起來欺負蘭小姐，把附喪神搜刮一空好了。這群人肯定馬上又會因為分配不均的問題而起爭執，直到剩下最後一個人為止，狀況會像煉蠱一樣慘烈。」
「一定會變成那樣嗎？即使把御守放在我手上，我也沒有萌生想要佔為己有的想法，這算是因人而異嗎？」
「因人而異，可是你要知道這是我們的『常識』。因為是你要求想跟來的，所以我先跟你說清楚……」
小萱順手撥了下頭髮，然後用髮帶將頭髮綁成小搓的馬尾，期間甚至飄來淡淡的肥皂香味。
「假如今晚我們之中的誰，為了獨佔蘭亭序而對另外兩人出手，甚至把你捲入其中的話，那也不關我的事，我會優先保護我自己和蘭亭序。」
由於這番話說得太過自然，導致室冥一下子還沒想清楚。
一定會有人背叛的這個事實。
在黑道電影裡，假如是黑吃黑的主題總是會登場的情節。
從剛才開始就能感覺到些微的距離感，其名目一下子清楚了。
自己很直接而且坦白的被葉小姐警戒著。
「說得明白一點，不論蘭小姐要怎麼粉飾太平，使用人同盟最後要面臨、且不可避免的問題就是夥伴內鬨……」
「等一下，妳的意思是……妳又要和墨錠打起來嗎？」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信任她，不如說，我們只是因為蘭小姐所以一時之間得以成立的合作關係，每面臨一個新的附喪神，關係都有破裂的可能，假如你也要跟來，甚至之後也想待在『這裡』的話，起碼要有這點認知。」
面對小萱明顯戒備的眼神和冷漠的態度，室冥意料之外的不怎麼受傷。
葉小姐大概是站在擔心的立場才刻意說出口的。
自己並沒有被她信任的理由，和蘭小姐她們既不是家人也不是朋友，只比陌生人還稍微熟識一些，相當模糊的關係。
不聽勸告的是自己，承蒙蘭小姐的好意硬跟著來的也是自己。甚至沒有抱怨態度或言行的立場，不如說直到行前都在出聲勸阻的葉小姐，已經是體貼到不能再體貼了。
『執意要接觸附喪神的旁觀者，不管發生什麼事或被什麼陷害了，都不應該感到困擾。』
彷彿是在對他說這樣的話，要求室冥起碼要有最低程度的心理準備。
他輕輕的深呼吸，審視自己的內心。
從一開始就是自己的任性妄為，沒辦法拋棄從小到大影響自己的物品過活，即使假裝聽不見，把自己關在正常的框架裡，一但碰到相似的對像又忍不住尋求同伴。
在獨自一人的黑暗裡，只要接受過溫暖星火的牽引，就無法否認那道亮光回去陰暗的日子，蘭開啟了他的門，而自己已經沒有勇氣關上了。
那是停滯十六年後，人生終於開始轉動的契機，而在蘭向他搭話之前，是祂向自己搭話了。
想前進。
無論如何也無法對蘭亭序視而不見，所以才出現在這裡。
面對室冥明顯不同於昨日的神情，小萱欲言又止了一下，最後終究放棄說服似的開始往目的地移動，
室冥則是無聲地抓緊腳步跟上。
鼓起勇氣跨出去的這一步，似乎並沒有想像那般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