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冰與火之歌

「好啦，各位，現在在你們右手邊的是聖盧米埃運動場，也是我們的比賽地點，你們可以注意到整個球場看起來是不是閃閃發光呢？這是因為當初在建造時在表面塗了一層特殊的漆，讓它在陽光照耀下會像是鑽石般閃爍，因此也有人稱它為鑽石運動場……」

「教練，」神童舉起手打斷了天野滔滔不絕的解說「與其給我們介紹這座球場，難道不應該先跟我們來段精神講話嗎？」

「……哼，你們哪需要那玩意？」天野的身子隨著巴士的行進搖搖晃晃，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你們已經成長得夠堅強了，不用我幫你們加油打氣了吧？更何況我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一個不小心讓你們士氣降低那怎麼辦？」

（原來妳也知道啊。）這是在場除天野外所有人的心聲。

黑裂托著下巴，心不在焉地凝視著那座燦爛的球場。

「黑裂學長？你還好嗎？」坐在旁邊的天馬注意到了他的異狀，向他搭話。

黑裂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天馬露出微笑「我很好，沒事的。」

此時他的眼睛剛好跟坐在另一邊的雪村對上，但雪村立刻就轉移了視線。

「我討厭你！」昨晚，黑裂任憑自己的情緒失控，對著雪村發洩，雖然他馬上就後悔了，但當事人的雪村似乎也沒打算跟他和解，就這樣迎來了第二天的早晨。

「這種感覺……真討厭啊。」黑裂從未厭惡過他人，也從未被他人所厭惡過，可說是從小就生活在安逸平穩的日子中，因此，他到現在仍未明瞭，這股感情究竟為何，直接將它定義為厭惡又好像不太對，但此刻也不是花費心神在這之上的時候了，他終於來到了世界的舞台，這個自己一度放棄又再度重返的地方。

「我要好好表現，幫上大家的忙。」



『各位先生女士，久等啦！現在即將要進行的，是閃電日本對薔薇雄獅的比賽，雙方都是擁有強勁實力的隊伍，最後勝負究竟會鹿死誰手呢？Ｍｒ‧中田，請說說你的看法。』播報員口沫橫飛地說著。

『就我看來，這兩支隊伍的實力是不相上下，但閃電日本的總體實力似乎又高上那麼一點，不過相較於偏攻擊性的閃電日本，薔薇雄獅則是重視防禦的隊伍，他們在保持優雅風格的同時，也能做出漂亮的防守，非常了不起。我想接下來或許會有一場激烈的攻防戰，我很期待。』

『好的，感謝Ｍｒ‧中田的解說，相信各位觀眾都了解這兩支隊伍的能力與特性了，那麼接下來就是入場時間啦！讓我們歡迎……閃電日本！』

由天馬領軍的閃電日本邁開步伐走進球場，觀眾們紛紛報以熱烈的掌聲及歡呼。

『另一邊進場的則是……薔薇雄……唔喔！』

薔薇雄獅甫一進場的瞬間，整個球場瞬間像是爆炸般，充斥著興奮的尖叫，仔細一看，會場裡的觀眾絕大多數都是花樣年華的女性，他們情緒高漲的朝選手們揮手，而當他們也回敬的時候，更令這些女性興奮了。

「簡直就像是演唱會嘛。」狩屋苦笑著說。

「也不難理解啦，畢竟他們每個都……長得好帥喔。」影山悄聲說道。

薔薇雄獅的選手們各個玉樹臨風，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高貴的氣質。

走在前頭領軍的自然是人氣最高，也最引人注目的路易斯‧亞歷山大，當他經過霧野時，朝他看了一眼，但隨即扭過頭去。

「……？霧野，他剛剛是不是在看你啊？」天城問。

「怎麼可能呢。」霧野搖搖頭「我跟他可是素不相識啊。」



兩隊排排站開，打完招呼後，便回到各自的休息區去，聽完教練的指示後，先發陣容便走上球場，排出陣型，準備應戰。

兩隊的比賽配置如下：


　　　　　　閃電日本　　　　　　　　　　　　　薔薇雄獅
守門員　　後衛　　中場　　前鋒　｜　前鋒　　中場　　後衛　　守門員
　　　　　　　　　　　　　　　　｜
　　　　　　　　　太陽　　　　　｜　　　　　貝納頌　米歇爾
　　　　　狩屋　　　　　　劍城　｜　亞蘭　　　　
　　　　　　　　　天馬　　　　　｜　　　　　康斯坦　路易斯
六道　　　天城　　　　　　白龍　｜　　　　　　　　　　　　　　保羅
　　　　　　　　　神童　　　　　｜　　　　　愛德蒙　朱利安
　　　　　霧野　　　　　　雪村　｜　喬凡尼　
　　　　　　　　　夜神　　　　　｜　　　　　加斯頓　賽巴斯汀


雪村回頭看向坐在休息區椅子上的黑裂「那傢伙……是板凳啊。哼，嘴上說得那麼好聽，還不是老樣子當候補。」他低下身子，屏氣凝神「我跟你不一樣，我的目標在更遠的前方，就算只有我一個人……我也會走過去！」

嗶──裁判吹哨，比賽開始。

對方的前鋒亞蘭傳球給喬凡尼，然後回傳給了中場康斯坦。「我們上吧！」

與外表不同，薔薇雄獅的進攻如同火焰般猛烈，只見康斯坦持球前進，在天馬跟神童的阻擋下停下腳步，然後抓住空檔傳給了愛德蒙，此時夜神如同電光石火般迅速衝上前。

愛德蒙張開雙手，摸索著前方的空氣，就好像是有一面看不見的牆壁一樣。

「那是什麼？在開玩笑嗎？」夜神絲毫沒有降低速度，直直地往前衝，然後就真的撞上了牆壁。咚！的一聲，就好像是撞在水泥地上一樣，其衝擊之大令夜神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哼，真是笨蛋，那一招叫『沉默障壁』，是在一無所有的地方創造障礙的招式，而他竟然直接撞上去。」後衛的米歇爾嘲笑著說。

神童連忙攙扶起夜神「還好嗎？」

「唔……頭好痛……不好意思，我大意了，沒事啦，我還能繼續。」夜神苦笑著說。

『現在持球的是薔薇雄獅的前鋒亞蘭！他運著球的動作真是十分的優雅，但也絲毫不減氣勢，已經逼近閃電日本的守門員了！』

「吃我這招！」

亞蘭用力踩了一下腳底的球，只見足球發出了刺眼的光芒，緩緩飄起，在空中漸漸分裂出了另外四顆環繞著本體的小光球，亞蘭一躍而起，從空中來了一個倒掛金鉤。

「璀璨光子炮Ｖ２！」他奮力將大光球踢出去，另外四顆小光球也同時發射出去，形成五道光束，朝著球門降落。

「別想過去！富士……唔！」

後衛們雖然想擋住球，卻被小光束給妨礙，如同護衛著主人的騎士般，讓大光束能夠直接衝向球門。

「不會再失手了……我已經跟信助約好……閃電日本的球門由我來守護！」

六道伸出左手正面接下射門，灼熱的光能令他感到吃力，但他毫不退縮。

「唔……因果報應‧改！」

射門的威力逐漸被吸收，然後從右手反射回去。

「什麼！？」亞蘭吃驚地看著自己的射門被擋了下來，甚至被反擊。

這一記射門直接貫穿了半個球場，逼進了薔薇雄獅的球門前，而追上去的人，是雪村豹牙。

「劍齒虎撕咬Ｖ４！」劍齒虎夾雜著冷冽的暴風雪奔馳著，彷彿要將世界給凍結一般。

此時，一個人影出現，站在射門與球門之間。

路易斯露出了無畏的微笑，他張開雙手，四周突然變成了一片鮮紅的玫瑰花海，在他的指揮下，玫瑰急速生長，荊棘宛如龍捲風般旋轉著纏上劍齒虎。

「真‧凡爾賽玫瑰！」

盡管這一擊無法攔下射門，卻也大大削弱了其威力。

守門員保羅指示另外兩位後衛米歇爾及朱利安上前，兩人同時衝刺，然後出腳踩住球，就像是固定住死刑囚犯的枷鎖，而保羅便是劊子手，只見他一躍而上，從高空揮下一記快狠準的手刀。

「死亡斷頭台Ｇ３！」無法動彈的足球硬生生被切成了兩半。

『擋下來了！薔薇雄獅的後衛與守門員的完美配合，成功地擋住了這波攻勢！』

「呀啊啊！路易斯大人好帥！」觀眾們瘋狂的尖叫著。

「可惡！」雪村咬牙切齒，原本的好機會就這麼被浪費掉了。「我還……不夠強嗎？」

在那之後，閃電日本多次發起進攻，但一一被擋了回來，比賽因此陷入了膠著之中。



在場外，天野觀察著整場比賽的情勢。

「真有一套，不愧是薔薇雄獅啊。貨真價實的強，不過……」她瞇起眼睛「總覺得踢起來有點綁手綁腳的啊。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箝制住了似的。目前局勢是我們佔了上風，不過繼續拖拖拉拉下去也不好，該是時候打破僵局了。」

「黑裂。」她出聲說道「該你上場了。」

黑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隨即站了起來「是！」



『喔？在這個時候，閃電日本要換人了，由黑裂真命代替夜神朔夜上場。』

『現在換人的用意是想打破僵局吧？不知道他們的教練有何考慮呢？』

「抱歉，接下來交給你啦。」自從開場那一撞後，一直有些恍惚的夜神苦笑著說。

「嗯，放心吧！」黑裂笑著，兩人擊了掌，正式交換。

黑裂站上球場，深呼吸一口氣「好，要上了！」



日本，少年足球協會會長辦公室。

豪炎寺修也整理完文件後，揉了一下眼睛，自從閃電日本出發以後，他的工作可說是變得日漸繁重，世界各地正在掀起足球旋風，而日本，正處於這場風暴的中心點，身為少年足球協會的會長，豪炎寺可說是身負了將這股旋風推廣到全日本的重責大任。

「話說回來，今天好像有閃電日本的比賽來著，不知道黑裂這次有沒有上場？」他拿起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日本，北海道，白戀中學。

「教練，快點啦！」

「來了來了。」吹雪士郎苦笑著。

一群小男孩興奮的圍著電視，螢幕上，正在轉播著閃電日本跟薔薇雄獅的比賽。

「一想到我們學校的雪村學長也是閃電日本的一員，我就覺得好光榮喔！」

「是啊，雖然聽說雪村學長那個人有點孤僻，但實力卻是貨真價實的。」

「孤僻……啊。」聽著男孩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著雪村，令吹雪感到有些感慨。「那孩子……真令人擔心啊。」



比賽再開，現在持球的是天馬。

「破風衝鋒Ｖ２！」他迅速越過了康斯坦「黑裂學長！」然後大腳一踢，長傳給了黑裂。

黑裂帶著球接連越過了好幾個人，他的動作細膩，優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別想過去！」後衛賽巴斯汀衝了過來。

只見黑裂的右手掌心冒出了一團火焰，然後逐漸形成一把長弓的形狀，黑裂拉開火焰弓弦，朝著賽巴斯汀射出了箭矢。

「紅蓮的弓矢！」火焰箭落在賽巴斯汀的正前方，隨即燃燒起來形成炎之壁，將他圍繞起來，黑裂便趁著這個空檔穿了過去。

『黑裂真命漂亮的越過了賽巴斯汀，這是他在世界舞台的第一戰，便充分展現了他的實力！』

觀眾們也開始為黑裂歡呼。

「那傢伙……」雪村看著黑裂的活躍，不知怎地，總覺得心裡某處有點不暢快。

「雪村！」黑裂往前傳球，交給了雪村，雪村瞪大眼睛，彷彿不敢相信黑裂竟然會傳球給他。

「為什麼？」他不禁停下腳步質問。

「問我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相信你的實力啊！你一定可以的！」黑裂笑著說。

然而那個笑容，在雪村眼中卻是無比的諷刺，再也無法忍受，他將球大力一踢，擊中了黑裂。

「咕嗚！」黑裂痛得彎下了腰。

「雪村！你在做什麼！？」白龍喝斥道。

『這是怎麼回事？閃電日本的隊員起了爭執嗎？』播報員驚訝的大喊，觀眾們也開始議論紛紛。

「別開玩笑了！為什麼你能夠這麼快就接納我，明明昨天才說出了那種話，現在卻能這麼簡單地把我當成同伴，你腦袋有問題啊！？」

為什麼不會排斥我？

為什麼不會無視我？

為什麼不要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樣？

一直以來，雪村都是一個人踢球的，即使進了閃電日本，即使大家都給他好臉色，他也並沒有真的認同過這些人。

我的足球裡，只要有我就足夠了。

因為我很強，所以我不需要慢慢等其他人。

雪村一直暗地裡抱著這樣的自負，然而，世界是如此的寬廣，自己卻是如此的渺小，自己已經是被拋得遠遠的那個人了。他不允許自己成為扯後腿的那個人，他害怕自己不再被需要，因此，他不去看大家的眼睛，把自己封閉在暴風雪中。

然而只有黑裂真命，他願意闖進風雪中，向他伸出手。不會自己一個人往前衝，而是會停下腳步，把落在後頭的人拉上來，就像是照亮前路的燈火般燃燒著。

雪村其實很清楚，自己厭惡黑裂的真正理由。

因為黑裂真命對他來說，就是他想成為，卻永遠無法成為的另一個人。

相較之下，那個看到他坐板凳就幸災樂禍的自己，那個為他的精采表現感到吃味的自己，簡直令人感到噁心。

當他看到黑裂的笑臉，他就越發覺得自己可悲。

「我根本……不值得你同情！」雪村發出了靈魂的吶喊，這是他第一次，在別人面前示弱。

「哈，同伴之間起內鬨嗎？真是愚蠢！」米歇爾狂笑著衝了過來。

「唔！」面對他的猛烈攻勢，黑裂選擇用身體強硬抵擋。

「可惡，他們在做什麼啊！」白龍氣急敗壞的想過去阻止爭執，卻被天馬制止了。

「等一下，黑裂學長他似乎有話要說，給他點時間吧。」天馬示意隊友們堵住其他人的路，為黑裂爭取時間。

黑裂在與米歇爾爭鬥的同時，將身體轉向垂頭喪氣地看著地面的雪村，用盡力氣大喊。

「雪村，你聽我說！」雪村抬起頭來，發現黑裂的表情竟是那麼的嚴肅。

黑裂終於明白了雪村的痛苦與掙扎，不用多說一個字，一切都包含在剛剛的那一球裡，而他該說的話，也早已明瞭。

「不是這樣的，我並不是在同情你，你說的對，我很傲慢，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自我滿足而已！我只是享受著站在高處拉人一把的感覺而已！」

豪炎寺先生曾說過，我懂得體貼他人，為他人著想，這對我來說，既是讚揚，也是包袱，因為這意味著從今以後，我的足球裡永遠都要有著他人，我不能只想著自己，不能只顧著自己向前進。

當初我之所以會把名額讓給天馬，有一部分的我說不定是在害怕，害怕在世界的舞台上繼續擔任隊長的職務，為了眾人而努力，那令我感到疲累，也覺得厭煩，但那不是真正的我，捨棄同伴不是黑裂真命會做的事。

所以當我重新入隊時，我便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忘記那個膽怯的自己，幫上大家的忙。

可是……

「我以為閃電日本的大家需要我，但我錯了！在真正入隊之後，我才終於明白，一切都是我想太多，我根本不用獨自一人承擔一切，不是大家有了我才能變強，而是我有了大家才能變強。這是第一次，我想為了自己而戰，但為了爬上世界的高峰，我需要所有人的力量，也包括你啊，雪村！我想要變得更強，所以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

這是一句簡單，卻具有強大力量的話語。

雪村從未想過，他會被他人所需要，他一直以為，周遭的所有人，包含隊友，都是敵人，都是他必須去超越，去追趕的對象。

然而此刻，眼前的這個人，卻告訴他自己需要他。

（如果我的力量，也能成為他人的力量的話。）

那麼，該做的事就只有一件。

「廢話說完了嗎？那麼我就……呃！」米歇爾原本打算乘勝追擊，卻被撞開來。

雪村蠻橫的插入了黑裂與米歇爾的爭奪之中，搶走了球。

「雪村？」

「……還在發什麼呆，走了，去拿下這一球吧。」雪村頭也不回的往前跑。

黑裂吃驚的微張開嘴，但隨即轉換為笑容。「好！」

『閃電日本終於動起來了，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事，但現在的雪村跟黑裂兩位選手的氣勢明顯變得更加猛烈了！』

兩人毫無默契，甚至可以說是針鋒相對，然而不知為何，他們卻合作的天衣無縫，雪村閃過了貝納頌的滑鏟，傳給了黑裂，黑裂接過球後漂亮的轉身繞過康斯坦再傳回給雪村，兩人就這樣順利的向前邁進。



此時，遠在日本的吹雪跟豪炎寺，位在不同的地方，看著同一場比賽，同時注意到了同一件事。

「黑裂他……」

「雪村他……」

『在笑？』



一轉眼，兩人便已逼近球門前。

「休想通過。」路易斯冷靜的攔住他們的去路，玫瑰藤蔓自土中生長出來，氣勢洶洶的準備迎擊。

然而，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他們了。

「唔喔喔喔！」雪村身上纏繞著冰風暴，那是粗暴無情，唯我獨尊的寒冰。

「哈啊啊啊！」黑裂身上纏繞著火龍捲，那是平靜溫和，我為人人的烈火。

冰與火，決不相容，卻又彼此包容，強大且矛盾的兩股力量的交會之處，在那條十字路口上，必會迸發出前所未有的閃耀光芒。

『聖十字火焰！』寒冰和烈火交織出的螺旋風暴朝著球門襲去。

「真‧凡爾賽玫瑰！」

路易斯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擋住了球，然而藤蔓卻被冰封，被燃燒，絲毫沒有減弱力道，就這樣直接撞開了他。

「可惡！」路易斯眼睜睜看著球從他眼前飛奔而去

「交給我們吧！」保羅大喊「死亡斷頭台Ｇ３！」

然而，原本該將球固定住的朱利安與賽巴斯汀卻被強烈的風暴吹了開來，保羅只能孤身應戰，想當然爾，區區一個人的手刀是阻止不了的。

「呃啊！」

嗶──『得分啦！閃電日本的雪村與黑裂，在緊要關頭竟踢出了新的必殺技！』

『那一招是……』中田英曾經見識過一次，那是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的，成為傳說的一招。

（真沒想到我還能再親眼見證傳說的誕生啊。）中田感嘆的心想。

嗶──嗶──

『就在這個時候，裁判吹哨啦！漫長的上半場終於結束，閃電日本以一比零的優勢領先！讓我們進入中場休息吧！』

「呼……呼……」雪村氣喘吁吁的彎著腰，彷彿不敢置信自己剛才踢出了什麼樣的足球。

「雪村。」黑裂走了過來，伸出手想跟他擊掌，雪村看了他一眼，一句話都不說，轉頭就走。

「嘛，算了，很有你的風格。」黑裂向著他的背影說著「雪村，你的足球裡只有你自己，那也沒關係，但我希望你記住，我的足球裡，有大家的存在，也有你的存在。」

一直走到了沒人的地方，雪村才悄悄說出了口「……那種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