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本章節 3177 字
更新於: 2021-08-05
什麼……！？
下意識回頭，沈蔚玟看到原本柔弱外貌的鍾郁雯已經散發出邪惡氣息，冰冷麵容綻放殘虐的笑意，接著全身驟然冒出延伸的尖刺，擴散四方。
凝視直逼而來的尖刺，沈蔚玟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危及之刻，周洛輝動作更快地將她帶至懷裡，以肉身擋住穿過臂膀的尖刺，「我們先撤退！」
顧不得受傷後湧出鮮血，他和鍾郁雯拉開距離，開口朝身旁的怪物喊著。
帶著不清楚的語句，怪物點頭，在周洛輝拉著沈蔚玟搭上後加快步伐，遠離那已變成危險狀態的鍾郁雯。
這時，沈蔚玟才聽清楚怪物似乎真的會講話，腦海裡頓時想到另一種可能，試圖釐清此刻的狀況，「妳才是真正的鍾郁雯……？」
畢竟心靈世界裡，本來就什麼情況都有可能會發生，並沒有規定當事人必須是現實外貌所看到的形象。
終歸，是她大意了。
「姐結，很危險……」真正的鍾郁雯，全身包覆著汙泥而無法清楚表達內容，但剛才靠近沈蔚玟時沒有發動攻擊，顯然是會思考和溝通的。
抵達山林附近可落腳休息的山洞，真正的鍾郁雯放他們下去，隨後語聲不順地開口，「窩去……引開。」
知道這個體型移動到哪都有拖行痕跡，如果不增加幾個地點很快就會被發現。
在拖行聲逐漸離去，周洛輝才總算放開緊摟沈蔚玟的手，靠牆稍作休息，雖然他剛才利用想像止住傷口，但仍耗盡不少氣力，臉色仍有些慘白。
見周洛輝冒著冷汗，眉頭深鎖，沈蔚玟知道剛剛的衝擊多少有造成現實傷害，雖然心裡依然不明白對方為何能出現在這裡，但她被保護卻是不爭的事實。
沉靜片刻，她細聲開口，「……謝謝你。」
「沒有受傷？」睜開眼皮，周洛輝第一優先確認沈蔚玟的情況。
自責沒有聽勸才會害對方受傷，沈蔚玟拚命搖頭，愧疚地說，「這是你第二次幫助了我，但我卻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周洛輝。」凝視沈蔚玟的眼眸，周洛輝無奈露出苦笑，帶著些許喃喃自語，「這次，不要再忘記了……」
不要忘記，自從那天之後。
「什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沈蔚玟打算再問，卻見周洛輝痛苦地閉起眼睛，這才想起對方肩膀上的傷，「請讓我確認傷口！」
就算在心靈世界，要是沒做好處理也會反噬到現實，造成傷害發生。
說完，她急忙想解開周洛輝的領口查看傷勢，卻被猛然握住手腕制止。
停頓幾秒，周洛輝為難地閃避視線，有意拒絕，「不大礙。」
「求求你。」不想受人幫助後還薄情無義，沈蔚玟希望至少能確認傷勢狀況，不希望周洛輝是因為她的關係，造成現實跟著受傷，「就看一下。」
面對沈蔚玟的擔憂，周洛輝的眼神不自覺變得柔和，他輕輕泛起愉快地微笑，自己動手解開胸前衣領的扣子，裸露出肩膀上的傷。
不論夢裡或現實都不曾直接看過男人的肌膚，後知後覺留意到對方的好身材，沈蔚玟感覺心跳略微加快，但還是盡可能摒除雜念，專注地檢查傷勢，「幸好你有馬上進行想像止血……」
雖然貫穿的傷口看起來仍有些嚴重，但至少透過緊急處理，多少也有減輕現實的負擔和衝擊。
「我知道妳心裡有很多疑惑。」剛才逃跑時，沈蔚玟的提醒手錶已經發出第一次聲響，意味著兩人在淺層世界花費太多時間，無法成功調整鍾郁雯的心理狀態，「有什麼想知道，趕緊問吧！」
「我想知道你在現實，身旁有沒有人照顧你？」擔心周洛輝的現實情況，沈蔚玟急忙關切，「很嚴重的話請一定要治療！我不會跟任何人說你不法擅闖入診療室……」
驚訝凝視半晌，周洛輝嘴角失守，本以為沈蔚玟是要詢問鍾郁雯或是多重夢境的事，沒想到居然先關心他的傷勢，忍不住說道，「妳真可愛。」
而且一點都沒變，關心的重點總是出乎意料。
什、什麼！？對於周洛輝說出這種臉不紅氣不喘的話，沈蔚玟尷尬地移開視線，「我明明是很認真在問你……」突然就說她很可愛是怎樣啦！
留意到沈蔚玟的雙頰泛紅，周洛輝的神色更加愉快，原本慘白的臉色也恢復不少，沉頓片刻後他開口說明自己的狀況，「妳猜，我為何能出現在這裡？」
呃？順著周洛輝說出的問題，沈蔚玟不禁認真思忖，「你在我替病患進行心靈調整時闖入診療室，利用某些手法做到的？」
「就算我能夠闖入妳說的診療室。」淺淺一笑，周洛輝耐著性子，繼續分析答案，「妳也知道兩個調整師無法共存心靈世界，會造成病患的狀態惡化。」
認同這點，沈蔚玟點頭。
正因為聽過雙調整師的失敗案例，所以她才能肯定無法成功，但周洛輝的話，就像是在基礎認知上還遺漏掉某些可能性，才讓原本既定的狀態變得出乎意料。
「意識混亂是建立在兩個人同時利用潛行機，進入病患的心靈世界。」
停頓了下，周洛輝以假設論的方式，提點沈蔚玟的思考，「那麼，假如其中一人從最初開始就存在另一人腦裡，讓意識結合後才對病患進行心靈調整？」
思忖幾秒，沈蔚玟否認搖頭，實在難以想像。
若真按照這個理論來說，第一位調整師使用心理數值檢測器，像夾帶檔案那樣讓意識儲存到第二位調整師的大腦裡，才能跟隨進入病患的心靈世界，但在離開時也必須使用同樣的方式。
換言之，如果病患的情況棘手，導致潛行時間得壓到極限才能從心靈世界離開，那麼第一位調整師的意識就可能會來不及結束儲存，進而造成現實傷害。
由於這種方法太過亂來，對調整師的安危更無保障，所以她才會想都沒想過。
「除非前者調整師得先建立在犧牲自己……」
話剛說出，沈蔚玟僵住表情，錯愕地朝周洛輝望去，剎時明白這個假設理論，是已經建立在現實肉體必須死亡的情況，「你……？」
「嗯，以我的身體來說就是這樣。」微笑點頭，周洛輝對此並不感到惋惜。
畢竟，這只是片面性被眾人認知的情況。
身體死亡後意識又在現實復活，以一般情況來說的確是不可能發生的。
──以一般情況的話。
「可是你怎麼會在我的大腦裡啊！？」
感覺周洛輝的話越說越懸，一直挑戰她原本既定的研究認知，這讓沈蔚玟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對方洗腦，才會變成今天這樣。
「因為某些原因，幾年前我意外成為妳的病患。」知道不把真相說出來，沈蔚玟就永遠不會發現，周洛輝苦笑，「我被救贖的同時意識活化……最後就這樣順勢存在妳的大腦裡。」
如果是一般人，常理來說意識不可能在調整後隨著跟著調整師，因為那可以說是啟動身體的靈魂，就連過往研究中，也顧慮到這個可能而特意在潛行儀器上設置防護措施，因此調整後的病患，最多只會將片段記憶短暫殘留，化作心靈思念的程度。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面對周洛輝充滿弔詭的話，沈蔚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因為這樣也總算能夠說通自己從多重夢境清醒後，為何完全調查不到可疑人物的理由。
如果這些話都是真的，那她被自己大腦催眠，找不到現實手法也的確合理。
勾起溫潤的笑，周洛輝緩緩說道，「不可思議的事情多樣百種。」
只說出意識跟隨她腦海，卻沒打算說明末梢細節的過程，現階段他認為告知全部真相還不到時候，因此省略地帶過這個話題。
理解周洛輝並非如她認為的冷漠，沈蔚玟不禁泛起一股異樣情緒，「但你那時引導我踏入夢境世界……難道不是想害我嗎？」
出於矛盾的想法，她想要確認對方真正的意圖。
「我從來就沒有打算害妳。」對於沈蔚玟會這樣想也是情有可原，周洛輝的黑瞳閃爍著溫柔，堅定回答這個問題，「誰都有可能傷害妳，但我絕對不會。」
驀然間，彷彿有什麼東西急遽從心底深處漣漪翻騰，沈蔚玟不自覺愣住，感覺在很久以前她也曾聽過這樣承諾保證的話，但腦海裡的記憶仍是一片模糊。
聽見沈蔚玟腕處的提醒手錶發出第二次聲響，周洛輝說出某個病患的名字，隨即抬眸對上她難以置信的表情。
「在我變成妳的病患前，發生某起研究實驗的意外。」沒有時間多做解釋，周洛輝知道再不讓她回去會變得很危險，「如果妳真的不知道就去問梁教授吧！」
「連梁教授都認識……」記住周洛輝剛剛說出的名字，沈蔚玟還是感到不可思議，但仍沒有辦法把他的死亡和病患情況完全銜接，「你生前如果不是調整師，就是心靈研究人員吧？」
「嗯。」見世界開始動盪不穩，周洛輝伸手輕推沈蔚玟的肩膀，讓她的意識返往現實世界，「當年研究實驗的意外，梁教授是最清楚事情的人。」
意識逐漸抽離心靈世界，沈蔚玟腦海裡還迴盪著周洛輝剛剛說出的名字。
那是三年前，她以心靈調整師第七期畢業後沒多久後接觸到的病患──許喬。
下意識回頭，沈蔚玟看到原本柔弱外貌的鍾郁雯已經散發出邪惡氣息，冰冷麵容綻放殘虐的笑意，接著全身驟然冒出延伸的尖刺，擴散四方。
凝視直逼而來的尖刺，沈蔚玟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危及之刻，周洛輝動作更快地將她帶至懷裡，以肉身擋住穿過臂膀的尖刺，「我們先撤退！」
顧不得受傷後湧出鮮血，他和鍾郁雯拉開距離，開口朝身旁的怪物喊著。
帶著不清楚的語句，怪物點頭，在周洛輝拉著沈蔚玟搭上後加快步伐，遠離那已變成危險狀態的鍾郁雯。
這時，沈蔚玟才聽清楚怪物似乎真的會講話，腦海裡頓時想到另一種可能，試圖釐清此刻的狀況，「妳才是真正的鍾郁雯……？」
畢竟心靈世界裡，本來就什麼情況都有可能會發生，並沒有規定當事人必須是現實外貌所看到的形象。
終歸，是她大意了。
「姐結，很危險……」真正的鍾郁雯，全身包覆著汙泥而無法清楚表達內容，但剛才靠近沈蔚玟時沒有發動攻擊，顯然是會思考和溝通的。
抵達山林附近可落腳休息的山洞，真正的鍾郁雯放他們下去，隨後語聲不順地開口，「窩去……引開。」
知道這個體型移動到哪都有拖行痕跡，如果不增加幾個地點很快就會被發現。
在拖行聲逐漸離去，周洛輝才總算放開緊摟沈蔚玟的手，靠牆稍作休息，雖然他剛才利用想像止住傷口，但仍耗盡不少氣力，臉色仍有些慘白。
見周洛輝冒著冷汗，眉頭深鎖，沈蔚玟知道剛剛的衝擊多少有造成現實傷害，雖然心裡依然不明白對方為何能出現在這裡，但她被保護卻是不爭的事實。
沉靜片刻，她細聲開口，「……謝謝你。」
「沒有受傷？」睜開眼皮，周洛輝第一優先確認沈蔚玟的情況。
自責沒有聽勸才會害對方受傷，沈蔚玟拚命搖頭，愧疚地說，「這是你第二次幫助了我，但我卻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周洛輝。」凝視沈蔚玟的眼眸，周洛輝無奈露出苦笑，帶著些許喃喃自語，「這次，不要再忘記了……」
不要忘記，自從那天之後。
「什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沈蔚玟打算再問，卻見周洛輝痛苦地閉起眼睛，這才想起對方肩膀上的傷，「請讓我確認傷口！」
就算在心靈世界，要是沒做好處理也會反噬到現實，造成傷害發生。
說完，她急忙想解開周洛輝的領口查看傷勢，卻被猛然握住手腕制止。
停頓幾秒，周洛輝為難地閃避視線，有意拒絕，「不大礙。」
「求求你。」不想受人幫助後還薄情無義，沈蔚玟希望至少能確認傷勢狀況，不希望周洛輝是因為她的關係，造成現實跟著受傷，「就看一下。」
面對沈蔚玟的擔憂，周洛輝的眼神不自覺變得柔和，他輕輕泛起愉快地微笑，自己動手解開胸前衣領的扣子，裸露出肩膀上的傷。
不論夢裡或現實都不曾直接看過男人的肌膚，後知後覺留意到對方的好身材，沈蔚玟感覺心跳略微加快，但還是盡可能摒除雜念，專注地檢查傷勢，「幸好你有馬上進行想像止血……」
雖然貫穿的傷口看起來仍有些嚴重，但至少透過緊急處理，多少也有減輕現實的負擔和衝擊。
「我知道妳心裡有很多疑惑。」剛才逃跑時，沈蔚玟的提醒手錶已經發出第一次聲響，意味著兩人在淺層世界花費太多時間，無法成功調整鍾郁雯的心理狀態，「有什麼想知道，趕緊問吧！」
「我想知道你在現實，身旁有沒有人照顧你？」擔心周洛輝的現實情況，沈蔚玟急忙關切，「很嚴重的話請一定要治療！我不會跟任何人說你不法擅闖入診療室……」
驚訝凝視半晌，周洛輝嘴角失守，本以為沈蔚玟是要詢問鍾郁雯或是多重夢境的事，沒想到居然先關心他的傷勢，忍不住說道，「妳真可愛。」
而且一點都沒變，關心的重點總是出乎意料。
什、什麼！？對於周洛輝說出這種臉不紅氣不喘的話，沈蔚玟尷尬地移開視線，「我明明是很認真在問你……」突然就說她很可愛是怎樣啦！
留意到沈蔚玟的雙頰泛紅，周洛輝的神色更加愉快，原本慘白的臉色也恢復不少，沉頓片刻後他開口說明自己的狀況，「妳猜，我為何能出現在這裡？」
呃？順著周洛輝說出的問題，沈蔚玟不禁認真思忖，「你在我替病患進行心靈調整時闖入診療室，利用某些手法做到的？」
「就算我能夠闖入妳說的診療室。」淺淺一笑，周洛輝耐著性子，繼續分析答案，「妳也知道兩個調整師無法共存心靈世界，會造成病患的狀態惡化。」
認同這點，沈蔚玟點頭。
正因為聽過雙調整師的失敗案例，所以她才能肯定無法成功，但周洛輝的話，就像是在基礎認知上還遺漏掉某些可能性，才讓原本既定的狀態變得出乎意料。
「意識混亂是建立在兩個人同時利用潛行機，進入病患的心靈世界。」
停頓了下，周洛輝以假設論的方式，提點沈蔚玟的思考，「那麼，假如其中一人從最初開始就存在另一人腦裡，讓意識結合後才對病患進行心靈調整？」
思忖幾秒，沈蔚玟否認搖頭，實在難以想像。
若真按照這個理論來說，第一位調整師使用心理數值檢測器，像夾帶檔案那樣讓意識儲存到第二位調整師的大腦裡，才能跟隨進入病患的心靈世界，但在離開時也必須使用同樣的方式。
換言之，如果病患的情況棘手，導致潛行時間得壓到極限才能從心靈世界離開，那麼第一位調整師的意識就可能會來不及結束儲存，進而造成現實傷害。
由於這種方法太過亂來，對調整師的安危更無保障，所以她才會想都沒想過。
「除非前者調整師得先建立在犧牲自己……」
話剛說出，沈蔚玟僵住表情，錯愕地朝周洛輝望去，剎時明白這個假設理論，是已經建立在現實肉體必須死亡的情況，「你……？」
「嗯，以我的身體來說就是這樣。」微笑點頭，周洛輝對此並不感到惋惜。
畢竟，這只是片面性被眾人認知的情況。
身體死亡後意識又在現實復活，以一般情況來說的確是不可能發生的。
──以一般情況的話。
「可是你怎麼會在我的大腦裡啊！？」
感覺周洛輝的話越說越懸，一直挑戰她原本既定的研究認知，這讓沈蔚玟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對方洗腦，才會變成今天這樣。
「因為某些原因，幾年前我意外成為妳的病患。」知道不把真相說出來，沈蔚玟就永遠不會發現，周洛輝苦笑，「我被救贖的同時意識活化……最後就這樣順勢存在妳的大腦裡。」
如果是一般人，常理來說意識不可能在調整後隨著跟著調整師，因為那可以說是啟動身體的靈魂，就連過往研究中，也顧慮到這個可能而特意在潛行儀器上設置防護措施，因此調整後的病患，最多只會將片段記憶短暫殘留，化作心靈思念的程度。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面對周洛輝充滿弔詭的話，沈蔚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因為這樣也總算能夠說通自己從多重夢境清醒後，為何完全調查不到可疑人物的理由。
如果這些話都是真的，那她被自己大腦催眠，找不到現實手法也的確合理。
勾起溫潤的笑，周洛輝緩緩說道，「不可思議的事情多樣百種。」
只說出意識跟隨她腦海，卻沒打算說明末梢細節的過程，現階段他認為告知全部真相還不到時候，因此省略地帶過這個話題。
理解周洛輝並非如她認為的冷漠，沈蔚玟不禁泛起一股異樣情緒，「但你那時引導我踏入夢境世界……難道不是想害我嗎？」
出於矛盾的想法，她想要確認對方真正的意圖。
「我從來就沒有打算害妳。」對於沈蔚玟會這樣想也是情有可原，周洛輝的黑瞳閃爍著溫柔，堅定回答這個問題，「誰都有可能傷害妳，但我絕對不會。」
驀然間，彷彿有什麼東西急遽從心底深處漣漪翻騰，沈蔚玟不自覺愣住，感覺在很久以前她也曾聽過這樣承諾保證的話，但腦海裡的記憶仍是一片模糊。
聽見沈蔚玟腕處的提醒手錶發出第二次聲響，周洛輝說出某個病患的名字，隨即抬眸對上她難以置信的表情。
「在我變成妳的病患前，發生某起研究實驗的意外。」沒有時間多做解釋，周洛輝知道再不讓她回去會變得很危險，「如果妳真的不知道就去問梁教授吧！」
「連梁教授都認識……」記住周洛輝剛剛說出的名字，沈蔚玟還是感到不可思議，但仍沒有辦法把他的死亡和病患情況完全銜接，「你生前如果不是調整師，就是心靈研究人員吧？」
「嗯。」見世界開始動盪不穩，周洛輝伸手輕推沈蔚玟的肩膀，讓她的意識返往現實世界，「當年研究實驗的意外，梁教授是最清楚事情的人。」
意識逐漸抽離心靈世界，沈蔚玟腦海裡還迴盪著周洛輝剛剛說出的名字。
那是三年前，她以心靈調整師第七期畢業後沒多久後接觸到的病患──許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