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47 阻止不了的夢魘
本章節 3586 字
更新於: 2021-08-15
意識到這點時，愛音一瞬間覺得如墜冰窖，伊杭特大叫著麥卡的名字並且不死心的繼續破壞隔板，然而他們都無法阻止灰色的水不停增加。
愛音只來得及看見麥卡露出錯愕的表情，緊接著他就整個人被水淹沒。
在那樣狹窄的空間以及水位快速升高的情況下，就算會游泳也沒辦法施展出來。而且最上面還有一層隔板，一旦水灌滿整個空間，到時候會連氧氣都被抽光……
她心急如焚，也跟著用手中的盾牌嘗試把隔板與迷宮牆的接縫處打壞，結果當然是一點用也沒有。
灰色的水並不是真的很混濁，可能是經過刻意的染色，但因為這樣，從外面較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愛音實在不確定這是好是壞，實際上，面對眼前的景象，她幾乎什麼都沒辦法思考，只能眼睜睜看著麥卡在水牢中掙扎著呼吸。
水淹得越來越高，麥卡的身體也不斷地被推往高處，直到水充滿整個水牢。一開始能看見他拚命地翻動，試圖將頭仰高爭取空氣，到後來卻漸漸變得微弱。
寶貴的時間一秒一秒流逝，他們卻都束手無策。
最後，麥卡完全沒了動作，身體像是被切斷電源一樣失去動力，順著水流，緩慢地沉了下去。
那一刻，愛音感覺腦海中像是有什麼絲線硬生生斷裂一樣。
她聽見伊杭特的哭泣與嘶吼，但那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此刻她只感覺到眼前的畫面深深的印入腦海中，伴隨著震驚與無助的情緒。
將來的一輩子，她都不可能忘記這幅景象，這是她親眼見證死亡的殘酷……同時也是未來無數個夜晚中，最不願回想起的夢魘。
※☆★＆※
雖然不像愛音一行人碰上徹底的慘況，但此刻，夜鳥這邊的狀況也十分棘手。
或許是因為他們太過掉以輕心，在蓋文的地盤徘徊過久的結果，就是一大早在路上，直接和蓋文‧東克特本人碰個正著。
對方共有四人，蓋文手持著劍，其他三人則是或槍或刀。
異變驟生，他們還愣了半晌，蓋文等人卻已經迅速發動攻勢，逼的他們不得不立刻作出反應。
在人數上，他們是處於不利的，但好在夜鳥、傑弗瑞與光代這陣子蒐集許多物資，加上潔西卡兩人遺留下來的部分，武器已是相當充足。
夜鳥打開槍枝保險並擺好架式，一手持盾，一手握槍射擊，並且示意光代靠到他的盾牌附近找掩護。
主要的考量是光代不習慣後座力，必須雙手握手槍才能控制，所以他直接把步槍頂在盾上，並且讓出一部份位置給她——反正盾牌尺寸夠大，兩個人稍微背對背就可以一起躲著。
在槍林彈雨中，盾牌的防護作用十分顯著。但對於用劍的傑弗瑞來說，這就比較麻煩了。
他正思考著如何出手，想不到下一秒，對面的蓋文一腳蹬上旁邊牆壁，直接飛躍過幾公尺距離，長劍挾著下落的速度當頭劈下，既迅猛又是突如其來的一擊。
「單挑嗎？」傑弗瑞勾起笑，毫不猶豫地舉劍擋下，配合對方的力道向後一躍作為緩衝。
蓋文的意圖很明顯，他認為另一邊的槍戰太妨礙格鬥，就直接把傑弗瑞逼出主戰場，打算一對一開始過招了。他敢直接跳過來這邊陣營，或許是想把他們一次一個解決，但傑弗瑞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舉劍迎戰，回想著上次觀看蓋文和愛音打練習賽的實際情況，記得這男人是偏向力量輾壓的類型，那麼他就著重防禦並且拖長時間，盡可能消耗對方的體力吧。
蓋文數次將劍刺過來，傑弗瑞都不直接扛下，而是側身閃開或使劍撥開；同時，他快速變動位置，偶爾從刁鑽角度出手攻擊，逼迫蓋文隨著他移動，沒辦法全心蓄力。
但對方懾人的名聲也不是子虛烏有的，無論是力量或速度，蓋文的確都比一般人高出幾個檔次。這讓傑弗瑞沒辦法真的將主控權握在手中，有好幾次他都閃避的相當狼狽。
在這樣的情況下，雙方都在迫切尋找對手露出破綻的時刻。
蓋文再度砍過來，但傑弗瑞在最後一刻朝旁邊一躲，看似成功閃開；然而，蓋文猝不及防偏過劍，又繼續刺過去。
此時，傑弗瑞看見了大好機會——蓋文為了這個動作，在幾秒鐘之內左臂將失去掩護。
如果能砍中的話，雖然傑弗瑞自己也會重心不穩，但還是很值得。
他立刻提劍朝那裡刺，然而刺中的當下卻沒能真的砍進去，還發出「鏘！」的很大一聲，像是砍到什麼堅硬物一樣。
傑弗瑞暗叫不妙，這傢伙居然在衣服底下穿盔甲！他看了十幾年的死刑遊戲都沒看見過腕甲的存在，今天第一次出現，這是哪招啊！
剛才的空隙肯定是為了引誘他而露出來的，但現在意識到這點已經太晚了。
蓋文的劍就要刺中他胸口，傑弗瑞只能僵在原地，無計可施——
就在那一瞬間，蓋文瞪大眼睛，接著傳來「唰」的一聲，的確像是刺進血肉的聲音，但傑弗瑞並未感到任何痛楚，而倒下的人也不是他。
蓋文動作驟停，他右手的劍尖離傑弗瑞只有幾公分距離，但左手卻摀住腹部，並搖搖晃晃向前倒去，顯然有什麼人朝他背部刺了一刀。
傑弗瑞抬起頭，想看看偷襲蓋文的究竟是何方神聖，來者卻令他瞠目結舌。
那是一個全身上下都穿著黑衣，就連臉上也戴著面罩的人，看身材是位女性。她一手握住染血的刀柄，另一手還抓著垂吊繩，繩子尾端繫在腰部護具上支撐她的身體，若不是傑弗瑞剛剛太專注於戰鬥，肯定會看見她從天而降的一幕。
但重點是——那雙碧綠色的銳利眼睛，還有紫灰色俐落短髮，全都是傑弗瑞再熟悉不過的。
「……亞嵐？」他顫抖地問。
亞嵐取下面罩，朝他挑了挑眉，接著便轉向夜鳥和光代那邊的戰場——他們正在跟最後一名敵人戰鬥，槍戰如火如荼，十分激烈。
亞嵐將沾著蓋文鮮血的小刀朝那敵人擲去，飛刀穿過重重子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命中敵人的頸子。傷口噴出大量鮮血，那人立即倒地。
突如其來的助攻，讓夜鳥與光代驚訝地回望。看見亞嵐的身影，他們雖然並不清楚狀況，卻忍不住面露喜色。
「亞嵐！好久不見！」
「實在是救了我們一命……歡迎回來。」
※☆★＆※
那之後，亞嵐向他們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她向父母表明回到迷宮幫助朋友的意願，巴特里夫婦立刻著手研究如何讓她在最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進入迷宮內部。
偽裝成「收屍者」的一員，是他們敲定出來最可行的方案。巴特里先生買通主辦方部分工作人員，讓她穿上收屍者的衣服並使用他們的垂吊裝置，在必要時刻直接潛入。
「這個給你。」第一件事，亞嵐將揹著的後背包遞給夜鳥，「裡面裝的是一些和魔法有關的用品。這是你爸爸來拜訪我父母時，要我順便交給你的。」
「哦，謝謝妳。」夜鳥感激地接過背包。在這種時候，不得不說他老爸還是挺可靠的。
他稍微查看了一下背包的內容，裡面是他原本放在宿舍密室中的魔法用具，像魔法粉筆和藥酒的藥材等等。雖然用來熬煮的大甕是不可能帶過來，不過必要的時候大概還是可以把藥材拿來當食物果腹之類的吧。
「我也有帶愛音的繡花包，那個對她來說好像很重要……不過其他東西我就沒拿了。」亞嵐拍了拍揹著的另一個袋子，如此說道。
唔，其他東西嗎……夜鳥本來想調侃說「不拿也好，反正傑弗瑞的櫃子裡根本只有女優寫真集」，但考慮到面前的人是亞嵐，他還是把這句話適時吞回肚子裡好了。
「對了，巴特里夫婦有說要怎麼處理剛剛被攝影機拍到的畫面嗎？」取而代之地，他如此詢問。畢竟亞嵐進來的時候動靜那麼大，她所做的事情又完全不是一個收屍者該做的，這影像如果流出去會很麻煩。
「不需要擔心，那個會被我們買通的工作人員修剪掉。只要知道NG畫面會什麼時候、在哪個鏡頭出現的話，其實要在播出去之前先剪片還蠻容易的。」亞嵐如此回答，接著她拉了拉身上的黑色套裝。「還有衣物的部分，我有把死刑犯的囚衣穿在套裝裡面，只要把套裝脫掉，就可以偽裝成一般參賽者了，短時間內不至於被人發現。」
「不過話說回來，蓋文死掉是件大事，如果他被殺的畫面完全沒有放出來，無論是政府或民眾應該都會覺得很奇怪吧？」傑弗瑞環抱著手臂，這麼問。
亞嵐頓了一下，「就算奇怪也是之後才會察覺到，那方面我父母會負責安排，還用不著我們操心。」
她說完之後便低下頭去，雖然動作不是很大，但她下意識地就想閃避傑弗瑞的視線。
其實，傑弗瑞的顧慮也是有道理。原本計畫的時候，她也沒有打算在這麼尷尬的時機點出場啊！無奈傑弗瑞對上蓋文的時候，她實在是沉不住氣，蓋文是很強勁的敵手，而事實也證明了她所做的決定是正確的。
只是，之前傑弗瑞吻她的那件事情已經讓她很不知所措，她進來之前，也在思考再次見到他時該如何應對。原本的結論是忽視掉一切曖昧的感覺，直接當作那件事沒發生過，但現在這樣……她出手救了他，就好像真的很在乎他一樣啊啊！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亞嵐心中頗為糾結，但也知道這種糾結根本是自己鑽牛角尖的問題，這讓她更鬱悶了，甚至沒注意到旁邊傑弗瑞也是一臉複雜的表情。
一旁的夜鳥和光代看著兩人之間古怪的氣氛，都覺得感嘆不已……這兩個人，平日處理事情都是很果斷的，怎麼面對彼此時就如此欲言又止呢？這是何苦啊？
感嘆歸感嘆，他們也不打算真的多說什麼。反正累人的日子過久了，偶爾能看看好友的八卦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亞嵐當然是沒聽見他們的心聲，不如說，她接下來還有正事要談。
「不說這個了，我知道愛音和廣海在哪裡，她們目前正和蘇怛羅瓦家族的那對雙胞胎一起行動。」她對眾人這麼說。
所有人眼睛皆是一亮。
「快帶我們去！」夜鳥催促道。
「跟著我。」亞嵐如此應允。
接著他們便揹起所有物資，連走路都嫌太慢而直接用跑的，朝著其餘夥伴的所在地奔馳而去。
愛音只來得及看見麥卡露出錯愕的表情，緊接著他就整個人被水淹沒。
在那樣狹窄的空間以及水位快速升高的情況下，就算會游泳也沒辦法施展出來。而且最上面還有一層隔板，一旦水灌滿整個空間，到時候會連氧氣都被抽光……
她心急如焚，也跟著用手中的盾牌嘗試把隔板與迷宮牆的接縫處打壞，結果當然是一點用也沒有。
灰色的水並不是真的很混濁，可能是經過刻意的染色，但因為這樣，從外面較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愛音實在不確定這是好是壞，實際上，面對眼前的景象，她幾乎什麼都沒辦法思考，只能眼睜睜看著麥卡在水牢中掙扎著呼吸。
水淹得越來越高，麥卡的身體也不斷地被推往高處，直到水充滿整個水牢。一開始能看見他拚命地翻動，試圖將頭仰高爭取空氣，到後來卻漸漸變得微弱。
寶貴的時間一秒一秒流逝，他們卻都束手無策。
最後，麥卡完全沒了動作，身體像是被切斷電源一樣失去動力，順著水流，緩慢地沉了下去。
那一刻，愛音感覺腦海中像是有什麼絲線硬生生斷裂一樣。
她聽見伊杭特的哭泣與嘶吼，但那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此刻她只感覺到眼前的畫面深深的印入腦海中，伴隨著震驚與無助的情緒。
將來的一輩子，她都不可能忘記這幅景象，這是她親眼見證死亡的殘酷……同時也是未來無數個夜晚中，最不願回想起的夢魘。
※☆★＆※
雖然不像愛音一行人碰上徹底的慘況，但此刻，夜鳥這邊的狀況也十分棘手。
或許是因為他們太過掉以輕心，在蓋文的地盤徘徊過久的結果，就是一大早在路上，直接和蓋文‧東克特本人碰個正著。
對方共有四人，蓋文手持著劍，其他三人則是或槍或刀。
異變驟生，他們還愣了半晌，蓋文等人卻已經迅速發動攻勢，逼的他們不得不立刻作出反應。
在人數上，他們是處於不利的，但好在夜鳥、傑弗瑞與光代這陣子蒐集許多物資，加上潔西卡兩人遺留下來的部分，武器已是相當充足。
夜鳥打開槍枝保險並擺好架式，一手持盾，一手握槍射擊，並且示意光代靠到他的盾牌附近找掩護。
主要的考量是光代不習慣後座力，必須雙手握手槍才能控制，所以他直接把步槍頂在盾上，並且讓出一部份位置給她——反正盾牌尺寸夠大，兩個人稍微背對背就可以一起躲著。
在槍林彈雨中，盾牌的防護作用十分顯著。但對於用劍的傑弗瑞來說，這就比較麻煩了。
他正思考著如何出手，想不到下一秒，對面的蓋文一腳蹬上旁邊牆壁，直接飛躍過幾公尺距離，長劍挾著下落的速度當頭劈下，既迅猛又是突如其來的一擊。
「單挑嗎？」傑弗瑞勾起笑，毫不猶豫地舉劍擋下，配合對方的力道向後一躍作為緩衝。
蓋文的意圖很明顯，他認為另一邊的槍戰太妨礙格鬥，就直接把傑弗瑞逼出主戰場，打算一對一開始過招了。他敢直接跳過來這邊陣營，或許是想把他們一次一個解決，但傑弗瑞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舉劍迎戰，回想著上次觀看蓋文和愛音打練習賽的實際情況，記得這男人是偏向力量輾壓的類型，那麼他就著重防禦並且拖長時間，盡可能消耗對方的體力吧。
蓋文數次將劍刺過來，傑弗瑞都不直接扛下，而是側身閃開或使劍撥開；同時，他快速變動位置，偶爾從刁鑽角度出手攻擊，逼迫蓋文隨著他移動，沒辦法全心蓄力。
但對方懾人的名聲也不是子虛烏有的，無論是力量或速度，蓋文的確都比一般人高出幾個檔次。這讓傑弗瑞沒辦法真的將主控權握在手中，有好幾次他都閃避的相當狼狽。
在這樣的情況下，雙方都在迫切尋找對手露出破綻的時刻。
蓋文再度砍過來，但傑弗瑞在最後一刻朝旁邊一躲，看似成功閃開；然而，蓋文猝不及防偏過劍，又繼續刺過去。
此時，傑弗瑞看見了大好機會——蓋文為了這個動作，在幾秒鐘之內左臂將失去掩護。
如果能砍中的話，雖然傑弗瑞自己也會重心不穩，但還是很值得。
他立刻提劍朝那裡刺，然而刺中的當下卻沒能真的砍進去，還發出「鏘！」的很大一聲，像是砍到什麼堅硬物一樣。
傑弗瑞暗叫不妙，這傢伙居然在衣服底下穿盔甲！他看了十幾年的死刑遊戲都沒看見過腕甲的存在，今天第一次出現，這是哪招啊！
剛才的空隙肯定是為了引誘他而露出來的，但現在意識到這點已經太晚了。
蓋文的劍就要刺中他胸口，傑弗瑞只能僵在原地，無計可施——
就在那一瞬間，蓋文瞪大眼睛，接著傳來「唰」的一聲，的確像是刺進血肉的聲音，但傑弗瑞並未感到任何痛楚，而倒下的人也不是他。
蓋文動作驟停，他右手的劍尖離傑弗瑞只有幾公分距離，但左手卻摀住腹部，並搖搖晃晃向前倒去，顯然有什麼人朝他背部刺了一刀。
傑弗瑞抬起頭，想看看偷襲蓋文的究竟是何方神聖，來者卻令他瞠目結舌。
那是一個全身上下都穿著黑衣，就連臉上也戴著面罩的人，看身材是位女性。她一手握住染血的刀柄，另一手還抓著垂吊繩，繩子尾端繫在腰部護具上支撐她的身體，若不是傑弗瑞剛剛太專注於戰鬥，肯定會看見她從天而降的一幕。
但重點是——那雙碧綠色的銳利眼睛，還有紫灰色俐落短髮，全都是傑弗瑞再熟悉不過的。
「……亞嵐？」他顫抖地問。
亞嵐取下面罩，朝他挑了挑眉，接著便轉向夜鳥和光代那邊的戰場——他們正在跟最後一名敵人戰鬥，槍戰如火如荼，十分激烈。
亞嵐將沾著蓋文鮮血的小刀朝那敵人擲去，飛刀穿過重重子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命中敵人的頸子。傷口噴出大量鮮血，那人立即倒地。
突如其來的助攻，讓夜鳥與光代驚訝地回望。看見亞嵐的身影，他們雖然並不清楚狀況，卻忍不住面露喜色。
「亞嵐！好久不見！」
「實在是救了我們一命……歡迎回來。」
※☆★＆※
那之後，亞嵐向他們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她向父母表明回到迷宮幫助朋友的意願，巴特里夫婦立刻著手研究如何讓她在最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進入迷宮內部。
偽裝成「收屍者」的一員，是他們敲定出來最可行的方案。巴特里先生買通主辦方部分工作人員，讓她穿上收屍者的衣服並使用他們的垂吊裝置，在必要時刻直接潛入。
「這個給你。」第一件事，亞嵐將揹著的後背包遞給夜鳥，「裡面裝的是一些和魔法有關的用品。這是你爸爸來拜訪我父母時，要我順便交給你的。」
「哦，謝謝妳。」夜鳥感激地接過背包。在這種時候，不得不說他老爸還是挺可靠的。
他稍微查看了一下背包的內容，裡面是他原本放在宿舍密室中的魔法用具，像魔法粉筆和藥酒的藥材等等。雖然用來熬煮的大甕是不可能帶過來，不過必要的時候大概還是可以把藥材拿來當食物果腹之類的吧。
「我也有帶愛音的繡花包，那個對她來說好像很重要……不過其他東西我就沒拿了。」亞嵐拍了拍揹著的另一個袋子，如此說道。
唔，其他東西嗎……夜鳥本來想調侃說「不拿也好，反正傑弗瑞的櫃子裡根本只有女優寫真集」，但考慮到面前的人是亞嵐，他還是把這句話適時吞回肚子裡好了。
「對了，巴特里夫婦有說要怎麼處理剛剛被攝影機拍到的畫面嗎？」取而代之地，他如此詢問。畢竟亞嵐進來的時候動靜那麼大，她所做的事情又完全不是一個收屍者該做的，這影像如果流出去會很麻煩。
「不需要擔心，那個會被我們買通的工作人員修剪掉。只要知道NG畫面會什麼時候、在哪個鏡頭出現的話，其實要在播出去之前先剪片還蠻容易的。」亞嵐如此回答，接著她拉了拉身上的黑色套裝。「還有衣物的部分，我有把死刑犯的囚衣穿在套裝裡面，只要把套裝脫掉，就可以偽裝成一般參賽者了，短時間內不至於被人發現。」
「不過話說回來，蓋文死掉是件大事，如果他被殺的畫面完全沒有放出來，無論是政府或民眾應該都會覺得很奇怪吧？」傑弗瑞環抱著手臂，這麼問。
亞嵐頓了一下，「就算奇怪也是之後才會察覺到，那方面我父母會負責安排，還用不著我們操心。」
她說完之後便低下頭去，雖然動作不是很大，但她下意識地就想閃避傑弗瑞的視線。
其實，傑弗瑞的顧慮也是有道理。原本計畫的時候，她也沒有打算在這麼尷尬的時機點出場啊！無奈傑弗瑞對上蓋文的時候，她實在是沉不住氣，蓋文是很強勁的敵手，而事實也證明了她所做的決定是正確的。
只是，之前傑弗瑞吻她的那件事情已經讓她很不知所措，她進來之前，也在思考再次見到他時該如何應對。原本的結論是忽視掉一切曖昧的感覺，直接當作那件事沒發生過，但現在這樣……她出手救了他，就好像真的很在乎他一樣啊啊！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亞嵐心中頗為糾結，但也知道這種糾結根本是自己鑽牛角尖的問題，這讓她更鬱悶了，甚至沒注意到旁邊傑弗瑞也是一臉複雜的表情。
一旁的夜鳥和光代看著兩人之間古怪的氣氛，都覺得感嘆不已……這兩個人，平日處理事情都是很果斷的，怎麼面對彼此時就如此欲言又止呢？這是何苦啊？
感嘆歸感嘆，他們也不打算真的多說什麼。反正累人的日子過久了，偶爾能看看好友的八卦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亞嵐當然是沒聽見他們的心聲，不如說，她接下來還有正事要談。
「不說這個了，我知道愛音和廣海在哪裡，她們目前正和蘇怛羅瓦家族的那對雙胞胎一起行動。」她對眾人這麼說。
所有人眼睛皆是一亮。
「快帶我們去！」夜鳥催促道。
「跟著我。」亞嵐如此應允。
接著他們便揹起所有物資，連走路都嫌太慢而直接用跑的，朝著其餘夥伴的所在地奔馳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