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本章節 2928 字
更新於: 2021-07-25
在那之後，沈蔚玟做足詳細的身體檢查，不僅提醒晶片，就連心理素質和腦波都完全沒有顯現任何異常，包含當天的診療室外，監視器也沒拍照到任何可疑情況，或有陌生男子出入的畫面。
話雖如此，發生疑似人為引發的事件，周遭抱持警戒，持續留意好幾天的時間，所幸的是，沈蔚玟從那天後都沒有再做任何奇怪的夢境，心裡也總算穩定下來。
「嗯……」
在重新返回工作職場前，沈蔚玟這幾日完全沒有安排任何醫療行程，她滿臉糾結，坐在電腦前沉吟苦思，這讓周怡莫歸檔到一半，想不注意到也很難。
沉聲幾秒，周怡莫腦中只想到工作方面的事，提出疑問，「我有出錯？」
啊？錯愕片刻，沈蔚玟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斷唉聲嘆氣，或許讓周怡莫有所誤解，連忙開口解釋，「不，跟工作無關……沒事的。」
得知不是因為工作的緣故，周怡莫淡定點頭，沒打算過問細節，但歸檔資料時，又不經意瞥見沈蔚玟充滿煩惱的表情，想起自己能繼續待在醫院，也是多虧這個人的收留，半晌，她再度折返回到辦公桌前。
嗯？見對方倏然折返面前，沈蔚玟疑惑抬頭，「怎麼了？」
「減輕壓力有助於工作效率。」思忖幾秒，周怡莫只想到能以這個理由問話，「發生什麼事？」
這算是關心嗎？對周怡莫的詢問感到訝異，沈蔚玟忍不住輕笑。
「啊……其實也不是很嚴重的事情啦！」停頓半晌，她向周怡莫解釋煩惱的理由，「其實是梁教授的生日快到了，我不知道該送什麼。」
耳聞沈蔚玟和梁教授的感情和睦，周怡莫陷入沉吟，反而不明白對方為何煩惱，「送點符合身份的禮物？」
「唔，不一樣。」若是其他人或許不需要考慮太多，但對方是梁教授，沈蔚玟才反而難以決定，「對我來說他就跟父親一樣，是很重要的人啊！」
在她年幼的記憶裡，腦袋總是被溫柔的手摸著，即使容貌和聲音都已經變得模糊，她卻不曾遺忘那份溫暖的守護。
「我沒有問過爸爸的事。」顧慮母親的心情，沈蔚玟不曾提起，只知道爸爸是為了國家奉獻生命，其餘的事都不知道，「不過心裡很想再感受爸爸陪伴的感覺……」
如果能夠決定，她希望梁教授就是真正的父親，不過這點她並沒有告訴對方，而是一直當作心底的秘密。
「沒有血緣關係也能成為家人，只要羈絆的緣分不斷。」回應沈蔚玟的話，周怡莫點頭表示理解，「這點，我想是不用擔心的。」
即便如此，她的眼神仍毫無溫度，就像是知道卻無法明白似的。
見對方的態度依舊冰冷，沈蔚玟不禁疑惑，「妳平時沒有在幫家人過生日嗎？」難道和家人關係不好嗎？
「我沒有家人。」雖然從未說過，但周怡莫並不避諱提起這個話題，「我是孤兒。」
沒料到對方竟有這樣的身世遭遇，沈蔚玟頓時有些尷尬，「抱歉……」
見此，周怡莫搖頭，示意不必感到抱歉。
「我並不認為自己可憐。」避免沈蔚玟今後改變態度，周怡莫只是平淡回應，將扯遠的話題拉回，「現在，選禮物才是沈醫生優先的考量。」
「啊，對！」說到自己還沒做出決定的禮物，沈蔚玟再度陷入苦惱的狀態，「唔唔……這該怎麼辦才好呢？」
每年這個時候，想要不重複的送禮都得傷透腦筋啊！
「恕我僭越直言。」依自身的判斷，周怡莫做出回應，「若梁教授將沈醫生視為親生兒女，無論收到什麼禮物會感到高興才是。」
重要之人給予的禮物，涵蓋的心意早就遠多於物質。
雖然無法理解，但感情對她而言就是這麼回事。
「就是這樣才麻煩呢……」無奈勾起嘴角，沈蔚玟並非不明白這點，見周怡莫流露不解的表情，她開口解釋，「既然都要選，當然希望能夠選實用的禮物。」
最好是能時常用到的，這樣選起來才更有種不浪費的感覺。
見沈蔚玟說到這個份上，周怡莫認真地思忖，似乎對這個想法產生認同，「……領帶？」說起來，這應該算是很實用的東西。
「咦！？」靈光一閃的提議令沈蔚玟不禁瞪大眼睛，畢竟只顧著考慮實用的物品，反而忽略貼身的東西也是選禮考量，「對耶！這樣不是很適合嗎？」
想到梁教授每天都是打領帶上班，挑選這個禮物的確很適合。
「恭喜。」
判斷自己給出有用的提議，多少有成功減緩醫生的負擔，周怡莫點頭沒再多說，打算回到工作崗位上繼續整理要歸檔資料，這時，沈蔚玟忽地開口喚道。
「謝謝妳。」初次談論工作以外的話題，沈蔚玟更加覺得對方其實並不冷漠，她展露燦爛的笑容，隨即認真思考要送什麼顏色和款式領帶，「果然還是要考慮……」
不曾被人這樣道謝，周怡莫僵住表情，一時的震撼感讓她不知該以什麼態度回應，而原本打算移動的腳步就像是黏住般無法移開，只能這樣靜靜凝視著對方。
「好……決定了。」
在紙上畫出自認滿意的繪圖，沈蔚玟勾起嘴角，轉頭朝周怡莫展露愉快的表情，「妳明天要是沒有其他安排的事，就空出來給我吧！」
回望這個燦爛如花的笑臉，周怡莫只感覺似乎有什麼麻煩將要找上門來。
※ ※ ※
隔天下午，在沒有工作排班的時段，周怡莫穿著一身白領制服，搭配修長的黑褲，安靜的佇於商店街外，姣好的外表引來不少旁人側目，但接收到冰冷視線掃過後，就沒有人敢上前搭訕了。
暗自無奈嘆氣，周怡莫看向手錶時間正好顯示整點，說實在話她並不是很想來，尤其是應付那自顧自決定行程的人。
「怡莫，等很久嗎？」
這時聲音從後方響起，周怡莫回眸後閃過一絲訝異的目光，很少看到沈蔚玟難得會換上白大褂以外的衣服。
「怎麼了？我這樣穿很奇怪嗎？」不解對方為何皺眉，就像在思考著什麼，沈蔚玟問完也隨即注意到周怡莫的裝扮，相較平時更顯得輕鬆俐落，不禁開心地搭上她的手腕，「妳這樣很好看呢！」
雖然她也不覺得周怡莫會有什麼飄逸系列的服裝，但和工作的感覺果然不一樣。
「隨便穿搭的。」看向別處，周怡莫平靜回應，「那麼，趕緊把正事做完。」
不習慣在人多地方遊蕩的模樣，她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少收到熱情注目的眼光。
「說的也是，我們今天可是來玩……不對，是來工作的。」差點把心裡話說出，沈蔚玟心虛避開周怡莫的視線，連忙指向前方，「走吧！就在那邊。」
暗自無奈，周怡莫沒說自己早就看出沈蔚玟的目的，畢竟真要想挑選生日禮物，其實只需從網路看好款式，再請人幫忙運至實驗大樓就行，根本不用特意外出。
「附近有很多有趣的東西，我們去看看好嗎？」自然地拉著周怡莫的手，沈蔚玟快步走往商店街，察覺旁邊的人興致缺缺，她不禁板起面容，訓斥歪理，「是工作喔！這可是很重要的工作。」
知道唯有用工作的理由才會讓周怡莫願意陪同，沈蔚玟只得如此說著。
凝視附近經過的人們，即便待在應該熱鬧的空間裡，也沒有溫馨祥和的感覺，周怡莫留意周遭冷漠的氛圍，也是出於身分職責，才會妥協擔任沈蔚玟的貼身保鑣，「為什麼不找許睿程陪妳？」
就算不是工作名義，那傢伙也會願意吧？
「睿程只會阻止我，說什麼要多帶些人比較安全……」說起有如管家婆的許睿程，沈蔚玟不悅撇嘴，「我又不是高曝光度的明星，外面的人根本不會知道我是誰。」
心靈調整師的身分比較特殊，在享有特權時也背負著高風險的責任，所以平時不會宣傳曝光出長相，避免造成隱藏性心理疾病的患者，做出任何仇恨的手段。
「一直被悶在醫院大樓，我也會生病的。」回想先前曾這樣偷偷出來購物，結果被許睿程發現後還碎唸好久，沈蔚玟不禁嘆氣，「我是醫生，不是囚犯。」
對於許睿程居然也有比較堅持的態度，周怡莫垂下眼眸，陷入沉吟。
「不過，要是被當成一般民眾，就很難使用妳擁有的特權。」即便理解沈蔚玟的心情，周怡莫仍得就事論事，「而且，要是捲入事端也很麻煩。」
在社會動盪尚未恢復過往以前，就算生活中人際關係依然有存在溫馨和關懷……
但那已經不是多數。
話雖如此，發生疑似人為引發的事件，周遭抱持警戒，持續留意好幾天的時間，所幸的是，沈蔚玟從那天後都沒有再做任何奇怪的夢境，心裡也總算穩定下來。
「嗯……」
在重新返回工作職場前，沈蔚玟這幾日完全沒有安排任何醫療行程，她滿臉糾結，坐在電腦前沉吟苦思，這讓周怡莫歸檔到一半，想不注意到也很難。
沉聲幾秒，周怡莫腦中只想到工作方面的事，提出疑問，「我有出錯？」
啊？錯愕片刻，沈蔚玟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斷唉聲嘆氣，或許讓周怡莫有所誤解，連忙開口解釋，「不，跟工作無關……沒事的。」
得知不是因為工作的緣故，周怡莫淡定點頭，沒打算過問細節，但歸檔資料時，又不經意瞥見沈蔚玟充滿煩惱的表情，想起自己能繼續待在醫院，也是多虧這個人的收留，半晌，她再度折返回到辦公桌前。
嗯？見對方倏然折返面前，沈蔚玟疑惑抬頭，「怎麼了？」
「減輕壓力有助於工作效率。」思忖幾秒，周怡莫只想到能以這個理由問話，「發生什麼事？」
這算是關心嗎？對周怡莫的詢問感到訝異，沈蔚玟忍不住輕笑。
「啊……其實也不是很嚴重的事情啦！」停頓半晌，她向周怡莫解釋煩惱的理由，「其實是梁教授的生日快到了，我不知道該送什麼。」
耳聞沈蔚玟和梁教授的感情和睦，周怡莫陷入沉吟，反而不明白對方為何煩惱，「送點符合身份的禮物？」
「唔，不一樣。」若是其他人或許不需要考慮太多，但對方是梁教授，沈蔚玟才反而難以決定，「對我來說他就跟父親一樣，是很重要的人啊！」
在她年幼的記憶裡，腦袋總是被溫柔的手摸著，即使容貌和聲音都已經變得模糊，她卻不曾遺忘那份溫暖的守護。
「我沒有問過爸爸的事。」顧慮母親的心情，沈蔚玟不曾提起，只知道爸爸是為了國家奉獻生命，其餘的事都不知道，「不過心裡很想再感受爸爸陪伴的感覺……」
如果能夠決定，她希望梁教授就是真正的父親，不過這點她並沒有告訴對方，而是一直當作心底的秘密。
「沒有血緣關係也能成為家人，只要羈絆的緣分不斷。」回應沈蔚玟的話，周怡莫點頭表示理解，「這點，我想是不用擔心的。」
即便如此，她的眼神仍毫無溫度，就像是知道卻無法明白似的。
見對方的態度依舊冰冷，沈蔚玟不禁疑惑，「妳平時沒有在幫家人過生日嗎？」難道和家人關係不好嗎？
「我沒有家人。」雖然從未說過，但周怡莫並不避諱提起這個話題，「我是孤兒。」
沒料到對方竟有這樣的身世遭遇，沈蔚玟頓時有些尷尬，「抱歉……」
見此，周怡莫搖頭，示意不必感到抱歉。
「我並不認為自己可憐。」避免沈蔚玟今後改變態度，周怡莫只是平淡回應，將扯遠的話題拉回，「現在，選禮物才是沈醫生優先的考量。」
「啊，對！」說到自己還沒做出決定的禮物，沈蔚玟再度陷入苦惱的狀態，「唔唔……這該怎麼辦才好呢？」
每年這個時候，想要不重複的送禮都得傷透腦筋啊！
「恕我僭越直言。」依自身的判斷，周怡莫做出回應，「若梁教授將沈醫生視為親生兒女，無論收到什麼禮物會感到高興才是。」
重要之人給予的禮物，涵蓋的心意早就遠多於物質。
雖然無法理解，但感情對她而言就是這麼回事。
「就是這樣才麻煩呢……」無奈勾起嘴角，沈蔚玟並非不明白這點，見周怡莫流露不解的表情，她開口解釋，「既然都要選，當然希望能夠選實用的禮物。」
最好是能時常用到的，這樣選起來才更有種不浪費的感覺。
見沈蔚玟說到這個份上，周怡莫認真地思忖，似乎對這個想法產生認同，「……領帶？」說起來，這應該算是很實用的東西。
「咦！？」靈光一閃的提議令沈蔚玟不禁瞪大眼睛，畢竟只顧著考慮實用的物品，反而忽略貼身的東西也是選禮考量，「對耶！這樣不是很適合嗎？」
想到梁教授每天都是打領帶上班，挑選這個禮物的確很適合。
「恭喜。」
判斷自己給出有用的提議，多少有成功減緩醫生的負擔，周怡莫點頭沒再多說，打算回到工作崗位上繼續整理要歸檔資料，這時，沈蔚玟忽地開口喚道。
「謝謝妳。」初次談論工作以外的話題，沈蔚玟更加覺得對方其實並不冷漠，她展露燦爛的笑容，隨即認真思考要送什麼顏色和款式領帶，「果然還是要考慮……」
不曾被人這樣道謝，周怡莫僵住表情，一時的震撼感讓她不知該以什麼態度回應，而原本打算移動的腳步就像是黏住般無法移開，只能這樣靜靜凝視著對方。
「好……決定了。」
在紙上畫出自認滿意的繪圖，沈蔚玟勾起嘴角，轉頭朝周怡莫展露愉快的表情，「妳明天要是沒有其他安排的事，就空出來給我吧！」
回望這個燦爛如花的笑臉，周怡莫只感覺似乎有什麼麻煩將要找上門來。
※ ※ ※
隔天下午，在沒有工作排班的時段，周怡莫穿著一身白領制服，搭配修長的黑褲，安靜的佇於商店街外，姣好的外表引來不少旁人側目，但接收到冰冷視線掃過後，就沒有人敢上前搭訕了。
暗自無奈嘆氣，周怡莫看向手錶時間正好顯示整點，說實在話她並不是很想來，尤其是應付那自顧自決定行程的人。
「怡莫，等很久嗎？」
這時聲音從後方響起，周怡莫回眸後閃過一絲訝異的目光，很少看到沈蔚玟難得會換上白大褂以外的衣服。
「怎麼了？我這樣穿很奇怪嗎？」不解對方為何皺眉，就像在思考著什麼，沈蔚玟問完也隨即注意到周怡莫的裝扮，相較平時更顯得輕鬆俐落，不禁開心地搭上她的手腕，「妳這樣很好看呢！」
雖然她也不覺得周怡莫會有什麼飄逸系列的服裝，但和工作的感覺果然不一樣。
「隨便穿搭的。」看向別處，周怡莫平靜回應，「那麼，趕緊把正事做完。」
不習慣在人多地方遊蕩的模樣，她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少收到熱情注目的眼光。
「說的也是，我們今天可是來玩……不對，是來工作的。」差點把心裡話說出，沈蔚玟心虛避開周怡莫的視線，連忙指向前方，「走吧！就在那邊。」
暗自無奈，周怡莫沒說自己早就看出沈蔚玟的目的，畢竟真要想挑選生日禮物，其實只需從網路看好款式，再請人幫忙運至實驗大樓就行，根本不用特意外出。
「附近有很多有趣的東西，我們去看看好嗎？」自然地拉著周怡莫的手，沈蔚玟快步走往商店街，察覺旁邊的人興致缺缺，她不禁板起面容，訓斥歪理，「是工作喔！這可是很重要的工作。」
知道唯有用工作的理由才會讓周怡莫願意陪同，沈蔚玟只得如此說著。
凝視附近經過的人們，即便待在應該熱鬧的空間裡，也沒有溫馨祥和的感覺，周怡莫留意周遭冷漠的氛圍，也是出於身分職責，才會妥協擔任沈蔚玟的貼身保鑣，「為什麼不找許睿程陪妳？」
就算不是工作名義，那傢伙也會願意吧？
「睿程只會阻止我，說什麼要多帶些人比較安全……」說起有如管家婆的許睿程，沈蔚玟不悅撇嘴，「我又不是高曝光度的明星，外面的人根本不會知道我是誰。」
心靈調整師的身分比較特殊，在享有特權時也背負著高風險的責任，所以平時不會宣傳曝光出長相，避免造成隱藏性心理疾病的患者，做出任何仇恨的手段。
「一直被悶在醫院大樓，我也會生病的。」回想先前曾這樣偷偷出來購物，結果被許睿程發現後還碎唸好久，沈蔚玟不禁嘆氣，「我是醫生，不是囚犯。」
對於許睿程居然也有比較堅持的態度，周怡莫垂下眼眸，陷入沉吟。
「不過，要是被當成一般民眾，就很難使用妳擁有的特權。」即便理解沈蔚玟的心情，周怡莫仍得就事論事，「而且，要是捲入事端也很麻煩。」
在社會動盪尚未恢復過往以前，就算生活中人際關係依然有存在溫馨和關懷……
但那已經不是多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