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 戰線
本章節 4012 字
更新於: 2021-07-20
「砲擊又來了！往右閃！」
「小姑娘不要命令我！」雖然嘴上這樣說著，凰還是迅速向右閃避，讓後方來的魔力砲擊從我們左側呼嘯而過。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對方的速度太快了，根本逃不掉………」我向後瞄了一眼。女神伊斯塔駕著天舟瑪安那從後面追擊，時不時還朝我們的方向發起砲擊，絲毫沒有停火的意思，大概真的是想幹掉我們「嘖，立體機動裝置在這裡能用嗎…？」
「是沒問題，不過你們的速度太快了，沒辦法固定傳送座標」艾爾麗的聲音從掛在耳邊的護符裡傳來「如果能飛到空曠一點的地方，應該就能用巨人戰鬥，但是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造成有效的反擊，只會引來更多攻擊而已」
凰當然也聽到了她的建議，把飛行軌跡朝西方調整。然而，在閃過又一次的砲擊之後，離開山間的我們面前，出現了一幅不可思議的光景。
「那是……牆壁嗎？」雖然不如巨人世界的三道牆壁那麼高，卻在這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上綿延不絕，從我們所在的山區一直延伸到難以看清的另一個高原，以磚頭砌成的牆上更設置著無數砲台，北側壁外也放著了滿滿的拒馬，看起來應該是某種防線，防禦著某種從北方樹林中出現的威脅「西元前的人類竟然有這種建築技術………還是說，是某種不尋常的力量的影響？」
（神代絕大多數的事對你們現代人類來說都算不上尋常吧，這個時代可是不存在所謂物理法則的，一切都由星球上充盈的Mana控制）龍王敖廣的聲音突然在腦中響起。看樣子，解除封印之後祂的意識也逐漸在恢復，現在能直接和我對話大概沒有別的原因。
（既然祢的力量恢復了，就想想辦法幫我們如何？）如果我像之前那樣主動放棄身體的主導權，敖廣應該能接手戰鬥；雖然這種嘗試很危險，前兩次都差點無法保持意識，幾乎順著本能在行動，不過這一次祂的意識很清楚，況且就算用戰錘巨人也不一定能打贏憑依狀態的神，或許可以賭一把（如祢所見，我們正在被某個麻煩的東西追殺，再這樣下去狀況對我們不利）
（…………伊南娜嗎？）我感覺到祂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後說出了另一個名字（雖然憑依在人類身上，不過完全掌握主導權了。嘛，也不怎麼意外，兩河的金星女神作風確實就是這麼強勢，看來是注意到這裡有外來神性了）
（伊南娜……原來如此，進入阿卡德神系之後才變成伊斯塔，難怪我沒發覺到）雖然對世界各地的神族略有研究，不過同一位神在不同時期的稱呼不同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慢著，祢說祂注意到有外來神性才發動攻擊的？）
（沒錯，依她的個性幾乎無法忍受任何不合己意的事，包括要求被人類拒絕、未受邀請的人類擅自出現在她的神殿，更別說神族了………咱們中原神系也有幾個這種性格的神，令人厭惡）我似乎聽見了敖廣不屑的匝嘴聲（對兩河神系還稍微比較客氣一點，其他神只要稍微招惹她就會被整得很慘，就算受到憑依的影響性格稍微收斂一點，直接闖進神殿周圍區域大概還是惹到她了）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會被追殺有一半是祢的錯吧……）雖然依祂的說法就算是人類也會被追殺，不過神性的存在感比普通人類高太多了，基本上就算隔了兩座山也能感覺到另一端有神存在（我說啊，這樣祢應該有責任幫忙吧？）
（人類，注意你的語氣。中原神族可不像希臘神那麼好相處，區區人類沒有資格與神族站在同樣的高度說話）雖然語帶警告，卻無法感受到一絲一毫不悅的心情（第一，人類與神族本身就是完全不同等級的存在，除了極少數像你一樣的特例，大部分的神族根本不屑一顧，更別說用那種語氣說話了。第二，就算你不要求，我還是會幫忙，本來伊南娜就是令人很不爽的神，偏偏你們又無力反擊，我可不能看著自己憑依的軀體和曾經的部下被騷擾）
「………………」雖然不知道算不算交涉成功，總之目的是達到了吧「師父，先下去地面吧」
「地面？」雖然凰的語氣十分驚訝，但下一秒便像是發現我的計畫一般，迅速降低飛行的高度。
（交給祢了）我一邊看著逐漸接近的地面，一邊逐漸收起對身體的掌控。果然，在落地的瞬間，身體也脫離了我的控制，轉過身用手掌對著後方的天空，冷不防打一顆高溫蒸氣彈（…………咦？）
因為是壓縮空氣的關係，蒸氣彈擦過伊斯塔身邊的同時突然爆出一道強風將天舟吹望另一個方向，也將祂的視線帶離我們身上；與此同時，一旁的河水也受到力量的操縱脫離河道，圍繞在我們腳邊，然後向上升起形成了一顆中空的水球將我們三人包覆在裡面。
「不要亂動，光線的折射很難調整」不知為何，明明使用的是我的聲帶，說話的聲音卻是祂的，而凰臉上驚訝的表情也證明了不是只有我聽得到那個聲音（再來只要等她離開就好了，雖然很想直接擊潰好好重創她的自尊心，不過你的力量太弱了，根本不足以讓我使出全力）
（還真是對不起喔）我一邊吐槽一邊仔細觀察包覆著我們的水球。受到敖廣的操縱，它的表面完全無視了表面張力，與其說是球形，不如說是以無數多邊形組成的立體結構，利用水令光線折射的效果藏起其中的物體，換句話說就是以水製成的光學迷彩；雖然在裡面能看見外面破碎的景象，不過從外側看來應該只能看見我們後方的景象，再加上剛才的偷襲令對方移開視線，看起來就像我們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只見駕著天舟的伊斯塔在天空中盤旋著，似乎在尋找我們的身影，而躲藏在這裡的我們也終於能看見對方的真面目。砲擊的來源──天舟瑪安那並不是整體，而是由兩個彎形物體所組成，形似弓箭的某種東西，卻發出與天舟一模一樣的反應，應該是瑪安那的一部分；另外，金星女神伊斯塔本人則是一腳踏在那巨大的弓上，半個身體懸空在外，原本的金髮或許是因為憑依在人類身上的關係變成了黑髮，但全身上下和一旁的瑪安那（部分）都帶著幾乎脫離凡人範疇的華麗，看起來大概是真金的金色雕紋佈滿在武器、衣服與王冠上，令人不得不感嘆神族的奢華，只不過有一點非常令人在意───
（兩河的神都這麼不檢點的嗎，這種裝扮要是走在現代的路上會被警察抓走吧？）我忍不住吐槽。雖然可能是因為氣候炎熱的關係，女神身上的衣服肌膚露出程度幾乎比泳裝的還要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憑依在人類身上多少會有一點羞恥心，實際上好像完全沒有。還是說，這裡的人類根本不在乎？
（別把人類的觀點帶到神族身上，況且，古代的人類還不是都這樣，只有咱們中原地區比較收斂而已）雖然說的話像是叫我不要管太多，不過敖廣充滿無奈的情緒還是確實的傳達到我這裡來了。
「真是令人大開眼界………………」站在一旁的蓉喃喃自語著。
「放心吧，見識廣一點就習慣了」凰用充滿笑意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肩膀。
繞了幾圈之後，大概是終於放棄了，伊斯塔駕著天舟向西方飛去，沒幾秒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等等，那超速了吧）敖廣看著迅速消失的對方愣了一下，將身體的主控權還給我。
「呼，危機解除」通訊另一端傳來艾爾麗的聲音「啊，不對，又有麻煩的東西出現了。準備戰鬥」
「又來了啊……」我剛想呼喚敖廣，就發現祂的意識不知道躲到哪裡去，看來這次得靠自己了「有敵人的資訊嗎？」
「有，不過你們用自己的雙眼確認比較快」艾爾麗話音剛落，一道野獸的嘶吼聲便從北方樹林中傳來。下一瞬間，狀似獅子的魔獸便從林中傾巢而出，朝著城牆衝鋒，試圖攻破人類架起的防線。
「………敵人，是嗎？」我的眼角瞄見凰瞇起眼睛，似乎十分不悅。這也難怪，畢竟魔獸和幻獸本身同源，差別只在於是否和人類敵對。
「沒錯。要得到這個世界的力量勢必得和建立起戰線的人類結盟；根據我目前的觀測，除了你們剛才遇到的伊斯塔之外，南方叢林、北方杉木林和更遠方的波斯灣裡都有神性反應，要是那些神聯合起來想消滅人類，這種防禦工事根本撐不了多久，所以唯一的可能是祂們處在敵對關係，甚至可能有其中某個在保護人類，在這種狀態下和人類方結盟是最好的選擇」不知道是沒有察覺到凰的情緒，又或是執意說出事實，總之艾爾麗並不打算退讓「再者，和神結盟的風險太高了───」
「那些根本就算不上敵人，充其量只是背後的指使者放出的箭矢而已」原以為她是因為艾爾麗擅自決定要站在哪一方而感到不悅，然而實際上卻是另一個原因，我和蓉臉上都顯現出驚訝的神情。在還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前，她有轉過身看著我，就像剛才那句話是針對我而說的一樣「即使如此，還是得迎戰。那些魔獸沒有自我意識，雖然表面上是生物，但只是被某個神利用而已，就像戰爭中敵方射來的箭矢，即使將其一刀兩斷也不會有罪惡感吧？」
「………………」凰看穿了我並不想與那些魔獸為敵的事，然而，自己究竟為什麼會這麼抗拒這件事，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無論是不想保護人類，或是不想殺死根本沒有理由失去性命的野獸，都只是用來欺騙自己的藉口而已「好吧，我明白了。艾爾麗，我要用巨人戰鬥，請把戰錘送過來」
「…………沒問題嗎？」雖然艾爾麗這麼說著，當初用來變身成巨人的手環依然在一道光線之後出現在我的手上，既然原本應該在實驗室的東西出現在這裡，就沒有不讓人使用的道理。
「放心吧，雖然雨不是會輕易弄髒自己雙手的人，但要是他真的不願意應該會一個人衝進敵陣才對」蓉擺著明顯與內心不符的微笑，運轉魔術從地面中抽出臨時鍛造的武器「我們都準備好了，只剩你了喔」
我點點頭，將戴著手環的右手舉到面前。雖然靠著紀錄的力量，能在人形就使用九大巨人的力量，但要和巨人的軀體融合還是得和力量建立起更深的連結，而變身儀式就是關鍵。
我用力往右手的拇指根部咬下去，從傷口中滲出的血液沾上手環，發出一道金黃色的光芒籠罩在我身邊；同時，河面上也映照出了我的倒影，臉上被巨人化的紋路覆蓋，如同叢林中原住民的紋面一般令人不安。隨後，以舉在身前的右手為中心，空氣上出現了一道道的漣漪，直到十五公尺的高空才消失。
戰錘巨人的軀體，就這樣在空間的波動中憑空出現，而與其座標重疊的我，則與巨人融合在一起，藏身在後頸處。
我張開巨人純白的右手，操縱屬於它的力量，造出巨大的戰錘，毫不留情地朝地面一砸。一隻不幸的魔獸立刻葬身於錘下，然而還不只如此，注意到這個強大敵人的魔獸群改變行進路線，朝我衝了過來，卻被從地面穿出的尖刺刺殺，黑色的血液流淌於大地上，形成了比戰爭更慘不忍睹的畫面。
「魔獸們，若是對死亡有所怨恨，那就來挑戰我吧。我會代替你們，將死亡獻給令你們墜入地獄的元兇」
「小姑娘不要命令我！」雖然嘴上這樣說著，凰還是迅速向右閃避，讓後方來的魔力砲擊從我們左側呼嘯而過。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對方的速度太快了，根本逃不掉………」我向後瞄了一眼。女神伊斯塔駕著天舟瑪安那從後面追擊，時不時還朝我們的方向發起砲擊，絲毫沒有停火的意思，大概真的是想幹掉我們「嘖，立體機動裝置在這裡能用嗎…？」
「是沒問題，不過你們的速度太快了，沒辦法固定傳送座標」艾爾麗的聲音從掛在耳邊的護符裡傳來「如果能飛到空曠一點的地方，應該就能用巨人戰鬥，但是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造成有效的反擊，只會引來更多攻擊而已」
凰當然也聽到了她的建議，把飛行軌跡朝西方調整。然而，在閃過又一次的砲擊之後，離開山間的我們面前，出現了一幅不可思議的光景。
「那是……牆壁嗎？」雖然不如巨人世界的三道牆壁那麼高，卻在這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上綿延不絕，從我們所在的山區一直延伸到難以看清的另一個高原，以磚頭砌成的牆上更設置著無數砲台，北側壁外也放著了滿滿的拒馬，看起來應該是某種防線，防禦著某種從北方樹林中出現的威脅「西元前的人類竟然有這種建築技術………還是說，是某種不尋常的力量的影響？」
（神代絕大多數的事對你們現代人類來說都算不上尋常吧，這個時代可是不存在所謂物理法則的，一切都由星球上充盈的Mana控制）龍王敖廣的聲音突然在腦中響起。看樣子，解除封印之後祂的意識也逐漸在恢復，現在能直接和我對話大概沒有別的原因。
（既然祢的力量恢復了，就想想辦法幫我們如何？）如果我像之前那樣主動放棄身體的主導權，敖廣應該能接手戰鬥；雖然這種嘗試很危險，前兩次都差點無法保持意識，幾乎順著本能在行動，不過這一次祂的意識很清楚，況且就算用戰錘巨人也不一定能打贏憑依狀態的神，或許可以賭一把（如祢所見，我們正在被某個麻煩的東西追殺，再這樣下去狀況對我們不利）
（…………伊南娜嗎？）我感覺到祂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後說出了另一個名字（雖然憑依在人類身上，不過完全掌握主導權了。嘛，也不怎麼意外，兩河的金星女神作風確實就是這麼強勢，看來是注意到這裡有外來神性了）
（伊南娜……原來如此，進入阿卡德神系之後才變成伊斯塔，難怪我沒發覺到）雖然對世界各地的神族略有研究，不過同一位神在不同時期的稱呼不同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慢著，祢說祂注意到有外來神性才發動攻擊的？）
（沒錯，依她的個性幾乎無法忍受任何不合己意的事，包括要求被人類拒絕、未受邀請的人類擅自出現在她的神殿，更別說神族了………咱們中原神系也有幾個這種性格的神，令人厭惡）我似乎聽見了敖廣不屑的匝嘴聲（對兩河神系還稍微比較客氣一點，其他神只要稍微招惹她就會被整得很慘，就算受到憑依的影響性格稍微收斂一點，直接闖進神殿周圍區域大概還是惹到她了）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會被追殺有一半是祢的錯吧……）雖然依祂的說法就算是人類也會被追殺，不過神性的存在感比普通人類高太多了，基本上就算隔了兩座山也能感覺到另一端有神存在（我說啊，這樣祢應該有責任幫忙吧？）
（人類，注意你的語氣。中原神族可不像希臘神那麼好相處，區區人類沒有資格與神族站在同樣的高度說話）雖然語帶警告，卻無法感受到一絲一毫不悅的心情（第一，人類與神族本身就是完全不同等級的存在，除了極少數像你一樣的特例，大部分的神族根本不屑一顧，更別說用那種語氣說話了。第二，就算你不要求，我還是會幫忙，本來伊南娜就是令人很不爽的神，偏偏你們又無力反擊，我可不能看著自己憑依的軀體和曾經的部下被騷擾）
「………………」雖然不知道算不算交涉成功，總之目的是達到了吧「師父，先下去地面吧」
「地面？」雖然凰的語氣十分驚訝，但下一秒便像是發現我的計畫一般，迅速降低飛行的高度。
（交給祢了）我一邊看著逐漸接近的地面，一邊逐漸收起對身體的掌控。果然，在落地的瞬間，身體也脫離了我的控制，轉過身用手掌對著後方的天空，冷不防打一顆高溫蒸氣彈（…………咦？）
因為是壓縮空氣的關係，蒸氣彈擦過伊斯塔身邊的同時突然爆出一道強風將天舟吹望另一個方向，也將祂的視線帶離我們身上；與此同時，一旁的河水也受到力量的操縱脫離河道，圍繞在我們腳邊，然後向上升起形成了一顆中空的水球將我們三人包覆在裡面。
「不要亂動，光線的折射很難調整」不知為何，明明使用的是我的聲帶，說話的聲音卻是祂的，而凰臉上驚訝的表情也證明了不是只有我聽得到那個聲音（再來只要等她離開就好了，雖然很想直接擊潰好好重創她的自尊心，不過你的力量太弱了，根本不足以讓我使出全力）
（還真是對不起喔）我一邊吐槽一邊仔細觀察包覆著我們的水球。受到敖廣的操縱，它的表面完全無視了表面張力，與其說是球形，不如說是以無數多邊形組成的立體結構，利用水令光線折射的效果藏起其中的物體，換句話說就是以水製成的光學迷彩；雖然在裡面能看見外面破碎的景象，不過從外側看來應該只能看見我們後方的景象，再加上剛才的偷襲令對方移開視線，看起來就像我們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只見駕著天舟的伊斯塔在天空中盤旋著，似乎在尋找我們的身影，而躲藏在這裡的我們也終於能看見對方的真面目。砲擊的來源──天舟瑪安那並不是整體，而是由兩個彎形物體所組成，形似弓箭的某種東西，卻發出與天舟一模一樣的反應，應該是瑪安那的一部分；另外，金星女神伊斯塔本人則是一腳踏在那巨大的弓上，半個身體懸空在外，原本的金髮或許是因為憑依在人類身上的關係變成了黑髮，但全身上下和一旁的瑪安那（部分）都帶著幾乎脫離凡人範疇的華麗，看起來大概是真金的金色雕紋佈滿在武器、衣服與王冠上，令人不得不感嘆神族的奢華，只不過有一點非常令人在意───
（兩河的神都這麼不檢點的嗎，這種裝扮要是走在現代的路上會被警察抓走吧？）我忍不住吐槽。雖然可能是因為氣候炎熱的關係，女神身上的衣服肌膚露出程度幾乎比泳裝的還要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憑依在人類身上多少會有一點羞恥心，實際上好像完全沒有。還是說，這裡的人類根本不在乎？
（別把人類的觀點帶到神族身上，況且，古代的人類還不是都這樣，只有咱們中原地區比較收斂而已）雖然說的話像是叫我不要管太多，不過敖廣充滿無奈的情緒還是確實的傳達到我這裡來了。
「真是令人大開眼界………………」站在一旁的蓉喃喃自語著。
「放心吧，見識廣一點就習慣了」凰用充滿笑意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肩膀。
繞了幾圈之後，大概是終於放棄了，伊斯塔駕著天舟向西方飛去，沒幾秒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等等，那超速了吧）敖廣看著迅速消失的對方愣了一下，將身體的主控權還給我。
「呼，危機解除」通訊另一端傳來艾爾麗的聲音「啊，不對，又有麻煩的東西出現了。準備戰鬥」
「又來了啊……」我剛想呼喚敖廣，就發現祂的意識不知道躲到哪裡去，看來這次得靠自己了「有敵人的資訊嗎？」
「有，不過你們用自己的雙眼確認比較快」艾爾麗話音剛落，一道野獸的嘶吼聲便從北方樹林中傳來。下一瞬間，狀似獅子的魔獸便從林中傾巢而出，朝著城牆衝鋒，試圖攻破人類架起的防線。
「………敵人，是嗎？」我的眼角瞄見凰瞇起眼睛，似乎十分不悅。這也難怪，畢竟魔獸和幻獸本身同源，差別只在於是否和人類敵對。
「沒錯。要得到這個世界的力量勢必得和建立起戰線的人類結盟；根據我目前的觀測，除了你們剛才遇到的伊斯塔之外，南方叢林、北方杉木林和更遠方的波斯灣裡都有神性反應，要是那些神聯合起來想消滅人類，這種防禦工事根本撐不了多久，所以唯一的可能是祂們處在敵對關係，甚至可能有其中某個在保護人類，在這種狀態下和人類方結盟是最好的選擇」不知道是沒有察覺到凰的情緒，又或是執意說出事實，總之艾爾麗並不打算退讓「再者，和神結盟的風險太高了───」
「那些根本就算不上敵人，充其量只是背後的指使者放出的箭矢而已」原以為她是因為艾爾麗擅自決定要站在哪一方而感到不悅，然而實際上卻是另一個原因，我和蓉臉上都顯現出驚訝的神情。在還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前，她有轉過身看著我，就像剛才那句話是針對我而說的一樣「即使如此，還是得迎戰。那些魔獸沒有自我意識，雖然表面上是生物，但只是被某個神利用而已，就像戰爭中敵方射來的箭矢，即使將其一刀兩斷也不會有罪惡感吧？」
「………………」凰看穿了我並不想與那些魔獸為敵的事，然而，自己究竟為什麼會這麼抗拒這件事，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無論是不想保護人類，或是不想殺死根本沒有理由失去性命的野獸，都只是用來欺騙自己的藉口而已「好吧，我明白了。艾爾麗，我要用巨人戰鬥，請把戰錘送過來」
「…………沒問題嗎？」雖然艾爾麗這麼說著，當初用來變身成巨人的手環依然在一道光線之後出現在我的手上，既然原本應該在實驗室的東西出現在這裡，就沒有不讓人使用的道理。
「放心吧，雖然雨不是會輕易弄髒自己雙手的人，但要是他真的不願意應該會一個人衝進敵陣才對」蓉擺著明顯與內心不符的微笑，運轉魔術從地面中抽出臨時鍛造的武器「我們都準備好了，只剩你了喔」
我點點頭，將戴著手環的右手舉到面前。雖然靠著紀錄的力量，能在人形就使用九大巨人的力量，但要和巨人的軀體融合還是得和力量建立起更深的連結，而變身儀式就是關鍵。
我用力往右手的拇指根部咬下去，從傷口中滲出的血液沾上手環，發出一道金黃色的光芒籠罩在我身邊；同時，河面上也映照出了我的倒影，臉上被巨人化的紋路覆蓋，如同叢林中原住民的紋面一般令人不安。隨後，以舉在身前的右手為中心，空氣上出現了一道道的漣漪，直到十五公尺的高空才消失。
戰錘巨人的軀體，就這樣在空間的波動中憑空出現，而與其座標重疊的我，則與巨人融合在一起，藏身在後頸處。
我張開巨人純白的右手，操縱屬於它的力量，造出巨大的戰錘，毫不留情地朝地面一砸。一隻不幸的魔獸立刻葬身於錘下，然而還不只如此，注意到這個強大敵人的魔獸群改變行進路線，朝我衝了過來，卻被從地面穿出的尖刺刺殺，黑色的血液流淌於大地上，形成了比戰爭更慘不忍睹的畫面。
「魔獸們，若是對死亡有所怨恨，那就來挑戰我吧。我會代替你們，將死亡獻給令你們墜入地獄的元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