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十六年的思念(下)

自那件事過了幾天，好不容易將我的臉恢復到可以見人的模樣，看到我的狀態良好，於是負責傳話的修女告訴我有人要和我會面，我當下就前往會客室，看到會客室裡面有克勞德、爺爺、伊文以及據說正在被罰禁閉的克莉絲姐姐。

我坐在離姊姊的椅子稍遠一點的位置，先聲明我不再害怕姊姊，只是這裡的椅子離我比較近。

「哈哈！連你最喜歡的妹妹也知道你的本性，要不要改改你那種喜歡虐待人的個性？」克勞德見到我沒坐在姊姊旁邊，一副「終於原形畢露」的表情戲弄著姊姊。

「請安靜，克勞德先生。」姐姐露出完美的笑容，散發出無形的壓力，見到事情不妙，克勞德趕緊閉上嘴巴，而我也有些害怕的黎解更遠一些，姊姊發現我的距離又變遠後，那股壓力隨即向氣球般洩了氣消沉下來，趴在桌上一動也不動，由於模樣有點可憐，讓我忍不住靠近想要安慰她，當我靠近時，她突然抬起頭，兩眼對上我的雙目，流露出認真的情緒。

「妳以後不要再說出上次那種話了，我聽了很難過也很很生氣，其他人也一樣。」

「對不起。」我為那時的事道歉。

我們兩個人說完，克勞德就接話了。

「羅蘭的死我們也很悲傷，但看到妳意志消沉的魔養我們更難過，於是我們就擅自自作主張，尋找一些手段是著讓你跟羅蘭再見一次面，至於方法的詳細，就交給說明了老爺子。」

「迪利亞，妳知道魔法系統中除了四大系別的火、水、風、土魔法之外，還有一些特殊魔法不納入這個系統當中，其中有一個魔法，叫做死靈魔法，妳應該很清楚才對。」羅倫斯特說道。

「是的，之前討伐魔王的時候有碰過這種敵人。」我記得在討伐四魔將時，曾經遇過一名叫做克維托的魔將，他是死靈魔法師，本身並不強，但是它能使役屍體以及靈魂，難纏程度絕對能排在四魔將第一，當初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的死靈軍團從他的身邊剝離。進而消滅他。

「死靈魔法可以操縱死者、死魂，據傳最高級別的死靈魔法可以復活死者、借屍還魂。」

「那可以復活羅蘭嗎？」我立刻站起身，要是能復活羅蘭，我甚麼都願意去做。

「很遺憾，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聖教教會明言禁止研究死靈魔法，會死靈魔法的魔法師通常會住在偏僻的地方，那種地方不是靠一般的方法能抵達的。」羅倫斯特帶著遺憾的表情說道。

「羅倫斯特他說的沒錯，我們教會禁止死靈魔法，因為死靈魔法褻瀆死者。」克莉絲姐姐在一旁附和。

「雖然教會明言禁止研究死靈魔法，但老夫多少還涉獵一些，死靈魔法有兩個基本要素，靈魂和肉體，這兩個如果都沒有，就算是強大的死靈法師也不可能憑空造人。」

「怎麼會？」我癱坐在椅子上，既然打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就別給我希望啊！

「別這麼失望，老夫的話還沒說完，老夫和克勞德、伊文們兩人回到魔王墊，尋找羅蘭的靈魂，沒想到他的靈魂竟然不見了。」他不見了？難道他……已經被消滅了？

「不見是指他的靈魂不在這個世界，別弄錯意思。」爺爺的一番話讓我安心下來。

「被些滅和不再這個世界不是都同一個意思嗎？」克莉絲姊姊提出問題。

「不一樣，要說明就得說出我最近研究出來的成果，請仔細聽。」接下來爺爺就開始講起一個我們從未聽過的觀點。

「你們覺得世界有多大？」

「很大吧！」

「無限。」

「天空和大地加起來。」

「比我們所居住的土地還大。」克勞德、伊文、克莉絲姊姊和我紛紛給出答案。

「如果我說有比世界還大的物體，你們會怎麼想？」

「真的有嗎？」

「假的吧！」

「應該是沒有。」

「世界應該是最大的，我想不出有比世界大的東西。」

「我假設，有一個有比世界還要大的空間，那個空間有無數個像我們生活的世界，這些世界時而交錯著，讓生活在不同的世界的物種有所交流。」

「等等羅倫斯特，你這個想法是從哪裡想出來的？」克莉絲姊姊問道。

「這個嗎……老夫是覺得這個世界的物種實在是太多樣化了，所以老夫就獨自調查，在古老的文獻和傳說中尋找一絲線索，最後才得出這些答案的。」

「所以我們人類不是光明神創造出來的？」克莉絲姊姊有些激動，因為姊姊是神職人員的關係，非常相信著教義，也難怪她會有所動搖。

「應該不是，不過如果是說光明神帶著人類移居到這個世界，我會比較相信。」羅倫斯特接著說：

「除了偶爾會也有兩個世界碰撞之外，就是有些破格的強者可以憑自身的力量打破世界的隔離，在各個不同的世界中穿梭，像魔王就是個例子。」

「等等，魔王不是這個世界所誕生的嗎？」魔王是穿越者？那不是很強嗎？真不想像我能打敗那種敵人。

「妳看魔王的樣子，像是個世界會有的生物嗎？」爺爺反問我，也是，看魔王的樣子，暗色的皮膚，五公尺高的身軀，頭上還漲著山羊角，怎麼看也不像是自然出生的。

「雖然魔王也是能穿越世界的強者，但還算我們能對付的強度，我猜，魔王那種實力也只不過是剛好達到資格而已。」爺爺說道。

「怎麼可能？魔王那種實力竟然只不過是基本而已，難道還有比他還更強的人嗎？」這太難讓人相信了。

「雖然沒見過，但應該是有的，或許有那種足以毀滅世界的存在。」

「那樣的強者如果過來這個世界該怎麼辦？」完全不敢想像要怎麼對抗，光是一個魔王就很難對付了。

「應該……逃走？老夫也不知道。」羅倫斯特也沒什麼方法解決。

「如果是妳，或許能夠達到那種強度。」為了轉移話題，爺爺改變話題的方向。

「我嗎？」

「對，妳還年輕，如果再有個幾十年，或許就能像魔王一樣穿越世界。」

「十幾年……很久誒！」等到我真正到達魔王的強度，我說不定已經變成像爺爺年紀一樣的老婆婆。

「你們好像話題偏掉。」一直在旁邊保持沉默的伊文終於說話了。

「喔⸺對對！謝謝伊文小弟的提醒，我剛說到哪啦？」

「你剛說到有別的世界，爺爺我想問你，羅蘭他的靈魂現在在別的世界嗎？」

「應該是，雖然不知道是甚麼原因導致他的靈魂穿越，但他確實在別的世界，而且我這邊也有證據證明。」爺爺拿出一個金屬片，這應該是鐵劍的碎片吧？

「初等的死靈魔法『尋靈』，需要死者生前用的器具，使用時間越長越好，這是羅蘭佩劍的碎片，我就是用這個尋找羅蘭靈魂的，當初在發動魔法的時候，一直處在發動階段，都沒有明確的目標，如果羅蘭的靈魂遭到毀滅，那麼這個魔法在發動的瞬間就會結束，所以可以確定羅蘭的靈魂不在這個世界。」

「那真是太好了，爺爺，你送我過去嗎？」我現在還太弱，沒辦法靠這自己的力量穿越世界，爺爺那麼博學，而且又是魔法大師，一定會有辦法的。

「抱歉！老夫現在沒辦法辦到，魔法中有個叫做時空魔法，縣在那個魔法還在理論階段，到實際運用還有一大段距離，所要花費的時間可能到我死都沒辦法完成。」爺爺苦澀的說到，時空魔法只是他前幾天所想到的理論，要到能夠穿越世界的階段可能需要數十……不對，數百年的時光，也就是說，只有在幾個世代以後才有機會看到時空魔法的完成。

「那就拚命去研究啊！你一個人沒辦法，我也來幫忙。」我，絕對要和羅蘭在見到一次面。

「小莉亞，妳這樣子不對喔！」有人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轉頭一看，是克莉絲姊姊，她露出完美微笑，我下意識地縮了縮，即使知道克莉絲姊姊不會真的對我怎麼樣，但是心理陰影還沒完全走出。

「別給羅倫斯特先生造成困擾，小莉亞，我知道妳很心急，但韓是都要按部就班，首先，妳要先在教會工作一陣子。」

「不……」

「我說，妳想拒絕嗎？」我要推翻我先前說過的話，克莉絲姊姊她絕對會怎麼樣，因為她的眼神正在意示著「如果妳敢拒絕，妳就會發生很悲慘的是喔~~」，這樣的話我根本沒辦法拒絕，我看像其他三人，希望能獲得支援，結果那三個人全部都撇開視線，喂！你們倒是有點骨氣啊！你們這些男人還真沒用。

「絕對沒有！」

「那就這麼定了，小莉亞先讓我借用一年。」隨後克莉絲姊姊抓住我的手，將我迅速脫離會客室，速度快到讓人來不及阻止。

之後的一年，我待在教會從事修女的工作，沒想到擔任修女比勇者還要累，不僅要處理一大堆公文，偶爾還要出去替民眾服務，還要聽姐姐發牢騷，辛苦勞累的程度堪比當勇者的那時候，偶爾還會沒辦法睡覺，不過看到克莉絲姊姊睡得比較安穩，我想修女這份工作也不完全是壞的嘛！

在魔王戰以後，大家都各自踏上自己的旅程，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克勞德並沒有回到騎士團繼續擔任騎士長，而是被國王封為公爵，將我老家旁邊的地方變成克勞德的領地，還被授予組劍騎士團的權力，伊文和羅倫斯特爺爺則是履行他們之前說過的規劃，回到自己的家鄉，姊姊因為討伐魔王，得到很大的威望，已經預定成為新一任的教皇，管理聖教教會。

至於我，在教會的工作結訴後，我成為羅倫斯特爺爺的助教，一起研究時空魔法。

一轉眼，十五年過去了。

在魔王戰結束後，我們所有人還是有在互相連絡，說說我們各自的近況，克勞的已經有第六個孩子，最近還不停抱怨著小孩子好動難管教以及頂上無毛的瑣碎小事，克莉絲姊姊的容貌並沒太多的變化，明明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卻看起來像二十幾歲的年輕少女，估計是用某種魔法維持容貌，最近她則是在培養下一代聖女，我有看過那個被選上成為聖女的女孩，性格有點害羞，不過她的治癒魔法有一定的程度，下一次見面估計就是個稱職的聖女。

伊文似乎沒什麼事情，因為他回到精靈森林，沒辦法去看他，所以不清楚他最近的事，不過他應該過得很好，羅倫斯特今年已經是七十六歲，已經算是非常長壽，他的腳最近一直在痛，就算吃了藥也沒用，現在的他只能依靠著拐杖慢慢移動，他也跟克莉絲姊姊一樣，也收徒弟了，在前幾年我們到溫洛地區時，那邊正好發生洪災，人命以及財產都受到極大的損失，我們在那邊支援當地的人們以度過那次的難關時，剛好看到三個剛失去父母的孩子，出於良心，我們就把那三個孩子帶回去撫養，現在跟我和羅倫斯特爺爺住在一起。

至於我，經過這十五年的時光，我的魔力已經比十五年前的我還多上一倍，魔力的成長也讓我的身體出現異變，不知道是甚麼原因，我的容貌在我二十歲的時候已經固定，部會老化，羅倫斯特爺爺曾經研究過，但還是查不出甚麼，只能推斷是我的魔力成長導致我的身體出現異常，最後就將我的身體年齡固定在二十歲最巔峰的時候。

一大清早，我睜開雙眼，該起床做早餐呢！

我從床上坐起來，伸個懶腰，簡單的打點自己就來到一樓的廚房，拿了四塊黑麥麵包，順道在外面的菜園拿一些新鮮的時蔬，將那些時蔬加入牛奶、清水以及一點點乳酪，主個十幾分鐘後就成為一道熱呼呼的濃湯。

「喂！你們三個，快點起床，早餐已經煮好。」我對著塔中二樓大喊，最先出來的不是那三個小孩子，而是羅倫斯特，羅倫斯特拄著拐杖走道位置上慢慢地坐下。

「謝謝妳，迪莉亞。」

「不會，這點小事沒什麼。」在我和羅倫斯特閒聊的期間，那三個孩子也入續下來，依序出現的人是保羅、安潔、艾倫，他們帶著睡迷糊的表情道自己的位置上開始用餐，因為我們沒有像教會那樣有餐前儀式，所以我們各自人到了就各自開動。

「你們等下要進行魔法練習，下午要上羅倫斯特的學識課，我上我會對今天妳們所學到的東西進行抽考。」我說出今天他們的行程。

「是⸺」他們帶著迷糊的聲音齊聲附和。

早餐完畢後，我帶著他們三個來道附近的森林進行魔法練習，經過這些年的魔法訓練，我都知道他們的魔法屬性，保羅他比較偏向風魔法，適合身體強化，安潔的魔法屬性是水魔法，艾倫則和安潔完全相反，她是火魔法屬性，我今天沒有特別要交甚麼魔法技巧，反正基礎的部分都教完了，剩下的就只是經驗不足，所以我讓他們各自練習，一切都還算正常。

「哥哥，陪陪人家練習魔法嘛！」不遠處，艾倫從後面一把抱住正在練習魔法的保羅，導致保羅不小心將魔法「風刃」射向我。

「啊！剛說想就出狀況了，慢慢走過去吧！希望他們不要鬧得太嚴重。」我將風刃給擋下來，然後走向騷動處。

「艾倫，別這樣突然抱住我，差點就打中人了。」保羅困擾的說道。

「我只是想要請哥哥教我魔法~~」艾倫聽到保羅說的話，反而爆得更緊了，這樣保羅就更加困擾了，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

「艾倫，把妳的手給放開，哥他很困擾。」安潔看到這邊的騷動，跑過來來阻止艾倫的行為。

「什麼？難道安潔也想抱哥哥嗎？好害羞喔！但是我不會把人讓給妳的。」艾倫主張自己的所有權。

「！」安潔似乎被說中內心話，看來她也想抱哥哥，她的臉上泛起一陣潮紅，隨即轉變成惱羞成怒的壯踏，詠唱魔法使出「冰槍」看到安潔使出魔法，艾倫也不甘示弱，也使出「火牆」進行應對。

「喂！妳們兩人別鬧了！這樣下去會死人的。」保羅拉開嗓子吶喊，很可惜保羅的吶喊聲並沒有船道兩人的耳中，兩人都想打倒對方來贏的保羅的宣稱，各自的戰意不斷的增強，已經道一觸即發的地步，現在就得看誰先下手。

「看來今天得教教妳如何尊敬大人，妹妹。」安潔全身上下散發著冷冽。

「沒聽過前輩是拿來超越的嗎？姊姊。」艾倫露出好鬥的笑容。

在這樣緊張的事態中，卻被一個突如其來闖入兩人中間的戰場的光球給打破，那個光球飛兩人中間，瞬間發出強光，致盲了三人的眼睛。

「啊‼」三人痛到在地上打滾。

「各位，請不要在這裡打鬥，會對附近的村子造成困擾。」呼！幸好他們沒打起來，不燃收拾起來會很麻煩。

「幹嘛干擾我和安潔的決鬥啊！妳這個剩女。」艾倫年紀最小，不免得心直口快，沒注意說出對迪莉亞不能說得禁語。

迪莉亞聽到這個詞後，身體瞬間僵住了。

「艾倫！」

「笨蛋！」保羅和安潔一看到狀況不對，一起提醒艾倫，艾倫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馬上向迪莉亞道歉。

「沒關係，神明會原諒妳的。」但我不會，我記得克莉絲姊姊超愛用這句話的，尤其是當她被惹毛的時候，這邊我就暫時借用一下……

早上的魔法練習結束以後，三個活寶都帶著一身燒焦味回到塔中上羅倫斯特爺爺的學識課，我則窩在塔的地下實驗室繼續研究時空魔法。

「完成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完成時空魔法……十六年了，我在這上面花了十六年的歲月，終於可以見到他一面了……不行，在這樣想下去會太得意忘形，忘記必須要做得確認，我必須測試這個魔法的性能如何，趕快來測試。

之後我隨手抓了森林裡的動物，當實驗對性進行性能確認，雖然整體上沒什麼問題，但是魔莉的消耗不是一般的大，普通的魔法師大概施展一次時空魔法就會因為魔力不足而昏倒，羅倫斯特的魔力量則是能大約使用三次的時空魔法，我的話大約四次左右，如果藉助勇者聖劍說不定可以施展更多次，另外我還發現物體大小也會影響時空魔法的魔力消耗，越大的東西越耗魔力，一次多人的轉移會把我整個人的魔力給抽乾。

雖然還需要多加改進，但總算是完成了，當下我興高采烈地跑去找正在上課的羅倫斯特，爺爺一看到我完成時空魔法，當下扔下保羅他們三個不管，喜孜孜地使用通訊魔法向另外三人聯絡，幾天之後，克勞德、伊文以及克莉絲姊姊來到高塔，看看我和羅倫特的研究成果，並在當天舉行一場酒會。

「看到小莉亞露出開心的笑容的模樣，酒！都變得好喝啊」克莉絲捧著酒杯說道。

「是啊！那傢伙的笑容，比妳還可愛。」克勞德舉著酒杯，盯著正在抓著伊文拚命灌酒的迪莉亞。

「喂喂！小心說話，妳的兩個妻子聽到你說這種話可是會吃醋喔！」

「拜託饒過我吧！光是安撫他們我就已經忙不過來了。」克勞德哀怨的說道，隨後兩人對看幾秒鐘後，一起放聲大笑，在另一邊，迪莉亞正抓著伊文灌酒，兩人都浮現出幸福的表情，而羅倫斯特正在一旁默默關注著這場酒會。

隔天，所有準備都完成了，我這次只帶勇者聖劍和一天份的糧食，帶聖劍是為了要減少自己的魔力使用量，而糧食為了以防萬一，我自身的行李當然是越少越好。

「見到他幫我問好。」

「要幫我狠狠地罵他，小莉亞。」

「跟羅蘭說聲謝謝。」

「平安回來。」克勞德、克莉絲姊姊、伊文以及羅倫斯特向我道別，我揮揮手，戰在魔法鎮上，視線被一陣白光包圍，他們的身影越來越模糊，我整個人好像浮起來一樣，等等我，我馬上就會去找你，羅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