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章:揮淚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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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7-13
  
  要說塔裡是格局詭異的迷宮,或者其它兩人都不會意外。

  偏偏入內,視野所及是一望無際的演武場,

  一座座比武擂台,幾乎看不到盡頭,擂台上各有兩人,有些手職兵器酣戰著,有的則是坐在場中歇息。

  沒有過多的煙硝味,甚至平和的讓人迷惑,這些人有老有少,有些布衣有著軍裝,軍裝分為華夏兩國。

  擂台上刀光劍影,別開它者不論,那些對陣中也有華夏二國的軍裝者,那身軍服是國的榮耀,更代表著對立,只是兩者目光卻沒有了仇恨,彷彿深交多年的老友。

  雲徹微微皺眉:「我的位置似乎在那。」

  順著他望去,除了不著邊的武鬥台,雲凡沒看見什麼。不由納悶:「那是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雲徹道:「某種指引,我也說不上來,一種那是我的位置,我就應該前往那處。你沒這種感覺嗎?」

  雲凡搖頭,什麼指引的,他可半點未覺,除了不解依舊是不解。

  「可能你和我不同吧。」雲徹沉聲:「走吧。」

  前者步伐與目光相同堅定,跟在身旁雲凡是左右張望。

  「起來!你不該只有這樣!給我起來!連這點痛苦都忍耐不住,還談什麼打破屏障!」

  一側舞台,有些年紀的長者,對著單膝跪地的青年小夥罵道。

  他聲帶憤怒,怒得是恨鐵不成鋼。

  「爹!我、我辦不到,我真的……真的辦不到!」青年痛哭失聲,搭著兵器艱難的撐起身子,此刻早已淚眼婆娑:「我、我怎麼能……怎麼可以戰勝你,那樣你會……。」

  會什麼他沒說下去,長者上前一把揪住對方衣領:「以前我是怎麼教育你的!戰場無父子,官道無兄弟!你辦不到也得辦到!不然我就殺了你,就當我沒生過你這種窩囊廢!」

  「那您殺了我算了,這種生不如死的生活孩兒已經受夠了,能死在爹手裡,也是……也是一種解脫。」青年認命道。

  「你!你真是想氣死我,死了都被你給氣活!」老者恨道,一摑直接轟飛對方,看著他幾許,不得不嘆口氣:「身為男兒,該有擔當與肩膀,被囚於此,你就沒想過一家老小嗎?遙想當時我來此,為的不是別的,便是突破那層屏障回去見你,那時我斬了軍中手足,與他約定,待破屏那日代替他的雙眼,見上他家人一面!可第二塔我卻如何也過不去,如今闖關者卻成了你,死在你手老夫願意,也想將著戰友的託付一同託付給你,想想那些還活著的人,等你出去,來世才能再續!」

  「爹!」青年聽聞,更是嚎啕大哭。

  雲凡收回目光,這事情無獨有偶,幾處武鬥場同是如此。

  這些人彼此相識,彷彿刻意安排他們對陣,此外聽他們言語,想登塔似乎要擊殺對手,偏偏對手都是親眷或戰友,多卑鄙的規則。

  「兄、兄長——!」

  忽然一聲嘶吼,另一處武鬥台上出現變化,那人仰頭任淚水灑落,而與他對陣者一分為二,明明死去,卻又帶著一抹滿足的微笑。

  「你長大了。」

  漸漸消散的身影,傳來一聲,他的身軀化做殘片,轉為魂力被怒號之人吸入體內。

  「兄長!我一定……一定會打破這層屏障!一定!」那人怒號道。

  此時,最遠處的大門隆隆開啟,門內是一道筆直往上的階梯。

  這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不論歇息者或者酣戰者,都齊齊收手,一個個看像那處,隨後又望向這名獲勝者,他們目光希翼期待著什麼。

  見得那人提步而往,有些人收回目光。

  「又一個了,真希望誰真能打破這層屏障。」有人道,聲音惆悵並沒有抱著太大的希望。

  「夫君,第二層到底有什麼?」她一旁的女伴不由問道。

  這一座武鬥台是一對夫妻,聽聞妻女這般詢問,男子臉色有些難看,嘆了口氣道:「我在那看見祖爺爺了。」

  「祖、祖爺爺!」女子掩嘴。祖爺爺失蹤許久,沒想到被囚禁在第二層,要踏往第三層,她的夫君就必須手刃對方,這是何等悲劇,就是她自己也不是如此嗎?此處必須要親手扼殺夫君,往上怕是也要對上祖爺爺。

  好在兩者膝下無子,不去爬塔,尚且能安於現狀。

  「哥哥,為什麼我們不趁機跟上去?」

  另一個武鬥台則是一對兄妹,這時妹妹不解的問。

  「沒用的。」兄長搖頭:「妳就是進去了,也會被強制轉移回來,早就有人試過了。除了擊殺武台上的對手,根本沒有其他登塔的辦法。」

  「怎……怎麼會,我好想爹爹和娘親……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如何。」少女泣聲。

  這話卻讓他別開目光,不敢與之對望,也不知經歷什麼,或說在第二層接觸了什麼。

  聽此,雲凡大致理解了這處,通過斬殺與自己有關的人登高,武鬥場上守關者本身擁有前往二層的機會,但是又必須成為新進者的關主,這般惡趣,簡直噁心。

  「將、將軍!」

  一路向前,當雲徹來到腦海指引的擂台時,台上的人驚呼出聲。

  「你是……。」

  望著那人,雲徹皺眉。麾下兵士不少,他不可能一一見過,但是這身軍裝卻是不假,對方又喚他一聲將軍,顯然是自己的兵。

  「將軍你也……你也死了?」那名兵士有些不敢相信,大睜的雙眼,手握長槍微微晃動。

  雲徹苦笑一聲,一躍上台。

  當他登台那一刻,守關兵士眼神便的堅定,手握長槍指向雲徹:「將軍,守員不容放水,此戰可能是下兵最後一戰,戰前希望將軍應允下兵一事。」

  「你說。」雲側單刀一甩,漠然道。

  「下兵姓劉名簡,河縣人士,家中尚有老父健在,望將軍破破屏而出時,代下兵回看一眼。」

  「好。」雲徹沉道。

  「殺!」

  當他語落,守關兵士已經直槍殺來。

  槍尖連化速道虛影突刺而來,雲徹側身勘勘迴避,手中單刀,於前一砍。

  眼見單刀攻來,兵士陡然收槍,隨後槍尖一出,精準的扣處九環,狠狠一挑。

  唴。

  只聞一聲脆亮,單刀挑至空中,兵士握槍連轉,單刀化作迴旋。

  這時雲徹身子一矮,直接避開迴旋而來的單刀,一步邁出已然近身,拳眼虛握,陡然轟出一拳。

  拳勁轟在兵士腹部,震退對方,同將攻勢緩止,而後單膝一提,頂向對方手肘,這讓劉簡失力,手中的長槍連帶著扣住的單刀一同拋向空中。

  這時雲徹的攻勢卻未緩些,他再進一步,大拳直轟對方胸口。

  見此,兵士即刻迴避,一掌拍去,拳掌交錯,兵士順勢一側,勘勘避過這拳,另一手化爪,揪住對方衣領,身帶腰轉,想來個翻摔。

  只是奔勢忽緩,哪怕他再用勁,雲徹卻是不動如山。

  這時雲徹忽然退身,緊抓住他衣領的兵士被這麼一帶,整個人背向倒地,倒地同時下盤於地面一掃,雙腳順勢帶起,直扣雲徹頸部就是一記剪腿。

  轟!

  雲徹可不給對方機會,當下一拳轟出,將對方給轟飛出去。

  下一刻,槍刀同落,雲徹大手一張,直接抽回單刀,後者同樣取回兵器。

  鏘鏘鏘。

  連連接觸,兵器敲擊出火光。

  又是一槍撲面而來,雲徹一側身避開,偏偏這槍卻是虛幌,他才避之,身前再現一槍。

  游蛇盤棍槍,大多兵士初入軍營就會學道,但是用得如此火喉卻是不多見。

  思及,雲徹心頭一沉,手中單刀,忽起。

  唰……。

  單刀斬出,順著槍身唰出一道火光,去勢之快,不容兵士反映,下一刻已經削向他的指詰,使他不得不鬆手。

  奈何一鬆手,單刀更是長驅直入,兵士剛想要退,下一刻大手直接扣住他的喉頭。

  唰!

  一刀果斷毫無憐憫的砍破了靈魂建構的戰甲,更在其下砍出一道碩大的傷口。

  「將、將軍……。」

  兵士,顫抖的開口,目光中滿是崇拜。他嘴角上揚:「將軍一定要打破……打破這層屏障,回到……回道大夥身邊,您是……軍中的定海針……終於……解脫了。」

  艱難的吐出後,他同方才那人一樣,化作魂片,融入雲撤體內。

  望著一臉冷然的他,雲凡知道,雲徹並不好受。兵士說不能放水,或許對守關者來說不能,但是闖關者是能的,雲徹對上對方一直有所保留,那一刀落下,他眼角含淚,並非真正無情。

  「又、又一個!」

  周圍有聲音道,過往闖關,許久不見一人,這時卻是連兩人,此外這新來者一來就成功闖關了。

  「走吧。」回神的雲徹對著雲凡道。

  「好。」看著躍下武鬥台的雲徹,他跟了上去。

  敞開的大門,兩者一步步往上而去,直接消失在眾人眼前。

  「那個人也跟上去了?」

  「是、是啊!不是無法進去的嗎?」

  「他好像和我們不太一樣?」

  「不管怎麼回事,但凡有人能打破這該死的屏障就好!」

  一眾靈魂一言一語的,最終還是將其望擺在打破屏障,這是他們最奢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