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兩年之約,不作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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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7-10
三十七、兩年之約,不作數的嗎?

當天深夜五人和淳于爵的社交帳號同一時間都上傳了一支MV。粉絲們驚喜的發現:這是中文版的《回到櫻花落盡的那一天》。
這時才憶起,上次日巡演唱會安可前最後一首選擇《回到櫻花落盡的那一天》是有特殊意義的。Be awake在畢業季特別節目唱過,Dream star三人在日巡也唱了。這並不是在互嗆對方唱功,而是分開的兩方彼此的回應。現在這首塵封五年的中文版《回到櫻花落盡的那一天》,以MV的方式先行問世,昭示著Dream star five重新合體出專輯的可能。
Dream star five五人經過了長時間的分離,彼此都有所成長,從稚嫩男孩形象變成男人成熟的面貌。MV裡五人互動親密無間,不賣腐也不賣慘,呈現歡樂而溫馨的宿捨生活,與男人與男人之間,朋友知己般的互動。讓看完影片的粉絲們禁不住熱淚盈眶,一刷再刷。

《回到櫻花落盡的那一天》
曲:淳于觴
詞:白璽玉、薛無覓

看見嗎?櫻花落下來了。
我們曾在櫻花樹下,一起抬頭仰望。
飄雨一樣的花瓣下在你的肩上、我的髮上。
我撥落你的肩上的顏色,讓你在我髮中尋覓著香氣。
害羞地交換著掌中珍藏的祕密,
偷偷夾在彼此的白色筆記。
這是我擁有最美麗的回憶。
最後一瓣櫻花落盡時,
你終於緊緊握我的手,
最後一瓣櫻花落盡時,
你終於開口說你要走,
你說你會回來,在約定的日子一定回來。
你說你會想念,在異鄉的日子想念著我。
如果真能回到櫻花落盡那一天,
我要追上你、抱住你,對你說為了我,請別走。
我好想能回到櫻花落盡那一天,
我要拉住你、挽留你,對你說我願意,不要走。
看見嗎?櫻花落下來了。(回來吧!)
看見嗎?櫻花滿天飛白。(想念你!)
看見嗎?櫻花四處尋覓。(想念你!)
看見嗎?櫻花都已落盡。(回來吧!)
你說你會回來,在約定的日子一定回來。
你說你會想念,在異鄉的日子想念著我。
如果真能回到櫻花落盡那一天,
我要追上你、抱住你,對你說為了我,請別走。
我好想能回到櫻花落盡那一天,
我要拉住你、挽留你,對你說我願意,不要走。
如果真能回到櫻花落盡那一天,
我要追上你、抱住你,對你說為了我,請別走。

耳尖、眼尖、心也尖的粉絲們,不約而同的發現:作詞的白白、覓覓兩人將自己的名字悄悄鑲嵌在歌詞裡,再配合歌詞內容,若非作品前有解釋:這是三年多前錄的音頻,也是三年多前兩人的創作,都要讓人誤解為,這又活生生是一首白白的告白曲。不過,看到影片中,白薛二人的交流並不是太多,就算有,也是很平常的相處,連肢體碰觸、眼神交流都很少。白雪CP粉覺得有些傷心,卻又暗自安慰自己,希望這只是影片剪輯,也許私底下白白和覓覓相處時是不一樣的。於是白雪CP粉剪輯自家的二人版本,片長不足的部份拿昔日語版本的PV影片來補。聊以安慰沒有預期粉紅的空虛感。其他各家CP粉見狀紛紛跟進,一時之間,百花爭放、百家爭鳴,大夥兒忙得不亦樂乎。
影片上傳的隔天,撲天蓋地的消息全都是Dream star five。將所有的社交平台、入口網站、新聞網站的話題、熱搜完全攻佔。路人幾乎要以為全網都被名叫Dream star five病毒駭了。還有媒體人發表言論,計算如果要像這樣全網買版、買頭條、買熱搜,恐怕要付出兩三個億才能搞定。
狗仔隊聞風而動,紛紛在公司、宿舍蹲點,只是幾乎沒人拍到五人的行蹤。公司的公關、經紀人的電話已因被打爆而暫時關機。沒有媒體知道Dream star five五人究竟在哪裡,更讓噬血的媒體激動,派出台內、社內所有的記者,地毯式搜索五人行蹤。
在媒體記者、狗仔、粉絲滿世界尋覓五人蹤跡的同時。六個人在偌大的健身房地板上打地鋪,並排躺著,聊天,無感於外面世界的風風雨雨。直到聊到天泛白,才一個一個放棄清醒的掙扎,安穩地睡著。
劉曉晨、楊恩旭再次醒來,走出健身房房門,就發現不知是午餐還是下午茶已經做好,端放在餐桌上。淳于兄弟二人一個在洗漱一個在更衣。薛無覓不知是又累了,還是沒睡飽,蜷縮在單人座沙發,歪著頭補眠。白璽玉坐在三人座沙發最右邊,不知是看投影在白牆上的電影,還是在看睡著的薛無覓。
「璽哥,吃了嗎?」劉曉晨開口問。
「沒,你們先吃,我等無覓。」白璽玉輕聲說。
「喔!好的。」劉曉晨看了一眼薛無覓,扯扯睡眼惺忪的楊恩旭,朝盥洗室走去。「走!刷牙洗臉!」
薛無覓被話語聲吵醒,揉揉眼睛,左右巡視了一下,對上白璽玉呆滯的眼神。問:「幾點了?」
「下午兩點四十。」白璽玉頓了一下,轉頭看著牆上的掛鐘回答,並沒有轉回來。
「你還沒吃?」薛無覓有些訝異。
白璽玉沒回話,突兀地站起來。
十一點醒來,白璽玉已經煎了幾個荷包蛋、幾片火腿、培根。
薛無覓接手過來,將濃湯煮了,生菜也洗好,拌上醬汁。還多煮了白粥,青菜,提供另一種選擇。做完後,本想等著大家睡醒一起吃,於是白璽玉開了投影機放了部電影殺時間。
兩人一直沉默地看著螢幕。
經過昨晚的談話,能說的都說了,剩下不能說的,也沒必要說。不一會兒,薛無覓就覺得尷尬,掩飾的閉上眼,最後就真的睡了。
「嗯!一起吃!」白璽玉裝作沒事一樣,往廚房餐桌走。
薛無覓目送白璽玉背影。
看來白璽玉將心情調整得挺好的呀!一點兒也不傷心,看來只有自己傻。
特傻,沒救的那種。
搥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暗罵自己。
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抖M」加「自虐」屬性!
實在糟透了!
薛無覓嘆了口氣,起身向廚房走去。
大夥兒湊一起,吃完食物,收拾好後就接到經紀人電話。
東哥的叮嚀是今天別出門,明天一早會派車和保鏢來接。
金哥隨後也來電。
淳于觴聽完掛掉電話後,朝另外五人說:「出不去嘍!」
「這樣好!我們先擺一桌廝殺。」淳于爵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的模樣。
「要拚啥?」楊恩旭好奇地問:「酒?牌技?」
「無論拚酒、拚牌技,哥都奉陪,哥的江湖地位……」淳于爵又要開始吹噓就被淳于觴摀嘴巴拉到一邊。
「誰怕誰?」楊恩旭呼喊出聲,可惜在看到淳于觴不以為然的臉色,只好訕訕地,低調地貓著身離開。
雖然淳于觴不同意拚酒,晚餐時,還是開了白璽玉珍藏的幾瓶酒。
喝酒的和喝茶的分為兩大陣營,喝茶的只有酒量不行的劉曉晨和白璽玉兩人頗為寂寞。
六個人天南地北地聊著過去、聊著未來。
慢慢的,薛無覓沒有再出聲音,悶頭喝酒。目光時而清澈、時而迷離地望著大家。時而歪著頭淺淺微笑,時而伸出舌頭舔著紅潤的嘴唇。
這時只有白璽玉和劉曉晨知道,薛無覓其實醉了。
薛無覓醉態初時很乖,不太鬧,像一隻安靜想睡的小貓,眼眸泛水,搖頭晃腦,舔舐著自己。真正很醉的時候,就會張大眼睛,眨著眨著,用撒嬌的語氣說話。
劉曉晨有些擔心。
這些日子已經很少看見薛無覓醉酒了。以前去應酬的時候,薛無覓很懂得保護自己,根本不會讓自己喝太多,失去防衛能力。一旦發現喝太多有些醉意,會立即藉故去廁所將胃中的東西吐個精光,再喝些溫水,休息後才回去酒桌。
現在薛無覓放任自己喝醉,恐怕是想藉由一醉來逃避某些不想面對的事。
「覓覓!我們去睡覺了,好不好?」劉曉晨坐過去他身邊,扶住他的肩說。
薛無覓慢半拍地轉過臉來,「嗯」一聲,撩人至極的鼻音,幾乎要讓人酥到骨子裡。
「睡覺去!」劉曉晨知道他沒聽懂,再重複一次。
「不要,還沒喝完。」薛無覓嘟著嘴,搖著酒瓶,大眼睛瞪著劉曉晨,眨啊眨的。
劉曉晨吐口濁氣,無奈地看向白璽玉。
他是曾看過薛無覓酒醉的懵樣與萌樣,但從來就沒能抵禦這種「要死了」的感覺。他不知道,白璽玉以前是怎麼能無視這隻喝完酒就撒嬌發騷的妖孽的,反正他是甘拜下風,處理無能。
「該睡了喔!要乖!」白璽玉溫聲哄道。
劉曉晨心裡冒出超多「哇糙!哇糙!哇糙!」。
剛剛和自己坐在一起的冰山白,和現在哄人的暖寶寶白,怎麼能如此判若兩人!
「睡覺覺嗎?」薛無覓看向白璽玉,有些懷疑地皺眉審視。然後笑了,笑得春花燦爛。「我才不要呢!」
白璽玉伸手想拿走酒瓶。薛無覓抱緊,低頭護住,不給。
聲音突然變感傷:「你別搶我酒,我只剩下酒了,別搶!可以嗎?」
白璽玉聞言,心臟一緊。
是經歷過多麼孤單傷心的日子,才能講出這樣悲傷的話來?
「覓覓!」劉曉晨彎下腰,探頭察看薛無覓的臉。
「晨晨,跟他說,沒有酒,我會很難過的。別搶走。」薛無覓頭一歪,祈求的眼神看著劉曉晨。
劉曉晨看向白璽玉,想知道該如何是好,正巧遇上白璽玉詢問的眼神。
「他酗酒!」白璽玉下了斷論。
「現在沒有!」劉曉晨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實話。「和你吵得最凶那時,常喝。分開初期,也要喝了酒才能睡著。不過,現在不會了。很久沒沾酒了。東哥都擋了。」
白璽玉極力忍住要將他搖醒,問個明白的衝動。閉上眼,愧疚地回想當時自己是怎麼和他針鋒相對、怎麼咒罵對方,怎麼發誓老死不相往來的。
憤怒是當時唯一能分辨的情緒。
那時單純到不明白,薛無覓是故意撕裂彼此感情,讓自己不再留戀,他也能走得乾乾淨淨。很顯然,薛無覓得逞了。自己果然很久都不再碰觸這一段感情,彷彿沒有這個人、沒有這段過去。
薛無覓緩緩閉了眼,頭低得都快要碰到桌子邊緣,看來是支撐不住了。
劉曉晨拿走酒瓶,扶住了薛無覓。「覓覓,走!我帶你去睡覺。」
「嗯……」又是一聲勾人至極的輕哼。
劉曉晨架著薛無覓站起身,將薛無覓的手臂環在自己肩上。
薛無覓突然「哼哼」幾聲,雙手環住劉曉晨脖子,整個身子貼上去。嚷嚷著:「小晨!小晨,哥發誓要和你奮鬥一輩子的。我黏住你了。你甩不掉了,嘿嘿……」
白璽玉看到此景,又聽到薛無覓的告白,直接黑了臉。
所有的人同情的看著無辜又尷尬的劉曉晨。
劉曉晨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只能苦笑望天。
淳于觴起身乾脆地拎起薛無覓,往白璽玉懷裡一推。「好好處理這醉漢!」
白璽玉伸手一接,抱滿懷。
劉曉晨一臉的感謝救命之恩。
「舉手之勞,不用錢,別客氣。」淳于觴拍拍他的肩。「他們的事,我們不摻和。」
白璽玉將薛無覓扶進臥室,放倒在床上安頓好之後,先去廚房調了一杯蜂蜜水,叮嚀三人自行收拾善後,又回房去。
看薛無覓睡得深沉,就先去洗漱。
從浴室出來,坐在床邊單人沙發裡,盯著薛無覓看。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直到薛無覓踢了被子,起身過去,伸手去拉皺在床尾的被子,卻見薛無覓掙扎坐起來。
那茫然四顧的神情與動作,似乎是正在辨認自己身處何處,隨即又呵呵兩聲笑,嘴邊飄出輕輕一句:「兩年之約,不作數的嗎?」
白璽玉一僵,盯住薛無覓望向虛空的迷茫雙眼,試圖分辨:這到底是清醒的問話,還是夢中的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