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話回顧:我們穿過了重重機關來到了一個用光學記憶形成牆壁的房間。在這裡我們發現了一些關於龍狄的秘密。我們在混亂中一不小心掉落了陷阱,下面是一個密室。在這裡遇到了考古隊的成員,考古隊的領導陳教授給我們講述了這裡的歷史,以及他們來的原因。正當我們想方設法離開這裡時,龍狄打開了機關救了我們出來。出來後大家決定一起行動,我們用繩索勾住了吊橋,我先從繩索滑了下去,正準備蕩到對面的吊橋上時,我的繩子好像被什麼東西拉住了。
我即刻用眼鏡上的LED燈往下照,發現是長出來的繩子不知什麼時候卡在了旁邊石壁的象牙裝飾上了,沒辦法只能再下去一點去解開被卡住的繩子。就這樣我又往下滑了數米來到了繩子卡住的地方,我原本想解開繩子後再爬回原來的高度,讓秀一再扔一根螢光棒下來的。
可是我剛要解開繩子的時後,居然那顆象牙「咔啦」一聲突然斷裂了,我又隨著繩子蕩了出去。
這下壞了,現在我處於目標吊橋的下方,這種情況是蕩不到橋上的。可是現在我已經完全控制不了高度和方向了,亦不知道前面是什麼,難道只能聽天由命了嗎?
我快速地遊蕩在一片黑暗中,突然我感覺到上方的繩子撞到了什麼,我緊緊抓住繩子直接像做過山車一般,在空中三百六十度地翻轉了一圈重重地摔在了一些木板上。這時我仔細一看才發現我正身處在吊橋之上,原來剛剛由於我的位置太靠下了,所以繩子撞到吊橋時我跟著強有力的慣性,從橋的另一邊繞了上來。運氣簡直太好了,如果稍有偏差就會有生命危險。既然沒事,我就趕緊開始把繩索上的鐵勾牢牢勾住吊橋的鐵鍊,然後對上面大喊:「成功了!你們可以分批下來了。」
上面聽到我的聲音後秀一回應了一聲,然後大家就陸續用安全繩扣住繩索,從繩子慢慢地滑下來。我在橋上負責接應他們,等大家都差不多下到這個平台時。
秀一在上面對我們喊:「你們都到繩索勾住鎖鏈的相反方向站好,要緊緊抓住吊橋的鎖鏈。」
大家都按照秀一的話站好,這個橋已經都向一邊傾斜了。
張濤一邊拿著遠光手電幫忙照著繩索一邊問道:「小趙,你知道秀一想做什麼嗎?」
我亦不知怎麼回他,只見秀一從上面的吊橋抓著繩子縱身一躍跳了下來。這下看得我們都目瞪口呆,秀一就像一顆子彈一樣往下墜。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緊接著勾在我們吊橋鎖鏈上的繩索突然緊繃了起來,強大的拉力差點把我們的吊橋拉翻了。我現在終於知道他讓我們站到這邊的用意了,就是用我們十幾個人的重量來平衡他墜落的拉力,不然我們的吊橋很可能就已經翻了。
過了一會吊橋漸漸回覆了平穩,沒多久就看到秀一順著繩子爬了上來。
秀一一上來就說:「我已經把下面的繩索固定好了,你們可以下去了。」
剛剛被嚇得半死的張濤過來譴責道:「哥們兒,以後有什麼方案先和大家說一聲,剛才被你嚇得半條命都沒了。」
秀一沒有理會張濤轉身走到一邊去了,張濤瞪著眼睛怒視秀一的背影,我連忙上來解釋說:「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你別在意,只要大家都安全就好。」
當然又是我先下去了,我們就這樣重複了五次左右終於來到了這個深淵的底部。
一到這個深淵底部還是感覺一片漆黑,我們拿出熒光棒往不同的方向投擲了一些。隨著熒光棒微微亮起,可以看清楚這裡大概的結構了,四個方向都有一個洞穴,這下應該往哪邊走呢?我拿出了手機打開地圖觀看,雖然在地圖上顯示要通往北邊的洞穴,可是我們現在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我正想用奇門遁甲來辨別方位時,張濤從包裏拿出來了一個羅盤,他用嘴叼著手電筒照亮,並轉動著羅盤說:「東南西北,分別是這幾個方位。小趙我們要往哪邊走?」
我馬上回答:「我們要往北邊的洞穴走。」
我心裡暗喜,亦好張濤做了我的工作,這樣亦不會讓他們加深對我們的懷疑。
接下來大家就都走進了北邊的洞穴中,這個洞穴看起來十分原始,好像沒有經過任何修飾,和一路走來的風格截然相反。前面的都是奢華宮殿般的裝修,怎麽來到這裡會是這番破落景象呢,難不成這個地宮是個爛尾工程?我一邊走一邊在思索著。
這時越往裏走越覺得潮濕,就連洞穴裏的石頭在燈光的照射下都可以看到水珠。不知什麼時候龍狄和那些考古隊員混得很熟了,我總聽到他們在後面有說有笑的很熱鬧。
很快我們走出了這個山洞,眼前猛然出現了一個非常大的地下湖,足足有近一個足球場大小,眼鏡上的光線照過去湖水漆黑一片,證明這裡水很深,走到這裡我們完全被湖水擋住了去路。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地圖說:「看來我們要遊過去了,你們有不會游泳的嗎?」
聽後面七嘴八舌的回答看來,還是有很多人不會游泳的。這可怎麼是好呢,這裡的水一定很深,雖然水面看似平靜可是水下誰知會不會有暗流這類的危機。別說有的人還不識水性了,就算像我們這樣海邊出生的人,都沒有把握不會發生危險。
這時尤娜走到我身邊說:「我們有繩子,不如讓一個水性好的拿著繩子的一頭先游到對岸,然後拉住繩子,讓不會游泳的可以拉著繩子過去,這樣會游泳的再跟過來,你覺得可行嗎?」
我想想現在好像亦就只有這個方法了,我就找了個最近的直線距離。做了下簡單的熱身,第一個下水的人無疑是我了,我從小就在香港梅窩村是出了名游泳和潛水高手。
我拿起繩子走到湖邊看了看,背包是防水的咪娜應該不會有事。我彎下身子用手觸碰了一下水面,真是冰冷刺骨啊,在這樣的水裏游泳必須調整好呼吸,而且動作亦不能過急,不然很容易抽筋的。
準備好後我拿起繩子,對後面的人做了一個「ok」的手勢後就跳進了這冰冷的湖裏去了。看來維咖斯這衣服在游泳時有一定保暖性,不至於讓我感到肌肉被凍得僵硬。這湖水相當清澈可能是地下水的緣故,長期沒有陽光不會孳生微生物。不知為什麼我每次在非常深的地方游泳時,腦海裏就會不停地幻想著水裏深處會不會有那些吃人的巨型大白鯊,亦可能是小時候看恐怖電影看多了。
由於我游泳速度還可以,很快就游到了對岸。上岸後我發現繩子長度剛剛好,如果這湖再寬一點估計繩子就不夠用了。我先把咪娜從背包裏拿了出來,然後拉住繩子往後拽。
我把繩子拉直後纏繞在一塊大石頭上,接著向對岸大喊:「你們可以過來啦,這水很冷動作要慢些。」
對岸的張濤給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明白,然後考古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走下了水,有些女隊員下水後發出陣陣尖叫,在這麼冷的水很多人都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就像冬天裡沖冷水澡一樣。
當隊員們順著繩子前進到湖中央時,我忽然發現這湖裏有一個白影在晃動,我心想不會是被水泡的發白的浮屍吧。隨著牠越來越明顯,我看清楚了,好像是一條巨大的魚,看來這湖底真的有生物,不知這東西有沒有攻擊性。
不好,牠正游向考古隊員們的方向,並且慢慢地尾隨在他們後面。這下怎麼辦,他們在水中我唯有心急一點辦法亦沒有。
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提醒他們了,我大聲對他們喊道:「小心!」
還沒等我的話說完,那條白魚一躍而上竄出了水面,就像鯉魚躍龍門一樣從考古隊的頭頂越了過去,然後又「撲通」一聲落回了水中。這回我看得一清二楚,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魚,不過牠是一條身長近兩米的大魚。考古隊的隊員都被嚇壞了,開始爭先恐後地迅速往前爬,有些會游泳的離開了繩子直接遊了過來。
為了穩定他們慌張的情緒,我大喊道:「不要怕,這魚是吃齋的不吃肉,你們不要慌慢慢來。」
當然是不起什麼作用了,大家依然慌亂地陸續上了岸,過來後有不少隊員出現腿部抽筋的現象,我亦急忙把繩子從對岸全部拉過來,然後過去扶陳教授,他從口袋裏拿出了剛剛下水前摘掉的眼鏡戴上,看起來他有些體力不支,一直喘著粗氣。剩下的人我就不用管了,他們都自己遊了過來。
由於這裡過於黑暗,咪娜還把考古隊的幾個隊員嚇了一跳。
用手電一照後一個女隊員就來挑逗咪娜玩,還問我:「這貓是你們的嗎?你們探險還帶著寵物呀?」
我笑著回應道:「牠可不是一般的寵物,我都快變成牠的奴隸了。」
張濤亦笑著說:「還真看不出來,小趙你居然是個貓奴。」
龍狄走過來笑道:「這貓可是會幫忙打架的,不要小看牠。對了,奇哥你看這湖裏有好多魚,我們抓幾條吃吧,你老妹跟著維咖斯兩天都沒吃肉了,你看這麼多人不能都遷就他一人吧。」
我用手電照了照,發現從水面看下去,游上來不少像剛才那樣的白魚。估計是我們游泳的動靜驚動了牠們,不過這種來歷不明的魚能吃嗎,亦不清楚有沒有毒。
我正想拒絕龍狄的提議一旁的張濤說道:「哥們兒,你這主意好,咱們正愁沒有食物補給呢,在那兒被困了七八天,把咱們帶的乾糧都吃得所剩不多了。」說完他又衝著那些考古隊員喊:「你們是爺們兒的都跟著龍狄抓魚去!」
我一聽連忙說道:「不用那麼多人,就讓龍狄自己選幾個人去就可以了。」
隨後龍狄帶了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走到河邊準備抓魚,他們先用手電筒照射水面,然後自然會有一些好奇的魚遊過來觀察,龍狄看準機會用手中的金剛鐝迅速的插入水中,就插到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魚,龍狄這方面是有些天份的。同時我亦注意到維咖斯走開了,他知道現在他無法阻止殺戮,不如眼不見為淨。
龍狄那邊看來是收穫不小,一轉眼功夫就已經插了3條大魚。龍狄教那兩個隊員學他的方法插魚,他就當場開始殺魚,把魚開膛破肚弄得一地是血,那些魚血流進清澈的湖水裏,就像暈開的墨水一般慢慢散去。
我大聲對龍狄說:「你就這麼心急嗎,一會再殺亦行呀。」
「我不是怕維咖斯有話說嗎,即捕即殺再怎麼樣他亦不能放生了。」龍狄一邊殺得滿手是血一邊笑嘻嘻地回答。
我看咪娜倒是挺吸人氣的,沒一會功夫咪娜已經擁有大批粉絲了,考古隊員們都喜歡抱牠輪流摸牠的小貓爪,跟牠玩得高興以致大家都忘卻了身上濕淋淋的衣服帶來的不適感。
那邊龍狄已經殺了五條魚了,他還在拿著金剛鐝四處觀察著新目標。忽然咪娜一反常態,牠衝著龍狄弓起背來,身上的毛都一根根立起,嘴裡發出刺耳的叫聲,就像上次碰到雪虎時一樣。我亦看著龍狄和附近的湖水看似好像沒有什麼異常,龍狄還在興致勃勃地捕魚。
但是咪娜既然有這樣的反應我亦不敢掉以輕心,我正準備叫龍狄回來時,發現不對,在他捕魚的那片水域怎麼呈現出好大一片黑色呢?而且不斷地擴張開來。
龍狄可能是離得太近了完全沒有察覺到異狀,正當他高舉起金剛鐝準備插魚時,突然一個巨大扁圓形黑色的頭,躍出了水面,並且張著血盆大口衝向了龍狄,這怪物的大嘴一口就可以吞掉他。突如其來的怪物把大家都嚇到了,全都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龍狄亦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眼看怪物就要咬到龍狄時,秀一以閃電般地速度衝了過去,一手推開了被嚇傻的龍狄,可秀一卻已經沒有時間逃跑了,眼看著那怪物一口咬住了秀一吞了下去。
正當我舉起手中的槍想營救秀一時,發現在那個怪物的頭頂出現了一個身影。這不就是秀一嗎,剛剛明明看到他被咬在嘴裡的,怎麼會出現在怪物的頭頂呢?估計那時秀一的反應速度實在太快形成的殘影吧,秀一真不愧是一個優秀的中忍。
秀一拿著忍刀就往這怪物頭上插,可是這怪物皮膚上有黏液皮層又厚,秀一的忍刀沒能成功刺入,反而那怪物可能感覺到刺痛,發瘋似地爬上了岸,還左右擺動試圖把秀一甩下來。
這怪物一上岸讓我吃驚不已,居然是一隻身長近七米的龐然大物,說牠像魚吧又有爬行動物的四肢,並且四肢粗壯,尾巴是又長又粗的魚尾,活像一個巨型的娃娃魚。我衝著那個怪物連開了幾槍,麻醉彈根本射不進牠的皮膚,這下可如何是好呢?秀一在牠頭上沒辦法站穩,趁機縱身一躍跳到了旁邊的岩石後躲避了起來。
秀一一離開怪物,考古隊在張濤的帶領下對怪物發起了猛烈的攻擊,可是顯然這些衝鋒槍的子彈亦無法擊傷牠,不過牠被子彈打到還是會痛的,這一輪瘋狂掃射把這怪物逼進了水裏。
可這怪物並沒有對我們死心,他在水裏遊了一圈後從另一邊再次爬上了岸。當然衝鋒槍是有些效果,不過畢竟子彈有限這麼糾纏下去亦不是辦法。
這時張濤從躲避的岩石後站了起來,嘴裡一邊念叨著一邊用咬破的手指在左手掌上畫符:「東雷泰山起、南有衡山雷、西雷華山中、北閃恆山雷、中雷嵩山來。」畫好後張濤握緊拳頭,衝向了怪獸等到距離合適的時候,他突然伸出左拳開掌並喊道:「五雷齊發!」
瞬間那怪物的上方有五條閃電像五條白龍一般擊中了怪獸,那個怪獸被擊中後渾身不停顫抖還冒出了白煙,就連地面都有焦痕。
這個符咒我再熟悉不過了,這不就是爺爺筆記裏提過的茅山術裏的五雷咒嗎?看來他們真的不是普通的考古隊,如果沒有猜錯他們一定是獵人了,懂得這麼高深的法術,再加上之前見到在武器上鍍銀的作法都與獵人相符。
可是這怪物並沒有就此被消滅,不過應該是受了些傷,動作看起來沒有之前敏捷了,怪物轉身用尾巴一掃把張濤拍出了幾米遠,怪物又鑽進了湖裏。真是一個難纏的傢伙,看來大家不下些真功夫是很難擊敗牠的。
維咖斯打開眼鏡的攝錄功能跑了過來說:「我查了這個很像遠古生物大鯢的資料,但是大鯢顯然跟牠不太一樣。這種生物連大數據裏都沒有記載,我要把牠記錄下來。」
只見龍狄給自己身上貼了一個符咒,手持金剛鐝對湖裏喊:「我現在有小鬼附體,你老妹給我滾出來,躲在水裏算什麼。」
龍狄話還沒有說完,那怪獸從水中躍起一口咬住了龍狄,把牠甩到了我這邊來了。龍狄在被甩出去時,用金剛鐝用力插了怪獸一下。
我趕緊過去扶起龍狄問:「你怎麼樣,不行不要死撐。」
龍狄拍拍衣服上的灰塵說:「奇哥,我沒事,我真有小鬼附體的,我施法後有小鬼會短暫的保護我,牠傷不了我。不過你老妹牠真的很難對付,好像披了一層裝甲一般。」
我看到龍狄身上剛剛貼的符咒碎開了變成了一堆紙屑,龍狄用的這是鬼符,是基於泰國陰牌古曼童召靈術的原理,把小鬼召喚到符咒上,貼上符咒的人小鬼可以幫他抵檔一次攻擊,可是亦就僅僅一次小鬼就會消失。
這時那隻怪物想去攻擊剛剛被牠的尾巴拍倒在地的張濤,在一旁的維咖斯從包裏掏出來一個有點像炮筒的東西,維咖斯毫不猶豫地對準那怪物就發射了出去。那隻怪物的脖子被維咖斯炮筒發射出來的金屬項圈給牢牢卡住了,差一點就咬到了張濤,他趕緊躲開只是受了點輕傷。
這個金屬項圈有一個鐵鏈與那個炮筒相連,維咖斯藉助機器盔甲的力量,暫時牽制住了怪獸,但是這巨大的傢伙還是不停地拚命掙扎著。
我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為了安全大家還是趕緊逃跑才是上策,我發現我們身後有一個洞,現在這個狀況亦管不了是不是正確的路線了,先進去再說吧。
於是我對大家喊著:「我們先撤退到後面那個洞穴中去,在這裡太危險了。」
說完大家就開始紛紛往洞裏撤退,張濤趕緊去保護陳教授。這時維咖斯想把這個怪物甩到水裏去,可是用力過猛居然把鎖鏈跟項圈扯斷了。重獲自由的怪獸,掉過頭來就想咬維咖斯。
維咖斯拚命地跑向大家躲避的這個洞穴,奇怪的是當維咖斯跑進洞穴後,那隻怪獸居然停止了追擊,牠就守在了門口一直看著,好像在畏懼什麼似的。不管怎麼說起碼現在是暫時安全了,我們順著洞穴走到一個稍微大點的空間,這裡四周都是一些有明顯開鑿痕跡的石壁,尤娜提議大家現在不要盲目亂走先在這裡休息一下。
於是考古隊的成員拿出了一些木塊,堆在一起生了個火堆。大家都聚到了火堆前休息順便烤一下濕透的衣服,還好沒有人受重傷都是些擦傷,簡單處理一下就沒事了。
龍狄從懷裏拿出了兩條魚說:「還好,我還撿了兩條。」
龍狄這傢伙還真是手快,這麼緊張的時刻他還想著去拿魚?估計就是他殺魚時的血流到湖裏把這個怪物引來的,可是這到底是什麼生物呢,居然不怕槍彈,更不知道牠有什麼弱點。
我覺得陳教授知識淵博,或許他知道這種怪物的名稱和習性。我就和尤娜一起走到陳教授坐的石頭邊,我問道:「陳教授,你認識這種怪物嗎?」
陳教授皺著眉毛說:「我覺得應該是大鯢類的,因為我比較關註環境保護,大鯢對地質地貌、水質條件等均有嚴格要求,環保學者都稱牠為優良生態環境的『指示標』。我和一些環境保育的學者之前曾經研究過大鯢,牠屬於兩棲綱有尾目隱腮鯢科的。大鯢可是遠古孑遺生物,牠是與恐龍同時代的古生物物種,亦是世界上現存最大的兩棲動物呢。由於牠們的叫聲很像嬰兒哭聲,因此人們又叫牠『娃娃魚』。大鯢的祖先在地球上分佈很廣,大約四億年前,在相當廣泛的地區都有牠們的足跡,被學者們稱為『水中活化石』。」
尤娜疑惑地說:「娃娃魚的體型怎麼會這麼大?聽說最大的亦就長到將近4英尺重70磅。好像娃娃魚很膽小,大多以小一點的蟲子和淡水蝦蟹為食。」
陳教授接著講:「對,妳說的沒錯。不過我在湖南見過世界上唯一最大的娃娃魚化石,這尾娃娃魚化石長3.5米,高1.3米,活體重約350公斤,年齡320歲左右。雖然牠性情溫順,但是在交配季節會變得更具攻擊性。而且大鯢有些奇特的生命現象,牠可活三百歲以上,具有很強的再生和自我修復的能力。耐饑餓能力強,牠可三年不進食。」
一旁的張濤問道:「您的意思是這個是大鯢的祖先?我們見到的怪物要比您說的化石還大的多。」
陳教授想了想說:「我亦在思考這個家夥比娃娃魚體型大這麼多,我懷疑牠是一個變種。我猜想坤沙既然可以從亞馬遜那裏搞來了食人藤,亦有可能這種變種怪物亦是從那裏搞來的。」
龍狄開始準備烤魚了,我和尤娜都圍到火邊來。這時維咖斯走到一旁去了,他是一個擁有虔誠信仰的人。既然不能勸阻大家吃魚,乾脆就自己走開了。
我拿出了手機看了看地圖說:「看來我們走錯路了,按照地圖所示再往裏走應該有一個密室。」
張濤一邊脫下了外套放在火旁烤乾,一邊說:「這樣看來咱們亦別無選擇了,外面那傢伙不走咱們就無法出去。對了睿奇,咱們都出生入死過,而且大家現在都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亦不怕大家扒開肚皮說亮話了,你們是不是獵人?我們其實並不是什麼考古隊,是陳教授僱傭的叫「靈團」的獵人組織,目的就是保護陳教授此次行程的安全。」
這個問題其實我早就想問他的,既然他都這麼坦白了,我和尤娜、秀一彼此做了一個眼神後,亦把我們來這裡的始末詳細地和他們講述了一遍。
張濤聽了我們的故事後感慨道:「原來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情,在我們幫助陳教授找到他要的暗物質的同時,我們亦很樂意助你們拿到靈魂王之劍。」
這時陳教授一臉慈祥的過來講:「沒想到你們幾個年輕人身上原來背負著這麼重要的任務,我們會盡力協助你們完成這個任務的。你們吃吧,我去和你們那位朋友聊聊。」
說完陳教授就走到維咖斯那邊去了,並且用流利的英文和他交談了起來。
我問張濤:「就兩條魚,要不要分一些給陳教授送過去?」
「不用了,陳教授不吃肉的,他是個非常講究環保的人。美國人就是不一樣啊,哈哈,可比咱們這些凡夫俗子強多了。」張濤回答我。
這條魚吃起來還真是口感不錯,雖然每個人分到的不多,但是鮮甜嫩滑的肉質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咪娜是隻不吃魚的貓真是可惜了,所以我給他倒了些貓糧吃。
吃完魚後,我們商量了一下既然來到這裡,何不將錯就錯看看這個密室裡面到底有些什麼。大家收拾了下行裝,咪娜爬到我的肩膀上。我們再順著地圖的指示往前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一個鏽跡斑斑的大鐵門。
我上前去推了推這個鐵門,雖然鎖住了但感覺這個鐵門不太結實應該很容易撬開。龍狄走了過來拿金剛鐝用力一撬門就開了,瞬間從裡面傳出陣陣惡臭。
用電筒往裡面一照此時的情景簡直讓人感到窒息,在這個巨大的房間裡面居然是一排一排整齊排列跪在地上的乾屍。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死在這裡?最主要是他們的死狀都一模一樣。他們都雙腿跪地,用右手拿著一把匕首直刺咽喉,這是自殺嗎?他們是誰呢?是國民士兵還是失蹤的黑頭村村民?
見到如此不尋常的景象,我們決定讓陳教授和一些女隊員在外面等候,我們「獵魔人」和張濤的「靈團」部分隊員,進入這個房間勘查。
我們先是小心翼翼地穿過一排一排的乾屍,這些乾屍居然男女老少都有,看他們的衣著殘片不像是軍人,很可能就是黑頭村村民。這個房間四周的牆壁和地板都是用一塊一塊鐵板焊成的,四周還有許多銹蝕嚴重的長桌和鐵架子,桌面上還擺放著各種玻璃器皿。這裡應該是一個製毒工廠,玻璃器皿的底部都已經發黑了。
看來陳教授說的有些道理,這裡應該是國民政府殘軍的地盤,因為我看到牆上貼了很多標語寫著「孤軍未死,只是隨漸凋零。」標語上方還貼著殘舊不堪的蔣介石與毛澤東的相片。這真是奇怪的現象,把這兩位敵對的中國偉人畫像放在一起實為罕見,在標語的內容裏亦流露出這些孤軍,國籍消亡、無家可歸的辛酸歷程。
我們分頭在這裡查看翻找有用的東西,最主要是要找到陳教授說的暗物質的線索。龍狄走到那些桌子前不停亂翻桌下的抽屜,我亦走到一個櫃子前仔細地查看。這裡應該是被清理過的,沒看到有什麼有價值的物件。
我正要離開時突然發現了櫃子和牆縫之間好像夾著什麼東西,我把櫃子稍微移開了一些,從縫隙中掉下來一個筆記本。難道這就是紀錄暗物質的手抄本或地圖嗎?我不盡欣喜撿起地上的筆記本,翻開看了起來,我本以為會是泰文寫的結果卻是用繁體中文寫的,再一看內容原來這個不是什麼機密文件,而是一個人生前寫的日記。
日記裏寫道:「我們在這裡已經工作了一段時間了,我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這個極其宏偉的工程真的是我們做的嗎?不過每當看到自己那佈滿傷痕的雙手,再一次提醒我這一切都是事實。自從那個白髮老人來到我們的村落,我們就經常無法控制自己的意志,像夢遊一般。可能是上天給我們的懲罰吧,這是我們販毒的報應!可是誰又能想到我們這個被遺棄的部隊,最終是這樣的下場。有人試過逃離,可他們最終都失敗了,屍體化作了蛆蟲,這裡就像地獄一般,叫人絕望、恐懼和麻木。不知不覺我們的製毒工廠,不,就連整個黑頭村都已經不再屬於我們了,現在可以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我相信我們終有一天會死在這漆黑的洞穴裏。不過我還是有個奢侈的夢想,就是即使要死,我亦想再回到那我曾經為它奮戰的故鄉雲南看看,哪怕就一眼。」
原來這裡的村民就是陳教授說的,國民黨那隻殘軍和他們的家屬。到底是什麼可怕力量可以操控他們的意志呢?我數了一下這裡少說亦有上百具乾屍,這力量亦太驚人了吧。
我繼續翻頁閱讀筆記:「生存的希望再此點燃,我發現了一個機關,牠就在湖水的下方的一個通道裏,這是通往神秘主殿的唯一入口。在那個通道裏有一個排水機關,開啟機關後,湖水會下降到一定高度,使那個通道入口露出水面。這個湖裏的排水口是直通外界的,亦是我們逃生的唯一希望。不過那老頭為了防止我們逃跑,在湖裏養了些很可怕的怪物,那傢伙把我們困在了這裡。不過我相信待在這裡的結果會更加恐怖。我一定會找機會去開啟排水口的機關,一定會。」
這裡寫的難道就是進入主殿的方法嗎?原來那個怪物是那個白髮老頭養的。那個白髮老頭就是陳教授說的坤沙嗎?我倒是覺得更像是之前在壁畫裏見到的龍普狄。這時大家亦沒有什麼別的收穫,就都聚集到我這裡來了。
我對他們說:「這記事本裏寫瞭如何進入地宮主殿的方法。可是這裡完全沒有提到關於暗物質的事情,你們有什麼線索嗎?」
張濤搖搖頭講:「我這邊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既然知道如何去主殿的方法,咱們先離開這裡,再商量下一步怎麼辦。」
大家都點點頭表示同意,正當準備撤出房間時,一個隊友不小心被一具乾屍絆了一下。他嘴裡罵了一句又重重地踹了乾屍一腳。可是那乾屍被他踹倒後居然活動了,牠抓住了那個隊友的腿就一口咬了下去,撕扯下好大一塊肉,那隊友痛得一聲慘叫。
我回頭一看不妙,那個乾屍居然屍變成了喪屍,再環顧四周一種絕望的感覺頓時襲來。一個屍變帶來了連鎖反應,地上跪著的一排排乾屍個個都緩慢地站了起來,一時間把我們包圍在中間。
大家這時都紛紛拿出武器,我亦把手槍裏的子彈換成了獵人彈。那些喪屍不斷地向我們圍攏過來,我們向他們開了幾槍。可是我們的子彈有限他們數量眾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整個房間迴盪著喪屍那可怕的哀嚎聲,叫人精神陷入了深深的恐慌。
秀一大聲喊:「我們殺出去吧!這裡比較混亂不要用大殺傷力法術,會傷到自己人,盡量用冷兵器對付牠們。」
秀一說完就拔出忍刀,快、狠、準的斬殺了幾個喪屍,然後一路向前推進。
我亦拿出了爺爺的銀製銅錢劍,衝上去與那些喪屍展開了肉搏。咪娜在我肩膀上用叫聲提醒我敵人的方向,我們合作無間就像當時在自殺森林一樣。咪娜已經成為了我不可多得的好幫手了,我們的默契程度不斷提升。牠用長聲短聲提示我需要處理的緊迫性,不停在我肩膀走動來告訴我敵人的方位。
我看到龍狄和維咖斯一起,龍狄拿著金剛鐝來回揮舞著,那些喪屍亦不是他的對手,上次和他在巴達雅打群架,就看出來他打架還是很勇猛的。而維咖斯從機器鎧甲裏伸出了兩根長長的銀針,就像拿著雙劍的武士一般英勇奮戰。
我在混亂的喪屍群中尋找著尤娜,因為畢竟我們幾個中就她是最讓我擔心的。終於我看見了尤娜,她拿著一個銀匕首,正被幾個喪屍圍住了。看到這個情形,我趕緊回過頭去救尤娜,喪屍實在太多,我的手都斬得開始顫抖起來。
在這期間我看到不少隊友已經被喪屍撲倒在地,我好不容易來到了尤娜身邊,可是我們都陷入了包圍之中。我同尤娜背對背各自刺殺著湧過來的喪屍。就當我和尤娜被那些喪屍越逼越近時,突然我感覺到一股寒意,再一看我前方的喪屍結冰了,並停止了行動。原來是拿著鍍銀桃木劍的張濤用茅山法術的玄冰咒,凍住了我前方的喪屍。
借著這個機會我拉著尤娜的手,連忙擺脫了包圍。我和尤娜、張濤三人,一路殺到了門口。可是身後還有大群的喪屍一擁而來,正在這緊要關頭,我看到秀一、龍狄和維咖斯都已經逃出了門口,而且陳教授正在準備關門。
陳教授對我們大喊:「快出來,我們要關門了。」
我們抓緊時間跑到了門口,張濤對我們說:「你們先出去我還要回去救我的隊友。」
我拉住張濤說:「你一個去太危險了。」我把尤娜推出門後講:「我和你去,不過我們無法救所有人你懂的,對吧?」
張濤和我看到一個隊友被包圍,快要被咬到了,我們趕緊上去幫他斬殺了附近的喪屍。我們倆個保護著那個隊友,走到了門口。張濤依然不願出去,還要爭取時間救人,這時喪屍越來越近了,如果再不出去有可能我們倆個就沒機會出去了,可是張濤救人心切已經失去了理智。
維咖斯見狀急忙把我們硬生生拉了出來,然後把鐵門關上。維咖斯用機器甲的力量頂住了鐵門,鐵門上不停傳來喪屍敲打鐵門發出的聲響。陳教授趕緊拿了一個鐵棍把門把手插住。
維咖斯鬆開手後,這鐵門被喪屍推的不停晃動,不過看來應該還撐得住,我們現在終於可以鬆口氣了。現在就聽著那鐵門後面不時傳出瘮人的叫聲和拍門聲。這時我們點了下人數,發現有五個隊友沒能出來。
張濤把桃木劍插在一邊,跪在地上衝著裡面大喊道:「是兄弟我照顧不周啊!你們個個都是漢子,十八年後大家再續兄弟情!」
我們都能理解張濤現在的痛苦,眼看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夥伴在裡面被活活咬死,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的這種心情。大家正在為裡面罹難者默哀時,我和張濤救出來的那個隊友突然兩腳一軟坐在了地上。秀一一看發現原來他被喪屍咬傷了手臂,他渾身開始顫抖,意識亦開始模糊了。
秀一拔出忍刀就要解決他,這時張濤跑過來抱住秀一流著淚說:「哥們兒,手下留情!」
秀一撥開張濤的手講:「你是一個獵人,應該知道這種情況怎麼處理。拖延下去只會增加他的痛苦,你應該明白。」
「你放心,我當然知道要怎麼做。可是我想親自動手,並且讓他可以有些尊嚴地離去。」張濤流著淚水哀求道。
接下來張濤叫最後的三位女隊友拿了一些酒精紗布過來,他親自為咬傷的隊友包紮傷口,然後用自己的衣服為他擦拭著臉上的灰塵。這時候被咬傷的隊友的身上臉上都佈滿了黑色的血管,眼球亦開始發白。
張濤緊緊地抱住了受傷的隊友,然後用手槍頂住了懷中隊友的後腦,並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聲:「一路好走。」然後扣下了板機「砰」的一聲,了結這位受傷的隊友。他抱著這個隊友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地把隊友的屍體慢慢地放下,讓他平躺在地上。
看來張濤是一個很重情意的人,我從心裡敬佩他的為人。真沒想到就是一個小小的失誤,就造成了這麼多的傷亡。現在我們被夾在中間了,製毒工廠裏一大群喪屍還在不斷地咆哮砸門,真不知道那扇脆弱鏽蝕的鐵門還能撐多久。洞口那邊又有一隻近乎無敵的怪獸,我們現在犧牲了那麼多人很多衝鋒槍亦沒了,更加沒有信心取勝。
接下來我們大家都向死者三鞠躬,然後都聚到一起商量接下來的方案。由於這位隊友是被喪屍咬死的,為了安全起見尤娜拿出了塑料袋套住了他的屍體,使用封印之術把他封印起來。
陳教授焦急地問:「你們進去有什麼發現嗎?我們接下去怎麼辦?」
「當然我們發現瞭如何進入地宮主殿的方法。可惜的是,完全沒有找到關於暗物質的線索。」我回答道。
陳教授趕緊對我說:「既然知道去主殿的方法,我們就想想辦法怎麼離開這裡吧。」
從陳教授的神情裏我看不到任何失落感,反而好像很興奮的樣子。原本我還以為他聽了沒有找到關於暗物質的事情,會有些失落呢,畢竟花了這麼多時間在尋找。我還想了幾句安慰他的話,現在看來是我多濾了。
尤娜說道:「現在我們最大的問題是如何回到湖邊。那個怪物好像毫無弱點讓我們抓住。怎麼攻擊牠呢?」
秀一對我講:「你說那個控制水位的機關在湖裏的通道,在陸地上我們還能與牠周旋。可是到了水裏我們就變成毫無還手之力了。」
坐在我旁邊的咪娜亦「喵」的叫了一聲好像表示同意的樣子。
我問秀一道:「你不是會通靈術嗎?把那隻大蛤蟆召喚出來對付他。」
秀一搖搖頭說:「通靈術不可隨意使用,應為與靈體簽約是有諸多條件的,包括地點、作戰目的和次數都有嚴格的限制。地點的選擇現在就不合適,一定要在非常開闊的地域。」
「這麼多限制,既然這個行不通,那我們還能怎麼做呢?」龍狄皺起眉頭說。
我亦苦惱這個問題,突然我想起了,日記裏提到這些猛獸是一位長者放在這裡看守那些村民的。這個長者應該就是龍普狄,如果是他的話有可能給這些生物施加了法術。按照晴明長老給我的書裏所說,萬物必然有它的規律。我連忙對大家講:「如果說,這個怪物不怕刀劍、槍彈和電擊那麼按照五行的定律牠是擁有極強的金防禦的。在五行相生相剋的原則上火剋金,所以說我們如果使用火系法術攻擊應該會有效果。」
張濤亦是學五行的人他連忙說:「有道理,剛才怎麼沒有想到這點。」
「那我們再製作一些火把拿著,估計亦會起到震攝作用的。」尤娜亦跟著說。
既然大家都覺得這個方案可行,就開始製作火把了。三個女隊友負責用木頭製作火把,可是現在大家的物資都用的所剩不多,再加上損失了犧牲在製毒工廠裏的隊友身上的物資,我們現在最多亦只能製作四個火把。
我先走到洞口看了看,卻不見那個怪物的蹤影。是躲起來伏擊我們?還是回到水底了呢?就算牠回到水底了我們亦要把牠引出來消滅,不然一會下了水就不是牠的對手了。
正當我還在想怎麼可以安全地引這個怪物出來時,咪娜突然竄出了洞穴。
我想阻止咪娜可是已經晚了,這下可怎麼是好。咪娜說不定會被那怪物一口吞掉的,早知道我就提前把牠放回背包裏,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