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話回顧:去清邁的路上,維咖斯給我們不停地介紹很多高科技甚至黑科技產品。龍狄原來亦是獵人,在他三番請求下我答應了他加入我們「獵魔人」。就這樣一路來到了清邁西北邊的英坦昂山脈,進入後我們遇到一條湍急的河流,在龍狄的指引下找到了乘坐大象過河的地方,渡河後正式進入了無人區。我們找了一個岩石平台紮營過夜,當我和尤娜正要和守夜的秀一他們換班時,忽然發現了一隻野獸悄然盯上了我們。正當維咖斯要開槍,積水壓塌了棚子把火盆熄滅了。那野獸趁著黑暗的夜色,對大家展開了攻勢。
這時尤娜冷靜地對大家講:「我們先打開眼鏡的夜視功能,同時開啟眼鏡上的LED燈,直射怪獸的眼睛,一般動物在強光直射下都會呆在原地,這樣維咖斯就可以用麻醉槍射擊牠了。」
對呀,這眼鏡還有夜視功能差點忘了。我連忙打開了夜視,一下子可以看清楚週邊的景象,瞬間提升了不少安全感,可是夜視亦只能看清十幾米。這時我再看了看野獸那邊,終於看清楚了,原來那個野獸是一隻大貓,亦就是一隻從頭至尾近五米的巨型白老虎。
這隻白虎通體白色身上沒有任何花紋,白得讓我聯想起雪地裏的白狐,一雙藍綠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就像一個穿梭在森林裡的幽靈一般。
我一心裡驚這個肯定不是一般的老虎,就算是白老虎亦沒有見過完全沒有花紋的,不管什麼顏色的老虎,額頭上都有一個王字的圖案,身上亦都佈滿條狀花紋,可從來沒有見過純色的。
正當我開始懷疑這傢伙是不是什麼其他猛獸時,這時混合現實眼鏡上,在老虎的下方跳出了一個對話框,上面顯示著這隻大貓的資料。原來這隻白老虎叫做「雪虎」,是孟加拉銀白虎的基因變異,出現機率極低只有10萬分之一,是極為珍貴的世界級稀有動物。
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有幸親身零距離目睹這麼珍貴的動物,不知算幸運呢還是不幸。怪不得之前這麼有耐性,和我們僵持了近半小時,看來貓科動物都屬於伏擊高手。
這隻老虎長得比一般老虎還要來的巨大,看牠鬼祟的腳步就可以想像到牠有多狡猾。這時我發現身邊的秀一不知去哪裏了,我四周看了看亦找不到他。
緊接著我們就按照尤娜的方法,打開了頭上的LED強光燈,然後大家突然同時衝出來,用強光照射著牠的眼睛。可是這傢伙的反應和我們想像的不同,牠一見到強光就拱起背,向後一跳躲進了樹叢。
正當我們找尋那雪虎的蹤跡時,牠瞬間從樹叢中竄出,向我們撲了過來。我們三人趕忙躲開了,這時雪虎不偏不倚地撞上了我和龍狄的帳篷。正當我還在慶幸躲過一劫時,忽然想到龍狄還在帳篷裏睡覺呢。
這時帳篷已經被雪虎壓翻了,龍狄慌慌張張地從帳篷裏爬出來。
龍狄一邊出來一邊喊:「奇哥,怎麼回事,你老妹怎麼突然這麼大風,把帳篷都吹翻了。」
我連忙對龍狄說:「小心身後!」
龍狄回頭一看嚇得都不敢出聲了,這時那個雪虎正湊近龍狄用鼻子仔細地聞著他。
和咪娜相處後,我知道貓科動物都是有極強的好奇心的,但是又同時非常謹慎,尤其是對沒見過的事物,牠們總願意先聞一聞再用爪子碰一下。這種情況千萬不要掉頭跑,這樣做的話牠本能就會追你。
我大聲囑咐龍狄:「龍狄,你保持這個姿勢,先不要動。」
然後我示意維咖斯開槍,維咖斯立即瞄準雪虎並且扣下了扳機,就聽到「砰」的一聲劃破了森林的寧靜。
可是這隻雪虎好像洞察到我們的意圖,牠突然往旁邊一躲,維咖斯這槍並沒有擊中牠。
龍狄見雪虎躲開了,趕緊爬到我和尤娜身邊。
這時咪娜在尤娜的帳篷裏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估計牠亦感應到有危險存在想嚇對方。突然聽到咪娜的聲音果然把雪虎嚇了一跳,受驚的雪虎不顧一切的撲向了拿著麻醉槍的維咖斯,瞬間維咖斯就被撲倒在地,這速度快得我們都來不及做出反應。
這下怎麼辦老虎的咬合力高達500kg,只要維咖斯的脖子被咬到就一定會喪命。正在這危機的時候,忽然從樹上竄下來一個黑影,正好騎在了雪虎背上。
仔細一看這人正是秀一,原來秀一是躲起來觀察形勢,想把老虎一擊斃命。只見他高舉起手中的忍刀,在月色下忍刀發出了冰冷的光芒。就在秀一正要一刀刺入雪虎脖子的時候,忽然維咖斯抓住雪虎的兩個前爪把雪虎的上半身抬了起來,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秀一從虎背上滑落。
這下看得我們大家都驚呆了,一隻老虎少說亦要300公斤以上,能徒手抬起老虎真是不可思議。
緊接著就聽維咖斯喊著:「秀一,不要傷害這隻老虎!」
秀一聽到了維咖斯的話後就站起來站在原地,並收起了忍刀。
只見維咖斯把老虎推翻在地後,立即用麻醉槍給了牠一槍。正處於亢奮狀態的雪虎,中槍後很快就像喝醉酒一般爬不起來,然後行動開始遲緩,眼睛亦開始閉合,最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了。
看到雪虎不動了,我們趕緊走到維咖斯身邊看看他有沒有受傷。
我問維咖斯:「你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
維咖斯把被老虎斯爛的袖子撕掉,露出了手臂,這手臂上有一些簡陋的機器鋼架包裹著。
維咖斯指了指手臂說:「因為這個機器鋼甲,這個只是一個實驗品,還真派上用場了。」
我們扶起維咖斯後,龍狄好奇地問:「你老妹,你全身都穿著這些機械零件,會不會很重?」
維咖斯解釋道:「這個機械盔甲是用電力驅動的,它在人體關節部位可以起到助力作用,使得你的力氣增加數十倍,現在還只是在實驗階段,只要有電就不是負擔,沒電了的話就寸步難行了。」
「不是吧,那這東西怎麼充電?」龍狄追問道。
維咖斯搖搖頭說:「沒得充,這個只是一個測試品,沒電了就不能用了,不過它的電量可以持續一週多,應該夠用。」
秀一過去檢查了下雪虎講:「龍狄,不要老問沒用的東西。維咖斯,這麻醉藥有多長的效果?」
維咖斯回答道:「估計牠能整整睡上二十四小時。」
「既然這樣,我和維咖斯去尤娜的帳篷裏休息一下,拜託你們看著這隻雪虎,辛苦了。」秀一說完就走進了帳篷。
就這樣,秀一和維咖斯進入帳篷休息,因為如果不休息好會影響之後的行程,所以就算旁邊躺著一隻可怕的雪虎,亦要先休息恢復一些體力。
沒過多久好像雨停了,我重新點燃了火盆,再跟龍狄一起把被雪虎弄壞的帳篷和零碎物品收拾好。咪娜出來小心翼翼地接近雪虎,並用鼻子仔細地聞著,而且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估計是對著大型的入侵者保持著警惕,但是又無法阻擋自己的好奇心。
天終於開始亮了,草叢上掛滿了晨露,我和尤娜在火盆旁欣賞這晨光普照下的樹林,龍狄則是躺在岩石上繼續睡覺。
我問尤娜:「妳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偷的鑽石裏有一顆黑鑽嗎?」
尤娜看著我說:「當然,當時阿琳還一直想收藏起來呢。」
「妳相信,那顆黑鑽石是有魔力的嗎?」
「為何這麼問?你怎麼突然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那顆不是一般的鑽石。」
我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我見到阿梅的事,算了既然答應阿梅不說還是不提了吧。
尤娜微笑著講:「當然不普通,那可真是價值連城呢,其實當時我們根本沒有想到那些鑽石真正的價值。」
我亦笑了笑:「起碼凱利應該預見到價值了,當時她不是說一輩子都花不完嗎。」
說完我們都笑了,不過很快又沉默了下來,想想還真是有些傷感呢,真是人生無常。
尤娜問起我:「你和龍狄為何去了鬼村?你們都經歷了什麼?」
「都是這個傢伙在芭達雅得罪當地黑社會,我們是逃去那裏的。沒想到那裏是一個極陰地……」
我把營救阿提查和艾威雅的事情詳細告訴了尤娜,當然我迴避了阿梅和靈之面具的事。
沒過多久秀一和維咖斯都起來了,他們走出帳篷伸展一下筋骨後就開始收拾行裝,很快我們就準備重新踏上旅程。我突然想起不知咪娜哪裏去了,回頭一看原來咪娜趴在雪虎身上給牠舔毛,估計咪娜以為這雪虎是牠的同類吧。
我叫了咪娜一聲,咪娜聽到了我的呼喚後,一下子跑了過來,接著一竄就順著背包爬到我肩膀上。我們在這潮濕的樹林裏又行走了三四個小時,來道了山腳下,前面沒有路了,只能順著岩石向上爬。
這山體筆直看起來十分險峻,海拔估計有三百多米,就像一個魔天大樓一般署立在眼前,整個山體都是被風化成到處裂縫殘缺不全的岩石壁。
我看了下高度問身邊的尤娜說:「尤娜,妳爬得上去嗎?這可是徒手攀岩不要逞強。」
「你亦太小看我了,奇哥。」尤娜一副做好準備的架勢。
由於這裡比較溼滑,再加上到處都是青苔,所以要徒手攀爬這接近九十度的岩體,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我們都各自從背包裏拿出了安全繩,穿上了安全腰帶。
秀一打頭陣然後是龍狄、尤娜、我和維咖斯緊隨其後。
我的手指緊緊扣住溼滑無比的岩石縫隙,腳就儘量找支撐點。最前面的秀一每爬兩步就會在岩石上找一個縫隙放置安全環,安全環用齒輪緊緊卡住山體。這樣我們就可以把腰帶上的安全帶,從低的安全環扣到更高的環上,以防萬一滑落時亦有一定保障,殿後的維咖斯負責收回沒用的環。
說實話我爬到一半我就已經開始體力有些不佳了,可忍者出身的秀一,爬山對他來說應該真的不算什麼,看他爬的得心應手,真是叫人羨慕不已。
這時我看我上方的尤娜,好像有些停頓,她還不時的往下看,估計亦是體力開始下降了吧。攀岩最痛苦就是這種不上不下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爬不上去,回去又已經不可能了,從而產生出強烈的畏懼感。
我連忙對尤娜說:「不要向下看!妳要一直盯著妳的上方。攀岩時只可進不可退,妳腦子裏要一直設想著前進的方案。」
尤娜聽了我的話後,過了一會她又開始向上攀爬了起來。攀岩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要隨機應變,過不去就要立即調整路線。還好有秀一領頭,秀一經驗豐富,他選擇的路線都是考慮過大家的能力的。
就快要爬到半山腰一個平台時,尤娜突然腳下一滑,跟著下面的石頭爆裂了,整個人滑落了下來。這時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就在她快撞到我時,突然尤娜腰上的安全繩把尤娜拉住,雖然沒有掉下去,但是尤娜已經失去了重心。這種情況亦十分危險,因為如果隨著安全繩在山體之間擺動,萬一撞到比較大的岩石有可能撞成重傷的。我趕緊伸手抓住尤娜的腿,使她可以穩住重心。
我又對尤娜喊:「妳要是覺得附近的岩石都比較鬆不安全的話,就試試看身邊崖壁上比較大顆結實的草,我管這些草叫做『救命草』,抓住著草準沒錯。」
攀岩時會遇到岩石鬆動,或者沒有可以攀扶的地方,這時候「救命草」就起到作用了,因為一般草的根部都會緊緊的深入岩層裡面的土壤中,這時候它就是最可靠的。
尤娜居然還有心情向我做了個「ok」的手勢,看來她應該還撐得住,起碼還可以保持冷靜的思維。
接著大家就都爬上了這個平台,這時可以暫時休息一下了,這個平台很狹窄,到處都是雜草,這裡應該是岩石之間腐蝕出來的一個兩米高的縫隙,這個縫隙很長形成了一個空中走廊。
這時我們坐在這個縫隙裏往外看,整個森林盡收眼底,真是一片綠色的海洋啊,不過要是畏高的人看到可能腳都會發軟。雖然爬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但是畢竟我們已經爬到距離地面近三百米的高度了,現在看下去都想不到自己是怎麼做到的。
咪娜反而一點都不畏高,牠就坐在平台邊緣好奇地往下看,四處張望,好像在尋找著牠那新結交的同類雪虎似的。
我轉過頭問龍狄:「還有多久能到?」
龍狄搓揉著手臂說:「快了,我們順著這個縫隙走,走到前面有一個瀑布的地方,再爬上去就到了。」
秀一站了起來:「休息好了嗎?我們繼續前進吧。」
想想亦對還是快點趕路吧,畢竟這裡亦不安全,我們就陸續地站了起身。一站起來,覺得還是挺驚險的,大家都不自覺地靠在最裡面行走。我們走的速度比較緩慢,因為不時有風襲來,再加上腳下比較滑,就怕一不小心摔下去。
就這麼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樣子,我們可以聽到了緩緩的水流聲了。
龍狄興奮地說:「你們聽到了嗎,轉個彎就到了,你老妹這瀑布還是比較壯觀的。」
很快我們向左轉過一個接近七十度的轉角,就看到了龍狄說的那個猶如小孩尿尿一般的瀑布。
我回頭嘲笑著龍狄:「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很壯觀的瀑布?」
「喔靠,一定是上面河流堵塞了,我以前來可不是這樣,確實是一個很大的瀑布。」龍狄連忙辯解著。
尤娜笑了笑說:「看起來的確曾經可能宏偉過。」
緊接著我們就順著那瀑布下來的山體繼續爬了上去。很快就爬到了瀑布頂,一上去是一片樹林,旁邊就是那個幾乎枯竭的河流,這下子終於有了腳踏實地的安全感了。
我深吸了口氣後看了看身後的懸崖,真是很有征服感,想想多久沒有這樣爬過山了,答案是從來沒有,這可是我的第一次攀岩。
我們收拾好裝備後,就沿著這個已經變成小溪的河一直向前走入了這個樹林。我們五人順著河床一邊前進,一邊聽著從樹林中傳來各種鳥叫聲。這裡的地面不像下面那麼溼滑,行走起來輕鬆多了。沒走多遠就看到有一顆大樹倒在了我們前方,整棵樹正好橫臥在河床之上。
龍狄見狀連忙說:「奇哥,你們看原來是這棵樹擋住了河水的去路。」
維咖斯不解地問:「一棵樹就可以截斷水流?應該不可能吧。」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秀一走在前面講。
就這樣我們幾個連忙上去查看,過去一看原來河流被人為改道了。為什麼好端端的河要改道呢?不是說這裡沒有人了嗎?那是誰把這個改道的,把河水引走的目的又是什麼呢?而且這種工程看起來可不像是一兩個人可以完成的。
龍狄指著新挖的河道說:「你老妹,這是誰幹的,這個方向不正是去黑頭村的嗎?難道有人在這裡住了?」
我們順著這個不規則的人工河道,沒走多久就來到了龍狄講的黑頭村了。
整個黑頭村一片死寂,並沒有感覺有人居住過的跡象,那個人工河圍著整個村子轉了一圈後,在村莊的東北方流入一個人工湖。這個村子的建築非常簡陋,房屋都是水泥磚頭建成。所有的房子的牆壁上都纏繞著密密麻麻乾枯的藤,並沒有看到龍狄描述的會蠕動的血管,難道是龍狄故弄玄虛嗎?
我指著牆上枯萎的藤說:「龍狄,這就是你說的蠕動的血管嗎?你是不是吹大了。」
「不是的,奇哥,之前真是像有生命一樣會動的,我亦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變成這樣。」龍狄急忙辯解著。
秀一走到一個村屋前,想用手去觸碰一下那些枯藤。維咖斯趕緊叫停了秀一,他在眼鏡的「大數據」裏比對了這種藤類,原來這些枯藤是來自亞馬遜的一種肉食植物之一,叫做「食人藤」,雖然看起來這些植物已經枯死,但是不排除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我們在這個空無一人的村莊裏四處查看了一下,這裡民房之間結構十分緊密,估計是當時做毒品生意的需要,這樣對進行巷戰有利。走在這樣的村子裏很容易迷路,四處都差不多,秀一當然同樣使用了「五色米」防止大家迷失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我總是聽到週邊發出著「嘎啦嘎啦」的聲響,就像折斷乾枯的樹枝發出的聲音,可是當我們停下來時,這種聲音又消失了。我總有種非常不安的感覺,好像一直被什麼東西監視著一般。
這時走在後面的秀一突然拔出身上的忍刀,轉身就毫不猶豫地斬了下去。「咔嚓」一聲,我們感覺到了秀一的動靜都紛紛回頭,一看原來秀一斬斷了一條正準備偷襲我們乾枯的藤。還沒有時間問秀一怎麼回事,頓時感覺到前後左右盤繞在民房上的藤,都移動了起來,而且向我們展開了攻擊。
大家連忙拿出自己身上的武器,進行防禦。可是由於四面八方有如鋪天蓋地般的枯藤向我們一擁而來,我們根本無法抵擋多久,尤其是只拿著登山棍的尤娜和維咖斯,就連我肩上的咪娜亦跟著用爪子拍打襲擊我的藤枝。
如果是和敵人或野獸交手還好,起碼知道如何擊敗對手,可是現在對這些密密麻麻的藤來說真的不知如何取勝,只能不停地防禦消耗著體力,這樣下去很不利。
這時龍狄手拿金剛鐝不停揮舞著,來到一間民房門前一腳踢開了門大聲喊著:「快過來這邊!」
我看龍狄示意我們進屋躲避,的確現在就快招架不住了。大家連忙都紛紛進入了這間民房,然後把木門緊緊的關上。由於這個房間四周的窗戶亦是緊閉的,所以暫時還算安全。在這黑漆漆的房間裏,大家帶著AR眼鏡的,都打開了眼鏡上的LED燈。
尤娜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會動的植物。」
維咖斯回答:「這些植物可不是普通的植物,是『食人藤』所以當然會動啦。」
「龍狄你不是來過嗎?難道不知道?」秀一質問著龍狄。
龍狄搖搖頭說:「這和我們上次來完全不同,上次這些藤都不會主動攻擊的,而且絕對不是這種乾枯的樣子。」
「是不是太久沒人來,它們都餓壞了,所以看起來乾枯些,見到我們就不顧一切的攻擊。」我猜測道。
冷靜下來後,我觀察了一下房間,整個房間裏基本上都是腐朽嚴重的一些簡易傢具。不過在地面和桌面有很多暗紅色的三角圖案。這個難道就是龍狄說的蟲毒術嗎,這個難道是人為設置的一種機關不成。一般的人基本都會死在這食人藤手裏,僥倖活下來的就像我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蟲毒術,就很可能死在這房間裏。這個龍普狄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如此狠毒費盡心機,真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傢伙,我開始對龍普狄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龍狄指著那些暗紅色的三角說:「大家小心不要碰到,那些蟲毒咒,一旦中招就會和我以前的戰友一樣沒得救了。而且我覺得這裡一定有人來過,外面圍繞著村子的人工河和那個人工挖掘的湖,我們以前來的時候是絕對沒有的。」
尤娜分析道:「那按照你的說法這個湖就是後來的人建造的了。可是為什麼要在這裡建造一個人工湖呢?這麼淺的河不像是想隔離這個村子用的,主要的目的就是引水到旁邊的這個湖。可是勞師動眾建造這個湖到底有什麼用呢?會不會跟這裡的『食人藤』有什麼關聯。」
一直低頭翻閱手幾的維咖斯說:「我剛剛查了下這種植物的特性,它們主要除了需要吸取動物的血液來攝取營養外,更需要的就是水分,是大量的水,因為它們原本是生活在亞馬遜雨林裏的植物,如果吸收不到足夠的水分它們就會乾枯而死。」
「可是現在顯然它們並沒有死,只是乾枯了。」我說。
秀一立即說:「會不會是在山區,這裡時不時會下一些雷陣雨所以他們就得以續命。」
尤娜想了想講道:「那就更奇怪了,既然這種植物需要水才能活,那麼如果是為了殺死這些植物的話,就不應該引水過來,如果是要養它們的話那為何要把湖建造在這些植物碰不到的地方呢?」
這時蹲在我肩膀上的咪娜一直狂叫,我四處一看發現窗戶的縫隙和門縫都有一些「食人藤」鑽了進來,我連忙叫龍狄和秀一斬斷那些進來的藤枝,可是進來的藤越來越多,都快把門窗逼開了。看來這裡亦很快就不安全,要盡快想辦法逃生才行。
秀一對大家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們把門打開,我用『火盾』開路,先逃出去再說。」
我想亦對,逃出去總比在這裡等死強,然後我和龍狄就做好開門的準備。我給秀一做了一個一、二、三的手勢後,就突然和龍狄一起把門打開了,瞬間無數的藤一擁而來。只見秀一在胸前做了幾個手印,然後秀一喊了聲「火盾」同時把手放到嘴邊,這時從秀一的嘴裡吹出了一團烈焰,正好迎面燒到這些衝進來的「食人藤」。
被火燒到的食人藤一瞬間都化為烏有了,借著這個間隙我們一湧而出都沖了出去,就順著前方一直跑。現在根本沒有時間選擇路線,只要有路就走,身後黑壓壓一片的藤追趕了上來。秀一為了大家可以順利逃脫,他不時用爆炸忍者標投向追趕過來的「食人藤」。就聽見身後「砰、砰、砰」的爆炸聲,我們沒命地跑著,其實現在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跑的方向,就一心想跑出這個村子。
轉過一個彎,我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下不好前面沒有路了,正好被那個人工湖攔截了去路。可是身後的「食人藤」依然緊追不捨,絲毫沒有要放棄追捕我們的樣子。這下怎麼是好,再往前走就只能跳進這個湖裏了,可是一旦跳進水中我們的行動就會變得遲緩,再想逃脫就是不可能的事了,但是不跳我們又可以怎麼對付這來勢洶洶的「食人藤」呢?
就在這個萬分危險的時候,我對大家喊著:「我們分兩隊,沿著湖邊緣往不同方向跑。」
就這樣尤娜、龍狄和我向左跑,秀一和維咖斯就跑向了右邊。我們正在全力奔跑時,就聽見身後「噗嗵」一聲巨響,我們都連忙回頭一看,原來所有的「食人藤」全部都插進了湖水中去了。我們和秀一他們都停住了腳步,發現這些藤並沒有追我們的意思。很快這些「食人藤」開始發生了變化,這些乾枯的藤枝開始漸漸的蠕動起來,就像吸管一樣把水分吸到村子裏,沒過多久整個村子的「食人藤」都蠕動了起來,看起來的確很像血管。
和秀一他們會合後,龍狄連忙說:「你老妹,差點就死在這東西手上了,你們看我沒有騙你們吧,就是和血管差不多吧。」
尤娜想了想講:「沒錯,看來這些『食人藤』主要是長期缺水。你們上次來為什麼它們沒有乾枯呢?」
「有可能我們來的時候正是泰國雨季,一直都在下暴雨的緣故。看來上次的暴雨救了我一命,不然我們都會在這裡全軍覆滅。」龍狄抓抓頭道。
尤娜繼續分析著:「看來挖這個湖的人,應該早就知道如何對付『食人藤』,引食人藤喝水這樣它們就不會主動攻擊人,亦就可以進村裏尋找龍普狄地宮的入口了。」
「那我們趕快去找入口吧,不知道『食人藤』喝水會持續多久。」秀一說。
接下來我們就再次回到了村子,我們在黑頭村走了廿分鐘左右,發現在村子的中央有一個長達三十幾米的幾道裂縫。順著裂縫走過去很快就看到了一個棗核形狀的洞口,這個洞的最長直徑接近二十米,洞口附近還有幾個人為搭建的帳篷。
龍狄見到帳篷就和我們說:「你們看真的有人來過了,以前我們來的時候沒有搭帳篷。」
秀一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講:「既然這樣我先去看看有沒有人,你們在這裡等我。」
說完秀一就躡手躡腳地靠近了那些帳篷,秀一在幾個帳篷巡視了一下後,向我們招手示意我們可以過去。我們走到帳篷附近一看,這裡已經是廢棄了的模樣,附近還有幾具乾屍。帳篷裏還有許多生活用品和通話機之類的東西,乾屍看起來應該是死者生前遭到了「食人藤」的襲擊所致,看著他們的衣著像是當地軍人。估計這些人應該是在這裡做留守聯絡的人或者是帶路的嚮導,不知道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下去的那些人不知還是否活著。
龍狄在帳篷裏搜颳了一些餅乾和手電筒等等的可用資源,然後我們來到了這個棗胡形巨大的洞口,這個洞深不見底看著就像一個張開的大嘴。洞口附近懸掛著幾十條垂入洞口的繩索,據龍狄說除了兩條是他們當年用的,其餘的都應該是這幾具乾屍的同夥的。看來他們來的人數還真不少,這麼多人到底來這裡做什麼?只是為了尋找「獵人的寶庫」嗎?還是和我們有共同的目的?最讓人不明白的就是龍普狄的事情,不是只有獵人才知道嗎?難道他們亦都是獵人?
我們帶著諸多問號,各自選了一個繩索下到了洞穴的底部。這洞穴距離地面有八十米左右,越到下面光線越弱,我們都打開眼鏡的燈,而沒帶眼鏡的秀一就打開了一個手電筒。一下到底下就發現了一個屍體。估計是從上面摔落的,他的頭骨已經摔爆出一個大洞,可以看到裡面的腦子。看他的穿著應該和上面的乾屍是一夥的,龍狄又在他身上翻找東西,忽然屍體的衣服兜裏找出了一個筆記本,龍狄看看沒什麼用就扔在了一邊。
秀一撿起了那個筆記本看了一下說:「他們這些人果然是當地的僱傭兵,這次他們的任務好像是帶一個考古隊來這裡做研究的。」
我好奇地問:「考古隊?這裡有古蹟嗎?這裡不是龍普狄藏寶物的地宮嗎?」
尤娜觀察著四周說:「看來他們已經成功地找到了正確的入口了。」
這時我才注意週邊的環境,就像龍狄之前說的一樣,這裡地形奇特,到處的石壁都很溼滑圓潤,就像是漢白玉一樣,在我們周圍就有幾十個洞穴分岔口,這些分岔口大大小小錯落不一,看起來真叫人無所適從。不過我很快亦注意到了,每個洞口前都有一隻燒剩半截的蠟燭。我走近藉助頭上的光線才看清楚,每個蠟燭附近都有一個叉型標記,只有一隻蠟燭附近沒有任何標記。
龍狄走到我身邊說:「你老妹他們搞這麼多蠟燭做什麼,是祭祀用的嗎?」
我正想回答他時尤娜講:「這些蠟燭是用來,判定洞穴是否有出路用的,如果一個洞穴的盡頭是封死的,那麼必然就不會有空氣流通,這樣蠟燭的火苗就會比較穩定。相反如果蠟燭的火苗擺動不定的話,就說明這個通道是有通向出口,或者與一個很大的空間相連。」
「看來他們是行家,起碼比龍狄你們以前那批人有經驗。所以說現在我們只要跟著這個沒有標記叉的蠟燭前進就對了。」我說道。
雖然龍狄聽得是一頭霧水,但他亦知道只有這個蠟燭沒有畫叉應該是正確的。我們五人都走入了這個分岔路,這裡地面有些滑主要是這裡的岩石都像打磨過一般,越往裏走越狹窄,原本可以兩人並行,走著走著就變成了一人通道,然後通道變得越來越矮要彎腰前行了。
後面的龍狄喊著:「我們有沒有選對,怎麼感覺不對頭呢,不是說有個很大的空間嗎?你老妹怎麼越走越小了。」
我走在最前面,由於空間越來越狹窄我連回頭的位置都沒了,就連咪娜亦只能抱在懷裏。我心裡亦開始有了懷疑,蠟燭雖然可以證實這個空間有空氣流通,但是有可能人過不去。我漸漸地開始懷疑我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了,如果現在有什麼機關暗器的話,我們五個就都完了,現在就連躲避的空間都沒了。我越想越覺得不對,這時我發現前方只剩下一個要趴在地上才能過去的小洞。
我停住了腳步,身後的尤娜看我不走了,問:「怎麼了睿奇,有什麼狀況嗎?」
我回答道:「前方只有一個趴著才能過去的小洞,我怕這裡有什麼埋伏。」
這時我懷裏抱著的咪娜可能是覺得我抱的不舒服,從我身上跳了下去,牠伸了伸後腿發現了前方的洞就要過去。我本想抓住牠,結果因為這裡太過狹小,我一緊張頭撞在了岩石上。等我再一抬頭時,咪娜已經走進去那個小洞不見身影了。我開始擔心咪娜會有不測,我趕緊喊「咪娜」正想追過去時,聽到了洞裏傳出了咪娜溫柔的叫聲。看來牠安全地過去了,緊接著我亦趴下身體,匍匐前行穿過了這個小洞。
從這狹窄的小洞一出來後突然到了一個巨大的空間。在眼鏡燈光的照射下非常耀眼,這整個牆壁上都折射著金燦燦的光芒,彷彿到達了一個裝滿寶石的宮殿一般。
我連忙大喊:「你們快過來,這裡到處都是寶石。」我的回聲不停地迴盪在這個空間裏。
聽到我的呼喚,他們一個一個的亦都爬了過來。一出來大家亦都驚呆了,四周的牆壁上全部鑲滿了金色和黑紫色的方形寶石,就和我們在曼谷玉佛寺看到的差不多,極具奢華,頂層好像還有幾個通風口。
我這時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四周,這裡是一個長方形的空間,擁有將近十多米的層高,前方二三十米處有一個巨大的鐵門。
當我正想過去查看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噹、噹」的幾聲巨響,並且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迴音。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龍狄拿著金剛鐝正在撬牆壁上的寶石。
我連忙對他說:「你就這麼沒有點紳士風度,還真是賊性難改啊。」
「奇哥,我只是想看看他這個結不結實。」龍狄連忙解釋道。
尤娜對我們緊張地說:「你們別吵了,快過來看看。」
我和龍狄看向尤娜那邊,原來尤娜和秀一都在那個大鐵門前了。我們趕緊走了過去,這個鐵門看起來十分厚重,門上還有一個圓形可以轉動的把手。這看起來太不協調了,這個門簡直就是二戰時防空洞的那種門,和這裡金碧輝煌的格調格格不入,最主要是這個門的左下角已經被炸彈炸得變形了。
維咖斯走過來說:「這個門應該是中國製造的。」
「何以見得?」秀一問道。
維咖斯繼續講:「你看這個門左上角的刻製的文字,這個應該是出自二戰時期國民軍的東西。」
我仔細地看了看,上面鏽跡斑斑字跡已經很模糊了,不過還隱約可以看出是中國正體字。可是沒有理由千里迢迢運到泰國,就算到了泰國政府會不管嗎?
「你是說中華民國政府曾經派人來泰國建造的這個?」我不信地反問道。
維咖斯說:「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我不清楚,我只是說這個門應該是民國政府的產物。」
尤娜看了看被炸開的地方講:「看來他們得逞了,不知道我們會不會來遲了一步。」
秀一檢查這門被炸壞的部分:「從牆體和鋼板的損毀來看,這個應該是不久之前造成的,亦就是說應該是那些自稱考古隊的人幹的。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正好幫我們開了門,反正都來了走進去看看吧。」
說完維咖斯藉助機械鎧甲的力氣,把鐵門的縫隙扒大了些。接下來我們就一個個都鑽了進去,一進去是一條長廊,這裡兩邊的牆壁上亦和外面一樣鑲滿寶石。
很快我們就穿過了長廊來道了一個吊橋,這個吊橋是由鎖鏈和木板製成的,走在上面還可以聽到鎖鏈發出的清脆聲響。
我們來到吊橋的中部,我探頭往下一看,底下在光線可以照到的範圍裏一層一層深不見底,每一層都有一個像我們走的這樣的吊橋,而且都相互沒有規律的錯落著,就像許多刀片毫無規律的安插在洞中,這種規模簡直是把整個山都掏空了的架勢。整個洞穴裏在每層的牆上都有一排像是像牙一樣的裝飾,把每一層分割開,再加上那些像刀片似的吊橋讓我聯想起絞肉機,從洞穴下方還有緩緩伴隨著臭氣的微風,看得我產生了極強的暈眩感。
我們五人快速前進離開了這個鎖鏈吊橋,來到對面後又進入了一個向下旋轉的長廊。我這時心裡開始警惕起來,在這無窮無盡的黑暗中陷阱、機關、不明生物甚至「阿蓮姆」都有可能隨時出現在我們眼前,任何一次疏忽大意都要付上沉重的代價。
我又想起在日本自殺森林時,宮本老師就是一時大意被玉藻前奪去了手臂。以我們現在的道行,分分鐘會沒了性命亦說不定。
就在這時我發現前方地上好像隱約有什麼東西,我放慢了腳步,手不自覺地握住了身上的手槍,等眼鏡的光線照到時,終於看清楚了,原來是三個人躺在地上,看起來應該是兩男一女,會是喪屍嗎?這時我把手中的手槍的彈夾換成了「獵人彈」,我叫大家先呆在原地。
我和秀一小心翼翼地接近這三個人,他們應該已經遭遇不測了。距離他們一米左右我們停下來觀察,這三人穿著統一,都穿著一套灰藍色的探險服,和之前的人明顯有所不同。他們身體上都有無數的小孔,地上還有明顯的血跡。他們應該是中了機關,看來這裡很危險。
我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裡的牆壁開始有變化了。之前的牆壁上都佈滿了金色和黑紫色的寶石,可到了這裡那些黑紫色的寶石悄然變成了一個個黑洞,在這種漆黑的環境下大家很容易察覺不到這樣細微的變化。看來再往前走就都是機關區了,這三人應該就是不小心踩中了機關喪命的。
秀一和我又仔細地看了看屍體,他們的衣服都被叉爛了,從他們的血跡和屍斑來看,應該死亡不到一週時間,看來那他們沒比我們來早多久嘛。我用AR眼鏡放大查看,發現女屍胸口的衣服雖然破爛不堪,可是還能看到幾個簡體中國字好像是「陳教授考古隊」的字樣。亦就是說這個考古隊是來自中國大陸的。這就奇怪了第一這裡並不是什麼古蹟,二是為何要從中國冒著生命危險到這裡搞科研,值得嗎?
正當我一晃神,突然感到腳下踩到了什麼往下一沉,我就像冰桶挑戰一樣,一桶冰水從頭淋到腳的感覺。我知道自己踩中了不該踩的東西了,這時的我縱然心裡萬分後悔亦不濟於事。我的腳開始發抖,我不敢鬆開,前面三人不就是我的樣板嗎?難道我也會與他們一樣的結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