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８章 反擊（一）
本章節 2175 字
更新於: 2021-07-04
空間扭曲。
隨後，兩個身影出現在空地之中。
一男一女，正是拉格納與蕾亞。
「你還撐得住嗎？」
雖然才剛傳送到這裡，但蕾亞顧不上自己此時因為傳送魔法造成的暈眩，依然擔心地詢問一旁的拉格納。
「……我沒事。」拉格納擺了擺手，走到一個大石頭旁，慢慢靠坐在石頭旁。
從懷中拿出治癒藥水，拉格納有些吃力地試圖替自己的傷口抹上藥水。然而傷口位於背後，一時間搆不著。
「我來幫你，把藥水給我。」
似乎有些看不下去，蕾亞一把搶過拉格納手上的藥水，說道：「轉過來，你這樣靠著我沒有辦法幫你。」
「……謝了。」
「你應該要慶幸。」蕾亞一邊抹著藥，一邊說道：「雖然吟遊詩人的腦子突然不清楚了，不過他的力氣沒有這麼大。再來，你身上的護甲也多少減輕了匕首造成的傷口──話說回來，我沒有見過品質這麼好的輕甲，你是上哪裡買到這種裝備的？」
「無可奉告。」拉格納環顧四周說道：「這裡是……我們昨天住的地方？」
「廢話。」蕾亞翻了個白眼說道：「你難道以為我昨天在這裡佈下的陣法只有單純的防禦效果嗎？我還順便把這裡當作是傳送卷軸的其中一個跳轉點。」
「準備得很充足。」拉格納說道：「你原本就打算用這招把我們傳送回來？」
「不是，卷軸可是很貴的，我才不要這麼浪費。」
蕾亞拍了拍裙襬，站起說道：「我原本是覺得如果你沒有辦法解決委託的話，我可以直接逃跑、把你們留在那裡。」
「……」
「我應該說過我不相信你們吧，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蕾亞雙手環胸，說道：「現在呢？我們該怎麼辦？」
「妳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蕾亞張大眼睛說道：「拉格納，那個村莊裡面起碼有五十多個人──依照那個毀容瘋子魔法師的說法，那裡就會有至少五十隻希瓦尼拉！」
「五十隻！我從來沒看過那麼多希瓦尼拉同時聚集在一個地方！這可不是甚麼簡單的委託，這是足以影響這個大陸的巨大事件！」
蕾亞說道：「我們必須把這個消息傳給公會跟協會──我們得申請更高階的魔法師來把那個村莊直接轟掉。」
「不行。」拉格納說道：「我們不能這麼做。」
「甚麼？你的腦子也出了問題嗎？」蕾亞說道：「拉格納，難道你覺得讓那些希瓦尼拉到處亂竄會更好嗎？」
「當然不是。」拉格納說道：「但艾利拉斯還在那裡──我的同伴還在那裡。」
「對，是這樣沒錯。但希望你還記得，你的同伴幾分鐘前才拿著一把匕首捅了你一刀。」
「搞清楚狀況，拉格納。一條人命跟無數的無辜生命，你要放棄哪一邊！」
「我哪邊都不會放棄。」拉格納說道：「我全部都要救。」
「你──喔，天啊。我真的受夠了。」蕾亞似乎沒想到眼前的青年會如此說。不斷來回踱步，過了好一會才問道：「好吧，那你要怎麼做？」
「我們得回去。」
拉格納起身，開始將行囊中的東西一股腦地倒出來、一邊清點一邊說道：「回去那裡，想辦法解除艾利拉斯身上的詛咒、把賽西爾給殺掉，然後把所有的希瓦尼拉全部殺掉。」
「說得倒簡單，你要怎麼做？」蕾亞說道：「你只是一個平凡的冒險者而已。」
「但我們有第七位階魔法的卷軸可以使用。」
「不，你別想打我的卷軸主意。」蕾亞瞪了對方一眼：「我找上你就是為了不要用掉這個卷軸。為了救我們兩個，我已經用掉一個傳送魔法卷軸、你現在還要我使用第七位階魔法卷軸？你開甚麼玩笑！」
「那就算了。」
「再說了，我可沒打算讓自己被一堆可怕的魔物包──你說什麼？」
「我說，那就算了。」
蕾亞停下腳步，怔怔看向拉格納。
拉格納只是繼續手上的動作，將自己身上的東西全部清點一遍之後再度收起。
「……即使沒有第七位階魔法的協助，你也打算去？」
「是啊。」
「這根本就是去送死。」
「也許吧。」
「你不會害怕嗎？」
「有魔物，我殺死魔物。一如往常。」
「但這值得嗎？」
拉格納的動作出現了一瞬的停頓。
但很快地，他又繼續手上的動作，喃喃道：「……我不知道。」
「為甚麼？」蕾亞無法理解地說道：「為什麼你要做到這個份上？你寧願讓自身陷入險境之中也不惜拯救一個跟你沒甚麼關係、只是結伴旅行一段時間的吟遊詩人？為甚麼？」
拉格納停下動作，看了蕾亞一眼。
過了一會，他才緩緩開口說道：「因為……這是我的詛咒。」
「如果是那個人，一定也會如此選擇吧。」
耳畔彷彿傳來過往之人的輕聲低語。
──成為那些人眼中的希望之光。
拉格納平靜說道：「我的導師──如果我的導師如此期望著，那麼我便會成為被那個人所期望著的樣子。僅此而已。」
「無論妳來或是不來，都不會影響我的決定。」
「但我不會怨恨妳，蕾亞‧拉克菲爾德。正如同我之前所說的那樣，我沒有資格去評斷他人的生存方式。」
說完，拉格納轉身便要啟程。
「──你給我慢著。」
然而女子喊住了對方。
「幹嘛？」
「我跟你一起去。」
蕾亞說完之後，略有高傲地轉過頭去說道：「不要誤會了，我可不是要幫你。只是因為那個吟遊詩人還拿著戒指，而我必須把那東西給送回公會才算完成委託。」
「既然我要那個戒指、你要救那個被詛咒影響的蠢貨。那麼我就勉強跟你暫時合作吧。」
「……哼。」
拉格納輕笑一聲。
「幹、幹嘛啊。」蕾亞有些羞惱地說道：「聽好了，我們明天再出發！現在這個情況，我們貿然過去只有送死的份──只不過我很擔心那個瘋子魔法師會直接把希瓦尼拉都放出來。」
「我覺得不會。」
「為甚麼？」
「雖然我跟他相處沒有很久。但賽西爾……他是一個喜歡享受他人痛苦的傢伙。」
「比起讓希瓦尼拉四處搞破壞，他應該更希望看到我們絕望的樣子。」
「你是說他反而會待在那裡等我們上門？」
「可能性很大。」
「既然這樣。」蕾亞說道：「我們就得好好討論一下應對方案了。」
隨後，兩個身影出現在空地之中。
一男一女，正是拉格納與蕾亞。
「你還撐得住嗎？」
雖然才剛傳送到這裡，但蕾亞顧不上自己此時因為傳送魔法造成的暈眩，依然擔心地詢問一旁的拉格納。
「……我沒事。」拉格納擺了擺手，走到一個大石頭旁，慢慢靠坐在石頭旁。
從懷中拿出治癒藥水，拉格納有些吃力地試圖替自己的傷口抹上藥水。然而傷口位於背後，一時間搆不著。
「我來幫你，把藥水給我。」
似乎有些看不下去，蕾亞一把搶過拉格納手上的藥水，說道：「轉過來，你這樣靠著我沒有辦法幫你。」
「……謝了。」
「你應該要慶幸。」蕾亞一邊抹著藥，一邊說道：「雖然吟遊詩人的腦子突然不清楚了，不過他的力氣沒有這麼大。再來，你身上的護甲也多少減輕了匕首造成的傷口──話說回來，我沒有見過品質這麼好的輕甲，你是上哪裡買到這種裝備的？」
「無可奉告。」拉格納環顧四周說道：「這裡是……我們昨天住的地方？」
「廢話。」蕾亞翻了個白眼說道：「你難道以為我昨天在這裡佈下的陣法只有單純的防禦效果嗎？我還順便把這裡當作是傳送卷軸的其中一個跳轉點。」
「準備得很充足。」拉格納說道：「你原本就打算用這招把我們傳送回來？」
「不是，卷軸可是很貴的，我才不要這麼浪費。」
蕾亞拍了拍裙襬，站起說道：「我原本是覺得如果你沒有辦法解決委託的話，我可以直接逃跑、把你們留在那裡。」
「……」
「我應該說過我不相信你們吧，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蕾亞雙手環胸，說道：「現在呢？我們該怎麼辦？」
「妳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蕾亞張大眼睛說道：「拉格納，那個村莊裡面起碼有五十多個人──依照那個毀容瘋子魔法師的說法，那裡就會有至少五十隻希瓦尼拉！」
「五十隻！我從來沒看過那麼多希瓦尼拉同時聚集在一個地方！這可不是甚麼簡單的委託，這是足以影響這個大陸的巨大事件！」
蕾亞說道：「我們必須把這個消息傳給公會跟協會──我們得申請更高階的魔法師來把那個村莊直接轟掉。」
「不行。」拉格納說道：「我們不能這麼做。」
「甚麼？你的腦子也出了問題嗎？」蕾亞說道：「拉格納，難道你覺得讓那些希瓦尼拉到處亂竄會更好嗎？」
「當然不是。」拉格納說道：「但艾利拉斯還在那裡──我的同伴還在那裡。」
「對，是這樣沒錯。但希望你還記得，你的同伴幾分鐘前才拿著一把匕首捅了你一刀。」
「搞清楚狀況，拉格納。一條人命跟無數的無辜生命，你要放棄哪一邊！」
「我哪邊都不會放棄。」拉格納說道：「我全部都要救。」
「你──喔，天啊。我真的受夠了。」蕾亞似乎沒想到眼前的青年會如此說。不斷來回踱步，過了好一會才問道：「好吧，那你要怎麼做？」
「我們得回去。」
拉格納起身，開始將行囊中的東西一股腦地倒出來、一邊清點一邊說道：「回去那裡，想辦法解除艾利拉斯身上的詛咒、把賽西爾給殺掉，然後把所有的希瓦尼拉全部殺掉。」
「說得倒簡單，你要怎麼做？」蕾亞說道：「你只是一個平凡的冒險者而已。」
「但我們有第七位階魔法的卷軸可以使用。」
「不，你別想打我的卷軸主意。」蕾亞瞪了對方一眼：「我找上你就是為了不要用掉這個卷軸。為了救我們兩個，我已經用掉一個傳送魔法卷軸、你現在還要我使用第七位階魔法卷軸？你開甚麼玩笑！」
「那就算了。」
「再說了，我可沒打算讓自己被一堆可怕的魔物包──你說什麼？」
「我說，那就算了。」
蕾亞停下腳步，怔怔看向拉格納。
拉格納只是繼續手上的動作，將自己身上的東西全部清點一遍之後再度收起。
「……即使沒有第七位階魔法的協助，你也打算去？」
「是啊。」
「這根本就是去送死。」
「也許吧。」
「你不會害怕嗎？」
「有魔物，我殺死魔物。一如往常。」
「但這值得嗎？」
拉格納的動作出現了一瞬的停頓。
但很快地，他又繼續手上的動作，喃喃道：「……我不知道。」
「為甚麼？」蕾亞無法理解地說道：「為什麼你要做到這個份上？你寧願讓自身陷入險境之中也不惜拯救一個跟你沒甚麼關係、只是結伴旅行一段時間的吟遊詩人？為甚麼？」
拉格納停下動作，看了蕾亞一眼。
過了一會，他才緩緩開口說道：「因為……這是我的詛咒。」
「如果是那個人，一定也會如此選擇吧。」
耳畔彷彿傳來過往之人的輕聲低語。
──成為那些人眼中的希望之光。
拉格納平靜說道：「我的導師──如果我的導師如此期望著，那麼我便會成為被那個人所期望著的樣子。僅此而已。」
「無論妳來或是不來，都不會影響我的決定。」
「但我不會怨恨妳，蕾亞‧拉克菲爾德。正如同我之前所說的那樣，我沒有資格去評斷他人的生存方式。」
說完，拉格納轉身便要啟程。
「──你給我慢著。」
然而女子喊住了對方。
「幹嘛？」
「我跟你一起去。」
蕾亞說完之後，略有高傲地轉過頭去說道：「不要誤會了，我可不是要幫你。只是因為那個吟遊詩人還拿著戒指，而我必須把那東西給送回公會才算完成委託。」
「既然我要那個戒指、你要救那個被詛咒影響的蠢貨。那麼我就勉強跟你暫時合作吧。」
「……哼。」
拉格納輕笑一聲。
「幹、幹嘛啊。」蕾亞有些羞惱地說道：「聽好了，我們明天再出發！現在這個情況，我們貿然過去只有送死的份──只不過我很擔心那個瘋子魔法師會直接把希瓦尼拉都放出來。」
「我覺得不會。」
「為甚麼？」
「雖然我跟他相處沒有很久。但賽西爾……他是一個喜歡享受他人痛苦的傢伙。」
「比起讓希瓦尼拉四處搞破壞，他應該更希望看到我們絕望的樣子。」
「你是說他反而會待在那裡等我們上門？」
「可能性很大。」
「既然這樣。」蕾亞說道：「我們就得好好討論一下應對方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