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怎～麼～回～事～～～
本章節 3732 字
更新於: 2021-08-06
蘇一帆迷茫地聽著輕快的音樂，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剛才睡著了，他的酒勁來得快去得快，現在酒精作用已經退去不少。
他閉著眼休息，感覺有人湊到他耳邊輕輕含住上面，蘇一帆一僵，渾身發軟，他的耳朵很敏感，一般不讓尚沈睿碰的，所以尚沈睿只敢在他喝醉時弄他。
因為蘇一帆曾騙他自己喝酒會斷片，想看看他會在自己喝醉時做些什麼，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做死的開頭，所延伸出的鬼問題。
有人說愛你的男人多少會有點變態，他男人怎麼就這點變態而已，和小學生似的，咬咬耳朵就完事了。
感覺一個濕濕軟軟的東西滑過，蘇一帆忍不住去躲，尚沈睿馬上撒口，輕聲問：「醒了？」
演得可真像什麼也沒做。
「嗯……」蘇一帆緩緩睜眼，室內燈光昏暗，他並沒有感到不適。
他在尚沈睿懷裡喬一個舒服的角度定居，順便接受尚沈睿餵過來的水果，打個哈欠，又有了睡意。
他重新回到彌留狀態，看著曹凌菲趴在桌上用杯底敲擊桌面，而他高中室友彎下腰和她說了些什麼，曹凌菲皺著臉簡短地說了幾個字後他馬上轉身。
見池少尹轉身，曹凌菲猛地起身拽他，右邊膝蓋小腿貼上桌面，一副留下來或者我跟你走的架勢。
池少尹拿她沒辦法，好聲勸她回去坐好，曹凌菲剛想回話便低頭吐到了池少尹身上。
蘇一帆瞪大眼，下意識地摀住嘴巴，他敢肯定自己睡不著了。
尚沈睿溫柔地親吻他的髮絲，問他怎麼了，蘇一帆窩到他懷裡，搖頭道我沒事、我沒事，雙手緊緊地握住尚沈睿不放，不知是否因為剛睡醒的關係，他的手冰得嚇人。
曹凌菲吐完後開始掉眼淚，淚水和嘔吐物混在一起，格外狼狽：「我覺得、我很不、很不舒服……嗚嗚……」
池少尹用手肘撞了下石化的紀弘若，要他去裝杯溫開水，再順順曹凌菲的背，安撫道：「沒事了，吐過有沒有舒服一點？」
「可是、很髒啊……」曹凌菲邊哭邊說，短短的一句話也講得斷斷續續，令人心疼。
「沒關係，等會兒帶妳去換衣服。」池少尹抽了幾張衛生紙替她擦眼淚，沒擦兩下，一股力量便把曹凌菲往後拉走。
「我帶她去就行了。」米可白瞥向池少尹，眼神裡帶著敵意，明顯是吃醋了。
「姐姐？」曹凌菲一臉茫然，顯然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
「走了，我們去換衣服。」她「哼」了聲，把曹凌菲帶走。
紀弘若裝水回來，看到池少尹把染有嘔吐物的衣服反著脫掉，和衛生紙一起扔入垃圾桶。
「你還好嗎？」紀弘若問得遲疑，今晚明明發生了一堆事情，池少尹卻看起來毫不在乎。
池少尹反問道：「你指得是什麼？」
紀弘若答不出來，池少尹給了他一個微笑，一個沒有意義的笑容。
不想笑為什麼要笑呢？
他把紀弘若手中的水拿來一飲而盡：「我去沖個澡。」
曹凌菲和米可白進房間後就沒有再回客廳了。
池少尹清洗完出來時，一片混亂已經被收拾得七七八八。
他向紀弘若道：「謝謝。」
紀弘若一頓，才意識到他指得是什麼，笑著說：「謝什麼啊，都是朋友，應該的。」
池少尹只是抿抿唇，扭頭離開。
紀弘若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腦中浮現了一個想法，蘇一帆這個高中室友雖然表面上沒心沒肺的，會不會其實他有點慢熟呢？
池少尹去睡死的李承言面前，和溫夏遠道「我拿一下東西」後，便從李承言口袋中取出一張黑色卡片，是女人下午放入池少尹口袋的房卡。
蘇一帆見狀從尚沈睿身上起來，問道：「你要去嗎？」
「不去啊，不過得下樓一趟，等會兒再和你解釋。」
池少尹說完話便往門口移動，蘇一帆跟了過去，追問道：「你要去幹嘛？」
池少尹：「把卡片交給別人，已經聯繫好了，人在樓下等，我不會去的，別擔心。」
他把鞋套上，除了房卡以外什麼也沒帶，一副去去就回的樣子。
但他來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他出遠門時也是這個樣子，「你會回來嗎？」
關心與擔憂，說實在的，離開前並不想看到他這副表情，池少尹揉了揉他的肩膀，安撫道：「不一定，不回來也會給你打電話。」
他不會回來了，蘇一帆心想，多久沒見面，還敢走得那麼突然，是不是欠揍：「池少尹，你還欠我一杯調酒。」
在不遠處觀望的紀弘若放下手邊的事情道：「我和他去吧，不就是交個東西嗎？」
不就是交個東西嗎，到底有什麼好陪的？池少尹無奈道：「讓他跟我去，這樣可以嗎？」
蘇一帆點點頭，目送他們出去。
池少尹對他擺擺手：「拜拜。」
蘇一帆不高興：「是『等會兒見』。」
「好，知道了。」池少尹把門關上。
他倆站在電梯前等開門，房卡方面紀弘若認為自己不該過問，他直到按樓層時才開口說第一句話：「知道為什麼一帆猜你不回來了嗎？」
池少尹看向他，沒說話。
「因為你沒和他要磁扣，這棟樓上來要刷磁扣的，你肯定知道，但是你沒要。」紀弘若對上他的眼睛，詢問道，「你不回來了，對嗎？」
「……回不回來又不是我說了算。」池少尹斂下眼，翻轉著手中的房卡分散注意力，他不太擅長說自己的事情，其實也可以不必說，但他想告訴紀弘若，因為他對他有好感，「我是個警察，平時在做局裡不好明辦的工作，就算現在身份比較曖昧，也不能對犯罪視而不見吧。」
紀弘若一頓：「那個女的……」
「她身上有毒品的味道，本來想要放長線，但今晚我喝酒了，沒辦法值勤。」而且酒的味道過於香甜，讓池少尹意猶未盡，要是能留下來就好了呢，好久沒有這種心情了，他調情似地輕推了下紀弘若的胸口，「聽懂沒？都怪你。」
「抱歉。」紀弘若強壓下揚起的小心思，理性發問，「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回來？」
木頭啊？還拉回去聊工作，也罷，這就是紀弘若的可愛之處，看他是真的想知道，池少尹好心答覆：「你是不是忘了？我不只曠職還偷渡喔，不該抓嗎？」
「這……」是該抓，「會很嚴重嗎？」
「還好。」池少尹想了想，覺得回答不夠精確，補充道，「下次還敢。」
紀弘若合理推估池少尹的工作能力非同小可，不然他絕對不可能升職。
抵達一樓，池少尹讓紀弘若在電梯旁等，在他離開前，紀弘若抓住他的手臂問道：「我們還會見面嗎？」
池少尹肯定地說：「會，只要我想見你，你再不願意都躲不掉。」
他能把這段話解讀成池少尹也對他有意思吧？紀弘若欣喜，晃晃手機道：「交換個聯繫方式吧。」
分頭後紀弘若倚著牆讀訊息，才剛點開鍵盤回覆，他等待的人就回來了。
原以為池少尹要和自己道別，沒想到他直接按了上樓鍵：「走吧。」
紀弘若訝異道：「這麼快？」
「應該是學長打電話去說了什麼。」池少尹瞥了他一眼道，「紀先生，表情管理，你的嘴角上揚得很誇張。」
「我很高興啊。」他坦率道，「真好，相處時間能延長。」
紀弘若的笑容很不可思議，像收攏了世界的光，溫暖且耀眼，笑得他心癢。
池少尹抿抿唇，他沒想到「墜入愛河」這詞是真的，喜歡上一個人居然是一瞬間的事。
都是男人，衝動一點也無妨吧？
池少尹往前跨一步，抬手按上紀弘若左側的鏡面，打定主意把他吃乾抹淨：「今晚讓我驗貨。」
「會不會太快了？」
紀弘若喉結滾動，分明也想要，池少尹偏頭去咬了一口頸部的凸起，舔舔唇道：「你不是要追我？那是門票喔。」
叮。電梯門開啟。
池少尹率先走了出去，但這次他有回頭看他，彎著漂亮的桃花眼朝他說：「在床上等你。」
他倆歸來時，蘇一帆的表情比紀弘若震驚多了，問道你東西忘了拿？
池少尹回我今晚住這。
蘇一帆匪夷所思道為什麼和我腦補的情節不一樣？
池少尹反問你們作家是不是都活在夢裡？
深夜，還沒醉倒的人在琴聲下繼續喝喝酒、聊聊天，直到陣亡超過半數時，才慢悠悠地回各自的房間，有些人開啟了他們的夜生活，有些人結束了他們的一天。
＃
「欸，你又藏薯片，到底為什麼不吃正餐啊？」
蘇一帆猛地睜開眼睛，他呼吸急促，像是被嚇醒的，剛剛好像夢到了什麼來著？怎麼不記得了……
他看向窗外，太陽已經升起，是該起床的時候了，幫尚沈睿蓋好被子後，日常地刷牙、洗臉、泡咖啡，進工作室裡碼劇情。
大約在八點二十左右，工作室的門被敲響了，傳入女孩子的聲音：「帆帆，沈睿哥要你出來『感受早餐的氛圍』。」
「好。」醒胃就醒胃，什麼感受早餐的氛圍，他覺得尚沈睿可以出書了。
拉開門，長廊環繞著眾人聊天的聲音，蘇一帆頓了頓，詫異於今天居然沒有寫作被打斷的煩躁感。
走到飯廳，他們見他來了，和他道早安，有的聲音愉快、有的精神、有的迷茫、有的帶著宿醉的痛苦，不知為何蘇一帆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字，家。
他覺得自己的思想太過矯情，但實在很難不這麼想。
蘇一帆找個位置坐下，意外地發現那個不能早起的高中室友居然也在，用手托著臉，一副沒睡飽的樣子看著桌面，但他穿在身上的衣服和頭髮卻異常整齊，蘇一帆敢肯定那絕對不是他自己整理的。
「梓楠……快啊，我好痛苦啊……」曹仁恆抱著頭哀哀叫，沒人嫌他吵，聽男高音叫其實還蠻爽的。
穩梓楠從廚房走出來，遞一杯剛泡好的解酒茶給他：「快喝，別叫了，下午有活動。」
三十分整準時享用早點，大家接下來都有行程，所以一頓飯並沒有吃太久。
飯後，曹凌菲到廚房調一杯咖啡牛奶遞給池少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很謝謝你。」
池少尹佩服道：「喝成那樣還敢記得，妳的膽量不錯。」
「不斷片就得面對嘛。」曹凌菲嘿嘿笑。
突然，她頓了頓，發現池少尹藏在襯衫下的一點痕跡。
曹凌菲伸手去拉，想說會不會是耽美文常見的「被蚊子叮」，結果拉開一看並不是，是齒痕。
「哇嗚！」曹凌菲驚喜地歡呼，「這～是～怎～麼～回～事～～～」
池少尹揚起嘴角，他有預感等一下會變得很有意思：「去問紀弘若，他比較清楚。」
眾人：「哦～」
紀弘若一僵。
「弘若哥……」曹凌菲快步逼近，壓迫感十足，「快！從實招來！」
紀弘若耳朵都紅了：「這……」
池少尹把襯衫扯開，除了剛剛的齒痕外還有不少吻痕：「快啊，哥，告訴她是怎麼弄上去的。」
「你快把衣服穿好！」
眾人哈哈大笑。
他閉著眼休息，感覺有人湊到他耳邊輕輕含住上面，蘇一帆一僵，渾身發軟，他的耳朵很敏感，一般不讓尚沈睿碰的，所以尚沈睿只敢在他喝醉時弄他。
因為蘇一帆曾騙他自己喝酒會斷片，想看看他會在自己喝醉時做些什麼，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做死的開頭，所延伸出的鬼問題。
有人說愛你的男人多少會有點變態，他男人怎麼就這點變態而已，和小學生似的，咬咬耳朵就完事了。
感覺一個濕濕軟軟的東西滑過，蘇一帆忍不住去躲，尚沈睿馬上撒口，輕聲問：「醒了？」
演得可真像什麼也沒做。
「嗯……」蘇一帆緩緩睜眼，室內燈光昏暗，他並沒有感到不適。
他在尚沈睿懷裡喬一個舒服的角度定居，順便接受尚沈睿餵過來的水果，打個哈欠，又有了睡意。
他重新回到彌留狀態，看著曹凌菲趴在桌上用杯底敲擊桌面，而他高中室友彎下腰和她說了些什麼，曹凌菲皺著臉簡短地說了幾個字後他馬上轉身。
見池少尹轉身，曹凌菲猛地起身拽他，右邊膝蓋小腿貼上桌面，一副留下來或者我跟你走的架勢。
池少尹拿她沒辦法，好聲勸她回去坐好，曹凌菲剛想回話便低頭吐到了池少尹身上。
蘇一帆瞪大眼，下意識地摀住嘴巴，他敢肯定自己睡不著了。
尚沈睿溫柔地親吻他的髮絲，問他怎麼了，蘇一帆窩到他懷裡，搖頭道我沒事、我沒事，雙手緊緊地握住尚沈睿不放，不知是否因為剛睡醒的關係，他的手冰得嚇人。
曹凌菲吐完後開始掉眼淚，淚水和嘔吐物混在一起，格外狼狽：「我覺得、我很不、很不舒服……嗚嗚……」
池少尹用手肘撞了下石化的紀弘若，要他去裝杯溫開水，再順順曹凌菲的背，安撫道：「沒事了，吐過有沒有舒服一點？」
「可是、很髒啊……」曹凌菲邊哭邊說，短短的一句話也講得斷斷續續，令人心疼。
「沒關係，等會兒帶妳去換衣服。」池少尹抽了幾張衛生紙替她擦眼淚，沒擦兩下，一股力量便把曹凌菲往後拉走。
「我帶她去就行了。」米可白瞥向池少尹，眼神裡帶著敵意，明顯是吃醋了。
「姐姐？」曹凌菲一臉茫然，顯然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
「走了，我們去換衣服。」她「哼」了聲，把曹凌菲帶走。
紀弘若裝水回來，看到池少尹把染有嘔吐物的衣服反著脫掉，和衛生紙一起扔入垃圾桶。
「你還好嗎？」紀弘若問得遲疑，今晚明明發生了一堆事情，池少尹卻看起來毫不在乎。
池少尹反問道：「你指得是什麼？」
紀弘若答不出來，池少尹給了他一個微笑，一個沒有意義的笑容。
不想笑為什麼要笑呢？
他把紀弘若手中的水拿來一飲而盡：「我去沖個澡。」
曹凌菲和米可白進房間後就沒有再回客廳了。
池少尹清洗完出來時，一片混亂已經被收拾得七七八八。
他向紀弘若道：「謝謝。」
紀弘若一頓，才意識到他指得是什麼，笑著說：「謝什麼啊，都是朋友，應該的。」
池少尹只是抿抿唇，扭頭離開。
紀弘若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腦中浮現了一個想法，蘇一帆這個高中室友雖然表面上沒心沒肺的，會不會其實他有點慢熟呢？
池少尹去睡死的李承言面前，和溫夏遠道「我拿一下東西」後，便從李承言口袋中取出一張黑色卡片，是女人下午放入池少尹口袋的房卡。
蘇一帆見狀從尚沈睿身上起來，問道：「你要去嗎？」
「不去啊，不過得下樓一趟，等會兒再和你解釋。」
池少尹說完話便往門口移動，蘇一帆跟了過去，追問道：「你要去幹嘛？」
池少尹：「把卡片交給別人，已經聯繫好了，人在樓下等，我不會去的，別擔心。」
他把鞋套上，除了房卡以外什麼也沒帶，一副去去就回的樣子。
但他來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他出遠門時也是這個樣子，「你會回來嗎？」
關心與擔憂，說實在的，離開前並不想看到他這副表情，池少尹揉了揉他的肩膀，安撫道：「不一定，不回來也會給你打電話。」
他不會回來了，蘇一帆心想，多久沒見面，還敢走得那麼突然，是不是欠揍：「池少尹，你還欠我一杯調酒。」
在不遠處觀望的紀弘若放下手邊的事情道：「我和他去吧，不就是交個東西嗎？」
不就是交個東西嗎，到底有什麼好陪的？池少尹無奈道：「讓他跟我去，這樣可以嗎？」
蘇一帆點點頭，目送他們出去。
池少尹對他擺擺手：「拜拜。」
蘇一帆不高興：「是『等會兒見』。」
「好，知道了。」池少尹把門關上。
他倆站在電梯前等開門，房卡方面紀弘若認為自己不該過問，他直到按樓層時才開口說第一句話：「知道為什麼一帆猜你不回來了嗎？」
池少尹看向他，沒說話。
「因為你沒和他要磁扣，這棟樓上來要刷磁扣的，你肯定知道，但是你沒要。」紀弘若對上他的眼睛，詢問道，「你不回來了，對嗎？」
「……回不回來又不是我說了算。」池少尹斂下眼，翻轉著手中的房卡分散注意力，他不太擅長說自己的事情，其實也可以不必說，但他想告訴紀弘若，因為他對他有好感，「我是個警察，平時在做局裡不好明辦的工作，就算現在身份比較曖昧，也不能對犯罪視而不見吧。」
紀弘若一頓：「那個女的……」
「她身上有毒品的味道，本來想要放長線，但今晚我喝酒了，沒辦法值勤。」而且酒的味道過於香甜，讓池少尹意猶未盡，要是能留下來就好了呢，好久沒有這種心情了，他調情似地輕推了下紀弘若的胸口，「聽懂沒？都怪你。」
「抱歉。」紀弘若強壓下揚起的小心思，理性發問，「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回來？」
木頭啊？還拉回去聊工作，也罷，這就是紀弘若的可愛之處，看他是真的想知道，池少尹好心答覆：「你是不是忘了？我不只曠職還偷渡喔，不該抓嗎？」
「這……」是該抓，「會很嚴重嗎？」
「還好。」池少尹想了想，覺得回答不夠精確，補充道，「下次還敢。」
紀弘若合理推估池少尹的工作能力非同小可，不然他絕對不可能升職。
抵達一樓，池少尹讓紀弘若在電梯旁等，在他離開前，紀弘若抓住他的手臂問道：「我們還會見面嗎？」
池少尹肯定地說：「會，只要我想見你，你再不願意都躲不掉。」
他能把這段話解讀成池少尹也對他有意思吧？紀弘若欣喜，晃晃手機道：「交換個聯繫方式吧。」
分頭後紀弘若倚著牆讀訊息，才剛點開鍵盤回覆，他等待的人就回來了。
原以為池少尹要和自己道別，沒想到他直接按了上樓鍵：「走吧。」
紀弘若訝異道：「這麼快？」
「應該是學長打電話去說了什麼。」池少尹瞥了他一眼道，「紀先生，表情管理，你的嘴角上揚得很誇張。」
「我很高興啊。」他坦率道，「真好，相處時間能延長。」
紀弘若的笑容很不可思議，像收攏了世界的光，溫暖且耀眼，笑得他心癢。
池少尹抿抿唇，他沒想到「墜入愛河」這詞是真的，喜歡上一個人居然是一瞬間的事。
都是男人，衝動一點也無妨吧？
池少尹往前跨一步，抬手按上紀弘若左側的鏡面，打定主意把他吃乾抹淨：「今晚讓我驗貨。」
「會不會太快了？」
紀弘若喉結滾動，分明也想要，池少尹偏頭去咬了一口頸部的凸起，舔舔唇道：「你不是要追我？那是門票喔。」
叮。電梯門開啟。
池少尹率先走了出去，但這次他有回頭看他，彎著漂亮的桃花眼朝他說：「在床上等你。」
他倆歸來時，蘇一帆的表情比紀弘若震驚多了，問道你東西忘了拿？
池少尹回我今晚住這。
蘇一帆匪夷所思道為什麼和我腦補的情節不一樣？
池少尹反問你們作家是不是都活在夢裡？
深夜，還沒醉倒的人在琴聲下繼續喝喝酒、聊聊天，直到陣亡超過半數時，才慢悠悠地回各自的房間，有些人開啟了他們的夜生活，有些人結束了他們的一天。
＃
「欸，你又藏薯片，到底為什麼不吃正餐啊？」
蘇一帆猛地睜開眼睛，他呼吸急促，像是被嚇醒的，剛剛好像夢到了什麼來著？怎麼不記得了……
他看向窗外，太陽已經升起，是該起床的時候了，幫尚沈睿蓋好被子後，日常地刷牙、洗臉、泡咖啡，進工作室裡碼劇情。
大約在八點二十左右，工作室的門被敲響了，傳入女孩子的聲音：「帆帆，沈睿哥要你出來『感受早餐的氛圍』。」
「好。」醒胃就醒胃，什麼感受早餐的氛圍，他覺得尚沈睿可以出書了。
拉開門，長廊環繞著眾人聊天的聲音，蘇一帆頓了頓，詫異於今天居然沒有寫作被打斷的煩躁感。
走到飯廳，他們見他來了，和他道早安，有的聲音愉快、有的精神、有的迷茫、有的帶著宿醉的痛苦，不知為何蘇一帆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字，家。
他覺得自己的思想太過矯情，但實在很難不這麼想。
蘇一帆找個位置坐下，意外地發現那個不能早起的高中室友居然也在，用手托著臉，一副沒睡飽的樣子看著桌面，但他穿在身上的衣服和頭髮卻異常整齊，蘇一帆敢肯定那絕對不是他自己整理的。
「梓楠……快啊，我好痛苦啊……」曹仁恆抱著頭哀哀叫，沒人嫌他吵，聽男高音叫其實還蠻爽的。
穩梓楠從廚房走出來，遞一杯剛泡好的解酒茶給他：「快喝，別叫了，下午有活動。」
三十分整準時享用早點，大家接下來都有行程，所以一頓飯並沒有吃太久。
飯後，曹凌菲到廚房調一杯咖啡牛奶遞給池少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很謝謝你。」
池少尹佩服道：「喝成那樣還敢記得，妳的膽量不錯。」
「不斷片就得面對嘛。」曹凌菲嘿嘿笑。
突然，她頓了頓，發現池少尹藏在襯衫下的一點痕跡。
曹凌菲伸手去拉，想說會不會是耽美文常見的「被蚊子叮」，結果拉開一看並不是，是齒痕。
「哇嗚！」曹凌菲驚喜地歡呼，「這～是～怎～麼～回～事～～～」
池少尹揚起嘴角，他有預感等一下會變得很有意思：「去問紀弘若，他比較清楚。」
眾人：「哦～」
紀弘若一僵。
「弘若哥……」曹凌菲快步逼近，壓迫感十足，「快！從實招來！」
紀弘若耳朵都紅了：「這……」
池少尹把襯衫扯開，除了剛剛的齒痕外還有不少吻痕：「快啊，哥，告訴她是怎麼弄上去的。」
「你快把衣服穿好！」
眾人哈哈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