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家

 
第37章：家
早上醒來，葉峰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翻身過身後被躺在旁邊的葉雁下了一跳

「噁！」

葉雁被他這一叫也驚醒了過來，很踹了他一腳

「叫屁啊？嚇我一跳……」

曦虹也被兩人吵醒，一臉鎮靜的看著兩個被嚇的花容失色的男人，她早就猜到會這樣了，沒覺得多意外，由於還有點累，打了個哈欠後又埋頭回去睡了

葉雁推推葉峰，拿了件自己的衣服給他換上

「謝謝啊。」「不會。」「不過……她怎麼辦，你覺得他要去嗎？」

葉雁看著熟睡的曦虹陷入掙扎，「我們先去吃早餐，邊吃邊想。」

葉雁實在有些受不了南方濕熱的氣候，忽然有點慶幸自己把曦虹留在酒店休息，葉峰看到她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

「這麼嬌貴？」「貴你媽，真的很熱啊。」「我原本想帶你去吃米粉湯。」

葉雁擺擺手，這真的會要了他的命，於是葉峰便帶他去另外一間餐廳，正好遇見了來買早餐的柯羅莎，由於穿得太過休閒，而且還把頭髮綁起了了以至於兩人差點沒認出她來，葉峰這才想起納森住在不遠處的高級社區

「不對啊，妳跟納森同居？」「不算，是寄生。」「坐啊。」

葉峰拉了把椅子給柯羅莎，柯羅莎也應邀坐了下來，點了份辣起司三明治和巧克力冰沙，不管葉家兄弟異樣的眼光

「請收起你們的成見，不是每個女生來月經都會痛的好嗎？目前我知道會痛的只有亞黛兒一個，曦虹是嗜睡，星河是食慾不振，我和艾蜜莉很幸運的沒有任何不適症狀。」

葉雁翻了個白眼，「妳都不會覺得尷尬嗎？」「為什麼要尷尬，跟你們講了你們才會知道怎麼體貼女生，尤其是你，查爾斯，快三十了還單身！」葉峰搖搖頭，如果事情這麼簡單就好了

「重點是找不到適合的……」「你是要享受的還是要過日子的，我都有認識的，我國中同學除了我以外現在都混的挺好。」

感覺得出來這句話裡帶著幾縷淡淡的哀傷，葉雁摸摸柯羅莎的頭

「我可以讓妳來東方發光發熱。」

柯羅莎往後閃，感覺這句話別有用心

「欸不是，妳跟納森同居妳還擔心我危險嗎？」「查爾斯，你說句公道話，納森在工作上是不是很正常？」

葉峰笑了一下，「所以妳是指那傢伙私底下不正常囉？」柯羅莎頓了一下，狠狠瞪了葉峰一眼，「歐，法克……」「小孩子別罵髒話。」「你也才大我快一輪怎麼好意思說我是小孩？」

葉雁忽然覺得這隻挺可愛的，聰明但嘴賤，覺得很好但又很想掐死她，這時兄弟倆的餐點也來了，這時納森也打來了電話，不過因為柯羅莎把電話關成靜音，剛好沒有接到

「不過我真的沒想過你會喜歡幼女。」

葉雁翻了個白眼，「差五歲還好吧？」

柯羅莎從葉峰的盤子裡叉了一塊炸魚條，葉峰乾脆把盤子推給柯羅莎，反正他也沒有很喜歡吃

「重點是年齡，不是歲數差，只要女生年紀小於十二就是幼女或蘿莉，懂嗎？」「那納森也是啊。」

柯羅莎拍了一下桌子，「你瞎說啥實話？」葉雁忍不住笑了，「我會跟他說的。」「有本事你說啊，略~」「妳這是個女孩子的表現嗎？」

柯羅莎冷笑了兩聲，打開手機，看到了納森的電話

「有人在催我回去了。」

她把錢塞給葉峰

「我走了。」「欸，錢還妳，算我請妳。」「怎麼能這樣，你收著，老闆娘我要拿外帶，冰美式跟碳烤土司的。」

看著穿著白衣的她輕盈的消失在恍眼的陽光底下，葉雁笑了一下，葉峰大概知道葉彥在想什麼

「荷賽特的風氣比較開放，我們這個年紀的小女生都這樣啊，如果她在這裡出生長大應該也會這樣。」

「我一定會創造這樣的一方天地，即便需要千年萬年的時間。」葉峰笑了笑，「那你加油吧。」

柯羅莎哼著歌回到了家，「我回來了~幫你買了早餐。」

抬眼望去，沒看見熟悉的白色身影，她有些疑惑，把早餐放著，上樓之後進了納森房間，看見他癱軟在床頭櫃邊

「納森？」

她原本想扶起他，但再感覺到他高的不尋常的體溫後立刻掏出手機想叫救護車，但就在她按下撥出見的前一秒感覺到了一股幾乎可以被忽視的阻力，她低頭一看，納森虛弱的拉住了她的衣服

「這種時候就別堅持了，聽我的，好嗎？」「我不想去，打給白英……」

他虛弱的靠在柯羅莎懷裡，白皙的皮敷上染著異常的潮紅，柯羅莎知道他是太累了，每次都把自己逼到極限，就算不舒服也不敢說，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她有點自責，如果昨晚有把他的異常當一回事就好了，柯羅莎抹了一下他的額頭，看著滿手冷汗，第一次看到他這麼虛弱的樣子，她的胸口好像被什麼壓著，連喘一口氣都會痛，柯羅莎將他扶回床上，納森卻靠在她身上，不願起來，柯羅莎並沒有排斥，她知道自己的體溫低一些，讓他靠著可能會讓他舒服點，她低聲哄了幾句後還是讓他躺下了，去拿來了自己的枕頭給納森靠著，幫他洗了一條毛巾敷上後要去接白英

「不要走，陪我……」

他乞求道，柯羅莎溫柔的撥了下他的頭髮

「我很快就回來。」「求妳……」「好，但你還是要讓我換個衣服吧，穿這樣能看嗎？」

她還是去換衣服了，納森也不知道到自己底怎麼了，竟然會如此貪戀有個人陪在身邊的感覺，甚至不惜用乞求的，他靠在她的枕頭上，聞到了淡淡的薄荷香，應該是她洗髮精的味道，聞起來很舒服，柯羅莎打電話叫來了白英，又回到納森旁邊

「你要睡一下嗎？」

柯羅莎輕輕撫著他的臉，納森一言不發的握著柯羅莎的手，柯羅莎愣了一下，在一次打給白英求救

「這傢伙真的燒糊了，會不會怎麼樣啊？」

白英笑了一下，「人在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時候，發高燒時的理智基本上等於不存在，想知道什麼秘密趁現在問一問吧。」他輕飄飄地說道，柯羅莎將手機拿離耳邊小聲地罵了幾句

「妳幫他量一下體溫，如果超過39度就直接送醫院了，不用管他說什麼，反正他現在也沒能力抵抗，別緊張，我很快就到。」「好。」

柯羅莎掛著電話，納森已經握著她的手睡著了

「看來真的很怕自己一個人……」

她不知怎麼的，忽然對他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感覺，細想著認識他以後發生的事，忽然覺得，他除了身上那層外殼帶著刺，裡面其實很柔弱

「辛苦了……」

她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替他量了體溫，38.2度幸好還在安全範圍內，納森動了一下，又往柯羅莎身上湊，柯羅莎微微一笑，讓他躺在自己身上

「這是薩摩耶吧……」

葉雁和葉峰把早餐送回去給曦虹，最後決定不帶曦虹去，兩人叫了車去葉峰家，結果葉峰最不樂見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女王逝世的消息還是傳開了，而且亞德里安的電話怎麼打不通，葉雁實在看不下去了，拍拍葉峰，葉峰轉頭看向他

冷靜……

葉雁沉靜似水的眼神立刻讓葉峰的心定了下來，葉雁撥了通電話給柯羅莎上次給他的伊姆的電話，讓他幫忙解決這個問題

到了葉峰家，他讓葉雁先在外面等著，自己先進門

「我回來了。」「去哪了？」「跟外國來的貴客喝了酒。」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鎮定，但他心裡還是很緊張

「對了，您……想見見他嗎？」「好，當然。」

葉雁在門外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氣，走進門

「真是好久不見，父親。」

他努力的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看著性侵母親和葉峰的惡魔，他恨不得從廚房拿把水果刀一刀一刀的割下他的皮肉

葉雁坐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和眼神都向蒙上了一層薄霧，看不清的思緒和陰鬱氣息竟然讓他對這個小時候就只會哭的小鬼生出了絲絲涼意

「父親。」

葉峰跪了下來，深吸一口氣

「父親，這位是當朝天子……」

葉雁抬手制止葉峰繼續說話，柳眉清挑，嘴角揚起了放浪的角度

「如果你懇求我，我考慮放過妳孫女，把他從士樂樓請回來。」

老人雙眼圓睜，撲上去扯住葉雁的衣領

「你做了什麼？」

葉雁輕輕一笑，「我用你我父親的方式對你唯一的兒子，用你對二哥的方式對待你的孫子，讓別的男人用你對母親的方式對你的孫女……」

老人一巴掌山過去，卻被葉雁攔下，葉雁站起身，狠狠地將老人摔在地上

「我要你用你的靈魂永生永世的為你對我的家人所做過的是受到折磨，從今往後，我們兩個的靈魂會永遠綁在一起，而我，會永遠當你那個幫別人養大的兒子，我會擁有此生沒有的家庭幸福，而你，我所擁有的一切你都不可能擁有，我沒有的你亦沒有，從今往後，你不許在踏上東方的一寸土地，我會將你挫骨揚灰，讓你落葉規不了根……」

他轉過身，離開了葉峰的家，並報警有非法滯留者私闖民宅，不久之後，警察來到葉峰家中，將老人拖了出去，葉峰冷冷地看著，再把代表皇家衛隊的黃金勳章交給警方，他們也很識相的沒有多問，離開他們家，經歷過這一切的葉峰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他靠著座椅扶手揉著眉心，他不知為何打從心裡鬆了一口氣

白英來到納森家中，上了樓，看了一下納森的情況之後笑了

「就是太累了，心力交瘁，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柯羅莎鬱悶的點點頭，白英溫柔的笑了一下

「別自責，這傢伙就是這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只有身體罷工他才會停下來。」

他拍拍柯羅莎的肩，「妳需要我留下來幫忙嗎？」柯羅莎搖搖頭，「不用，謝謝，我可以的。」白英將一張紙留給柯羅莎，「妳拿這個去診所幫他拿個藥，吃完差不多就好了。」柯羅莎看了一下這張紙，這上面的字跡可不比東方的符咒整齊多少，看著柯羅莎的疑惑神情，白英微微一笑，「放心這是藥師之間的語言，他們會懂的。」柯羅莎點點頭

「那我走了……」「我幫你叫好車了，已經在樓下。」

白英愣了一下，柯羅莎看他愣住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不是，這麼有效率啊？」柯羅莎聳聳肩，「職業病。」

她送白英下樓後順便去拿了藥，順便感嘆一下這些藥事人員強大的眼力，回家後，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家裡，把那份吐司和那杯美式冰回冰箱，然後又回到樓上，他仍睡得很熟，柯羅莎鬆了一口氣，來到樓下打開電視

出乎意料的是，電視上還是一如往常的民意代表互撕，車禍，偷拐搶騙，哪裡的風景區又擠滿了人，哪個論壇上又出現了什麼奇葩的景象，沒有半點有關昨晚事的風聲，一絲絲都沒

她覺得實在太奇怪了，便打給亞德里安

「早上有是有但是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我以為妳知道。」「我不知道啊，納森身體不舒服根本連床都起不來，我問問查爾斯好了，說不定是他。」

這時伊姆打電話過來了

「喂，鴯鶓？」「女王真的死了嗎？」

柯羅莎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實話，伊姆笑了一下

「是葉雁打來給我要我幫忙的，我想像妳求證一下。」「沒有。」

其實伊姆都知道了，不過妹妹不說肯定有什麼原因，聽到病房外有腳步聲傳來，他趕緊拿走電話，但還是被發現了

「媽……」「這丫頭到底死去哪了，十個月都沒消沒息，跑去生孩子啊？」

伊姆笑了一下，「說不定唷。」「欸欸欸，你別嚇我，真的假的？」伊姆翻個白眼，「怎麼可能，這傢伙是去環遊世界了，跟一群男人。」「你妹年紀小，不懂事，你能不能稍微攔著她？」

伊姆拍拍母親的肩，「那些男人是那些人你知道嗎？凰帝、我們參謀長、西尼蘭洛王子、負責幫各國王是走私的商人、科爾賽森的親王、先王的私生子，我們家要名流千史就靠火雞了，看清楚，她才是我們家最厲害的，媽，我們把家主的位子傳給柯羅莎，這樣對大家都好。」

他握住母親的手，他知道，雖然弟弟莫奇諾的能力也很優秀，但柯羅莎的人脈更廣，對家族有更大的幫助

「媽，妳後悔過當年不讓火雞去唸醫嗎？」「你也知道我們家……我跟你爸爸不是不想，是不能，而且她也不適合，當初你開刀完要換藥……」「我知道，但要跟她說啊……」

原本亞黛兒覺得自己的頭髮有點長了，本來想去剪，但後來想想後還是算了，跟艾蜜莉要了個髮圈把頭髮綁起來，艾蜜莉湊過去抱住她

「真好看。」

亞黛兒轉過頭，微微一笑，她的瀏海雖然有點長，但還沒長到能往後梳綁起來，只好讓它垂著，不過這樣看起來也很好看

「羅伊看到一定會傻住的。」

亞黛兒微微一笑，深呼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其實她還是有點不安，畢竟從來沒梳過這樣的髮型，心裡還是有點怕怕的

「放心，很好看啦，相信我。」

艾蜜莉也去換了件衣服，相反的，她今天沒綁頭髮，看起來更成熟了，亞黛兒其實也有注意到艾蜜莉的轉變，有些擔心她

「妳還好嗎？」「很好啊，怎麼了？」

亞黛兒想了一下，「嗯……覺得妳不開心。」

艾蜜莉笑了笑，「我只是覺得……大家看我們，覺得我們是將命運握在手裡的一群人……結果……就這樣了。」亞黛兒也無奈的嘆了口氣

「下去吃早餐吧。」

亞德里安在通霄了一整夜好好處理了一系列的事，時隔多年他終於回到皇宮，看著這個曾經和母親妹妹一起居住過的地方，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他一個

他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疲累過，看著菲澤爾留下的遺書，他覺得很難過，很失落，滿腦子都想著，如果當初做了什麼，會不會就能改變現今的局勢，他其實一直很不瞭解，為什麼非讓他繼位不可，納森比他更了解這個國家上上下下的一切，他更適合坐上領導者的位子

「殿下，有訪……」

亞德里安抬頭，來的人是弗烈德，手上還提著一個保溫袋，亞德里安揮揮手讓下人退開，弗烈德也坐了下來，將東西從保溫袋裡拿出來

「楊枝甘露？」「你不是喜歡吃這個嗎？來的路上幫你買的，節哀。」

亞德里安笑了一下，「你哀悼的是我妹妹還是戰鬥群？」「你說呢？」弗烈德笑了一下，順道翻了個白眼，「你蠢嗎，當然是荷賽特女王，我雖然白目但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開玩笑。」不過對於戰鬥群終將解散的命運，弗烈德自己也很不想看到

「如果沒了我們，殿下應該會瘋掉。」「對耶，還有軍務。」

亞德里安嘆了口氣，「算了，謝謝你來。」「不客氣，先吃東西吧，你應該還沒吃東西吧，先吃。」

亞德里安吃東西的時候，弗烈德也順道當他整理了一下東西，也幫他整理一下物品，順便把櫃子上的灰塵清一清

「太髒了吧……」「那你清啊……」

弗烈德聳聳肩，還真的跑去清了，可能是被亞黛兒使喚習慣了，他並沒有覺得有那裡不對，亞德里安看他默默地整理東西，想說點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默默地低頭回去處理文件

「不好意思，請問亞恆牧場怎麼走。」

被問路的少女抬起頭，一個金髮紫眼的男子牽著一匹白馬，被垂落的頭髮蓋住的半張臉透著神秘與陰鬱，非常符合少女的審美，這個突然出現的帥哥差點沒把她送去見祖宗

「那個……這……這裡請……」

雖然她馬上就注意到馬背上還坐著一個孩子，但對她來說孩子不影響父母的帥度

「那個……你是旅人嗎？」「算吧……」

男子猶豫了一下後回答道

「您……是城都來的嗎？為什麼要找羅伊先生？」「這個嘛……到時候妳就知道了？」

少女帶著男人穿過通往村外的小徑，不久後看到了圍籬

「圍籬後面就是牧場的範圍了……」「妳喜歡羅伊嗎？」

少女愣了一下，接著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嗎？」「沒有，就算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啊。」「為什麼？妳有問過他這個問題嗎？」「他喜歡安靜的女生，我看起來來像是嗎？」「安靜的女生？」「嗯，他有一個情人，長的可漂亮了，腿常腰又細，但個性很安靜，但也沒有到內向，反正挺討人喜歡的……」

男子在斗篷的帽沿底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兩人接著來到一棟白色外牆的兩層建築，少女先進屋找人，出人意料的，羅伊還沒出門

「你有訪客啊。」

男子將那個孩子從馬背上抱下來，羅伊出來後愣了一下

「陛下？」

少女愣住了，眼前的男人竟然是國王

「羅伊~」

那個孩子跑過去抱住羅伊，難得的看到他臉上對人類露出這麼溫柔的笑，少女都傻了，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羅伊嗎？

「請，請先進來……」

這時菌星也從外面回來了，萊奧愣了一下，「妳不是研究室的……」「嗯，上次在聽羅伊說有點擔心這裡的動物，所以我回去處理完事情後就來這裡幫忙打理牧場，畢竟我也是動物專業。」

萊奧點點頭，目送菌星拿完東西回去放鵝

「不過……陛下為什麼會來？」「來看看你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啊。」

看羅伊緊張的樣子，萊奧忍不住笑了，「我不會阻止你和亞黛兒在一起的，你別緊張，我打算在亞黛兒回來前就躲在這裡了，城都發生了一些事，我不怎麼想處理。」

「帶我去看看吧，我還沒體驗過農村生活呢。」「那……您要跟我一起去放羊嗎？」「好啊，艾希琳要一起來嗎？」「好！」

羅伊去牽來了兩匹馬，放出了四隻看起來特別兇狠的狼犬，艾希琳躲到萊奧身後，羅伊笑了一下，吹了兩聲短哨，四隻狼犬挺起身子，乖巧地坐著

「這裡的狼犬都是我訓練過的，一生短哨代表站，兩聲短哨代表坐，一聲長哨代表開始動作，兩聲長哨代表自由活動，一長一短代表集合，妳要摸摸看嗎？」

他牽著艾希琳的手去摸摸其中一隻，發現這些狗只是看起來兇而已，摸起來很舒服，那隻被摸的狗反而還有點小緊張

「原來你有養狗啊……」「馴化的，以前這附近有些野狗，打不過狼群就會跑去村子裡傷人，也會被森林裡的陷阱傷到，反正，有抓到的都會送來我這裡養，素質好的我會培訓成牧羊犬，比較普通的就會看哪戶人家想要，送去當看門狗或是送東西。」

「那馬呢？為什麼要特別這裡的馬？」「熟悉地形，知道哪裡有危險，而且能跋山涉水。」「羅伊哥哥我要跟你。」「好。」

羅伊將艾希琳抱上馬，去旁邊的武器庫拿來弓箭

「你不是有槍嗎？」「借曦虹跟菌星了。」

他跨上馬，來到圍籬的另外一邊，勾起圍籬的門栓，吹響一聲長哨，雪白的綿羊群從狹小的門口蜂湧而出，這畫面的確很壯觀，連萊奧都看傻了，狼犬將羊群東邊的山上趕，羅伊帶著萊奧也往山上走，暴雨滋養過後的草場更顯碧綠，不遠處是正生長的另一片翠綠麥田，看微風輕吹的草浪擺動，萊奧被城都事務搞得十分煩悶的心情不禁好了起來

最後羊群被趕到一處陡坡，羅伊吹了兩聲長哨，狼犬也各自晃去，剛才被艾希琳摸過的那隻向幾人走來，羅伊知道艾希琳想去玩，便將艾希琳抱下馬

「別跑太遠。」「好。」

羅伊放他的馬也去走走，萊奧也跟著下馬，兩人一起坐在一棵造型奇怪的樹下，由於都沒什麼話好說，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有點尷尬

「海柔爾的故鄉在伊德萊斯鎮，她的父親也是戍守邊境的將領，她以前也跟我說過，沒事就放放牛羊，秋天的時候會幫忙割麥……」

「伊德萊斯鎮……那不就在這附近嗎？東南方兩天的路程……」

萊奧點點頭，臉上露出了微笑

「我好像終於理解為什麼亞黛兒會喜歡你了。」「因為我也是個農夫？」

萊奧笑了笑，「是啊，套句北方人常說的，這是刻在基因裡的天性。」「您會怪我把女兒搶走嗎？」萊奧瞟了他一眼，「廢話，我在這裡鄭重警告你，你以後要是給我做出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我管你什麼族，反正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聽到沒？」羅伊笑著點點頭

萊奧看著他，這傢伙真的沒懂他的意思，他長嘆了一口氣

「對了，沒聽過你說過你的家庭，你介意說說嗎？」

羅伊沉默了一陣，「我只記的……我父親很早就死了，我母親也大約在我十一二歲的時候過世，剩下的沒什麼印象了。」

萊奧對此有些驚訝，怎麼會有人連父母都不記得，但看他對艾希琳的樣子又不太像一個家庭不幸福的人會對孩子的舉動

「羅伊。」「是？」「如果我說我已經把你當家人了……你會不會覺得很害怕。」羅伊笑了出來，「這是莫大的榮幸，陛下。」萊奧拍拍羅伊的肩

家人啊……

他陷入了沉思，對父母的印象真的沒剩多少了，他甚至記不起母親的樣子和聲音，父親的就更不用說了，不知為何，他忽然有點不安，對於「家」這件事，好像是對這個東西打從心裡的恐懼，萊奧也隱隱察覺到了不太對，不過他並沒有打算說些什麼，他知道有些傷是無法癒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