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背負的罪名
本章節 3100 字
更新於: 2021-06-24
穿著背心與迷彩褲，短髮削到耳上，身材比一般女性還要來得壯碩些，那帶著煞氣的眼神絕對不會有人想要招惹。
這就是乙恩。
「你能找到這裡來，也算是有本事，情報販子。」她的聲音有著歷盡風霜的沙啞。
夏薰笑笑，「多謝誇獎。」他瞥了一眼那把長刀，「自己人，不用這麼拘謹吧？」
「自己人？」乙恩不知道是出自什麼心態，冷哼一聲。
她鬆開手讓長刀消散。
這時，剛才那隻黑貓踮著步伐來到乙恩腳邊蹭了蹭，她坐到床上，順手把黑貓抱起來，輕輕揉著牠的耳朵。
「是她讓你來找我的？」
「是......也不是。」夏薰聳聳肩。
「少廢話，回去告訴她，明天午夜，我在第七城區的碼頭等她。」
…
這幾天，白書都待在特管會總部上方的圖書館。
他徘徊在延伸至天花板的書架之間，偶爾停下，抽出一本書翻閱，又放回去。
「有心事？」
聽見身後有聲音傳來，白書轉頭，看見年邁的管理員阿楓站在那邊，對他微笑。
「楓叔。」白書點頭問候，卻沒回應對方的問題。
「你每次遇到難題，就會像這樣來這裡晃好幾天。」阿楓走到白書身邊，抽出書架上的一本書，「明明只是這樣翻，卻能感到特別平靜，對吧？」
白書頓了頓，點頭。
「這就是紙書的魔力。」老管理員暖暖笑著，「孩子，是什麼事困擾著你呢？」
白書不知道怎麼開口，只是沈默。
「與你的獵食者有關？」阿楓知道白書不會回應，故自顧自的說：「悠荷確實是個麻煩的角色， 不過我認為，她是一個好人。」
「……好人？」
「嗯，一個善良的人。」阿楓把書闔上，放回書架，越過白書往前走，白書跟上，又聽見他說：「四十年前，我剛成為這裡的圖書館管理員不久，發生了一個大事件。」
「是…...乙恩？」白書接話。
「是的。」阿楓道，「你應該也知道，在乙恩犯下那些虐殺人類的罪行後，管理人成功找到乙恩將她逮捕，卻在押回特管會的過程中發生意外，最後還是被她逃走，不過，四十年來乙恩下落不明，也沒有虐殺案件發生，直到最近。」
「嗯，我知道。」
「可是有一件事，在特管會的歷史資料中並沒有紀錄。」
阿楓停下腳步，轉頭過來看著白書。
「你知道特管會最初是怎麼逮捕到乙恩的嗎？」
白書搖頭。
「當時，由於乙恩的行蹤難以捉摸，而且身手很好，比一般獵食者還要難對付，使得特管會一度陷入貧頸，直到某天，有個獵食者突然出現來到這裡。」
白書微微蹙眉，猜到楓叔口中呢那個人。
「悠荷？」
「沒錯，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阿楓緬懷的笑了笑，想起那時的畫面，那美麗動人的面貌，令人一生難忘。
「她來特管會做什麼？」
阿楓的笑容漸漸逝去，徒留感嘆的眼神。
「告密。」
他沈沈的說。
「她來告訴特管會乙恩的行蹤，幫助我們抓到乙恩。」
聞言，白書腦海中立刻浮現不久前在命案現場天花板上，血淋淋的兩個字。
叛徒。
悠荷背叛了乙恩，背叛了獵食者。
「受到獵食者幫助，對當年的特管會來說，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因此沒有被記錄，那些知情的管理人也都已經退休，就剩下我這老頭了。」阿楓嘆氣。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白書不解，這明明會讓她遭到其他獵食者的排擠。
「詳細的原因我並不清楚，有人說，她是跟特管會交換了條件，也有人說，她是被特管會收買，各種傳言滿天飛。」
所以星雨才會說悠荷是特管會的狗走。
白書的臉色愈加沈重。
「阿白，我想說的是，身為特管會一員的我，當然會覺得悠荷是一個好人，因為她挽救了無辜人類的性命，可是這只是就結果而言我個人的想法。我們往往無法看清楚一件事情的全貌，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會從自認為正確的觀點去定義好壞，如此而已。」
一件事的全貌......
這句話在白書腦中重複，一直以來，他所知道的「真相」實在太少。
如今，他會戴上白手套，或許，只是為了得到一個答案而已。
阿楓拍了拍白書的肩，對他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轉身走遠，結束沈思的白書對著阿楓的背影恭敬地躬身行禮，然後轉身朝了另一個方離去。
他帶著多了幾分堅定的眼神，離開圖書館。
…
午夜，第七城區碼頭。
午夜將至，夜色籠罩碼頭，唯有掛在漁船上的幾盞燈光亮著。
悠荷站在岸邊，閉上眼，聽著海浪拍打的聲音。
她提早到了。
黏膩的海風吹來，把思緒帶回一百年前......
那是一個科學剛進入突飛猛進的時代，特管會將部分獵食者囚禁，進行一系列的非人道實驗，目的是為了打造資料庫，讓他們對獵食者能更加理解，便以管制。
悠荷便是其中一名不幸落入特管會手上的獵食者。
陰暗潮濕的地下監牢裡，十幾名獵食者一個個被關在獨立狹窄的牢房中，骯髒惡臭，一片死寂，簡直跟活死人墓沒有差別。
悠荷坐在冰冷的地上，倚靠著牢門的鐵欄桿，眼神空洞。
她的雙腳被銬上鐵鍊，雙手則各自被戴上厚重的手環，悠荷不清楚這是什麼材質，只知道這東西限制了他們的能力，只要銬著這手環，獵食者就無法使用武器。
沒有辦法反抗。
這是他們被關進來的第五十二天，悠荷細數著日子，或許，她是這裡唯一會這麼做的人。
哐——
走廊那端厚重的大門打開，兩名負責看守這裡的守衛將一名剛結束實驗的獵食者送回來。
她是被關在悠荷對面的獵食者——短髮，比一般女性還要來得高挑的身材，氣質有些陽剛，臉蛋卻又不乏獵食者該有的美貌。
她的名字叫作乙恩。
悠荷緩慢的側過頭，用那黯然的目光往對面牢房望去。
乙恩被推進牢裡，銬上腳練，背對著悠荷。
兩名守衛離開後，她竟沒由來的突然仰頭大笑，那笑聲迴盪在陰鬱的地牢中，卻沒有引起任何反應，好像沒人聽得見。
除了悠荷。
這一刻，那個背影映在她眼中，居然有些耀眼。
乙恩轉過身，跟悠荷一樣靠著鐵欄桿盤腿坐下，臉上帶著無法理解的笑容。
「妳知道嗎？剛才那些傢伙要把針頭插進我眼球的時候，我掙脫開來，揍了那個研究人員一拳，他的眼睛估計被我打瞎了。」乙恩哈哈大笑，悠荷卻只覺得毛骨悚然。
她能感覺到周遭其他牢房投射過來恐懼的視線，因為乙恩這麼做，有可能會害他們連帶遭受到更殘忍的對待。
可是乙恩卻不以為意，還刻意說得很大聲。
悠荷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做。
最初被關進來的時候，大家還會反抗，隨著日子久了，知道反抗只會招來惡果後，就再也沒有人吭聲。
而且他們連等死的資格都沒有，只有無盡的痛苦在等著他們。
只有乙恩不同。
「欸，妳。」乙恩看向悠荷。
悠荷微微一動，反應緩慢。
「我記得妳的名字叫作悠荷對吧？」
悠荷有些訝異，她跟乙恩本來不熟識，她很少向她搭話，或者說，被關進來以後，唯一跟她說過話的，就只有隔壁的那個傢伙——一個叫做藍奎的男人。
見乙恩有話要跟她說，悠荷微微蹙眉。
「妳要做什麼？」
乙恩把聲音壓低，「我想請妳幫個忙。」
「幫......忙？」
「和我一起聯手，讓大家從這裡逃出去吧。」
聽見這句話，就像被一根棒子往頭上猛力一敲。
「......妳在說什麼？妳瘋了嗎？」悠荷難以置信，在經過絕望以後，這個人怎麼還可以用那麼堅定的眼神說出這種話。
「我沒瘋，其他人才都瘋了！」
乙恩望了望走廊兩邊，在她眼裡，那些牢籠裡關著的都只是行走的屍體。
看著乙恩，悠荷心底有什麼被觸動了。
「為什麼找我？」她問。
乙恩回以信任的眼神。
「因為妳跟其他人不一樣，妳還沒放棄。」她努了努下巴，「我觀察妳很久了，看見妳每天都用小石子在牆上紀錄天數，如果妳真的只剩絕望，沒必要那麼做。」
沒錯，她說得沒錯。
悠荷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終於能靠近岸邊。
她與乙恩的命運從那時開始交會，這是她們故事的開始，一切都始於信任......
細微的腳步聲把悠荷從回憶裡拉了出來。
她睜開眼，沒有轉身。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這四十年來，我常在想，再見到妳的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才好。」
乙恩在悠荷身後隔著一段距離停下。
「但我猜，妳沒有同樣的困擾，因為妳從沒想過會再見到我。」
悠荷轉過身，緩緩張開嘴，好似花了許多力氣才喊出那個名字。
「乙恩。」
兩人視線對上。
乙恩眼神裡的恨意與痛苦，緊緊抓著悠荷，讓她無處可逃。
「其實我本來沒打算要回來，想讓妳永遠都被罪惡感折磨，一輩子背負叛徒這個臭名。」
這就是乙恩。
「你能找到這裡來，也算是有本事，情報販子。」她的聲音有著歷盡風霜的沙啞。
夏薰笑笑，「多謝誇獎。」他瞥了一眼那把長刀，「自己人，不用這麼拘謹吧？」
「自己人？」乙恩不知道是出自什麼心態，冷哼一聲。
她鬆開手讓長刀消散。
這時，剛才那隻黑貓踮著步伐來到乙恩腳邊蹭了蹭，她坐到床上，順手把黑貓抱起來，輕輕揉著牠的耳朵。
「是她讓你來找我的？」
「是......也不是。」夏薰聳聳肩。
「少廢話，回去告訴她，明天午夜，我在第七城區的碼頭等她。」
…
這幾天，白書都待在特管會總部上方的圖書館。
他徘徊在延伸至天花板的書架之間，偶爾停下，抽出一本書翻閱，又放回去。
「有心事？」
聽見身後有聲音傳來，白書轉頭，看見年邁的管理員阿楓站在那邊，對他微笑。
「楓叔。」白書點頭問候，卻沒回應對方的問題。
「你每次遇到難題，就會像這樣來這裡晃好幾天。」阿楓走到白書身邊，抽出書架上的一本書，「明明只是這樣翻，卻能感到特別平靜，對吧？」
白書頓了頓，點頭。
「這就是紙書的魔力。」老管理員暖暖笑著，「孩子，是什麼事困擾著你呢？」
白書不知道怎麼開口，只是沈默。
「與你的獵食者有關？」阿楓知道白書不會回應，故自顧自的說：「悠荷確實是個麻煩的角色， 不過我認為，她是一個好人。」
「……好人？」
「嗯，一個善良的人。」阿楓把書闔上，放回書架，越過白書往前走，白書跟上，又聽見他說：「四十年前，我剛成為這裡的圖書館管理員不久，發生了一個大事件。」
「是…...乙恩？」白書接話。
「是的。」阿楓道，「你應該也知道，在乙恩犯下那些虐殺人類的罪行後，管理人成功找到乙恩將她逮捕，卻在押回特管會的過程中發生意外，最後還是被她逃走，不過，四十年來乙恩下落不明，也沒有虐殺案件發生，直到最近。」
「嗯，我知道。」
「可是有一件事，在特管會的歷史資料中並沒有紀錄。」
阿楓停下腳步，轉頭過來看著白書。
「你知道特管會最初是怎麼逮捕到乙恩的嗎？」
白書搖頭。
「當時，由於乙恩的行蹤難以捉摸，而且身手很好，比一般獵食者還要難對付，使得特管會一度陷入貧頸，直到某天，有個獵食者突然出現來到這裡。」
白書微微蹙眉，猜到楓叔口中呢那個人。
「悠荷？」
「沒錯，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阿楓緬懷的笑了笑，想起那時的畫面，那美麗動人的面貌，令人一生難忘。
「她來特管會做什麼？」
阿楓的笑容漸漸逝去，徒留感嘆的眼神。
「告密。」
他沈沈的說。
「她來告訴特管會乙恩的行蹤，幫助我們抓到乙恩。」
聞言，白書腦海中立刻浮現不久前在命案現場天花板上，血淋淋的兩個字。
叛徒。
悠荷背叛了乙恩，背叛了獵食者。
「受到獵食者幫助，對當年的特管會來說，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因此沒有被記錄，那些知情的管理人也都已經退休，就剩下我這老頭了。」阿楓嘆氣。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白書不解，這明明會讓她遭到其他獵食者的排擠。
「詳細的原因我並不清楚，有人說，她是跟特管會交換了條件，也有人說，她是被特管會收買，各種傳言滿天飛。」
所以星雨才會說悠荷是特管會的狗走。
白書的臉色愈加沈重。
「阿白，我想說的是，身為特管會一員的我，當然會覺得悠荷是一個好人，因為她挽救了無辜人類的性命，可是這只是就結果而言我個人的想法。我們往往無法看清楚一件事情的全貌，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會從自認為正確的觀點去定義好壞，如此而已。」
一件事的全貌......
這句話在白書腦中重複，一直以來，他所知道的「真相」實在太少。
如今，他會戴上白手套，或許，只是為了得到一個答案而已。
阿楓拍了拍白書的肩，對他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轉身走遠，結束沈思的白書對著阿楓的背影恭敬地躬身行禮，然後轉身朝了另一個方離去。
他帶著多了幾分堅定的眼神，離開圖書館。
…
午夜，第七城區碼頭。
午夜將至，夜色籠罩碼頭，唯有掛在漁船上的幾盞燈光亮著。
悠荷站在岸邊，閉上眼，聽著海浪拍打的聲音。
她提早到了。
黏膩的海風吹來，把思緒帶回一百年前......
那是一個科學剛進入突飛猛進的時代，特管會將部分獵食者囚禁，進行一系列的非人道實驗，目的是為了打造資料庫，讓他們對獵食者能更加理解，便以管制。
悠荷便是其中一名不幸落入特管會手上的獵食者。
陰暗潮濕的地下監牢裡，十幾名獵食者一個個被關在獨立狹窄的牢房中，骯髒惡臭，一片死寂，簡直跟活死人墓沒有差別。
悠荷坐在冰冷的地上，倚靠著牢門的鐵欄桿，眼神空洞。
她的雙腳被銬上鐵鍊，雙手則各自被戴上厚重的手環，悠荷不清楚這是什麼材質，只知道這東西限制了他們的能力，只要銬著這手環，獵食者就無法使用武器。
沒有辦法反抗。
這是他們被關進來的第五十二天，悠荷細數著日子，或許，她是這裡唯一會這麼做的人。
哐——
走廊那端厚重的大門打開，兩名負責看守這裡的守衛將一名剛結束實驗的獵食者送回來。
她是被關在悠荷對面的獵食者——短髮，比一般女性還要來得高挑的身材，氣質有些陽剛，臉蛋卻又不乏獵食者該有的美貌。
她的名字叫作乙恩。
悠荷緩慢的側過頭，用那黯然的目光往對面牢房望去。
乙恩被推進牢裡，銬上腳練，背對著悠荷。
兩名守衛離開後，她竟沒由來的突然仰頭大笑，那笑聲迴盪在陰鬱的地牢中，卻沒有引起任何反應，好像沒人聽得見。
除了悠荷。
這一刻，那個背影映在她眼中，居然有些耀眼。
乙恩轉過身，跟悠荷一樣靠著鐵欄桿盤腿坐下，臉上帶著無法理解的笑容。
「妳知道嗎？剛才那些傢伙要把針頭插進我眼球的時候，我掙脫開來，揍了那個研究人員一拳，他的眼睛估計被我打瞎了。」乙恩哈哈大笑，悠荷卻只覺得毛骨悚然。
她能感覺到周遭其他牢房投射過來恐懼的視線，因為乙恩這麼做，有可能會害他們連帶遭受到更殘忍的對待。
可是乙恩卻不以為意，還刻意說得很大聲。
悠荷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做。
最初被關進來的時候，大家還會反抗，隨著日子久了，知道反抗只會招來惡果後，就再也沒有人吭聲。
而且他們連等死的資格都沒有，只有無盡的痛苦在等著他們。
只有乙恩不同。
「欸，妳。」乙恩看向悠荷。
悠荷微微一動，反應緩慢。
「我記得妳的名字叫作悠荷對吧？」
悠荷有些訝異，她跟乙恩本來不熟識，她很少向她搭話，或者說，被關進來以後，唯一跟她說過話的，就只有隔壁的那個傢伙——一個叫做藍奎的男人。
見乙恩有話要跟她說，悠荷微微蹙眉。
「妳要做什麼？」
乙恩把聲音壓低，「我想請妳幫個忙。」
「幫......忙？」
「和我一起聯手，讓大家從這裡逃出去吧。」
聽見這句話，就像被一根棒子往頭上猛力一敲。
「......妳在說什麼？妳瘋了嗎？」悠荷難以置信，在經過絕望以後，這個人怎麼還可以用那麼堅定的眼神說出這種話。
「我沒瘋，其他人才都瘋了！」
乙恩望了望走廊兩邊，在她眼裡，那些牢籠裡關著的都只是行走的屍體。
看著乙恩，悠荷心底有什麼被觸動了。
「為什麼找我？」她問。
乙恩回以信任的眼神。
「因為妳跟其他人不一樣，妳還沒放棄。」她努了努下巴，「我觀察妳很久了，看見妳每天都用小石子在牆上紀錄天數，如果妳真的只剩絕望，沒必要那麼做。」
沒錯，她說得沒錯。
悠荷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終於能靠近岸邊。
她與乙恩的命運從那時開始交會，這是她們故事的開始，一切都始於信任......
細微的腳步聲把悠荷從回憶裡拉了出來。
她睜開眼，沒有轉身。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這四十年來，我常在想，再見到妳的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才好。」
乙恩在悠荷身後隔著一段距離停下。
「但我猜，妳沒有同樣的困擾，因為妳從沒想過會再見到我。」
悠荷轉過身，緩緩張開嘴，好似花了許多力氣才喊出那個名字。
「乙恩。」
兩人視線對上。
乙恩眼神裡的恨意與痛苦，緊緊抓著悠荷，讓她無處可逃。
「其實我本來沒打算要回來，想讓妳永遠都被罪惡感折磨，一輩子背負叛徒這個臭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