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餐,陸駒就著昨天來於熙家前兩人一起買的青菜、雞蛋和肉,簡單煮了鍋泡麵,雙手戴著隔熱手套、穿著家事圍裙,直接將整鍋湯麵送進於熙房裡,擺上他已事先搬走筆電的書桌,隔熱墊什麼的隨便從書櫃抽了本講義充當一下就行,回過頭才去打開臥室的日光燈、關掉小夜燈。
「很香對吧?晚餐吃泡麵,好久沒吃了我邊煮邊流口水呢。」
陸駒邊說邊脫下手套,正要解開圍裙時,不經意回頭,便見躺在床上的於熙眉間擰得緊,直盯著他相當嚴肅的樣子:「幹嘛那個臉?」
「學長……」於熙的聲音顯得沙啞低沉,彷彿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關乎生死要緊之事:「……能不能……先讓我去廁所?」
「噗、」陸駒忍不住掩嘴一笑:「憋很久了齣?」
「請不要在生理需求上開玩笑。」
那整整一天都沒什麼表情的冷臉,這才略羞微怯地染上薄薄紅暈,避開視線不看陸駒。
陸駒爬上床、伏在他的身上,表情和語氣盡是調侃笑意:「這時候讓你高潮,射出來的會是尿還是精液?好好奇喔,來試看看吧?」
藍眸轉來冷了他一眼,旋即又避了開:「請不要在晚餐之前做這種讓人沒食慾的事。」
「但是你哭著尿床的表情應該很下飯喔。」
於熙完全不想想像陸駒想看的是怎樣的場景,而秒回:「床會弄髒啦……」
「喔……那,」陸駒雙手撓上於熙身旁兩側的被褥,身子往下一退,硬是將床單給抽掉:「拿掉就不會弄髒啦。」
「欸?」
剛剛那一下抽得太突然,於熙只覺得褲子都要給扯脫了,在他還沒回過神時,睡褲就真的被扯下去,沒穿內褲的下半身就這麼在睡衣下襬下若隱若現,突如其來的陣陣涼意令他臉頰迅速泛紅,這簡直就像被小孩子惡作劇突然扯下褲子那樣困窘,還好的是沒其他人看到,不好的是,他的手還被綁在欄桿上,想抽手掩住也辦不到。
「你、你認真?」
那刻意壓低的聲調難掩顫抖,搭上那對瞳孔地震中的湛藍眸子,看來嚇都快嚇尿了。陸駒見他這模樣只會越是得意,隨手一摸就拿來擱在枕旁的保險套和潤滑液,並推抬起他的大腿:「怕了齣?」
「拜託不要……嗯--」醮著潤滑的手指越過防線直直深入他的內裡,也因此被硬生生打斷了他的哀求,只能抿咬緊唇瓣,壓抑下任何奇怪的聲音。
陸駒先以一根手指,在他的後庭處先出入順一下門路,再在那咬緊他手指的小嘴處撫觸玩弄,便一口氣探進三根手指,令原先全身肌肉緊繃的於熙眉頭一緊、額上汗珠直滲。
原先已經漲得極不舒服的膀胱讓陸駒這麼從內壓迫,讓於熙用了全部的精神與力氣去憋住,雖然極不想分神,但陸駒還是當著他的面,張口咬上他仍柔軟著的性器,玩弄般地以舌瓣舔舐他最為敏感的冠部,刻意以舌尖如小蛇般在馬眼處開刷,鑽著那其實是進不去的小孔,弄得於熙表情越發猙獰,那粉嫩肉莖很快地硬挺,他嚐到了微鹹的汁液。
陸駒起身,調情地吻咬著於熙的大腿內側,並對那極為難看的表情報以嗤笑:「好像忍得很辛苦的樣子耶……那我動作快一點好了。」
在陸駒的手指退出他的體內時,於熙才勉強自牙關擠出幾個詞:「不行、這時候、真的……」
然而在聽見保險套包裝被撕開的細小聲響時,他就知道,再怎麼求饒都是沒用的。陸駒伏上他的身子,套上薄滑塑料的熱硬頂部抵上他已被攪得濕滑的穴口,口中笑語「準備好了吧?我要進來嘍!」,下身肉刃便粗暴地直搗深處……
喉中耐不住輕呼,那巨柱的深入不只壓得他膀胱要炸了,更是抵上他的敏感處,這一刻他幾乎是覺得自己要死了,不停滑過臉頰旁的液體已然分不清是汗還是淚,他渾身痙攣,不停掙扎的雙手感覺不到手腕處被繩索磨割強勒的疼痛。
「好啦,我快一點。」陸駒敷衍般地回應,淺拔一段後便再以下身用力頂進那繃緊的臀部:「唔……比之前還要緊,如果不是庫存不多我真的就要射了,超舒服的!」
然而令他興奮不已的不僅僅是下半身的爽度……
「不!出去!好難過……出去啊!」
在他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下,身下的人可是涕淚縱橫、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發瘋般地嘶吼著、抗拒著,在那雙被淚水淹沒的眼裡已覓不到一絲理性,手腕上的繃帶已染開數抹嫣紅:「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聽的!求求你!不要了!」
被逼瘋的於熙不管說什麼話都是不可信的。陸駒並不是不憐惜他,但是,讓他在自己身下完全失去理智這種事,他可是盼了很久的啊……
有什麼比把一個冷靜的人搞瘋更有成就感的事呢?他不只控制著於熙的感官,這下,他連他的思考也控制住了,他愛死這樣的支配,也愛死了在他面前完全丟盔卸甲、不戴面具的於熙,他就想看他崩潰啊。
所以他並沒退出他的身體,相反地,用了更大的速度與力道去蹂躪,直到於熙的下身甩落更多的淡白水花,那身子不停地打顫,接著,一道淡黃水流從那疲軟下的性器內汨汨而出,濕了他的上衣,也在光滑堅硬的床板上漫開來。
陸駒停了衝撞他的動作,只是看著那洩了的尿水,不知該笑他還是出聲安慰他了。
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不會懂,只會因此訕笑,那同時令自尊一起在腳底下碎掉的醜態,幾乎可以把人最後一絲求生慾望給扯斷。
於熙原先緊繃著的神經已然鬆懈,全身像洩了氣的氣球,軟綿了下來,汗與淚所濡濕的金髮散亂地掩去他的目光,像不願看向陸駒而別開的側臉,令陸駒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在房裡短暫寂靜間,聽得清彼此的喘息。
良久,陸駒才輕聲問起:「……小熙……你在哭嗎?」
他當然知道於熙一直哭個不停,這話,也只是他不曉得該怎麼開口才硬擠出來的廢話而已。
「呵……」
令他意外的是,於熙發出了輕笑聲,挪動一下身子,把身體擺正,同時也將臉面回正,無神的瞳眸只直視他身下的陸駒一眼,便把視線隨意落置在旁,嘴角輕揚:「床你要擦乾淨喔。」
「那是一定要的嘛。」
「所以,還不動?不是還沒射嗎?快一點,我想洗澡了。」
那口吻冷得像冰,儘管嘴角揚著笑意,宛如切換了另一個人格,反過來催促起陸駒。
不過應該只是進聖人模式吧?陸駒也暫時只作這般猜想。
依著於熙的意思,他繼續往他身子裡捅入,但於熙只是歛了笑意,像個死人似地,不管他給予多少刺激,都不再有反應了。
『慘了,這次好像玩過頭了……』
雖然以他的伶牙俐齒,不管怎麼欺負於熙,想抓多少理由給他都不成問題,但這回,他覺得自己完蛋了。
本想著於熙會愛上解放瞬間的快感,但現在……
真心不妙,世界要末日了,死魚模式是他最怕面對的啊。
* * * * *
解開縛手的繩索後,陸駒扶著腳下不穩、渾身無力的於熙往浴室去,親手為他沖水清洗身子。
於熙只是仰頭閉眼,靜靜領受來自上方水流的沖刷,任清潔的溫水打在他臉上、漫開在他身上、自他的瘦削身軀滑下。在氳氤水霧中,那安靜的側臉很美,陸駒一邊看著他的同時,一邊以那水流為於熙洗去身上黏滑的體液。
直到他的手探進於熙股間,他才低了頭、扶上牆面微微開腿,讓他可以撫向他的私密處,為他把那弄得最髒的地方,清洗乾淨。
在那之後他給於熙披上乾毛巾,為他拭乾身上的水份,帶他往客廳沙發坐著,拿來吹風機為他吹乾頭髮。也許是完全放鬆的緣故,在他不輕不重的頭皮按摩間,於熙又開始點頭了。
把他的頭髮吹乾後,他把已經打起瞌睡的於熙放倒在沙發上,自己去擦洗於熙的房間,弄了好些時候,可以伸伸懶腰收工休息時,泡麵也已經爛了。
不知何時醒來的於熙站在門口倚著門框,那嚇到沒料到他會站在那兒的陸駒:「嚇!你啥時候站那裡的?!」
「……」於熙面無表情,歪臉靜默地看著他,三秒後才吐了句幾乎令人聽不清的:「我餓了。」
陸駒有點尷尬地看了湯麵鍋一眼,再回給於熙一陣乾笑:「我弄別的東西給你吃吧。」
「沒關係,就那個。」
於熙步伐搖晃地進房,伸手就想抓上鍋柄,但見他這副虛弱的樣子,陸駒更怕他直接把湯鍋掉在地上,而連忙搶過:「我來我來!我拿去客廳桌上!你就去客廳好好休息,我床才剛擦完,等我舖好你再進來睡啊!」
「嗯……」
於熙很聽話地回頭往客廳去,那神情、那走路的方式,簡直跟個遊魂沒兩樣。
陸駒心中暗叫不妙:『該死的!我不會把小熙玩壞了吧?!他現在跟壞掉有什麼兩樣嗎?他就是壞掉了啊!』
忐忑著,但還是把鍋送到客廳桌上,鼻子摸一摸乖乖去廚房拿碗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