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向死而生 10
本章節 2906 字
更新於: 2021-06-16
默拉特拉一行人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有人解開罪惡問題，當然是因為親眼確認的。但是，這件事既不是恰巧出現在他們身邊，也不是透過心電感應。
而是——透過魔王之眼。
就算相隔數百公里遠的森林，魔王也能做到無遠弗屆，並在第一時間趕到自己指定的地方。
遠比網路、光還要更迅捷的存在。
赫麗貝爾賦予了魔王如此近乎沒有做不到的事情的特權。
說了那麼多，就是要表達——默拉特拉他們當中有人成了魔王。
「威廉，沒想到你願意為了伊麗莎白做到這個地步。」
在威廉付諸實行後，玲在維斯以全新的視角，重新正視他們家族的當家。不過，並非全是好事，因此玲在維斯的臉上不是興奮，而是看來沒有地方釋放的焦慮。
畢竟——會成為魔王，就代表有魔王被打倒了。
雖然她不喜歡看到自己家族懦弱的一面，卻也不想看到如此不擇手段的一面吧。波里道利家——他們吸血鬼應該是驕傲的種族，而不是像這樣，向現實屈服，還動用非常手段一吐為快。
默拉特拉突然覺得這一趟旅程，能與玲在維斯編列一組，已經值回票價了。不只看到了她不為人知的一面，另外也讓他看到了原來這個女人的心思，也和平常人一樣。
是會期待、焦慮的。
總歸來說，玲在維斯．波里道利也是普通人，只不過過分追求科學，讓人對其敬而遠之。
眾人整齊一致的視線，放向了在場的主角。
威廉．波里道利。
感覺起來，這時的威廉不一樣了。
應該不是錯覺，不，真的不是錯覺。
這時的威廉，不只是波里道利家的當家，更是魔王之一。
「默拉特拉，我已經成為魔王了。」
「嗯，我已經知道了。」
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是威廉之前的魔王，威廉奪走他的一切後，男子漸漸隨風淡去，宛若風化的岩石一點一滴被空氣分解掉消散了。
沒過多久，默拉特拉就不記得前魔王的長相了。
「這麼一來，我就獲得了魔王的所有權限，要輕易抵達或窺見大陸的盡頭也不是什麼難事。」
威廉躍躍欲試，急得像是希望默拉特拉能當他的裁判，替現在的他計時，從這裡過去只要多少時間。
「距離攻略大陸又接近了一點。」
「相較於完全攻略，魔王什麼的果然只是冰山一角，所以你才那麼有餘裕想要和誰比賽跑。說得也是，要是魔王是最接近大陸真相之人，這座大陸也不會放到現在來讓我們攻略了。」
要想攻略大陸，魔王的存在也是必不可少。
實際上，沒有一個魔王是心甘情願為赫麗貝爾做牛做馬。至少要有那麼一點好處吧？所以設下了那些規則，反過來利用規則掐住魔王們的脖子。
「結果就是魔王被自己的規則玩死了。一旦成為魔王就沒有回頭路，就是這麼來的。那麼，威廉，你又制定了哪些規則呢？要是我想得沒錯，沒有一個魔王可以避得開魔王的規則。」
特別是那些已經在位子上數十年的魔王，威廉這麼做反而是一種救贖。威廉不是隨機下手，也沒有違反魔王的規則，如同他很清楚自己的言行，當他確定這麼做的同時，就已經有目標了。
比起就這麼讓對方在這裡虛度光陰，不如把一切都交給他，至少……他失敗了，就是他自己承受魔王帶來的代價。別的不提，魔王是不能自殺的。
反過來說卻可以引誘他人殺了他，像是主動讓對方踏進自己的規則。言語挑撥、肢體挑撥，再不然——以死相逼。
「嗯，只要讓對方感覺到自身的危險，他們就一定會出於自衛而不得不反抗了。」
結果就是連同生命在內的一切都交出去。因為不得不交出去，就算魔王當時意識到了自己生命即將走向盡頭，也會心甘情願地奔赴黃泉，最終讓死亡在雙方的同意之下變得成立。
如果有人看到了這個規則的漏洞，甚至可以替自己謀利。魔王這個身分在某些場合反而是必要的。
「不過，也有一種說法是這樣：魔王不會落到自己規則以外的其它下場。」
因為非得提出規則，因此每個人都會認為魔王就是有一天會獻出自己生命的６６６位大陸戰士。只要可以繼續守護這座大陸，他們願意赴湯蹈火。
「規則是唯一，因此多數魔王會以自己的信念、背景或身邊的人為規則基礎，用這種方式來守護所有想要守護的對象。要是有一個絕對的背景，就算在那之後繼續與原夥伴一起行動，也不是不可能。」
霧刃成為魔王的當下，默拉特拉就想到了他會提出怎樣的規則。要是那傢伙還記得他們之間的政治鬥爭，這個規則就會變成更加具有殺傷力的武器，不惜將赫麗貝爾捲入，也要加速大陸的崩壞。
……還是要這麼說，唯有讓赫麗貝爾也參與其中，這座大陸才有被攻略的一天呢？
眾所周知，阿爾卡特拉斯大陸是一座金銀島，有著許多珍稀秘寶，所以那些寶藏獵人以國家、時代慕名而來。
因為慾望，所以狩獵；因為狩獵，所以鬥爭；因為鬥爭，所以憎恨；因為憎恨，所以產生了更多慾望。
這是一個閉環。
「物極必反一詞不是只適用於原先喜歡的人事物而變得討厭，也有可能因為被厭惡，而想要去追求。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一旦得到更有成就感。」
魔王也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今天這麼做的是魔王，就要做到這樣才有成就感，透過非規則的手段來達到原先設好的目標，名為規則的目標。
「魔王的存在與生命不是為了選擇死亡，他們的規則就是規則，而且是為目標與對象而訂定的規則，再加上魔王不會落到規則以外的下場，如此兩個前提，要利用這套規則來加入攻略大陸的行列，就不是不可能。」
毫無疑問，這是威廉多年對魔王調查的結果。他是居民，卻也是魔王的「候補人選」。因為與魔王不是毫無關係，威廉一直在利用居民的身分和魔王互通有無。
居民不是任何一個魔王的守護對象。打從一開始，雙方就像平行線，不會有交集，也不可能有交集。
但是，要是威廉可以以波里道利家當家的頭銜來解放所有魔王，就一定會有魔王願意對他們提出庇護。也就是說，被威廉打倒的魔王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今天會發生的事情了。
這不是空口白話，因為在這之前威廉就做出成績了。
瓦爾特邁普遺骸。
為何玲在維斯與波里道利家的重逢，不需要這塊遺骸當證據，甚至沒有見面禮，因為除了玲在維斯，威廉也對這塊「每個人都擁有的東西」動了手腳。
剛見面的時候，威廉就特別提到了遺骸，這玩意對他們吸血鬼是有價值的東西，然而當他們知道玲在維斯把遺骸用在了個人名義，卻沒有引起爭議。由此可知，這玩意是每個吸血鬼都持有的東西，玲在維斯有，威廉也有，當遺骸發揮作用之後，才會體現其價值，威廉看到了玲在維斯的價值，現在輪到威廉了。
「魔王是可以看到大陸的脈動的，能夠看到王國的每個角落並及時趕到，除了是為了延續魔王的規則與存在，另一方面也要保證大陸的攻略進度。烏托邦的世界總有結束的一天，那一天是否存在，將直接影響大陸的命運，只要大陸的存在不是為了服務烏托邦，這個世界就會走向終結。」
只不過，赫麗貝爾還為這座大陸設下了自己的專屬規則。
魔王與大陸的存續規則。
魔王可以為大陸而生，也可以為大陸而死。
這樣的事情，外人的他們來看已經如此緊密，何況是成為魔王的威廉。
然後，透過這些日子與魔王的合作，威廉還看到了更多，有了足夠時間的準備。
「我要以得到魔王之力的波里道利家當家身分挑戰罪惡問題。」
不是赫麗貝爾，不是其它勢力，也不是居民，威廉提出魔王規則的當下，他就擺脫了現有的所有身分，並藉由融合多個身分誕生了新的身分。
擁有魔王之力的波里道利家當家。
不屬於現在任何一個身分的新身分，當然也可以在一定程度挑戰魔王原先無法挑戰的那些領域。
所以他們才會認為魔王也是參與者，只要結合兩個身分，不可能的事情都會變得可能，再加上威廉所屬的吸血鬼一族，超越數的種族，這個任務非威廉莫屬。
而是——透過魔王之眼。
就算相隔數百公里遠的森林，魔王也能做到無遠弗屆，並在第一時間趕到自己指定的地方。
遠比網路、光還要更迅捷的存在。
赫麗貝爾賦予了魔王如此近乎沒有做不到的事情的特權。
說了那麼多，就是要表達——默拉特拉他們當中有人成了魔王。
「威廉，沒想到你願意為了伊麗莎白做到這個地步。」
在威廉付諸實行後，玲在維斯以全新的視角，重新正視他們家族的當家。不過，並非全是好事，因此玲在維斯的臉上不是興奮，而是看來沒有地方釋放的焦慮。
畢竟——會成為魔王，就代表有魔王被打倒了。
雖然她不喜歡看到自己家族懦弱的一面，卻也不想看到如此不擇手段的一面吧。波里道利家——他們吸血鬼應該是驕傲的種族，而不是像這樣，向現實屈服，還動用非常手段一吐為快。
默拉特拉突然覺得這一趟旅程，能與玲在維斯編列一組，已經值回票價了。不只看到了她不為人知的一面，另外也讓他看到了原來這個女人的心思，也和平常人一樣。
是會期待、焦慮的。
總歸來說，玲在維斯．波里道利也是普通人，只不過過分追求科學，讓人對其敬而遠之。
眾人整齊一致的視線，放向了在場的主角。
威廉．波里道利。
感覺起來，這時的威廉不一樣了。
應該不是錯覺，不，真的不是錯覺。
這時的威廉，不只是波里道利家的當家，更是魔王之一。
「默拉特拉，我已經成為魔王了。」
「嗯，我已經知道了。」
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是威廉之前的魔王，威廉奪走他的一切後，男子漸漸隨風淡去，宛若風化的岩石一點一滴被空氣分解掉消散了。
沒過多久，默拉特拉就不記得前魔王的長相了。
「這麼一來，我就獲得了魔王的所有權限，要輕易抵達或窺見大陸的盡頭也不是什麼難事。」
威廉躍躍欲試，急得像是希望默拉特拉能當他的裁判，替現在的他計時，從這裡過去只要多少時間。
「距離攻略大陸又接近了一點。」
「相較於完全攻略，魔王什麼的果然只是冰山一角，所以你才那麼有餘裕想要和誰比賽跑。說得也是，要是魔王是最接近大陸真相之人，這座大陸也不會放到現在來讓我們攻略了。」
要想攻略大陸，魔王的存在也是必不可少。
實際上，沒有一個魔王是心甘情願為赫麗貝爾做牛做馬。至少要有那麼一點好處吧？所以設下了那些規則，反過來利用規則掐住魔王們的脖子。
「結果就是魔王被自己的規則玩死了。一旦成為魔王就沒有回頭路，就是這麼來的。那麼，威廉，你又制定了哪些規則呢？要是我想得沒錯，沒有一個魔王可以避得開魔王的規則。」
特別是那些已經在位子上數十年的魔王，威廉這麼做反而是一種救贖。威廉不是隨機下手，也沒有違反魔王的規則，如同他很清楚自己的言行，當他確定這麼做的同時，就已經有目標了。
比起就這麼讓對方在這裡虛度光陰，不如把一切都交給他，至少……他失敗了，就是他自己承受魔王帶來的代價。別的不提，魔王是不能自殺的。
反過來說卻可以引誘他人殺了他，像是主動讓對方踏進自己的規則。言語挑撥、肢體挑撥，再不然——以死相逼。
「嗯，只要讓對方感覺到自身的危險，他們就一定會出於自衛而不得不反抗了。」
結果就是連同生命在內的一切都交出去。因為不得不交出去，就算魔王當時意識到了自己生命即將走向盡頭，也會心甘情願地奔赴黃泉，最終讓死亡在雙方的同意之下變得成立。
如果有人看到了這個規則的漏洞，甚至可以替自己謀利。魔王這個身分在某些場合反而是必要的。
「不過，也有一種說法是這樣：魔王不會落到自己規則以外的其它下場。」
因為非得提出規則，因此每個人都會認為魔王就是有一天會獻出自己生命的６６６位大陸戰士。只要可以繼續守護這座大陸，他們願意赴湯蹈火。
「規則是唯一，因此多數魔王會以自己的信念、背景或身邊的人為規則基礎，用這種方式來守護所有想要守護的對象。要是有一個絕對的背景，就算在那之後繼續與原夥伴一起行動，也不是不可能。」
霧刃成為魔王的當下，默拉特拉就想到了他會提出怎樣的規則。要是那傢伙還記得他們之間的政治鬥爭，這個規則就會變成更加具有殺傷力的武器，不惜將赫麗貝爾捲入，也要加速大陸的崩壞。
……還是要這麼說，唯有讓赫麗貝爾也參與其中，這座大陸才有被攻略的一天呢？
眾所周知，阿爾卡特拉斯大陸是一座金銀島，有著許多珍稀秘寶，所以那些寶藏獵人以國家、時代慕名而來。
因為慾望，所以狩獵；因為狩獵，所以鬥爭；因為鬥爭，所以憎恨；因為憎恨，所以產生了更多慾望。
這是一個閉環。
「物極必反一詞不是只適用於原先喜歡的人事物而變得討厭，也有可能因為被厭惡，而想要去追求。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一旦得到更有成就感。」
魔王也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今天這麼做的是魔王，就要做到這樣才有成就感，透過非規則的手段來達到原先設好的目標，名為規則的目標。
「魔王的存在與生命不是為了選擇死亡，他們的規則就是規則，而且是為目標與對象而訂定的規則，再加上魔王不會落到規則以外的下場，如此兩個前提，要利用這套規則來加入攻略大陸的行列，就不是不可能。」
毫無疑問，這是威廉多年對魔王調查的結果。他是居民，卻也是魔王的「候補人選」。因為與魔王不是毫無關係，威廉一直在利用居民的身分和魔王互通有無。
居民不是任何一個魔王的守護對象。打從一開始，雙方就像平行線，不會有交集，也不可能有交集。
但是，要是威廉可以以波里道利家當家的頭銜來解放所有魔王，就一定會有魔王願意對他們提出庇護。也就是說，被威廉打倒的魔王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今天會發生的事情了。
這不是空口白話，因為在這之前威廉就做出成績了。
瓦爾特邁普遺骸。
為何玲在維斯與波里道利家的重逢，不需要這塊遺骸當證據，甚至沒有見面禮，因為除了玲在維斯，威廉也對這塊「每個人都擁有的東西」動了手腳。
剛見面的時候，威廉就特別提到了遺骸，這玩意對他們吸血鬼是有價值的東西，然而當他們知道玲在維斯把遺骸用在了個人名義，卻沒有引起爭議。由此可知，這玩意是每個吸血鬼都持有的東西，玲在維斯有，威廉也有，當遺骸發揮作用之後，才會體現其價值，威廉看到了玲在維斯的價值，現在輪到威廉了。
「魔王是可以看到大陸的脈動的，能夠看到王國的每個角落並及時趕到，除了是為了延續魔王的規則與存在，另一方面也要保證大陸的攻略進度。烏托邦的世界總有結束的一天，那一天是否存在，將直接影響大陸的命運，只要大陸的存在不是為了服務烏托邦，這個世界就會走向終結。」
只不過，赫麗貝爾還為這座大陸設下了自己的專屬規則。
魔王與大陸的存續規則。
魔王可以為大陸而生，也可以為大陸而死。
這樣的事情，外人的他們來看已經如此緊密，何況是成為魔王的威廉。
然後，透過這些日子與魔王的合作，威廉還看到了更多，有了足夠時間的準備。
「我要以得到魔王之力的波里道利家當家身分挑戰罪惡問題。」
不是赫麗貝爾，不是其它勢力，也不是居民，威廉提出魔王規則的當下，他就擺脫了現有的所有身分，並藉由融合多個身分誕生了新的身分。
擁有魔王之力的波里道利家當家。
不屬於現在任何一個身分的新身分，當然也可以在一定程度挑戰魔王原先無法挑戰的那些領域。
所以他們才會認為魔王也是參與者，只要結合兩個身分，不可能的事情都會變得可能，再加上威廉所屬的吸血鬼一族，超越數的種族，這個任務非威廉莫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