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索妮雅】江氏少年

「為什麼前邊吵吵鬧鬧的？」
我每天都會如左戕所說的到前廳走動，藉著端茶送水觀察他接見的客人以及談論的事情。
今天那男人不在，似乎外出了。

「羅汨姊姊也來啦！」青草正趴在門縫往外看，「有個公子在門口鬧著要見主人，管家勸著呢。」
「你們幹嘛這樣偷偷摸摸躲著看。」

「主人不要我們隨意見生人。」紅葉乖巧答道。
「說小孩子亂跑會被壞人抓走。」青草吐著舌，滿臉不然。
點點頭，我直接推開大門探頭向外看。

那是個少年，衣著普通揹著包袱，看起來風塵僕僕，一言不發盤腿坐在正門口，明顯就是不見到左戕不願離開。
管家看來有些顧及少年的身份，不敢用力拉扯，只能好說歹說。

「你們這裡常有這樣的人嗎？」我問青草紅葉。
「不常喔，雖然主人有很多客人，但沒見過幾個不請自來的人。」紅葉笑道。
「除了主上和左小姐吧。」青草被紅葉推了一把，要她別貧嘴。

有個家丁從外面跑回來，對著管家耳語，管家聽完便招呼其他護院都散了。
有馬蹄聲逐漸接近。
「主人回來了。」
那男人果然很快就出現在門口，顯然剛剛家丁已經先向他說明情況，他看著少年沒有驚訝，嘴邊依舊帶著調笑。
「哪裡來的小孩兒？」
「大人，在下江道浚，來自江蘇江氏，懇請您為我引見主上！」
少年語氣堅毅，動作俐落的叩首。
「唷，江家少爺，看你這身，這一路挺不容易啊。」
明明難得一身束袖騎裝，多了幾分平日沒有的颯爽，那男人偏偏又不知從哪摸出了把摺扇，搖著扇子戲弄那少年。
少年面上不顯，但耳朵卻染上羞窘的紅。
「江公子先休息好再說，洵叔請客人先回客房梳洗吧。」吩咐完，那男人與始終探頭觀看的我對上眼。
「公主殿下，您是否忘了你現在是窩藏在中原，身負謀反罪名的郭羅氏族人？」
左戕脫了騎靴，往軟榻上懶散的躺著。

「你探出去的那顆頭要是被人看到，我可是會很麻煩的，請注意一下。」
「今天有新消息嗎？」並不回應他的抱怨，我問道。
「宮中那位至今昏迷不醒，被狹持的撫順使雖然逃回來卻無人能下令討伐，真的是個很好的時機呢。」左戕漫不經心地笑道。

「撫順使孟谷關？我要見他。」
那個男人不只是深得父親信任的漢人官員，同時也是漢達絲的情人，他一定知道漢達絲造反的原因！
「自會安排妳見他，京中情勢如此，請公主稍安勿躁。」
左戕慢悠悠地笑道，招手讓我服侍更衣。
那名少年在府邸住下，有時左戕會帶著他一同出行，但大多的時候，他都在宅院內。
大抵是住的位置相距較遠，我幾乎不曾在左戕身邊以外得地方見到他。

那天午後，突然大雨滂沱，雷聲轟轟。
我在雨中快步往避雨處接近，卻發現涼亭中似乎有人影。
是那個叫做江道浚的少年。
正值少年發育的年紀，他像青竹般直挺單薄的背脊在濕衣下繃緊，雙臂擁著懷中小巧的女孩兒親吻。
「嗯⋯⋯嗚嗚、嗚啊⋯⋯」
少女嬌弱的嚶嚶，那點聲完全不如少年使力衝撞的拍擊聲或是搗鼓出的噗滋水聲響亮，卻勾著人的耳細細聽。
濕透的裙擺被推高、一雙細白的腿在雨幕中被少年架在腰間晃蕩。

是哪個侍女找上小少爺偷歡了？
看不清少女的面容，卻莫名覺得熟悉，我不再停留，繼續往房間跑去。

薩奇蒙，我們也好幾次在雷雨的帳篷裡濕著衣衫瘋狂做愛，你記得嗎？
那時候，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