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ght 03·生與死的平行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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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6-01
看著爾源和空唯嘆與自己年齡相差無幾的年輕模樣,她思索了許多有關超自然指揮部的事情,還有驅魔人到底對本職有多少了解。

每座城市都有超自然指揮部,每個指揮部都有驅魔人,這樣以來,為這個世界奉獻青春與生命的年輕人有太多太多。

怪不得,除去職業的高危性,一直有驅魔人容易早逝的說法。

巫祭華騰空了一些,避開最濃郁的沙塵,她保持好速度,與下方的空唯嘆保持相對的靜止。她叫了一聲空唯嘆的名字,在其抬頭的時候,快速掠下奪走了打刀。她對著想要撲過來揍自己的空唯嘆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羽翼帶起的熱風撲到空唯嘆的臉上。

作為掌燈人,在面對現在這種情況的時候,也是會選擇格殺勿論的。並且,同為陰界人,她要比驅魔人擁有更多非科學的優勢。

所以,驅魔人們還是先看著,然後再確定她的力量有沒有合作的必要。

巫祭華吹了個口哨,吸引鳴蛇回頭,抬手擲出一堆火羽,落在鳴蛇的臉上將它的鱗片燒焦。巫祭華說了句「抱歉哦」立刻躲開鳴蛇的獠牙,還有抽過來的尾巴,她已經激怒了鳴蛇。鳴蛇無毒的牙齒開始渴望咬到一些有生命的東西,和自身一樣的陰界生命正好可以嘗嘗,解決一下牙齒空虛的問題。

鳴蛇舒展開羽翼,巨大的身形下巫祭華看起來更像是藐小之物,只是它隨意把玩的一粒微塵。立起的鳴蛇糾結幾股沙塵,沖向沒有任何防護的巫祭華,它擁有撕碎一切的力量,更不用說只是靈魂再生體的掌燈人。

空唯嘆發覺到巫祭華簡直就是在找死,即使她會一點獨有的小法術,也不代表她有能力和鳴蛇對抗。空唯嘆隱隱約約的認為,她在刻意地證明著什麼。

——不過,她可是地府火的持有者。

巫祭華雙手握刀,屬於她的火焰順著刀冉冉而起,她身上的熱浪沖爆出去,將鳴蛇的沙塵瞬間潰散。地府火是陰界里最令人恐怖的東西之一,被燒到便意味著永久的傷害,鳴蛇已經吃到了這樣的警示。

掌燈人算是職位稍微較高的陰界人,對於鳴蛇這種單純的妖獸來說,擁有殺生令的掌燈人給予的警示必須重視,不然會招來殺身之禍。

巫祭華剛才擲出的火羽就是她的警示,擁有殺生令的她掌管著就地處決的特權,不認輸的傢伙,就會死。

見到鳴蛇的猶豫,巫祭華鬆開握刀的左手,單純的右手執刀,沒有任何消減的火焰在她的眼眸中刻畫出紋路。她準備好了符文,對峙僵化后一旦互相進攻,能用的能力都要用出去,符文設結界或者變點什麼東西都是不錯的。

鳴蛇在考慮要不要繼續下去,它的背後雖有奏言撐腰,但巫祭華卻是擁有殺生令的掌燈人,這樣的掌燈人,整個地府都找不到幾個。

鳴蛇決定繼續遵循奏言的命令,破壞、破壞與破壞。

巫祭華的瞳孔驟然收縮,符文刻寫通過火焰刻寫到空氣中,亮紅色的光流轉在符文之間,在鳴蛇的身上產生電擊的效果。渾身劇痛的鳴蛇不得不放下受控的沙塵,扭動著身體企圖從符文的包圍圈中掙脫。

巫祭華將目光轉向停在旁邊的爾源和空唯嘆,無奈的搖搖頭,隨後給他們施加了保護符文,防止鳴蛇轉而向他們進攻。

空唯嘆這次更加確信,巫祭華的能量之源是她的眼睛,之所以她和奏言的眼睛顏色是經典的紅藍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們所掌握的力量是不同的。

她的紅色眼睛內,在成為掌燈人的那時就被刻入了地府火的能量符文,這才讓她的眼睛透露出火焰般的紅色。等到結束的時候,空唯嘆一定要去確定,巫祭華的眼睛是她使用地府火的最重要載體。

其他的,先躲避一下鳴蛇四處亂噴吐的沙塵,質量有所增加的沙塵成團砸到身上,弄不好還是會死人的。

巫祭華的符文編寫了更多,圍繞在鳴蛇的身邊將它僵化住,除了嘶吼之外,它能做的是繼續抗爭。會運用沙塵算是鳴蛇的特有能力,巫祭華的地府火基本上是勉強攻克,她不用按照五行之說來運用,來自地府的純粹力量永遠都是她的最大優勢。

她慢慢的舔地了舔嘴唇,鳴蛇的沙塵令她有點乾渴,按理說她的火焰體質應該不會受到太大影響。然而,還是產生的影響讓她玩不下去了,她伸出手撫摸到鳴蛇的鼻子處,充滿憐惜的感嘆這種體積的鳴蛇需要生長多少年才能到如此。

只可惜,違背了陰界的規定,試圖干擾或破壞這個世界,作為掌燈人的巫祭華必須做出裁決。

作為在云鶴市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通過殺一儆百的行動,來做到穩固掌燈人地位的目的。掌燈人是個令人畏懼的職業,並且距離閻王的直屬管轄距離並不遠,不過由於大部分都是年輕女孩子的關係,陰界的一些人多多少少會認為她們不構成威懾力。

——那麼,就先拿鳴蛇開刀吧。

巫祭華轉動手腕,在鳴蛇再次掙脫符文的時候削掉它的牙齒,同時振翅向上落在鳴蛇的頭上,雙手握刀,帶著屬於她的地府火用力刺下。

空唯嘆的打刀在巫祭華的手中力量倍增,即便長度有限但外加的地府火立刻穿透了鳴蛇的頭顱。巫祭華牢牢地站穩,無論鳴蛇因為痛苦如何的嘶吼與扭動,她始終握住刀用翅膀穩住身體,瘋狂的像是在騎著一只沒有被馴服的野獸。

巫祭華根本不在意,她終於鬆開握住刀的手,順著鳴蛇逐漸倒下的脊背一路滑下,直到滑到自己的薙刀前才停下。她伸出手,拔出了薙刀,收起刀刃,重新變回木杖握在手中。地府火依舊在燃燒,從打刀所形成的傷口持續流淌,沿著鳴蛇的身體一點一點將它化為灰燼,連同它的沙塵一起,消散在空氣中。

她的翅膀和身上的熱浪也在退散,剔透的紅眼眸一種透明的錯覺。隨後,眼眸里再次燃起火,符文開始修正被鳴蛇毀壞的地方。崩塌的碎屑從地上浮起,沿著它們原先掉落的路線回到建築物上,一點點嚴絲合縫的重新構造,嶄新的如同沒有被損壞過一樣。

符文消退一些后,她默默打量著正在向自己走來的兩個驅魔人,想到之前看到的景象,不由得開口:「你們,剛在才接觸到鳴蛇的時候,身體或者感知上有什麼變化么?」

「你的意思是……」爾源對上巫祭華深沉的目光,灼熱的燃燒到他的靈魂深處。

「你們驅魔人……」巫祭華停頓下來,她將目光轉移到空唯嘆的臉上,那種茫然夾雜著求知的神情令她說不下去,「算了……」

巫祭華轉身,爾源和空唯嘆的反應在意料之中,所謂的超自然指揮部是不會告訴具體他們作為驅魔人要承擔著怎樣的風險,更不用說在進行驅魔時要進入陰界這種折壽的必然經過。

驅魔人,任何危害這個世界的妖魔鬼怪都不會放過的維穩職員,犧牲的是他們的生命,和某些組織的刻意隱瞞下的信任。

出入兩界,本是陰界人才有資質去做的事情,本就是死亡后的身體,會在跨界的時候保證不會被傷及壽命——因為他們的壽命已經幾近無限,他們是被看做死亡一般的存在,在跨界后擁有影響這個世界的能力不是所有人都擁有的。大多情況下,陰界人連影子都不會留下,只會在經過的地方留下一些陰冷的氣息,甚至就算這樣都無法駐留太長時間。

隨著時間推移,人類進化出了靈感,能夠具體感知到他們留下的氣息,甚至看到陰界人的實體模樣,並且演化出了專門對付陰界存在的組織,來保證兩個世界的平衡。然而,兩個世界一直想相互的影響與交融,受傷害的也是雙方的存在。還有奔波在兩個世界中的職員們,在物質交換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巫祭華認為自己有義務告訴驅魔人們生命消耗的問題,以及她會考慮一下加入超自然指揮部,她想和所謂的部長好好得來一個談心。

到底,這兩個世界,還要互相平行卻相互影響多久。

還要,辜負所有存在的努力多久才能相對平衡。